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夜一百万,你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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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看到我?” 傅弋收起刚才还觉得愉悦的心情,面色骤然变得冷厉凶狠。 他一把捏住李若愚饱满的小脸强行要跟她对视。 昨夜包房灯光暗淡,她长发垂肩又迟迟不敢抬头,故意穿着一件尺寸不符合身材的性感白裙让他判断错误,今日才算瞧清楚了她的长相。 卷翘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眼睛又大又圆像像极了无辜的小狗,面颊红润细腻,神态青涩无比,阅人无数的傅总一看就猜到她只有十八九岁的年纪。 “都肯在会所工作了,难道没想过有这一天?你不是能为了钱,豁出去吗。” 李若愚心口一顿,原来他昨天听见自己在会所走廊说过的话了? “不是的......不是的......” 昨晚她只是告诉自己,为了应得的工资不被mama桑克扣,再难伺候的客人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明明是mama桑答应自己,最多半小时就找人把她换下,说好只卖艺不卖身。可现在她竟跟一个男人赤身对峙在酒店的厕所里算怎么回事。 对方还将她当成要钱不要命的公关小姐,正在事后装矜持。 傅弋扯开唇角,笑得游刃有余,从小到大,这种人他见得多了,先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在他面前博取同情,等他上钩,一旦把对方当成朋友,他们便会立马暴露原形。 从前,那些人无一例外是爷爷安排给他的教训,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产生信任和感情。 他们无孔不入,伪装成各种身份角色,制造出一个个难以察觉的陷阱等着他跳下去,让他摔得遍体鳞伤。 昨夜,他被傅裕华正式通知,三年后姚家独女学成归来便会宣布两家联姻的消息。 他这一生,没有自由,从记事起一切都被控制着,为了赎罪、为了忏悔,只能在爷爷的安排下成为亲生父亲的替身。 如今他的婚姻也要听从爷爷安排,仿佛时代正在急速倒退,堂堂z国顶级豪门却要走上盲婚哑嫁的命运。 他不甘心,不服气,第一次生了跟爷爷对着干的念头。 他踏进从来不曾光顾过的声色场所,遇见了一个清纯脱俗的女孩,她没有任何公关技巧,也不会卖力讨好,就像一块没有雕琢的璞玉,发散着无忧无虑的快乐...... 可是为什么面对这样一个看似干净的女孩,他会感到惧怕? 她会不会又是爷爷安排的一次教训? 躲在清纯皮囊下的蛇蝎,让他贪恋上平凡的快乐后,再无情的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他只能伪装起来,不让自己再次受到伤害。 “不是什么?” “难道你想说,不是我想的那样,你是被逼的,你是无辜的?” 他没有给李若愚解释的空隙,阴鸷的眼眸射出一道尖锐的寒芒。 “还是你进包房前没跟老鸨谈好分成,想在我面前装可怜给你的第一次争取一个好价钱?” 李若愚委屈的眼泪顺着他的手指浸入掌心,寸寸灼痛着傅弋。 他松开紧握她脸颊的手,脸上瞬间浮现出几个深深的凹印。 “跟过我的人,我是不会在酬劳方面亏待她的。” “一夜一百万,你赚到了,待会拿着钱走人吧。” 说罢,傅弋离开了浴室。 怔愣在原地的李若愚,思前想后都觉得这是个误会,她应该跟他解释清楚。 她不是一个贪钱的人,也不是他口中那个企图拿着第一次卖个好价钱的女人。 不管对方是谁,多有权有势,瞧不起她不要紧,误会她就不行! 趁人还没走,她立刻抱着枕头又冲出浴室,跟傅弋对峙。 “这位先生,我想你搞错了!” 傅弋没有看她,自顾自地穿着衣服。 “我的确是会所的员工,但我只是服务员,就是那些推着小车端茶送水,帮你们点单的服务员。昨天是殷红姐强行要我来服务你,我也跟你说过。我唯一感到抱歉是我喝多了,失态了,但这不代表你能把我带进酒店,未经我同意跟我发生关系!” 话到这里,傅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娇小的女孩。 “昨天我确实跟自己说过,为了钱豁出去了这句话。我的意思是,为了我这个月的工资不被mama桑找理由克扣,为了保住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不管你是丑八怪,还是变态老头,我都豁出去了!” “我有手有脚自己会赚钱,不需要靠这种事情发财。我是一个正经人,我有喜欢的人,我以后还会嫁给他,可是现在......现在......” 她越说越委屈,越说越小声,刚刚还底气十足势要跟傅弋吵出个你对我错,眼下又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 “他知道了,肯定不会要我啦......。” 李若愚抱着鹅绒大枕头,毫无形象地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吵得傅弋脑瓜子疼。 “够了!别哭了。” 她听不见,她现在只想抒发心中的郁闷。 “我叫你别哭了!” “啊......” 他越叫她别哭了,她哭得就越大声。 傅弋大步流星走到李若愚面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让她别哭了。 忽然之间,娇小的姑娘被打横抱起,屁股直接坐在了傅弋的腿上,两个体型差距格外鲜明的人叠坐在一起,就像巨人抱着小猫咪,小猫咪又抱着心爱的玩具。 傅弋扯过床上的被子把她裹起来,始终不曾将她从腿上移开。 一气呵成的举动顿时让李若愚忘了哭泣,被包成粽子之后,刚刚还在微微颤抖的身体慢慢感觉到温暖。 刚才还冷漠无情的傅总,瞧着怀里的小人,心里又柔软了些许。 “这件事情说明你不适合在会所工作,就算服务员也不行,既然你自诩正经人,我看还是趁早辞职得了。” 话音刚落,有人按响了总统套的门铃。 傅弋把她放在床上起身开门,是苏荣来接他了。 他出了房门片刻,不过一会儿,拿着一张白色的字条回到卧室。 “这里是一百万,顶得上你在会所干十年的工资了。” 他放下支票,拿好外套,没有再跟李若愚废话,潇洒地离开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