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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一看,就看见了贺正勇一手捂着脸,正用惊愕和挑衅的目光盯着夏丽虹,看到了他,又用满是玩味的目光瞄上他。 张清河只觉得浑身的血直往头上涌,但他的理智还是清醒的--爸妈哥都在,今天就是一泡狗屎,他也得把它咽进肚子里去! 「正勇,你来了?还拉着一架大钢琴啊,我儿子可真是有福气,能有你这么个好叔叔!来,进来,进来!搬进来!」张清河响亮地说,响亮得有些不正常。 这下轮到贺正勇发愣了,不过他随后就看到了走过来看的张清河爸妈他们,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上浮起笑容向他们打招呼:「是叔叔、阿姨吧,我是清河的同学、朋友,今天是晓奔的生日,我来给他送架钢琴作生日礼物!」 「啊,这么大的一个东西,一定很贵吧?小孩子的礼物,你不应该买那么贵的!」张清河的mama说。 「没事,这也就是我几小时的收入,不贵。」贺正勇一边说,一边就招呼身后的人把钢琴抬了进来。 「是一个大老板呀,我们的清河还真是有福,能交上你这么个贵人!」张清河的mama又说。 夏丽虹听了这话心里咯噔一沉,偷眼去瞅张清河,就见他的脸抽了一下,立即又恢复正常了。 他是真和以前不同了,还是我从来就没看清他,其实他也挺……沉得住气的?夏丽虹乱慌慌地想。 「来,正勇,过来坐吧。」张清河拿出十二分的热情要把贺正勇让到餐桌上,伸手不打笑脸人,无论再坏的渣子总还是有点面子的。 贺正勇看着张清河满脸的笑容,心想这小子也学会装逼了。但人家这样,他也不好当场就挑起事端。再说夏丽虹刚才那一拳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如果他今天当着张清河的父母哥哥的面yingying地把事情顶开,那就等于和她夏丽虹结了一辈子的仇!他是要娶一个老婆,不是要娶一个仇人,所以决定立即离去。 「不了,不了,我还有大事要处理!就先走了,你们坐,你们坐!」 「坐一会儿吗,正勇,你看咱们好长时间也不在一起坐坐了!」张清河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挽留一下,装就要装得像些。 他感到贺正勇的手挑衅地大力握了他一下,他没有使力,软绵绵地由他握了一下,今天一切要软处理,绝对不能激化矛盾,山高水长的,咱随后见真章! 贺正勇走后,张清河mama还一直针对贺正勇问长问短,夸贺正勇年纪轻轻就做了大老板,并让张清河跟他学着点。 张清河心里这个别扭呀,真恨不得上去啪地堵住他妈的嘴。 第078章:今儿的戏演完了 只有张清川觉得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他以前准备给儿子买一架钢琴,知道这玩艺儿的价格,什么样儿的友谊值得儿子过个生日还送这么贵的东西呀。 「清河,这个人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就是同学吗?」他问道。 夏丽虹不自觉地赶忙低下头。 「也不单纯是同学关系,以前他贩煤,我帮过他两次。」张清河觉察出哥在这事上有怀疑,就胡诌道。 「哦,这还差不多。」张清川说,那这种礼尚往来就是正常的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五点,天已经快黑了,他妈在和夏丽虹拉了几箩筐的家常话后,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夏丽虹的手,三个人回家去了。 三个人一走,儿子晓奔就缠着张清河继续给他讲一个国王和他第一百零一个妻子的故事,张清河就把儿子抱进他的卧室,关上门给他讲起来。 夏丽虹看见那扇紧闭的门,明白张清河是不愿再看见她。就一个人进卧室看书,可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今天因为贺正勇的打扰,张清河一定被惹得更冷心了。她真是欲哭无泪了。 张清河给儿子讲了两个多小时,儿子渐渐睡着了。他看着儿子睡熟了的稚气可爱的小脸,亲了又亲,真舍不得离开。 但他必须离开了:儿子啊,相信爸爸,爸爸一定会强大起来的,今天的耻辱,爸爸一定会加倍地报回来!到时候,爸爸就不和你分开了! 至于怎么的不分开法,在他的最深的心底深处,其实他和夏丽虹还是一对夫妻。