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欢(71-75)
2021年10月27日 七十一.我说过的,会罚你 陈漾一边说,一边又使坏地开始用两指夹住梁韵的阴蒂,来回摩擦。 梁韵溢出口的嘤咛立刻千回百转,如春药般催情。 「啊啊啊……主人……不行了……哦……别……」 「睁眼!」陈漾低声命令着,强迫梁韵因羞耻感太强而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 她撞进他的眼里,看见了迷醉、欣赏、和一丝疯狂,混杂起来的光。 「看看你自己yin荡的样子!」陈漾抵着梁韵的头,逼她和自己一起看着镜中 的画面,「诚实、放浪、纯真、sao贱,都是你!多美!」 梁韵呜咽,只是听他对自己的评价,身体里的快感已经一浪高过一浪。 陈漾的手指又是几下冲刺,梁韵蓦地把腰部一挺,双眼顿时失了焦距,一声 高喊,下体最深处的一处肌rou绞缠在一起,无数的电流涌至一点,高潮的液体喷 了出来。 而潮水激射的那一刻,梁韵无暇顾及自己对xiaoxue肌rou的勉强控制,深底一阵 猛烈收缩,紧紧地挤压住里面的草莓。 「噗呲」一声,什么东西被压裂的声音。 梁韵「唔」的一声,脸色大变,紧张地回头去看陈漾。 糟了,草莓被挤烂了!这下,真的要被主人惩罚了! 淡淡的粉红色果液,从花xue口缓缓流出来,混着透明的爱液蜜汁,诱惑至极 ,yin靡至极。 陈漾伸手往xue口处探入,摸到了被挤压破掉的一颗草莓。 他把手指放进嘴里,用力咂摸了几下:入口是果味的清甜,混着少量轻微的 咸意,有点儿像海盐。 「我说过的吧,挤坏了草莓,会罚你的!」陈漾把梁韵转过身来,放在洗手 池上坐好,手伸进衣服的口袋,去取什么。 梁韵顿时被一种恐慌和期待相混杂的感觉包围,刚要开口问他,后庭上突然 被一个圆滑清凉的物体抵住。 一只涂了润滑剂的按摩棒。 粉红色的细长棒体,前窄后粗,有点儿像瘦型的葫芦,上面是一连串由小到 大的胶质圆豆豆。 陈漾丝毫不留情面地扒开了梁韵的臀瓣,把按摩棒往小菊里面塞去。 梁韵低低地「唔」了一声。 陈漾还是用旋转的方式往里推进棒身,照顾着梁韵的适应程度,时而缓慢地 向外抽出一些,再坚定地往深处刺入。 虽然肛塞已经戴过了好几次,但这一次,因为前面的空间被塞满了怕压易碎 的草莓,梁韵整个下体肌rou都分外紧张,因此后xue里的入侵感觉便像是被放大了 数倍。 按摩棒上每一颗突起的豆豆被塞入,都能引来她一阵剧烈的喘息。 最后一颗最大,进入的时候,棒首已经顶到了尽头,有些微的痛,梁韵闷闷 地呜咽了一声。 「嗡——」 按摩棒突然开始震动,梁韵的身体像触电一样挺起又落下。连绵的刺激从后 xue深处一波一波地往上传导,隔着一层薄薄的rou膜,把酥麻颤抖一一送往前面的 神经。 后庭的充胀和不断的振动,比任何其他前戏的手段,都更快地激起了前xue的 空虚和渴望。 梁韵甚至冲动地想要违背陈漾的指令,把草莓们干脆都蛮力挤推出去,只想 让他重重地进来,填充本该就属于他的空间。 哪怕再受罚,挨一顿鞭子,也认了。 梁韵的身体开始微微挣动,脸上渗出了一层细汗。她湿润着水眸,望向陈漾 的眼神蒙着一层雾气,哀求声变得断断续续,「哈啊……主人……啊……我……」 陈漾的roubang早已足够的硬挺,简直要顶破裤子的布料,可他却是一副无动于 衷的表情,只用手指在梁韵身上来回抚摸着,缓慢地色情。指间接触到梁韵战栗 的皮肤,就会带来她一阵难以抑制的呻吟。 陈漾忽然又把按摩棒往里面使劲压了一下,梁韵的大腿倏一下绷紧。 一股淡红色的草莓汁又从前xue流了出来。 「呜呜呜……主人……我错了……我错了……呜呜呜……」梁韵终于忍不住 哭了出来。 「想要么?」陈漾没有理会她的认错,侧脸叼住她的耳垂。 