第十四章战略部署

    回学院的第三天，下课后如常回到炼金研究所，花了整整两小时将教授的剑给接合完成。将剑放在教授的桌子上，他带上老花眼镜‘嗅’了两下，道：“嗯，你蛮快手的。”

    心头一阵失落，问道：“那幺……我的造工如何？给少少评价好吗？”

    教授抬头反问道：“才不过接合组件，就像砌个马桶一样简单，难道要赞你巧夺天工吗？”

    “你可以用别的比喻吗，唉，今天有什幺工作？”

    “今晚要去后山采草药，不过下午可以先休息，我要开始给你定下战略。”

    “战略？”

    教授将一份资料放在我面前，说：“距离剑圣祭比赛还有一百八十二日，可是你魔法不济，武技比你强的更加排满一街，计战斗经验亦轮不到你，要突破外围赛需要有中彩票的运气。”

    我叹气道：“多谢赞赏，那你有什幺奇谋妙计？”

    教授摇起食指道：“实力就是实力，必须一步一步磨练出来，但在外围赛里充斥很多你这个级数的鱼毛虾米。虽然你是没路用，可幸有绝代神兵‘夜来香’压阵，拉平均下或许可以蒙混过关。”

    “奇怪，听你的口气似乎我比不上一枝马桶刷。”

    “唉，其实弱不是罪，你也不用自责。自第一届剑圣祭开始，比赛的制度就出现了两个影响胜败的重大关键，第一个是让时制度。凡以魔法师身份报名幼狮战，必须有见习法师执照，强制穿法师袍和使用魔杖或水晶，这样可以得到四十五秒让时。魔剑士同样要有证明，但毋须使用法师装备，这样能有二十秒的让时。”

    “佐明治也有提及过，到底让时制度是怎样运作的？”

    教授道：“让时制度是比赛相当重要的契机，例如一名法师对上一名战士，比赛开始后就会进入让时，裁判会以沙漏计时间，双方必须待在两边的等待区，而法师会趁这宝贵时间进行念咒及部署，沙漏完了才开始正式战斗。”

    说得有道理，若然没有让时制度，战士一开始就冲过去狂殴法师，这根本就不算是一场比赛。要让法师发挥能力，多少要给予时间作准备，我一拍手掌道：“原来如此！那战士也要让魔剑士二十秒？”

    教授道：“战士和魔剑士在近战力上较接近，所以只有二十秒让时，要是能够在二十秒内完成一个魔法，当你对上普通的市井流氓赢面将会大增。”

    “可是见习法师的执照要如何得到？”

    “你上学年已经考过第一级二等试，只要期末考试合格，就可以在魔法师公会申报见习法师。见习魔法师的考试超过六成是笔试，你勉勉强强应该会合格。”

    看来我没有找错教练，葛罗士莱在策略方面相当到位，我问道：“那倒转过来，战士会不会陷入不利状况？”

    教授摇头道：“这就关系到第二个制度，每名参赛者允许使用一套防具，两件兵器及三件道具，虽然战士不会用法术，但只要有钱就能够买魔法石。使用魔法石多少可以撑过法师的第一轮猛攻，接下来就要看双方的技巧、才智和应变力。”

    “清楚明白！可是魔法石也不便宜……”

    教授笑道：“选择和运用正确的道具，对于比赛很重要，至于有没有钱购买，这不是教练要考虑的难题。不过我也给你一个建议，只要捱到入围赛，自然会有人送道具给你使用。”

    “嗄？为什幺？”

    “现在别问了，到你突破外围赛自会知道。根据我们的合作协议内容，我会给你一套攻击用的法术，不过暂时忘记放在哪里，等找到了再给你吧，现在先给你装备。”

    我懊恼道：“你不是吧，我也需要时间做练习啊。”

    教授说：“没问题的，那个法术不是靠自身法力推动，所以你应该很快上手。”

    我不明白问道：“不靠自身法力？有这种法术的吗？”

    “世上法术无奇不有，有些用钱推动的你见过吗？我给你的法术名为‘有借无还呵呵呵’。”

    我简直想死，叫嚷道：“有借无还呵呵呵？这是啥米名字？你在搞笑吗？”

    教授严找回……肃道：“谁在搞笑？那是由亚梵堤爷自创的伟大法术，可以透过契约有限度地借取法力，详情况状让我先找出卷轴再说。呀，你的装备在这里了！”

    只见教授从一个大竹萝里拿出一件盔甲型物体，此盔甲残旧得已经变色，腰下的布条也都破烂，边沿还有些发霉，但最过分是胸部位置套着一个胸罩，我皱起眉头问道：“这是什幺东西？”

    教授一边将胸罩除下塞入衫袋，一边道：“还用问？当然是装备。”

    我不满指骂道：“这个也叫装备？你分明想骗钱？”

    教授亦怒道：“干你全家！我的金漆招牌挂了百多年，从没人敢说我骗钱！这副盔甲不是给你穿的，单打独斗的场合傻瓜才会穿全身重铠甲！”

    教授将那胸甲放在桌上，还有一个护腿，道：“说起来就有气，这副甲是四十多年前生产，当时那个混蛋铁松刚刚成为三环匠，他竟然给我修坏了！！”

    我更加不明白，问道：“既然如此你给我干什幺？”

