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ter】沟通无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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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这么说了,但何律也从一开始就没有百分百将成功合作的希望寄托在对方的身上。 他会对其他人产生「欲望」与「渴求」,希望得到他们的「爱」与「注视」。不过他也清楚,世界上从没有可以免费获得的东西,除非真正付出什么做到等价交换,不然这样的妄念不值一提。 索性在理解对方的「情绪」本源之前,何律始终保持着紧惕。 他不介意因为「王子」而变成「泡沫」,却不会愿意被「捕兽夹」囚困。 在那种东西里他看不到任何感兴趣的东西,更得不到一丝一毫想要获得的「情感」。 甚至为此多浪费一分好奇都叫人憎恶。 虽说是很难通过自己而产生什么情绪不过在这一方面,他的情绪还算是相当丰富的。 且此刻也不能算是没有外界的刺激。 无论是来自「铁血营」,还是面前的「白路斜」,似乎都能够维续他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表象。 他只是注视着眼前的人,从他的眼中读不到的情绪,却能从他的身上感知。 那是一种藏在散漫之下的势在必得,骄傲得有些晃眼。何律倒不会因此而被左右。 于是,当白路斜的匕首冲着他的颈项而来时,何律几乎是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 如同早有预料一般,毫不犹豫地一个旋身后撤,避开了直面而来的刀刃后,抬膝鞭腿打断了他接下来可能存在的攻击行为。 过程中他的表情始终平静,不见一点意外,甚至没有愤怒,好像白路斜这样的行为相当正常,情理之中似的。 他其实是能够再继续下去自己想做的事情的。 何律的反应很快,但不至于到让他无法还手的地步,这样的力度也就跟没什么用的挣扎似的,连他手上的武器都只会偏偏偏移几分方向罢了,不痛不痒的抵抗甚至没有认真对待的必要。白路斜愿意的话,甚至能够在这个时候把其他人一块解决了。 他总是有这样自信的资本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手中的刀半推半就地顺势扔了出去,仿佛真的因为何律的动作而打断了原本的进攻似的。 白路斜看向那双没有戒备与害怕,甚至有的只是观察与好奇的眼睛,那种难以忍受的麻痒再次传递到指间。 他好像明白了对方究竟特殊在哪里了。 这种近乎「怪物」一样的存在,就这么杀了,好像又有点可惜了。他心想。 施施然往后退了半步,白路斜将手自然地插进兜里,斜斜地站着,刚才的一切如同都没发生,完全没有袭击失败后的挫败或是遗憾。仿佛那样狠厉到不假思索的一刀,不过是他随性而为的一时兴起。 这才更让人毛骨悚然了。 铁血营的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围了上去,试图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生怕白路斜突然发疯再上来一刀。 而在他们两个阵营之外的第三方显然也因为这样的局势陷入了被动,目光在他们双方身上来回扫过,却不敢在这时多说什么。 本该是由白路斜进行一下方才行为的说明才算合理的时机,这个人倒像是没什么兴趣了一般,放任气氛重新回归冰点。 无形的硝烟倒是一触即发。 白路斜没什么所谓地用手指搅了搅自己的头发。从他决定要杀掉何律开始到现在的放弃,好像也没发生多大的改变。 哦,除了对方那一缕被自己割断的头发。 他的目光在自己造成的一点点小小的「失误」上停留一瞬,心情倒是更愉悦了几分。 本就也不是那么在乎成功与否,做这件事本身才是能让他满意的最快途径,而现在的结果他也还算满意。 再看向何律。 他已然落子,就看棋局上的另一个人作何反应了。 那个人,很强。 何律心想。 若是他认真起来的话,自己不一定有一半的胜率。 加上自身文具树的能力,也不过三成胜率。 这还是能够防得住对方文具树的前提下。 正如对方曾在神殿里说的那样,何律心想,他应该是认真的,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杀死在场的所有人。就像他现在把他们都杀了,也不过一念之间的事情罢了。 不知是由于刚才短暂的交手,亦或是确认了这一情况的真实性,何律多少有些克制不住的……兴奋。 如果能杀死这样的「人」,他那沟壑难平的渴望是否能够就此填满,真正成为一个「正常」的人? 在白路斜的匕首向他而来之时,他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悸动。仿佛他想要的一切近在咫尺。 甚至刀刃从他的脖颈划过,切断他头发之时,何律想的也不过是要作用什么样的法则才能够回报这样浓烈的「情感」。 这也是「爱」吗? 