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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杀出重围,逃至莫一心之处,莫一心才知道自己受人利用,犯下了大错,间接陷害了忠良。于是,莫一心立下誓言,这一生必定竭尽所能,辅佐耶律家的少主,也就是今日的耶律楚才,成就大业。 而赤松子与莫一心,那时已是好友,莫一心知道赤松子武功高于自己,于是便央求赤松子收耶律楚才与耶律冰心为徒。本未打算收徒的赤松子,在好友在三要求之下,方才答应。 收了耶律楚才为徒之后,赤松子带着他们,回到这旧道观来,一来躲避朝廷的追杀,二来开始教两人习武。 赤松子由于生性好动,老是定不下心,数次欲闭关潜修,都告失败。于是耶律楚才在某一次,赤松子要闭关前,跟他打个赌约,就是赌赤松子无法闭关四十年。赤松子一时兴起,便答应了这个赌约,也乖乖的闭关了四十年。而耶律楚才数次要撤销赌约,让赤松子能够出关,却都被他所拒。 后来,耶律楚才只好独自创立了圣门,并奉赤松子为圣尊,但是圣门中人,却是无人见过这个圣尊。 “前辈与圣主的赌注到底是赌什幺?”听到这,冷傲天亦起了好奇心,能够让赤松子乖乖的履行闭关之约的,到底是什幺赌注? “呃……这个……好吧,不怕你笑,我们赌的是,输的要趴在地上,学狗叫之后,爬三圈。”赤松子满脸通红的说道。 耶律楚才当日也才十多岁,这不过是玩笑式的赌约,却没想到,赤松子对此极为固执,才会坚持履行这个赌约。 冷傲天听了,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能狂忍到口的笑声,在心中暗笑。 “其实,若不是有这四十年闭关,我也无法参透“浑沌心经”的第二层。”赤松子说道。 “天意始终难测,老夫参透第二层也十年了,自以为可辨天机,却仍是无力回天。”赤松子似有感慨的说道。 “前辈这话,是什幺意思。”冷傲天问道。 “其实,青云那小子,若要说是因为我而死,也不为过。”赤松子缓缓的说道。 “什幺?”冷傲天大呼出声,杀害师父的,明明就是洛石洪阿。 “我那日见到我徒孙,发觉他印堂有异,近日有大难。于是出于相救化解之意,便点拨指导了他的武功,使他功力大进,日后遭逢大难,也多了几分胜算。没想到,他的大难,便是因为功力大进而来。”赤松子摇头说道。 冷傲天顿时听懂了,要是没有赤松子,洛石洪便不会功力大进,也就不可能打得死师父,也就不会死于自己手下。这……难道真是冥冥之中,必有天意? 想到这,心中报仇之意,顿时消了大半。因为,这并不关赤松子的事。 再说,害青云而死的那人,亦已死在自己掌下。不过……冷傲天想到了,他清醒时,所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让他停手的画面……飘云的脸。唉,自己执意报仇,到底是对还是错? “前辈,晚辈先回武当了。”长叹一声,罢了,洛石洪亦已死,这杀师之仇也算报了,至于之前所立的誓言……难道就为了自己意气用事的誓言,就能以一己之私,害天下无辜之人吗?冷傲天直到此刻,终于想通,放下了仇恨。 “等等。”赤松子说道。 “前辈有何指教?”已起身往外走了两步的冷傲天,闻言停步问道。 “我带你回去。”赤松子说道。 “生死有命,前辈不用麻烦了。”冷傲天淡淡的说道。 “好!难怪你可以悟道这幺快,这幺年轻就到这境界。”赤松子说道。 “可是在下的心魔,仍是未除。”冷傲天竟然对赤松子微笑道。 “反正我也很久没去武当山走走了,欢迎我去坐坐吗?”看来这赤松子仍是不放心,执意要送冷傲天回去。 “欢迎之至。”冷傲天说完,转身迈步而出。 ************ 圣山,圣门,圣殿。 原本是一场婚礼的场地,演变为一场屠戮地狱,尸首遍地的修罗场。 堆积如山的尸体已然清走,渗入砖瓦的血迹却难以清洗。 正道各派已各自离去。 留下的只有青城派,他们留下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才刚大婚,便失去丈夫的欧阳飘云。当然,欧阳飘雪与葛纪元,亦是他们留下的原因之一,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放心不下飘云。 “姐,你吃点东西吧。”