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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鬟满脸红云,期期艾艾地说不清楚,见我皱起眉头,更是几乎要哭出来,问了半天,我才明白,六娘的贴身丫鬟明珠正在伺候无瑕月子,而这几天服侍六娘的丫鬟又突然生病了,这小丫鬟只是临时顶替,连六娘的面还没看见,我就闯了进来,偏偏白秀别的没怎么交待,倒把遇到我这个少东家该如何伺候说的详详细细,弄得这小女孩一见到我就心神不定。 看小丫鬟比隋宝儿还要年幼一两岁,我不禁暗骂白秀胡闹,一摆手让她下楼,不禁想起与师娘一起来苏州的隋宝儿来了,几个月不见,楚楚动人的少女身上已经能感觉到狐媚的味道,不仅吸引男人,就连女子也不知不觉地受其影响,阖府上下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 听大师娘墨夫人说,宝儿眼下只是练到了皮相外着的阶段,等再过半载,媚态内敛,才是媚功初成,那时就需要我来指点她继续修练了。 大师娘说这番话的时候,宝儿正和紫烟在屋外玩耍,记得上次两人相见,还颇有互相别苗头的架势,而眼下两女好得竟似蜜里调油,不仅是宝儿变了,紫烟也变了,再想起紫烟也正在修练一种特殊的功夫,而开始修练的时间好像就是在遇到宝儿之后,我当时心中暗暗好笑,原来六娘也有一颗争强好胜之心呀! 把胭脂盒放回原处,不经意发现书箧中微露锦笺一角,抽出一看,几行秀气小楷书的却是「牡丹亭」里的一段。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这可是思春之曲呀!我心头忽地一动,朝窗外望去,玉角楼下,十几株牡丹正迎月怒放,花旁小径上,一绰约女子在月光下逶迤而来,步履曼妙,彷若神仙,却正是六娘。 【第十六卷·第十章】 第十六卷·第十章 「动儿,你不去陪你媳妇女儿,怎么跑到干娘这儿来了?」六娘亲自沏了一壶吓煞人香端上来含笑问道,或许是方才行得急了,她双颊隐隐透着一丝粉意。 「宗设一战,我还没把详情告诉您哪!」回来之后,诸事繁杂,竟没找到时间与六娘讨论一下这一战的得失,本来到秦楼只是临时起意,此刻倒真想听听她的见解了,于是把战役经过详细述说了一遍,就连与魏柔之间发生的一切我也如实相告。 「动儿,你这一战赢得侥幸!」六娘话一出口,方觉自己说的太过严厉,又补了一句:「当然,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 「干娘您别安慰我啦!」我苦笑道。 「动儿,不是干娘说你,像你这般自恃武勇,保不准哪天宝亭她们就做了寡妇,干娘是替你担心。」六娘眼下满是关切之色。 「不会了,不会了,再说不是还有干娘您指点我吗?」我笑道。 「干娘岂能跟你一辈子?倒是那个宋素卿是个人才,真心归附你的话,对你日后掌控江湖大有裨益,动儿你要多下点功夫。」 我一皱眉:「干娘如何不能跟我一辈子?!再说,我王动堂堂男子汉,如何事事依靠妇人?!」 「好了,算我说错了。」六娘嫣然一笑,旋即肃容道:「就战役本身而言,不管过程如何,基本目标已然达成,就算成功了,只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动儿你要小心宗设死灰复燃。那华青山、赫伯权两人甚为关键,应尽快找到两人的下落,斩断宗设与中土武林的联系纽带,则宗设短时间内再无力祸害江南。严格说起来,此战更重要的意义恐怕还在于它对朝野两方的影响。」 听六娘把她的想法说了一遍,倒是与我不谋而合。不过,她几乎没有提到魏柔和隐湖,这让我颇有些奇怪,便出言相问。 「这就是你的可取之处了。」六娘道:「依我看,魏柔性情似柔实刚,隐湖当权者不查,很可能让她心理逆反,从而和师门产生裂痕,你倒不必太过心急。」 她瞥了我一眼,笑道:「心急吃不着热豆腐。」 然后话锋一转:「宗设溃败,动儿你的心思也该放在江湖上了,今儿慕容千秋来苏州就是一个信号,江南江北看似风平浪静,可两家私底下的小动作却都不少哩!」 我点头称是,遂把慕容来意说了一回。 「求援?」六娘微微一笑:「他只是来确定一下你的态度而已。前两天青烟从唐天威嘴里得知,那宝大祥扬州号竟有慕容家的股份,而唐门老六、百草堂堂主唐天运已经开始接触霁月斋的大档手准备挖人,慕容岂会不知?」 我大吃一惊,慕容世家竟然和唐门联手,这可是震动江湖的大事件,两强联手,完全可以改写江湖格局。可转念一想,心中已然明了,这定是唐天威背着唐天文私下与慕容结交,否则,即便唐三藏隐瞒这个消息不告诉我,去松江与沈家做珠宝交易的人也该是唐三藏而不是唐五经才对。 唐天威若是老老实实地研究他的毒药,该是唐门值得大书特书的大功臣,可惜为了儿子,却要弄得身败名裂,甚至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倒在秦楼乐不思蜀了,是不是唐五经从监狱里放出来了?」 