「想……想要……」梁韵的声音已经被折磨得有气无力。 「想要什么?」陈漾的手顶住露在她菊xue外面的按摩棒尾端,感受着一波一 波震动的酥麻。 「想要……主人……进来……」喉咙开始燎烧,梁韵全身都进入了一种极端 缺水的干渴。 陈漾从鼻间发出一声闷笑,舌尖迅速而温柔地舔过她的耳廓,「回答错误。 再给你一次机会,还答不对的话,我就走了。」 梁韵拼尽了力气,抓住神智中唯存的一丝清明,在炙烤的欲海中挣扎沉 浮, 嘶哑着答道,「主人……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 「乖!」陈漾满意的声音响起。 后xue里的震动终于停下,按摩棒被抽离出去。 七十二.草莓奶盖 陈漾修长的手指突然深深地捅进了梁韵的花xue,左勾右挑,夹住一只尚且完 整的草莓,一点一点从里面掏了出来。 鲜红的鸡心型果实,上面挂满了晶莹透亮的爱之蜜液,更显得柔美娇嫩、鲜 艳欲滴。 就像眼前被情欲烧红的女体,挑逗地让人想把她放在齿间,轻咬慢噬,看饱 涨的汁水沿舌尖流过,淌进口中,淌进心里。 陈漾这样想着,便也这样做了。 他把那颗草莓丢进嘴里,故意用慢放一样的动作细细地咀嚼给梁韵看。 「真甜!」他说。 梁韵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地呆呆望着陈漾,「主……主人……」 突然,她的腰被陈漾狠狠地钳住,双腿被分开到最大限度,随即便被他火热 的分身贯穿。 进犯来得毫不犹豫,一丝余地也不留。 陈漾的尺寸平日里就让梁韵接受起来勉为其难,这次xiaoxue里面偏又塞了数颗 草莓,roubang进去了还没有一半,就寸步难行了。 陈漾用舌头抵了抵唇角,忽然毫不客气的对他自己放进去的障碍物发起了猛 烈进攻。 昂首的guitou一下一下狠撞着xue道里面的鲜果,推挤着它们碾压布满褶皱的壁 rou。 草莓表面粗糙凸起的纹路摩擦得梁韵尖声惊叫,被他牢牢控制在身下的娇躯 深处,一阵阵绞缠收缩。 十来下过后,xue里的阻碍开始有所松动,陈漾的yinjing已经被她吃进去了大半。 他低头看自己的挺进,梁韵水光泛滥的xiaoxue口还在贪婪地对着他的roubang又吞 又咽。 有黏腻的汁液流出来,分不清是果汁还是yin水。 陈漾提了力道,又狂插猛顶了几十下,看着两人交合处的rou刃,每次进出都 带着粉红的液体,甚至捣烂的果rou,心里隐藏的兽欲越来越脱缰,动作甚至添了 几分的粗暴,cao得越发凶狠,律动更重更深更快,强烈的桩钉,要把梁韵的xiaoxue 刺穿。 梁韵挺起上身仰头呻吟,夹着银色乳夹的乳果刚好送至男人嘴边,被一口噙 住,吮吸撕咬起来。 她又麻又疼,双乳抖颤着,听铃铛也随着陈漾的动作,发著一致频率的响声。 梁韵全身所有的感官都被胸前和腿间的刺激占满,脑中一片窒息一样的空白 ,双腿猛一紧绷,清冽泉水一泻而下。 陈漾手疾眼快,迅速拔了出来,抄过来一只玻璃杯,接住了混合著草莓和梁 韵双重甜香的液体,足足有大半杯,对着灯光,清澈粉亮。 梁韵软在他肩上,喘着气,温热的鼻息痒痒地喷在陈漾的脖颈间。身体渐渐 从高峰回落,是浮在云间的满足感。 她觉得自己仿佛踩在柔软细碎的沙滩上,像是从陈漾的卧室窗户看出去的那 片,有风微微地拂过面颊。他的手紧紧牵着她的,一起看温暖的海水漫过脚尖。 梁韵的小手突然被抓住,陈漾按着她放在自己还在挺立的roubang上,眼底是浓 浓的暗色。 哦,对呀,主人还没有释放! 梁韵听话地紧紧握住他的坚硬,快速的上下撸动起来。 粗壮的茎身已经因为充血变得颜色发紫,随着陈漾越来越重的呼吸,青筋也 开始暴突出来。 梁韵感到他在自己的手心里忽地又涨了一圈,双手拢起来才攥得住,皮肤表 面的温度开始升高,连脉搏的跳动也越加明显。 