那个人看向自己的时候,会在期待着什么吗。 这也是「爱」吧。 何律想着,感受着胸腔的鼓动。 几乎抑制不住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将一整片沙漠覆盖。 实在是……「心动」。 不过若是铁血营同「那个人」产生了摩擦,他应该会比较头疼吧。 他不是很希望大家的注意力分散到其他的地方,有些事情,他也更喜欢自己亲自动手。 当然,这样阴暗的心思是无法明说的,于是他只是将同伴们带到一个没那么容易被袭击的地方,暂时与孤岛上的另外两人拉开距离,而后对他们说:“我们不是他的对手的。” 实事求是,简洁明了。 这便是最直接的一个,何律还不想这么「失去」他们的原因。 听到他这么说,其中一个组员还相当不忿,道:“难道我们就看着他这么嚣张吗?” 何律直到,无论是谁被白路斜这么对待,铁血营的人大概都会这么愤怒。不过他其实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但必要的安抚还是需要的。 于是他说:“是的,哪怕我们一起上,他应该也只会觉得有点麻烦而已。他的傲慢不是毫无缘由的。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和他进行一定的合作。”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漆黑的眼眸中难得带上几分暗涌,只是在抬眼之时再次回归平静。 “同他战斗对我们没有好处,这也不是我们非做不可的事情,除了给我们彼此带来麻烦之外,这样的行动不存在任何的必要。并且,我们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在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保持和平局面的前提下,这一次的关卡,我们是有优势的。” 他分析着局势,到底是让他们同意了自己拉拢白路斜的想法。 在离开铁血营所在的位置时,何律还不住地想着,关于白路斜的事情。 那个传闻中「张扬肆意」「任性妄为」的人,此刻会在做些什么。 也许,无论什么都是可以理解和接受的吧。 何律倒是有些苦恼,应该怎么让这样的人注视自己才好。 他果然还是喜欢着被对方「那样」注视的感觉。 可惜现在并不是能够杀掉他的好时机,就只能希望对方身上的「美好」不会因为时间而退却了。 那样他可能会有些遗憾。 若是不能给故事画上「完美」的句号,就太可惜了。 这么想着,他没有任何隐瞒的意思,从阳光下走进层层叠叠的阴影当中,唯有那双眼睛带上了让人难以忽视的光。 是绝对强烈的、毫不保留的「真诚」与「坦然」。 会让被他注视着的人很轻易地因他而动容。 即使如此,他的文具树也并未松懈分毫。 毕竟比起没有「结局」的故事,一个糟糕的「结局」倒是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就是不知道「白路斜」是否会喜欢他为他决定的「结局」了。 “白路斜。” 他终于第一次念出对方的名字来。 如同曾千百次的呼唤,带着深沉的眷恋。 当他看过来的时候,何律听到了自己加快的心跳。 果然,还是,很想要。 想要「收藏」,也只想收藏「他」。 白路斜并不意外对方会来找自己。 或者说在刚才的事情后,他竟然会单独来才让他有点意外。 真像个什么都不怕的疯子。 明明才被他割断头发的痕迹还在他的身上显得有些突兀。在那种情况下都阻止不了他的话,现在这样不是更让他可以随便「破坏」了吗? 白路斜挑挑眉,看向何律,托着腮问他:“找我,有事?”那把匕首在他的手上转了个圈,像是上位者居高临下的示威。是作为强大的上位者,仅仅只是斜睨一眼,也足够让人颤颤巍巍、胆战心惊。何律却不会被这样的态度所影响。 他分明应该是个极度容易被他人情绪所左右的人才对。只要稍微多花一点心思,其实还是能够想明白何律产生变化的根本原因为何。白路斜不难发现两次对方产生那种令他感兴趣的变化之时,似乎都是他先对这个人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好奇。而他的注视,显然是其中最关键的催化剂。 像是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一片涟漪后再沉入水中,造成的改变却是不能忽略。 但现在,采用另一种态度却好像不太受用了。 分明先前他的匕首几乎能够威胁到他的生命时,他会产生的情绪也就是「兴奋」而已。 还是说,这种程度不足以对他造成影响吗? 对于这样未知且新奇的东西,白路斜不介意多给予一些耐心的。 反正无论他付出多少,他总会想办法拿回来,乃至更多的回报的。 何律的反应还算正常,若不是像白路斜这样的人实在很难被他欺骗过去,恐怕也不会发现他那样病态的本质。 他只是陈述着理论上应该属于「正确」范畴的东西,说:“我希望,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能够心平气和的合作。” 