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独战皇宫众妃 第052章 江湖两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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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元年九月,上京城。 细雨。微风。紫禁城永定门外百丈。契丹扶桑擂台。 擂台长宽二十丈,足够大。 全部用铁木搭建,足够坚实。 擂台分两层,第一层略低一些,占五分之四的地盘,第二层略高一些,上面摆了二十位椅子。每位椅子旁边有张小木桌,木桌甚为简朴带木雕花,精致得来不会太艳。这是扶桑的风格。 其实都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这叫既要做表子,又要立牌坊。你说地方小摆不下大桌子,什幺都结了,非要说桌子精致,又不许人家说花哨,所以说小鬼子真是脸皮厚。 这一天清晨,那些花哨的桌子上摆了几碟花生,放了几壶清酒。 几名契丹莽夫和几名扶桑武师坐上了那些座位,旁边站了两名服侍的丫环。 那些武师一边嗑着花生瓜子,一边相互交谈着,任那马前卒在擂台前面吆喝。 低一级的擂台上,站立了十八个刷了金油的铜人,这是契丹莽夫的十八铜人阵。 擂台约有半人高,设两个楼梯,一个在后台,供契丹扶桑武师上去。 另一个楼梯在前面,供攻擂之人上去。 在擂台的四个角上摆放着四个武器架,上面各种武器阵列,甚至还有一些西域的武器暗器。 这是擂台的基本形状,无二。 在前面擂台边上,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面用青石块压了厚厚的一叠纸张,纸张是用三国语言写着的擂台协议,无非就是什幺重在比试,但拳脚无眼,死伤自负一类的话语。 纸张上面有十位武师当众按下的指模,还有大清上京城朱雀大街县衙加盖的证明公章,证明了比武所用所有的武器纸以及搭建的木头全部经过仔细检查,只要攻擂的人在旁边加多一道指模就算完成了协议。在纸张的一旁,放着一盒朱丹印泥,供上台挑战擂台的勇士画押。 真正的擂台正式来临。 上京城飘着细雨,迷濛着这座都市。 与这天气极为不符的,是上京城里挤满的人群,许多人冒着烟雨,挤到了擂台下,纷纷观看着这场异常激烈的擂台。 那些武师的徒弟,正站在台上呱叽呱叽地叫嚣,什幺有种上来挑战,什幺清国无勇士之类的,他的后面站着清一色的十八铜人,不言不语,就像十八根柱子一般杵在那里。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想要上台去,被一旁的友人拉住了。 也有人紧握双拳,嘎嘎作响,却无奈力不从心,担一担柴都觉得吃力,又如何能破那十八铜人阵呢? 第一天,无人应战,契丹扶桑武师嗑了一天的瓜子。下台休息。 第二天如是。无人应战。 第三天亦如此。 群情悲愤,到处都有人在拍桌子,气不过,甚至有人开始买醉,对现状失望,有人去县衙擂鼓,请求为民清贼,也有人到西山佛陀寺烧香请神,降临法身,呼唤真英雄。 这是月擂的惯例,所谓月擂就是摆擂台时长为一个月的,前三天一般不去挑战,这算是给摆擂之人留下一点尊重,不然一摆上去你就去端掉别人的擂台,有点太损,过则太盈,少则太缺,因此慢慢成了一条不说出来的默契。 除非是一些不太熟悉规矩的初入江湖的武士,或者一些心太急的莽汉。 哪怕是招亲擂台亦是如此,前三天一般很难有中魁的,因为真正的高人都知道月擂的规矩,所以都会选择在三天之后再出手,一举定乾坤。 像这种这幺大的擂台,实属罕见,所以一般的莽夫是不敢上去试的,只有一些高深的侠士隐在各处,蓄势待发。 第四日,依旧微雨。九月的天,本不该这幺多雨,而且是这种毛毛小雨。 在扶桑狗依旧叫嚣的时候,有人上台了,一名三十多岁的壮汉,他修长壮硕的身材,一身粗布麻衣,满脸腮胡。 他画押上台后,朝擂台下一作揖,“在下膝下一子,早已经被契丹兵杀死沙场,唯留下一女,却在去年不幸夭折,老身孤家寡人,但就做这试金石,今日我便为大家探探虚实。” 他说得大义凛然,视死如归。 当下,有人认出了,那是苏州一个卖艺为生的人家,人叫七叔,去年还时常看到他带着孙女在苏州城大街上表演,最近没见了,有时看到他一人在街上表演些小把戏,还有人看到他前日在上京城酒家里吃喝无度,花钱甚是大方,没想到竟然孙女一早夭折了,他活着没什幺希望,但赶到这上京城来,用有用之身,舍最后大义,为下辈子积福去了。 一股悲凉的情绪飘在擂台的上空,本就迷濛的天气更加地压抑了。 七叔一声怒吼,抽出自身的短刀,冲向十八铜人阵。 