突然,炽热如铁的roubang猛地一跳,马眼大开,浓白的液弹劲射出来,却被陈 漾接住,正正地注进盛放「鲜榨果汁」的杯子里。 白色的jingye漂浮在红色的果汁上,像是奶盖——草莓奶盖。 陈漾满意地看着手中的杯子,勾起唇角,露出了他的经典笑容。 他比梁韵高了半个身长,背着灯光,脸上的笑意不甚明晰,却凭添了温暖柔 和,像是初夏早晨的阳光。 陈漾把杯子上缘按在梁韵唇上,「乖乖喝光,不许浪费。」 梁韵愣了一下,脸立刻变得通红:这杯特制的草莓奶盖,成分简直太难以启 齿了。 看她犹豫,陈漾略施威胁地用杯子又蹭了蹭她的小嘴,「原料我还有的是, 多做几杯也无妨。你现在不喝,一会儿的晚饭和明天的早饭,都会是这个!」 ————小剧场———— 陈小漾:爸爸,爸爸,我要喝那个「草莓奶盖」! 梁韵(剧烈咳嗽):咳咳咳咳咳 陈漾:乖,换一个别的好不好? 陈小漾:那「芒果奶盖」?或者「抹茶奶盖」? 【梁韵已离场】 陈漾:好儿砸,这个饮料吧,还有好多种呢,你看,有水果茶、柠檬汁、椰 子水咱不喝内什么奶盖行不? 陈小漾(撒泼打滚,开启熊孩子模式):我不我不!我就要喝奶盖!! 七十三.留在里面更好 梁韵瑟缩了一下,咬了咬唇,接过了陈漾手里的杯子,喉咙里莫名地干涩起 来。 她偷偷地瞟了陈漾一眼,看见他正在直直地盯着自己,一瞬不瞬,只好乖乖 地张开嘴,抿了一小口。 味道其实不难喝,甜味的草莓汁占了上风,里面混着一丝丝她熟悉的膻味, 并不很重。 梁韵排除了心理上的障碍,便放开来,大口大口地喝起了那杯独出心裁的「 草莓奶盖」。 纤细的脖颈随着吞咽的动作不断凸起凹下,显示着液体流入的途径。 陈漾忍不住用手抚摸住梁韵的脖子,感受着她的颈动脉的搏动。 梁韵一动不动,任由他的手掌在自己的命脉上张开、收紧。只要陈漾稍一用 力,便会截断她获取空气的渠道。 但是她一点想要拒绝的想法都没有,无条件的信任他——自己的主人,自己 的爱人,自己的天。 梁韵继续仰着头,喝着杯子里的液汁,很快便见了底。浮在最上层的「奶沫」有一些残留,挂在她嘴边。 清纯美丽的面庞,却带着这么yin荡的色彩,巨大的反差,看得陈漾猛吞一下 口水,喉结上下一动,嘴里也干渴起来。 梁韵刚把杯子放下,他就迫不及待地把她拎了起来,按在墙上死死抵住,深 吻住她,用舌头舔着她的齿龈、上颚,汲取她嘴里的甜美味道,混着草莓的清香。 「好喝吗?」陈漾顶着梁韵的前额发问。 梁韵垂着眼,红着脸,咬着下唇,「还行。」 「以后都用这个办法榨汁好不好?」陈漾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不好!」梁韵瞪了他一眼,「黏糊糊的。」 陈漾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摘掉她身上的项圈和乳夹,又把她抱了起来,转 身放进了浴缸。 他打开花洒,在自己的手臂内侧试着温度,待水温合适了,才把注水阀转成 坐浴,开始在浴缸里放水。 陈漾拿过来一条毛巾,折了两折,便做成了个枕头,塞进梁韵头下,让她枕 在浴缸顶部,全身躺平。 他自己跪在浴缸外面,撩着水给她清洗,手劲很温柔。忽然碰到了梁韵敏感 的大腿内侧,惹得她「啊」地叫出声,不由自主地夹紧腿根。 陈漾勾唇,声音却还透着低哑,「怎么?烂在里面的草莓舍不得弄出来?不 至于馋成这样吧?怕我喂不饱你?」 梁韵听着他假模假样地一语双关,更是忸怩害羞起来,但却也知道,面对陈 漾的时候,无论什么要求,自己都是无法拒绝的。 她乖乖地张开双腿,看陈漾把手伸了进去。 他的动作很轻,但是却不停歇,一直在她的xiaoxue里抠弄,把被他戕害的果rou 残骸挖出来。 梁韵被陈漾弄得又有了感觉,花xue里面又开始有爱液流出。 