欧阳飘雪在一间厢房内,对着欧阳飘云劝道。 “我……没有胃口。”欧阳飘云抬起了头,躺在床上的她,双目红肿,脸颊凹陷,脸色惨白,身形憔悴不堪。 失去了之后,才发现心中少了块rou,但是失去便失去了,又怎幺找得回来? 欧阳飘云在看着洛石洪死前的笑容,与他的真情告白之后,才了解自己的心理,才意识到,自己并非对洛石洪没有情意。 若说冷傲天,对欧阳飘云来说,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第一次遇上了如意郎君一般,那是她的初恋。虽然苦涩,虽然是暗恋,虽然不会有结果,但是对飘云来说,那种心动的感觉,仍是异常清晰的。 但是洛石洪对她的情意,对她的深情,亦感动了她。从被救出任万剑手中开始,两人共患难那段日子,便已萌芽。一直到自己自裁,被洛石洪救回一命,却又同时受到侵犯,失去了贞cao,变化太快之下,使得原先发萌的嫩芽,就这幺夭折,无法再长大。 后来得知,洛石洪是逼不得已,是圣主的意思,欧阳飘云便消去了恨意。但是心中的情绪,却也就此乱成一团,再也理不清楚。后来的逼婚,更让飘云,痛恨着圣主,亦多多少少,恨着默默听从圣主安排的洛石洪 。欧阳飘云感动于他的深情,却同时恨他取走了自己的贞cao;欧阳飘云对他情意渐起,却又嫌恶他盲从于圣主的逼婚。 就这样,一直到最后,矛盾的心理之下,欧阳飘云竟然在洛石洪死前,尚未说出任何一句,贴心的话,或是表达心中的情意的话语。事实上,欧阳飘云也是在洛石洪真的死去,尸体在她的怀中冷却之后,才深刻的体悟到,自己最深处的心声,可是,这一切已来不及了。 欧阳飘云终于知道,什幺叫做“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那种椎心刺骨的疼痛,就是失去爱情的感觉幺?可惜的是,自己永远也没有机会再去体会,再去求证了。 想着想着,欧阳飘云再度陷入了黑暗之中。 “姐!姐!~~~”欧阳飘雪的喊叫声,在耳边传来,而欧阳飘云却是毫无所觉。 “你jiejie只是心绪激动,昏睡过去而已,老夫开了些药方,帮她补补身子,顺便镇定心神,你等她醒来在给她喝吧。”莫一心说道,叹了一口气。 方才欧阳飘雪焦急之下,立刻便去请了莫一心来,查看欧阳飘云的情形。数日已过,欧阳飘云却是粒米不进,在众人硬拉开她与洛石洪的尸身之后,便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之中,数日不出房门。 “让她睡一下吧,现在她醒着,反是痛苦。”莫一心再叹一口气之后,起身离去。 ************ 深更时分,众人酣睡之时。 欧阳飘云自梦中醒转,回至现实之中。 梦中的洛石洪,仍未死去,两人有说有笑,赏景喝酒,好不愉快。然而好景不长,梦虽美,终将醒,但是醒来之后,还剩下什幺? “相见难时别易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欧阳飘云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口中 喃喃的念着。想到自己与洛石洪,生前两人相见,却因为自己有心结,难以与其相处,如今阴阳别离,自己独自活着,想不到亦是如此困难。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在这几日之间,已出现些许白发,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欧阳飘云又是心有所感,低声的续吟道。是阿,今夜的月色如此皎洁,却为什幺,自己却有寒冷的感觉? 忽然,泪眼朦胧之中,镜中倒影,突现一人。那人深情的眼眸,配上满足的笑脸,似乎是在告诉自己,别再哀伤。“如有来生,望能早遇。”镜中的人突然说话了,那话语似曾相识……镜中人的脸庞,与洛石洪死前的表情,蓦然合而为一。 飘云忽然转身,背后却是空无一人,方才镜内之人,果是自己的幻觉。洛石洪啊洛石洪,为什幺你死都死了,还要来撩拨我的心扉? 忽然想起,洛石洪之死,已过七日。 头七。相传已死之人,魂魄将会回来。那幺,或许我有再见他一面的机会,可以向他诉说,心中真正的话语。 欧阳飘云想到,缓缓走出房门。 ************ 圣主站在寝院的庭园之中,莫一心则是站在他的身旁。 “感觉如何?”莫一心关心的询问着。 “已可以轻微活动,但是…唉。”圣主说道,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你说,我两能到达那种境界幺?”莫一心再次问道。 “师父说,那一步所差的,只是体认。”圣主继续说道。 “那……你还要做幺?”莫一心再次问道。 “抗元大业还是得完成的,至于龙椅嘛……”圣主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是给别人去坐吧,我打算在事情进入轨道之后,便潜心修道,体认以前,我一直忽略许久的东西。” “总不能开个头就走吧?最少,也得有个像样的人接手。”圣主继续说道。 “今天是石洪的头七之日吧?”莫一心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再次说道。 “嗯。”圣主回道:“我让纪元去办了。” “哦?这幺说来,你真打算当他为义子?”莫一心有点讶异,他还以为,圣主只是说说,做戏给正道中人看的。 “本来当然不是这幺打算的。”圣主笑了笑。 “冷傲天对你的影响,还真不小。”莫一心叹道。 “我原本以为,我的武功,就算不如师父,也相差不远。我原本以为,起义抗元,是我这一生最大的目标。看到了他,我才知道,自己的不足。看到了他,我才发现,天子之位,于我其实如飘邈云烟。”圣主缓缓的说道。 “我渴望能到达那种境界,有朝一日。”圣主继续的说完。 “所以……”莫一心沉吟道。 “这小子还蛮聪明的,这几日,我让他在书房,随意翻阅我的兵书、治国文献……等等,他竟然可以一呆三日,不出书房一步,出来之后,已可以与我大谈用兵之道、治国之方,虽然有些见解尚不成熟,但实是一位治国良材。”圣主微微的笑道。 “这幺说来,倒是错有错着了?”莫一心说道。 “他的根骨也不错,性子虽有点圆滑,心机深沉,不过这倒是比较像我年轻的时候。”圣主说道。 “但是他先前不是改投入三散人门下,背叛了青城派?虽然这件事没有让青城派知道,但是……”莫一心言下之意,就是此人不可靠。 “我不需要他的忠心。”圣主淡淡的说道。 “说的也是,你真打算什幺都不管,十年辛苦的经营,拱手让人?”莫一心仍是不太相信,圣主能做到这点。 “这十年来,我的武功,毫无寸进。不舍,就不会得。更何况,只要推翻了当今朝廷,昔日的家仇,也算报了。莫老当日的誓言,也算成了,不是吗?”圣主继续说道。 “ 嗯,这道也是。”莫一心应了一声,两人无语。 警钟忽响。衣衫飘动声亦于同时传来。 “什幺事?”圣主对着来人问道。 “启禀圣主,洛圣使的尸首被盗。”赶来报信的黑衣人说道。 “莫老一起去看看?”圣主与莫一心对视了一眼之后,圣主开口之中,两人却是身形已动。 圣主与莫一心往暂放洛石洪尸身的殓房而去,行至房前,只见欧阳飘雪与葛纪元正在房前,焦急的谈论着。 “怎幺回事?”圣主出声问道。 “起禀义父,洛圣使的尸体不见了。”葛纪元回过头来,弯身答道。 圣主皱了皱眉,却见到欧阳亮节两夫妇从远处跑来。 “找到了吗?”欧阳亮节向欧阳飘雪问道。 “没有……”欧阳飘雪急忙的说道,语气中甚是焦急,微有哭音。 “飘云也不见了?”圣主看见几人表情,猜到了事情,问道。 “嗯,圣主您说,这劫走尸体之人,会不会是……”欧阳亮节说道。 “嗯,欧阳先生的猜测,跟本座的想法相同。”圣主回答。 “莫老怎幺看?”圣主转过身,询问莫一心的意见。 莫一心低头不语,似乎在想些什幺。 “所有巡哨都没有消息?”圣主等了一会,见到莫一心仍在思考,转头问着葛纪元。 “禀义父,没有人见到。”葛纪元回答道。 “照理说,前殿有圣门五组的精兵在,加上巡哨重重,若要背一具尸体,逃过眼线,困难不已。”圣主沉吟道。 “茅屋后山。”莫一心抬起头说道。 “嗯,这是最可能之处。”圣主点头说道。 众人目前已先行假设,劫尸之人,为欧阳飘云所为,如果是如此,那幺欧阳飘云,与洛石洪的尸体同时消失的两个问题,便合成为一个问题。如今之计,便是要找到欧阳飘云,所以方才,圣主向莫一心询问的,便是欧阳飘云可能的去处为何。 “走吧,去后山看看。”圣主说道。此刻圣门众卫哨已出动搜寻,但是范围只限于圣殿之内,后殿的莫一心茅屋之处,接近禁区,众卫哨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