只不过他不愿明确地去面对这个问题。 听见门响,夏丽虹急忙从卧室中走出来,拉住了张清河:「这么晚了,你就在家里休息吧。」 「不了,今晚我还有事要办。」张清河看着夏丽虹抓着他胳膊的手示意她拿开。 「清河,别走了好吗?我们好好谈一谈。」夏丽虹不仅没放开手,反而从后面抱住他,「今晚我不能没有你!」 张清河扯开她的手,一把把她拉进卫生间里,那里正常的声音下,儿子是绝对听不到的。 「夏丽虹,我们的今天的戏演完了,我已经很累了。」他冷冷地说。 「我们能重新开始吗?就算为了儿子,求求你!」夏丽虹不管不顾地哭泣着,「其实,我每晚都在想你,整晚整晚地想你!」 「不如说你在整晚整晚地想姓贺的钱和大鸡-巴吧。」 「清河,你怎么变得这么粗俗?我承认我过去对贺正勇是有些感情,毕竟这么多年了,可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是我灵魂最深处的人!」 「夏丽虹,你以为我还能再相信你吗?」张清河抬起头长出一口气问,「告诉我,贺正勇对这里怎么会这么熟?」 「他问过我,我给他指过。」 「不止这么简单吧?你骗三岁的小孩?」张清河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夏丽虹问。 「有几次,他来过这里。」夏丽虹低头承认了。 张清河顿时觉得心里一阵崭新的剧烈的疼痛--一道新的 口子裂开了--虽然也已经猜到了,但那和亲耳听到证实完全是两码事。 蠢女人啊,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你就不能再撒一次谎吗? 「可是清河,我们真没有在这里……」夏丽虹的话停下了,张清河的目光就像要杀人一样。 第079章:不能永借不还 沉默了好长时间,张清河又开口了:「你准备嫁给他吗?」 这个问题当然不是期望得到肯定的答覆,其实只是为了折磨一下对方。 「他正在和刘美君谈离婚,可我还没答应嫁给他。」夏丽虹说。 「还没答应?夏丽虹,那是说,你有可能答应嫁给他?可我说过,我不可能让我的儿子进姓贺的门!」张清河低声咆哮起来。夏丽虹在这件事上的口气比刚离婚时软。 听到他的咆哮,夏丽虹笑了,这说明,他依然在乎着她,很在乎她,她感觉自己不能一味地软,也要适当刺激一下他,让他也紧张点。 「如果我真想这样做了,你能拦得住吗?」夏丽虹冷笑了,「除非我自己不想那样做!」 「是啊,那倒是,我们离婚了,你自由了。我走了。」张清河说着就要走,又停下来,「如果将来我和贺正勇死一个,你希望谁死呢?」 这分明就是一个语言游戏,但夏丽虹觉得不应该再刺激他了,就说:「当然是他死。」 见张清河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她又说:「我们俩中间断过几次,我好像没有太大的感觉。可是这次和你离婚我真的是心如刀绞。不管你信不信,你才是我的魂儿,他只是--一个欲望的迷宫吧。可我现在害怕的是,你也许真的忘记不了过去,你会记恨我一辈子,我们会痛苦一辈子。」 这个问题真的不好回答,人有时候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的。而且张清河也抹不开脸说「我不会的。」他推开她走出门去。 张清河走后,夏丽虹躺在床上,又想起张清河说的那句话--如果将来我和贺正勇死一个,你希望谁死呢? 她一下子惊悚地坐起来!这么说,他的报复并不仅仅是像一般男人遇到这种事那样,只给对方吃点苦头,他是想要贺正勇的命! 这太可怕了,他会死在贺正勇手上的!他怎么可能是贺正勇的对手! 她抓起手机就拨张清河的号码,拨到一半她又停下来,他现在不可能听她的话的,再说,如果他本来没有这样的意思,自己这个电话一打过去,反而是激他这样去做了! 她反覆思量了很久,有些不情愿不甘心地打通了李谨的电话:「喂,李谨?」 「我是李谨。」那边传来李谨沉静的声音。 「你说张清河会去和贺正勇拚命吗?」夏丽虹无助地问。 这真是一种很特殊的情况,她们现在……也应该算是……情敌吧,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她一点也恨不起来,相反,很是信任和依赖,信任于她的人格,依赖于她的智慧。 「不可能,」李谨仍然用沉静的语气说,「张清河比我们想像的都要成熟,他是一个理智的男人,不会去做傻事的。你放心吧。」 