    教授用布抹去盔甲上的灰尘，说：“首先你要了解各种战装的用

    途，这种全身重铠或骑士甲通常只在战场打仗才有用，剑圣祭是单对单的情况，轻便的剑士服、麻甲、硬皮甲才是王道。”

    “你越说我越胡涂，那即是怎样？”

    教授两眼一反，道：“你真是蠢得可以，这不是给你穿，而是给你用来做材料的，这套甲含有乌金啊，明白了吗？”

    一时间恍然大悟，单对单的情况下，穿重型护甲会造成行动不便，结果得不偿失。眼前的老旧盔甲虽然残缺不全，但由于本身是全身重铠，这仅存下来的部份要是重新再炼制，应该足够做一件尺码较小的轻便装甲，而且是坚硬的乌金甲。

    （‘杂质乌金’十斤到手！）

    教授道：“现在可以定下来，你将以魔剑士身份参赛，武器是夜来香，防具由你自己设计制造。在接下来的两个月，我会先cao练你的体能及反应，教你一套攻击用魔法，以及打两次地城增加战斗经验，道具方面我亦会教你选择，但你要自己筹钱购买。第三、四个月，我会给你一套新训练，这样下来你应该可以捱过外围赛了。”

    我点头说：“听起来好像满有计划的。”

    教授傲然一笑拍心口，说：“当然，我可是地上最强教练，不过你的训练费用由下个月开始从工资扣回。”

    “这个……剑圣祭前我要用钱啊，比赛后才扣成不成？”

    “不成！要是你被人打死，我岂非亏大了？”

    “你有没有人性的啊！”

    “人性？那是什幺来着？”

    吃过了晚饭，拿着主任铜印，带备了一条护身长棍及开山短刀，从校园后山上去，但今晚的工作地点再非往常的精灵草原，而是相距约一哩的密林。校园的后山其实有三条路，一条是去精灵草原的，亦是我常常会去的地方，另一条是通往海边沙滩，最后一条是直接前往死亡峡谷的入口，亦是最危险和崎岖的路。

    珍佛明处于一座巨大岛国上，占据岛上西部近六成的土地，而东边的则是长年战乱和分裂的安道联邦。在珍佛明和安道联邦之间是‘死亡峡谷’，此峡谷由南至北贯通整个岛国，全长超过万哩，为两边国度提供天然的国界。

    初来报到时因为人生路不熟，所以教授只让我去精灵草原采药，现在教授认为我已具备一定能力，故此执行进阶的采集任务，同时也是训练的一部分。教授给我的情报，后山的密林虽然只是峡谷入口，但仍有机会遇上猛兽，相对地亦有更多高价值草药。

    当我使用铜印通过结界，正全速走向密林之际，突然听到微仅能察的响声，我那恼人的好奇心顿起，依遁响声方向走，半夜三更不会是同学们打野战吧。

    这里已经越过学院后山的结界，即是来人肯定不是一般学生，而且附近是具危险性的密林。才接近一棵大树，竟然看见一男一女，而最让我震惊的是，他们居然是佐明治和柏妮！

    没可能吧？！

    “好，我们在这里开始吧！”只见柏妮说话的同时，将身上御寒的长袍退下，露出她姣好的身段。那白色低胸的衣衫，衬上红色的麻绳和腰带，以及仅仅遮到重要位置的超短裙，就算是我这正人君子也要看得流鼻血。

    我从没见过佐明治露出这幺紧张的表情，他点头说了句‘好’，也跟柏妮一样将外袍除下。此时此刻我已经按捺不住，喝道：“你们干什幺！”

    佐明治和柏妮愕然回头，前者问道：“安格斯？你怎幺会在这里？”

    我亮出采集用具沉声说：“我是去密林收集炼金用材料，你们又在干什幺？”

    柏妮眼珠一转，阴侧侧笑道：“你紧张什幺？我们有什幺不可以干？”

    佐明治指指树下，道：“我们在练棍啊。”

    在月色的照耀下，我才看见大树下方原来有一个小木架，上边插着四条木棍，勾住一个水壸，与及一些简便的疗伤用品。此时我才醒悟起来，他们原来是进行武术练习，佐明治不好意思说：“抱歉，没有告诉你，我已经请柏妮老师当教练，同时指导我枪棒技术。”

    “哦，原来在练习枪棒啊，哈哈哈哈……好啊……可以强身健体……哈哈哈哈哈……我都早猜到呢……哈哈哈哈。”

    柏妮瞄着眼睛笑道：“你不会想到什幺地方吧。”

    “呀？！！当然不会啦，哈哈哈哈哈……不过佐明治你怎幺会找她当教练？”

    柏妮寒着脸问道：“本小姐很失礼吗？”

    “不、不、不！只是天寒地冷走出来，你不似会热心教育的人。”

    柏妮不怒反笑，说：“你倒了解我性格，老实说小治跟我有协议，他在比赛的所有奖金要分我一半。”

    我忍不住要喷饭，佐明治一副欲无泪的表情，不过我在心中粗略一算，柏妮曾经参加幼狮战，好歹亦是枪棒系的技术顾问，一半奖金请她教导其实便宜。如果我们停在决赛第一圈，柏妮的收费应该跟教授差不多。

    柏妮笑道：“反正也不差在教多一个，你要不要参加？”

    我吓一跳道：“不用了，这些钱我付不起呢。”

    柏妮将一条木棍抛给佐明治，道：“去！没钱就快滚，别碍着我们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