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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虹、路阳首当其冲地都有坐牢的风险。 不过问题也不会大到哪里去,毕竟姓贺的对他做了那么多坏事,而曝光鑫川公司债务单的事也算是为那些给鑫川公司放贷的人做了好事,否则等姓贺的对鑫川公司的资产三文不值二文的一顿大拍卖后再逃走,那些放贷的人可是哭也找不到地方哭去了。 「嫂子,我马上就去。你告诉夏丽虹,让她咬死那二百二十万是贺正勇借她的钱。同时,你告诉她,就说贺正勇当时还给一个叫路阳的东北小伙子八十万,那是给路阳的表哥的看病钱。」 「好的,我给她说,你快回来!」 「嗯。」张清河挂了电话,马上就又给路阳打电话,接通电话,那边吵成一片,还听到一片哭声,看来路阳一直在鑫川公司门口守护着李小炮一家人。东北人还是很讲义气的。 「路阳,你快来我住的宾馆来!」 路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留下薛兵守护李小炮一家人,他急忙打车来到了张清河住的宾馆,张清河已在宾馆门前停的车里等他了,见他来了,鸣两声笛,路阳就上了他的车。 第199章:你现在可真狠 「贺正勇以敲作的罪名向公安局告了我们---别慌---问题没有多严重,你拿的那八十万,你就一口咬死是贺正勇给你表哥的医疗费.当时你给他打了收条的,是他自己丢了。同时我们也给你做证。至于我拿的那二百二十万,是贺正勇还夏丽虹的钱,欠钱的条据已当场撕毁。听明白了吗?镇定点,不要怕!」张清河一边开着车,一边侧脸对路阳说。 「嗯。」路阳应一声,但他没有和公检法部门打交道的经验,一听这些部门心里免不了还是很紧张。 「不要紧张,大不了就是把钱给他退了,再坐三五年牢,何况到不了那一步,不要怕,还有我们。」张清河再安慰他一句,「而他贺正勇恐怕要坐一辈子牢了,非法集资又挥霍浪费,罪名不小,还有其它的事。」张清河镇定地说,这话既像是对路阳说,又像是在对他自己说。 到了夏晨树家楼下,张清河让路阳坐在车里等他,他独自上去了。夏晨树家在四楼,因为前妻嫂郝秀清待他像个弟弟,所以以前他来这儿还是很轻松愉快的,今天却不一样,他的心里别扭得慌。 夏丽虹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前妻哥和前妻嫂陪在她身边。 「你现在变得可真很!」夏丽虹有气无力地看着他说,其实这就是一句没话找话的话,在心里她其实是赞赏张清河的这种态度和做法的。可是明明白白的赞赏话她却说不出来。 张清河看看前妻哥妻嫂,他俩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也搞不清楚他们的态度,张清河心里的火就起来了,冷笑一声说:「我还不够狠,要是没有儿子,我就不会这么搞---我会一刀捅了他! 「清河,你现在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狠,这么辣!」夏丽虹又说,并没有注意到张清河已经曲解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站在贺正勇的立场上说他的。 「我不要狠不要辣,是不是就该双手欢迎他姓贺的来我家登堂入室,欺男霸女?」张清河冷笑,「姓贺的不够毒不够很吗?还是不够贪婪不够蛮横?你不是就欣赏这种男人吗?」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你们俩还是赶快去公安局说明情况去吧。我和你们一块去。」夏晨树说。 夏丽红软软地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梳洗打扮。郝秀清给张清河使个眼色,张清河跟着她走进一间书房,郝秀清回身关上门。 「清河,你看不出来吗?她是向着你的。她流产时间不长,身虚,心里又急又愧又慌,这半年多你们家又风暴满天的,她的脑子也可能有些不太清楚了,说话用语也不恰当了,你就别和她一句一句地抠了。」 张清河的心跳停了一下,他想问一下夏丽虹什么时间流产的,怎么流产的,可是又抹不开脸问,只说:「向着我?听到贺正勇这个消息,她恐怕是急坏了吧。」 「清河,你能不这么……刻薄吗?她当然是向着你的,听说那个人很凶狠的呢。你把他搞成这样,他缓过劲儿来还不往死里整你?」 