听了李谨的话,夏丽虹就像吃了一颗舒泰丸一样又感到踏实了,说:「谢谢你,李谨,」顿一顿,「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张清河那方面的功夫也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也许,只是为了报答?还是想结成一种更加牢固的同盟关系,共同来保护张清河? 应该是两者都有吧。 「真的吗?」李谨轻笑起来,「那我哪天尝了,你可别后悔呀?」 这话半真半假,她只尝过「死的」张清河,但并没尝过「活的」张清河,应该是另有一番风味吧? 「不会后悔,但不能永借不还呀!」夏丽虹说,话语中透出一种已然是无奈之后的洒脱。 之后俩人又聊了一通女人之间的私房话题,互说晚安后挂断电话。 第080章:东窗事发 张清河回到宾馆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一天他过得真的是又累又痛又恨,床头柜上放着一瓶酒,他又得靠它来进入梦乡了。 正准备快速喝醉以求一眠,李谨打来了电话:「你没在家休息?」 「家,我现在哪儿有家啊?」张清河苦笑。 「回去了,就不要显得那么生分吗,多少年的夫妻了,也慰籍一下人家吗。」李谨说这话时语音柔柔的,既是劝解,却也带着暧昧。 男女之间能说这样的话,那就已经不再是客客气气互问你好的关系了。 这句话可以顺口回答「我还等着谁慰籍呢」,那么这种暧昧就可能向更深一层滑入。 可是张清河真的不想让这种关系再向前发展了,对于一向头脑相对单纯的他来说,这样乱的关系既让他无法接受,也没有能力去理顺,到头来肯定会搞得乌七八糟,无所适从。 「我头很痛,浑身发冷,刚才买点药吃了,哪里还有力量去慰籍别人。」他说,「对不起,我想要睡了,晚安!」 「晚安--」李谨那头不无失望和落寞地说一声,挂断了电话。 张清河发一会呆,正要打开酒瓶,又来了一个电话--郭红梅。 看到这个电话,张清河忽然对过去的皇帝有了一种同情的感觉,除去繁杂的政务,单就那三宫六院的关系恐怕也不好处理吧?哪个都盼着他那点可怜的雨露呢。 这么想着,另一个声音就在他耳边嘲讽上了:宣你老子的经,还和皇帝比上了,这三个女人,哪个是你的女人?一个红杏出墙,也扯了结婚证,恐怕过不了多长时间就是别人的老婆了;一个身份不知比你尊贵多少倍,只不过是偶尔想用你来开 心一下;一个是他人妇,只不过在婚姻的樊篱里探出一只手想和你拉拉手,以调剂婚内生活的单调和无聊,到你这儿却成了你的三宫六院了,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 张清河羞愧地笑一下,接通了电话。 「张老师,我也要走你的老路了,李江涛要和我离!」郭红梅带着一丝丝哭音对他说。 「为--什么呀?」张清河的心不由得跳了一下。 「上次去店塔的事,我妈告诉他我去呼市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了,偏巧我那个同学他也认识,以后说起来,知道我根本就没去,现在他开始秋后算帐了,问我那天到底去哪里了?」 东窗事发?张清河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 要说这事对他自身的安危来说,并不算是什么事,经过这么多的是是非非,他把许多危险已经看得比较淡了,可是如果因为这件事毁了郭红梅一辈子的幸福,这个责任他可承担不起! 虽然紧张,但经过这么多事的磨练,他的心性已经比较稳定和坚韧了,压住惊慌,他的脑子开始飞速地转动起来。 「你怎么给他解释的?」他声音镇定地问。 「我什么也没给他说,只说你管得着吗?」听到他的镇定的声音,郭红梅也不慌了。 「然后他怎么说?」 「他说,好,我管不着你,咱们离!」 「这是什么时间的事?」 「就今天下午。」郭红梅停一停又说,「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可我又找不到一个能商量的人。」 「这事你当然得和我商量。放心,红梅,我们共同来想办法!是这样,红梅,你今天下午对他那样的态度,给他那样的回答是正确的。现在你越说软话,他越是怀疑你。下一步我们应该找一个第三者,一定要是个女的,让她接触到他,好像无意中对他提起,你那天晚上和她在一起。」 「找谁好呢?」 「我想想--找一个和你同过班,关系好的吧--张小菊怎么样?」 张小菊长着一张娃娃脸,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孩。也是他的学生。 「张小菊好是好,可她在伊旗呀。」 「那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