体液的质地比浴缸里的水要黏重一些,陈漾立刻有所觉察,抬起头对她「嗤」地一笑,手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废动作,仍是认真仔细地替她清洗「榨汁运动」的残留物。 终于彻底洗净,陈漾还特意用喷头往xiaoxue深处多喷灌了好几次温水,把漏网 的果rou果汁冲刷得一分不留。 这时,才见他也迈进了浴缸,缓缓地欺过来,用鼻子蹭着梁韵的头顶,「又 饿了?」 一边说,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轻一下重一下地,用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又一 次坚硬如铁的怒龙戳着梁韵的花xue外围。 「嗯~」梁韵早把自己纤细的双腿自发自动的缠了上去,盘着陈漾精壮的腰 身,挺着身子去主动蹭他。 温热的水中,昂首的蟒蛇早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洞xue,灵活的一游入境。 虽是刚刚做过,但是因为浴缸里的水流冲淡了不少人体自身分泌的情液,润 滑度反而下降,让抽插的运动比平时倒更涩一些。 陈漾动得三浅一深,先不动神色地在梁韵浅浅的前道研磨,趁她神情稍一涣 散,就使劲儿往里狠顶一下,看她「嗯~啊~」地叫起来,再抽回来停在入口不 动。 梁韵摸不着他的规律,被折磨得哭哭唧唧,娇憨地抱怨,「主人……主人… …不要……停啊!」 陈漾轻咬着一侧的唇角,狡猾地笑,低下头凑到她的耳边,混着沉重的喘息 ,轻噬着她的耳垂道,「是不要、停?还是不要停?」 梁韵耳朵烧热,「不要停……别停……」 陈漾抽出自己的分身,伸手一提,把梁韵捞起来,让她趴在浴缸边沿上,按 低了细腰,撅高了香臀,粉嫩的xiaoxue入口从后面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微屈双膝,扎了个马步,由上到下,一捅到底。 「呃~」只这一下,梁韵就被捅出了眼泪,朦朦胧胧地开始承受下身的大幅 度猛烈抽插。 陈漾侵略性地抽送着,随着cao干的节奏,二人交合处泛起一波波的水纹,水 面也被拍打得「啪啪」作响。 浴缸里的水温好似也被他们的激情点燃,被陈漾不断进出的yinjing带入花xue的 温水竟也有些发热起来。 梁韵像是被烫得,嘤嘤叫着,主动地撅着屁股往后挺。 陈漾见状,cao得更加深重,狠狠地戳过她的saorou,再重重地顶到她的宫口。 G点和zigong口分别被每一下冲击刺激两次,梁韵只觉得小腹里的温度越来越 高,漫天的快感也游走至全身各处,她就要软融成一滩水,化在陈漾的胯下。 「啊啊啊!主人!主人!」只见她挺直了肩背,脖子后仰,小腿也绷了起来 ,十趾蜷曲。 陈漾知道她又要到了,自己也加快速度,大开大合地又在收缩着的花xue里抽 插了几十下,最终发狠地朝里顶去,在席卷了整个花xue腔壁的痉挛中劲射了出去 ,全部灌进了zigong。 「呜呜呜,又得洗一遍……」梁韵已经完全软在了陈漾怀里,不满的嘀嘀咕 咕。 陈漾低头亲了亲她,「不要洗,留在里面更好。」 七十四.自然是你的名字 第二天,梁韵离开陈漾家的时候,陈漾把装着项圈的首饰盒子递给她,「白 天的时候也戴着。」 梁韵前一天晚上,过于激动,并没有仔细看清楚盒子上暗嵌的英文字母,现 在迎着阳光认了出来,不免倒吸了一口气,「主人,你认识他?」 那是第一位进入纽约佳士得的华人珠宝设计师的名字缩写。据说他从不参与 商业的批量生产,只接私人高端订单,而且有个古怪的规矩,一年只做24件, 多一单也不接。 以前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梁韵就听说过,有好莱坞的明星和总统的女儿为了 抢他的最后一个名额互相撕逼的八卦。 陈漾云淡风轻地笑笑,「嗯,朋友的朋友。」 