这话要放在以前,张清河也许会认为是对的,但现在,他听了这话就觉得可笑---这就是愚蠢的善良人的观点,以为你不起事,再狠毒的坏人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事实上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误区呀,坏人其实往往是这样,你越善良越窝囊,他越想欺负你,你要够凶猛地还击他,他就会有所顾忌而有所收敛,你要能凶猛到把他的牙齿全拨光了,他再凶狠也对你无可奈何了,说不定还得对你摇尾乞怜! 心里这么想,但他知道这套理论说给这个前妻嫂她也不会理解,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过他这半年多来的活活让人蜕一层皮的体痛的经历! 「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事情都会过去的。」他仍然淡淡地说,「对了,你把我电话里说的事给她说了没有?」 「说了,要不你再给她说一遍?我怕自己说得不够明白。」郝秀清说。 「到车上再说吧。」张清河说。 到了楼下,夏丽红要去坐夏晨树的车,张清河把路阳从车上叫下来大声说:「你就说贺正勇打到你卡上的钱是给的你表哥郭大柱的医疗费,你当时还打了条子,贺正勇也收起了,听明白了吗?我们在场的人都看到了,明白了吗?如果他们问起鑫川公司那张贷款清单,你就说根本没看见过,听明白了吗?」 说这话时,他并没有看夏丽虹一眼,但那话明明白白是说给她听的。夏丽虹什么也没有说地上了她哥的车。 四人一同去了东胜公安局。考 虑到贺正勇目前的特殊处境,公安局的人带他们一同去和贺正勇对质。 鑫川公司门前挤满了人,把一条街的交通都堵塞了,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几乎连街上的汽笛声都盖过了。 李小炮家人那儿是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车上拉着的那副白布让警察喝令撤掉了,但四个人依然跪在那儿,李小炮的老父老母还在不时地向路人磕着头,李小炮的妻女两眼圆睁,茫然地瞪着路人。 张清河让路阳给他们悄悄传过话,让他们在那儿再坚持几天,一定会看到姓贺的悲惨下场的,赔偿从姓贺的那儿拿不到,会有好心人给他们一笔钱的。 做这件事,张清河心里不是没有愧疚的,内心里感到自己真的就像西方的议员那样,在拿人家最悲惨的事来为自己的目的服务,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个了,只要能顺利地整垮姓贺的,良心上付出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付给李小炮家人一笔钱的,这个多少可以安慰一下李小炮的家人,也多少可以安慰一下自己的良心。 当然,这人头攒动的地方关注的焦点并不是李小炮一家人,对于他们一家人的遭遇,大多数人只是过来看他们几眼,有的人也询问一下,末了叹息一声也就转身走了。大家关注的焦点还是放贷这件事,好多人多少年的家底啊,可能就要打水漂了,有人在痛骂,有人在痛哭,有人在议论,还有的人在说风凉话。 「喝酒图醉哩,放帐图利哩,这回再图利,养着个母猪图生猪儿子,现在连母猪也没了! 「就让这房地产给炒的,房价一个劲儿涨,房地产商一个劲儿融资往里面投,多大的利息也敢接,人们赚利息赚得眼也红了,连家底也敢往进扔!有的人没钱,千方百计地从银行贷出款也往进扔!现在房地产一下子塌了,银行把口袋也一下子扎紧了,不出事才怪!」 「你说这姓贺的怎么敢收人家这么多高利贷呢?听说那家伙一点也不愁,一天饭照吃,觉照睡,还盖高楼,坐洋车,玩赌钱,嫖女人。有人看见他经常带着一个漂亮女人上宾馆开房呢。」 另一个就接话说:「又不是自己辛辛苦苦挣的,收了人家的钱,不心疼吗,国家又不可能抓了这些人去砍头!」 又一个接话说:「这些人早该砍头了,国家砍上他们两颗头,就没有多少人敢这么胡作非为了!」 一个老太太在捶胸顿足地指责老头子:「不让你贪这点利,你非要贪,现在连咱老本也搭进去了,今后可怎么活呀,三儿还全指着这点钱娶媳妇呢!」 几个人就在旁边又拉又劝:「老大妈,事情都这样了,也不是你们一家,有这么多人呢,听说有的还放进去几千万呢。」 警察带着张清河他们从人群中挤过去。张清河看了夏丽虹一眼,见她面色惨白,看那样子腿软得连路都走不动了,她哥不时地在一边搀扶她一把。张清河暗暗冷笑:这就是你所谓的姓贺的出跳,这就是你所谓的姓贺的大本领吧! 终于走到了大门边,警察排着一排把守着门,玻璃大门的一边已经被打烂了,玻璃碎了一地。