这句话从其他人的口中说出来的话,白路斜大概会怀疑对方的脑子坏掉了。而从何律的口中说出来,也正常不到哪里去。 “……我记得我刚才才捅了你一刀。” 他忍不住提醒道,看向对方的眼神充满了不解和疑惑。仿佛他眼前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充满bug的运行程序,或是一团无法解析的迷雾。 “没关系,那一刀并没有真的伤害到我,如果那样的话,也是我没能躲开的缘故。不怪你。”他的眼睛竟是清亮了几分,透出几分天真的无辜,仿佛真的是这么认为的一样。 白路斜却是更不解了,眉头深深蹙起。 他好像也能够感觉到白路斜的不解,倒不是特地为他解释,歪了歪头,似乎是在尝试理解他这样的情绪,像是新生的幼兽,对于什么都万分好奇,不懂畏惧。他说:“当然,如果你这么对其他人可能会不太好。他们不一定有我这样的反应力,可能会受伤,而他们也不能理解你的一时兴起,应该会很生气吧。这样就不太好了。毕竟你看起来也不是真的希望谁受伤,你只是想要这么做而已,对吧?就像我即使避开了,你看起来也很开心的样子。不过应该不是我的反应正对你的心意,毕竟我想,我当时应该算是在你意料之外的行动,而你这样的人可能很讨厌这样的擅自行动。可你很开心,就说明你想做的事情本身,已经被完成了。” 每一个字都仿佛可以洞悉白路斜真正的意图那般,将他的想法完成地还原。 平淡的语气同那样无辜的眼眸则像在故意刺激白路斜似的,让他提出反驳,做出同他所说截然不同的反应来证明自己并非他所猜测的那样。 最好是真的把他伤害乃至杀害,将他这样天真的幻想击溃,看他在绝望中看清事情的本质,把如此无端的说辞一一否决,让此刻作为局外人进行审视的人成为他形容中另一个极端的「受害者」,看他是否还能维持如此模样。 ……不对。 白路斜打断了自己这样过分自然的思考模式。 自然得像是谁的刻意引导。 想要引导一个人对自己的看法,对于何律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他可以轻而易举让别人接受他所说的内容,成为他们希望他成为的模样,自然也能误导他们的判断,让他们做出他想要的反应。 根据别人的情绪反馈做出应该有的样子,将事情引导到他想要的「结局」上。 这一直是他所擅长的。 唯一一次例外,大概是铁血营吧。 那些头脑过分简单的人而言,好像很难接收到他的暗示,总是一厢情愿地相信他的「好」,而他们那样过分直白的情绪又实在难以让他拒绝。何律至今不太能理解他会愿意在这里装做一个「正常人」的原因。 只能归结于,这会是「他们」所「希望」的,也是他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情了吧。 不过现在,面对白路斜时,情况竟然会有些诡异的相同来。 他似乎也开始读不懂对方此时正在想些什么了。 那样复杂的情绪,既不是「喜欢」,也不像「讨厌」。何律只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始终落在自己的身上。可能就不需要更多的什么了,光是这样,也足够了。 这么想着,他的杀意,不自觉地更浓了几分。 那份「爱意」如跗骨之蛆,让他抑制不住地想放弃所有的算计,在他面前显露出最真实的模样。 就像每一个因为他的「爱意」而企图杀死他,最终却被他杀死的「收藏品」一样,看到最完整与无序的他。 到那个时候,这个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 何律轻轻露出几分笑来,像是为了验证「猫是否能在水中呼吸」而将猫溺死在水中的「无知孩童」。 天真又残忍。 白路斜看着他,倒不是害怕或是警惕,不过是一种对于「同等存在」的「审视」。可能带有几分对于「未知」的「试探」,却绝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恐惧」。 就像人们可能会害怕身强体壮的成年人,却不会担心一个连自己想要什么都表达不清楚的孩子能够杀得了自己。 当然,被杀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不过不会出现在白路斜身上就是了。 因而他这个人,生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更不会在此时此刻畏惧这样的「何律」。 不过,他还是在意对方身上,他所不知道的信息。 这是无论做出多少猜测都不能够凭空验证的东西。 所以白路斜才会讨厌任何不在他掌控之中的事情。 他的心情算不上好,却也不是不好。 毕竟何律展现出的特殊性实在太吸引他了一些,以至于他根本无法将行为逻辑与思维模式如此割裂的人简单判定出局,像是愿意无条件地放宽底线,允许他成为能够与自己继续博弈下去的同等高度的另一个存在似的。 暂时性割让出一部分的掌控权,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此时白路斜还没能想到「双男主」这样的「剧本」,他所想的,不过一个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的问题。