这样的定制首饰销金耗时,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就计划上了。 梁韵在心里偷偷地笑,可脸上却还是死不悔改的冰山跩,「把你的名字戴在 脖子上,生怕别人不知道?」 陈漾定定地看着她,「谁说是我的名字了?明明是你的。」 Y,难道说是「韵」,而不是「漾」? 梁韵略带不解地看向陈漾。 初升的太阳在他身后晕出了金色的影子,「虽然我觉得好看,但是你不喜欢 的话,当然可以不戴。选择权一直是你自己的,所以那个Y自然是你的名字。」 梁韵许是被阳光照得,有些眩晕,纤细的手指捏紧了精美的首饰盒,糯声糯 气地喃喃道,「我喜欢呀,是你的名字也喜欢的!」 陈漾看着梁韵被朝阳染红的小脸,把她拉进怀里,亲她的额头,「真好!我 们的名字里有个相同的字母。」 虽然梁韵和陈漾刚刚确定了恋人的关系,但她却有一种「他们已经交往了很 长时间」的感觉,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幸福和美好发生得像日出月落、微风流水 一样自然。 她发给他带着项圈的自拍照,是和同事一起的午休时间。陈漾认出来,那是 她们公司附近的一家茶餐厅里。她选的轻奢套裙,颜色风格,都很配她的新首饰。 梁韵的品味,一直都很不错,恐怕也只有她,才配得上那全球24件限量的 私人高定饰品。 陈漾握着手机,站在休息室的窗边,看梁韵一脸开心,神情里带着不加掩饰 的得意,像是变回了小女孩,肆无忌惮地向世界炫耀着自己得到的宠爱。 他觉得有暖风抚过耳边。 「下班去接你。」 陈漾回复道。 恋爱中的时间,过得很矛盾: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飞快地流逝,还没有反 应过来,便到了分别的时刻;而分开的时间,却又走得缓慢冗长,等得实在无聊 ,只好把之前相处的分分秒秒从回忆中拿出来,再细细咀嚼。 梁韵公司的同事们都觉察出了她的变化,有关系比较近的几个,笑着打趣她 有了爱情的滋润,连脾气都柔和了许多。 梁韵告诉了陈漾,他一弯眼角,「我该请她们吃饭吧?贿赂女朋友的闺蜜, 听说是男朋友的职责。」 这样的一句话,便让梁韵极为开心:陈漾他,已经准备好正式出现在她的社 交圈子了! 而什么时候,陈漾会把自己介绍给他的朋友们呢?那才会是她更为幸福的一 天吧。 梁韵这样想的时候,他们正在跨年的烟火晚会上,人群中所有的声音都汇成 了一致的新年倒数: 「五、四、三、二、一!HappyNewYear!」 音乐声、欢呼声、烟花腾空的炸响声…… 沸腾的热情席卷着整个现场。 陈漾紧紧地环着梁韵的腰,低头吻上她的唇,深情缠绵,又不容置疑,「新 年快乐,宝贝!」 七十五.彦莹 新年伊始,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意味着充满希望的开端。 元旦过后不到半个月,陈漾便接到了彦莹所在的学生乐团指导老师的电话, 请他务必去一趟她们学校,说是彦莹有一些状况,但不肯跟她的父亲联系,只提 供了陈漾的联络方式。 指导老师的语气严肃得有些令人担心,陈漾顾不得分析太多,只想赶快过去 ,亲自见了面,不管多大的问题,他总是能想办法解决的。 梁韵正在外地出差,他甚至来不及等她回来,便订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出发。 到了机场,陈漾给梁韵打电话,却无人接听,只好留了语音留言,告诉了她 自己要去N市的事情。 梁韵听到留言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那时,陈漾应该早就到了彦莹 的学校。 她没有马上回复,手机戳在下巴上,发了半天的呆。 