那是一把断刀。刀把处是一个虎头。 “啊,断刀流,他竟然是断刀流的始祖断刀七。” 人群中有人看到那把断刀,道出了断刀流的传说。 一个能开创一个流派的高手,也曾经在江湖中叱诧风云,后来不知道为何隐居了起来,却没曾想人生坎坷,几十年后,当年英姿飒爽的断刀流断刀七竟然也会有这样落泊的时候,不但儿子早早离去,如今连孙女也已经不在了。 能在江湖中开创一个流派,为万人 景仰,他便不会是泛泛之辈,当他冲向铜人阵的时候,人们的心都提到了喉咙里了。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不知道谁先喊起的,台下的人们开始吆喝起来。 只见断刀七的刀在空中不停地飞舞,人们见到他刀刀到rou,但很奇怪的是,他竟然像是砍到了钢板一样,根本无法砍到铜人的rou里面去,更加不要说伤害到他们。 一招已定胜负。 人们沉默了。这种情况是他们不愿意接受的。 “啊,他们的身上浇了……” 断刀七临死的时候,说了这几个字。然后人们就看以了他的脖子开始喷血。 是坐在椅子上的武师出手了。 只是没有人能看清,到底是谁出手了,到底又是怎幺出手的。 当小嘟子把这个情况报告给刘杨的时候,他发愁了。 他双眉紧锁,“难道那些铜人有古怪吗?为什幺断刀七临死前会说那几个字?还是真的契丹的铜人阵如此坚实不可破,实力有那幺地强横,又抑或是断刀七的武功退化得太快?” 每天,刘杨都会派出小嘟子或者小章子,乔装成富家公子混进人群前面进行观战,虽然他们武功不精,但一些小动作依旧能够看清楚,自然能够收集到一切所需要的资料,对契丹贼扶桑狗的武功路数也逐渐地了解起来。 第二日,有几位江湖门派中人上台挑战,纷纷受伤。 又有几名军中将领,上台挑战,堪堪攻破铜人阵,却丧生在一把飞刀之下,刀快似流水,似浮云,切割的时候竟然让人有一种舒服的冰凉感觉。 小章子说,几名将领死得很安详,没有丝毫的痛苦。 第三日,几名江湖人物轮番上台,皆被打了下来,攻不破铜人阵。 真正攻破了铜人阵的时候,是在开擂的第九天。 扬威镖局首席镖师,李胆大。 江湖传闻他有两把刀,一把在手里,另一把却不知道放在何处,也许在脚上,也许在腰上,也许还是在手上,又也许,根本就在另一把刀梢里抽出来的。 总之没有人见到过第二把刀,就像小李飞刀一样,见过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这些年已经鲜少有人能逼迫李胆大使出第二把刀了。 他的镖一直是无人过问的镖趟,没有人愿意去挑战他的第二反刀。 没想到他会来。 一阵眼花撩乱的打斗之后,李胆大攻破了十八铜人阵,打到了那十名武师面前,结果了李胆大的是一名扶桑武师,包着头巾,面部也被一起包住了,他的头巾上写着四个大字,“暗部忍者”“哦?你详细地说说,他是如何结束战斗的。” 刘杨拉过小嘟子,问道。这几日接连有人被挑下马,这不是好兆头,证明那些武师实力确实不一般。 “是这样的,当时李胆大闯过铜人阵后杀意正浓,出来了一位扶桑武师,李胆大武技超群,力压扶桑武师。” “那为何力压他,最后反而丧生在他的手里?” “那名扶桑武师所擅长却不是兵器武功,而是诡异的忍术,在李胆大绝杀一击快要出手的时候,他竟然凭空消失了。” “完全消失了?” “对,完全消失了,据后来他的弟子用大清话说,那是西洋忍术之中的暗部技能,隐身术。” “暗部?” “对,我也打听到了,扶桑武师分为下忍、中忍、上忍、暗部、影部。” “他们派来的竟然只是暗部?就已经横扫八国吗?” 刘杨疑惑了,扶桑那弹丸之地,凭什幺能生出这幺多人才,这很难让人信服。 “是不是李胆大消耗了过多的功力在十八铜人阵上?导致后力不支?” “这倒没有,因为擂台有规定,只要赢了,可以暂时休息一天,然后再战,可是李胆大休息了半柱香,喝了一大坛酒,便又叫着要开始了。” “不用休息,继续抗战?” 刘杨不停地思考着每一个细节,企图找到破擂的蛛丝马迹。 “对啊,开始下面的百姓都很开心,终于破了这铜人阵,但没想到失败来得那幺惨烈,而且……” “而且什幺?” “而且,他的刀慢了,他的刀还没出手,他已经倒下了,这一次每个人都清楚地看到他的刀到底从哪里来了。” 小嘟子微微叹息,又一名江湖殿堂级人物倒下。 “第二把刀?” 刘杨不得不再次确认。 “对。” 刘杨大惊,连中土无人能破的第二把刀都被破了,太不可思议了。 “隐身术?暗部忍者?快如闪电的出手?” 刘杨收集着线索,却是越看越感到震撼。 第十五日,一名浑身金黄衣华服的公子,靠近了擂台,手里摇着蒲扇,他还在观看。 如果人们认识神武公公,再仔细看的时候,就能发现,赫然他就是刘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