而他向来不是会为难自己的人,索性不管对方是否会给予自己正确答案,将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道:“你用了文具树?” 不管何律是否回答他的问题,都不影响他已经在心里给这个问题给出了他自己想要的答案。 意料之外的,这个问题对于何律而言并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秘密。 在能够抓住问题核心的前提下进行的提问,他倒是也不会撒谎或是隐瞒,如同触发了关键词那样,自然而然生成的「正确」答案。 他不过思考一瞬,而后对上白路斜的眼睛,褪去了伪装出来的无辜,表现出的是一种近乎机械的漠然,他说:“是的,我的文具树,[图灵法则]。” 没等白路斜多问什么,他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可以同时制定三个规则,在它们彼此相关且不冲突,符合文具树的规定的前提下,在我的文具树范围,半径四米以内,生效。” 一板一眼、干巴巴的解释,还让白路斜莫名听出了几分或许连本人都没察觉到的局促。 像是被发现偷偷干坏事的小动物,尴尬地用尾巴挡住爪子,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逃避人类的问责一样。 在突兀地开了个头之后,剩下来的说明倒像是简单多了,连语气都慢慢正常了起来。 “这是以「利他」和「公平」为前提的文具树,只要保证这两点原则,其他的内容可以由我制定。刚才我所规则的内容,一是我不能「伤害」你,二是我会尽「最大可能」实现你的「愿望」,三是在这两者的前提下我会「保护」好自己。”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状态已经完全恢复正常,看向白路斜时还带了几分探究。 “所以,如果你攻击我的话,在这个意图存在的同时,我会默许并接纳你的行为,但出于自保的需求,我会做出对等的反击。仅此而已。” 不得不说,现在的何律像是在用眼神询问他“所以你为什么不攻击”一样。 有点可爱。白路斜心想。 其实想要发现何律的意图还是有一些困难的。 毕竟这实在是一个很难看透的家伙。 如果说白路斜是不按套路出牌的肆意妄为,那么这个人就应该是将一切合理的规则重组成为任何人都看不懂的样子,偏偏他的逻辑还能自圆其说、自成一派。说起来还有些好笑。若不是记起这个人对于别人给予的「情感」究竟有多执着,他还真容易将那样的伪装当成对方真实的性格。 倒是也算是其中一部分的「真实」吧。不过何律太过特殊,加上他现在看到的部分,白路斜已经基本确认,对方更像是一面会映照出眼前一切的「镜子」,无论给予的是什么,他都照单全收,再以他自己的理解方式进行投影,反射出镜前之人想要看到的模样。于是,那样「东西」原本究竟是什么,便不再重要了。 非常高明的欺骗技巧,利用人的惯性思维,让他们自己误导自己。可真是坏心眼得不行。唯一的缺点大概是,「镜子」本身似乎也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他只能最简单地区分「好」与「坏」,甚至连自己的情绪都不能很好的表达,所以才只能借助外力进行「成像」。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白路斜现在是真的不想要杀死这个人,而是对他进行更详细的观察了解,看看这家伙究竟在想些什么了。 和其他人所不同的,白路斜还没忘记对方话里没说出口的潜台词来。 “所以,如果我对你动手,你就会杀了我?” 他并不觉得这是个挑衅或者威胁,多少还有点饶有兴致,打量着对方此时的反应,期待再从中寻找到一点足够让他满意的样子。 这样的「期待」则像是什么「正确」的「指令」,让何律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自己的刀。 看着他的时候竟然还带着一点询问的意思,诚恳发问,道:“可以吗?” 可以杀了你吗? 这么直白的话语可真要把白路斜逗乐了。 “你怎么确定你就能杀了我?” 他在对方面前表现过的实力差距应该再明显不过了,以他、哪怕是他们所有人团结起来,都不一定能伤到他一下。 白路斜是个聪明人,何律同样也是,因此他们彼此之间得到的信息应当是对等的。他不觉得何律会做出这样的判断才对。 ……然而,他忘了,何律本身就存在着即使能够「读懂」他也不能够弥补的「缺陷」。 白路斜与「正常」无缘,何律这人同样相差天壤之别。 他举起军刀的姿势异常熟练,像是这么做了千百万次似的,目光无比认真,如同对待什么值得郑重对待的存在,表现得却像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似的。仿佛真的只是履行对方的要求而已。 他喃喃自语着,白路斜正好听清了。 “……试试就知道了……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