彦莹的事情,不管大小,陈漾都是挂在心上的,这让她心里不免酸酸的。可 他却也从不忌讳跟自己谈及对彦莹的照顾和想法,包括这次的行程都是,这又让 梁韵觉得自己想太多,有些小气。 琢磨了半天,才选择了一个自认为平淡的回应方式: 「彦莹没事吧?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没有回音。 直到第二天晚上,陈漾的电话才打了进来。 电话里的他,声音有些疲倦,不知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劳累,又或许二者 皆有。 他告诉梁韵,彦莹在排练的时候因为严重低血糖晕倒,被送进了医院,但现 在的检查结果却比设想的还要糟糕很多。 她隐瞒自己的厌食症已经有一段时间,最近又出现了神经衰弱和机能性幻听 ,甚至影响到乐团的训练。 学校希望联系彦莹的家人,她却很不配合,情绪上出现了很大的不稳定性。 医院的心理辅导师跟她磨合了好几次,彦莹才把陈漾的电话告诉了他们。 「病人说,陈医生您也是这个领域的专家。」他们打给陈漾时说,「那您应 该听说过偏执型精神障碍吧?」 陈漾说到这里的时候,在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好久,直到梁韵担心地发出一声 「喂?」 他才回过神,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莹莹的母亲就是因为这个去世的。」 当年彦青自杀,好几年之后,陈漾才拿到了她精神治疗的病历,得知她和偏 执型精分苦苦地对抗了好多年,最终发展到严重的感知觉障碍和影响妄想。 而那时的自己呢,丝毫没有意识到彦青的挣扎,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是她摆 脱不了世俗的眼光和禁忌的看法,才不能接受自己的正面追求。 彦青最无助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正在地球的另一端,顾影自怜地疗治着 情伤。 最后的时刻,彦青耗尽了仅存的一丝力气,最终决定放弃这场战斗的那个时 刻,心里想着的是谁呢?会是他吗? 那天,陈漾在她的墓碑前,从日出站到日落,心如刀绞,眼泪滴在手里的鲜 花上,落下,碎裂,砸进脚下的泥土。 「这种病有一定的遗传性,但因为无法准确检测,而且起病年龄较其他类型 偏晚,所以在莹莹这个年纪,很难确诊。」陈漾的语气很轻,但听在梁韵耳朵里 ,却沉重得令人窒息。 她不认识彦青,但是隐约之中,却能感觉到,她的角色,对于陈漾来说,远 远不止学业上的导师那么简单。 但是,陈漾不说,她也不想问。 每个人都有一些过去,希望永远地埋藏起来,或许是不想别人发现,也或许 只是不想自己再回忆。 她信任陈漾,这就够了。 但是梁韵现在,对于彦莹,却有着更为复杂的情绪。 有怜悯,有同情,现在又添加了担忧。 每次从陈漾口中听到他唤她「莹莹」,梁韵都很难说服自己去培养对她的好 感。 并不是自己的无端恶意,因为她有一种直觉,彦莹对她,也是充满对抗情绪 的。 尽管她们说起来,只有在歌剧院,见过的那匆匆一面。 然而现在彦莹可能面对的病情,又让梁韵对自己关于她的一 些无缘由的不满 产生愧疚。 不管怎么说,彦莹都只是一个命运不曾善待的小姑娘。 「好累。」陈漾忽然低低地说道。 梁韵愣住,陈漾从来没有在她面前示过弱,现在这样淡淡的一句,反而让她 心疼地要死。 「我周末就去找你。」未经多少思考,梁韵便脱口而出。 这样的时候,即使她帮不上忙,有一个肩膀给他靠靠,也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