再进里边,大厅的地上躺着两个大花瓷瓶,都一烂几块儿,张清河留心寻找先前把门的保安,却一个也不见了。 忽然就看见郭红梅和她老公扶着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大厅里---看那眉眼和郭红梅长得很像的,应该是她的爸爸吧,张清河想,是不是他也把征地款贷给贺正勇了?看他那样子,软得连站都站不住了,应该是很大的一笔钱吧。 郭红梅也看见了他,眼中现出一丝惊讶,但现在大家都愁云惨淡的,也都没有那情呀感呀的触动和想法了。俩人默默地匆匆对望一眼,就都把目光转开了。 第200章:智震刘美君 鑫川公司大楼总共十二层,贺正勇的办公室在八楼。电梯上到三楼停住了,电梯门打开,进来了刘美君,这几天心力交瘁,她刚在三楼的休息间休息了一下,又不放心贺正勇,也正要上八楼。 她一进来第一眼就瞅见了张清河,立即满脸胀红,柳眉倒竖地盯住了他,张清河看着她挑一挑眉,再就没什么表情了,一脸漠然。 你现在又要扮演贺正勇的妻子,又不是要扮演我张清河的情妇,老子干吗在乎你啊,为了硬起心肠,他故意在心里粗话了一个「老子」。 他这么想着,不经意间又瞥了夏丽红一眼,见她深埋着头,愧疚?害怕?见了刘美君,她倒真有一种老鼠见了猫的感觉啊,也许是旁边还站着她哥吧,怕刘美君撒起泼来,那多难堪呀!张清河心里不由得又冷笑了两声。 刘美君顺着张清河的目光也瞅见了夏丽虹,脸色又是一变,正要张口说什么---不,看那嘴型似乎是要骂的,张清河开口了:「警察同志,你说要是我有贺正勇前妻把钱藏起来的录音证据,把这个录音证据交给法院的话,起不起作用?」 「当然会起作用,你有这个录音证据?」一个警察感兴趣地问,「现在贺正勇欠了这么多人的债还不上,听说他前妻刚和他离婚,她分到的财产理应也得还债。但据说贺正勇并不承认他分给了前妻财产,他家的那座二层别墅也说因为还债转到别人名下了。」 「我的一个朋友说在她家休息过一晚,偏巧那天就录下了她说的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删除?」张清河说,「我下去问问他吧。」 张清河一边说一边神态轻松而又意味深长地看着刘美君,她的脸刷地变白了。 「那你下去问一问。」警察又说,如果他认得他对面站着的就是贺正勇的前妻的话,他就会明白,张清河这话根本不是说给他听的。 「好的。」张清河说。 夏丽虹当然也听见了这话,她也明白张清河为什么说这话,心里不由得一阵轻松。她也听贺正勇说起过张清河也和刘美君有一段,对这个她并不在意,她知道,张清河跟她那样纯粹只是为了报复贺正勇,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电梯到了八楼,停下了,刘美君并没有出电梯,等其他人下去后,她关上了电梯门,一个人靠着电梯壁想,这姓张的真把那晚她说的话给录下了?不可能吧?谁会在那种时候干这种事啊?不过也真说不定啊,这姓张的现在对她是毫不在意了,说明他当初和她来往就是有目的的---就是想套出鑫川公司的个人贷款清单!现在他不是用那贷款清单在整贺正勇吗! 事实上,贺正勇在确知张清河拿着鑫川公司的个人贷款清单后,曾问过刘美君,是不是她把贷款清单给了张清河?刘美君冷笑着反问:「你觉得我会不会恨你到这么害你的程度?」贺正勇就再没有问她,正想着要调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张清河对他的进攻就开始了,这之后直到现在,不要说调查这件事,他连起码的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这样凶猛的进攻彻底打蒙了贺正勇,更让刘美君觉得不可思议,看上去那么软弱的张清河,怎么会突然爆发出这么大的邪性和能量? 处在这场痛苦的噩梦中,她真的不敢再小看张清河了,如果真的把他激怒了,说不准他真录了音,真会把那录音交到公检法,到时她不交出钱也得蜕一层皮!所以现在还是少惹他的妙! 贺正勇的钱马上就全没了,这点钱还得养活一家子。 夏丽红?夏丽虹现在才不可能嫁给他!现在再让他看一看,谁才是真正靠得住的人! 张清河一行人进了贺正勇的办公室,见办公室里站着几个大老板模样的人和几个戴大盖帽的:有公安局的人也有法院的人。贺正勇红着眼晴,如丧考妣地蓬乱着头发坐在那张昔日无比威风的大板桌上正竭力回忆着什么,脸上的被挠过的红印横七竖八的。 「贺正勇,我们今天来找你,是就你指控张清河和路阳敲作勒索你的事,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