六娘点点头:「唐五经也在秦楼住了一晚,说是要赎曹小月,被我借口说你不在家给推托过去了,看他迷恋小月的模样,估摸不会轻易罢手。」又问:「沈熠没给你消息吗?」 我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时我心思都放在了无瑕母女身上,与他只是匆匆见了一面,松江那边织造铺子的工程正紧,也离不开他,我们俩都没顾上唐五经这个小王八蛋。」 想起唐五经在黑石村抛下何素素独自逃生那一幕,便提醒六娘:「他虽然贪花,可天性薄凉,一个小月恐怕 栓他不住,等他下次再来,叫叶小童、张小修一并伺候他。」 忽又想起回蜀的唐天文,也不知道他清理门户清理得如何,看唐天威父子依旧敢在秦楼流连,想来唐天文就算是重掌唐门主导大权,一时也不敢拿自己大哥开刀,十有八九是不了了之了,我心中不由暗忖,索性布局就让唐天威父子一同死在女人肚皮上,一劳永逸地解决老丈人的大难题。 六娘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窃笑不已。时已过子夜,两人谈兴正浓,我怕宝亭她们傻等我回去,就想叫小丫鬟去竹园知会一声,告诉家人我今夜在秦楼歇息。 六娘这才发现四周的丝竹声早已断了,只有几处精舍尚有灯光闪烁,便催我回家,说我最近半年与家人聚少离多,既然身在苏州,自然要多陪陪家中诸女。 听六娘说得有理,我匆匆告辞而去,途经牡丹馆,听里面隐约传来云雨之声,心里暗哂,唐天威已是五十多岁的人了,如此旦旦而伐,就算他有诸般奇术助阵,恐怕也要被青烟吸尽精髓了。 街上早已寂静无人,唯有月影相伴。只是没行几步,忽然觉得黑暗之中似乎有道冰冷的目光直刺过来,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竟是说不出的难受,心中一惊,霎时间提起全身功力,假意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行走,六识却已经完全开动起来,朝四周探测过去。 打鼾声、磨牙声乃至磨豆腐的磨盘声从街北一股脑地传进了左耳;街南小俩口的拌嘴声,情人幽会的欢好声,孩子的呓语声,还有绵长的呼吸声…… 我身子骤然发动,幽冥步施展开来如鬼魅一般迅疾无声,只是当我一脚揣开那户宅院的大门,院子里已是空无一人,倒是房里传来一阵惊叫。 我冲进屋去,却见一对男女正惊恐万状地望着我,身上却无丝缕,我扭头回到院子,细想这短短一刻发生的一切,心中已是冰凉一片。 「这人是谁?他轻功内力绝不在我之下,究竟是什么人?」江湖十大乃至武承恩、宗设的名字飞快地在我脑海里掠过。 「如此跟踪我又意欲何为?」 深深吸了口气,却隐约嗅到一股淡雅的胭脂香气,女人?我心头蓦地一动,这香气绝不是魏柔,莫非是……鹿灵犀到了? 「可是隐湖鹿仙子大驾光临?」 我朗声道,一连说了三次,只惊起了一群梦里鸳鸯,惹来一片骂声,却不见有人回应。 夜里不怕惊世骇俗,我飞奔回竹园,众女果然都在等我回来,虽然脸上都有倦意,却个个安然无恙,我那颗悬着的心这才堪堪落回了原来。 只是众女见我跑得呼呼直喘粗气,都诧异起来,七嘴八舌地问我出了什么事。 「当然是想娘子们啦!」 不敢把事情告诉她们,怕徒惹得她们担心,可心里仍有些不安,随手拉过身边的宝亭和萧潇拥在怀里,一边暗恨自己怎么没生出七八只手来,一边暗自琢磨这突如其来的蹊跷事情。 众女闻言或嬉笑或娇嗔,彷佛数朵颜色形态各异的鲜花争奇斗艳,霎时间一室皆春。 「今儿晚上谁也不准走,老爷我要开无遮大会!」 于是小山斋的浴池里臀波荡漾,乳浪翻滚,就连宝亭也禁不住众女的央求,在众目睽睽之下与我欢好起来,唯有解雨守着最后一丝底线,未曾真个销魂。 一番胡天胡地,宝亭、武舞体力不佳,已泄得头昏目眩;玲珑这些日子cao心母亲,也是精力不济,四女早早递了降表去书房歇息,偌大的浴池里只剩下我和萧潇、解雨三人。 我靠在白玉池壁上,紧紧抱着萧潇,生怕她飞了似的。而跨坐在我身上的萧潇虽然已经连xiele两回,却还是用玉女天魔大法练就的后庭谷道紧紧裹着独角龙王蠕动不已,而一双玉手却在我周身几大xue道上细心搓揉搡拿起来。 其实我身子真的已经倦极了,毕竟在水中欢好要比寻常多费一倍力气,而即使不算解雨,也是以一敌五,就是个铁打的人儿也经受不起。 可今夜不知怎的,我就是想在我女人的花房里注满我的jingye,只是连着射了四回之后,萧潇就怎么也吸不出我的精来了。 「哼,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下子变得这么疯!」 解雨去雪藤躺椅上取了自己的月白肚兜穿上,回来坐在池边,一边娇嗔,一边抱着我脑袋靠在她的大腿上,学着萧潇的样子搡拿起我的双肩来,她家医术渊博,手法自然精妙,我顿时舒爽地哼哼起来。 「相公他……是有心事……」萧潇却温柔地望着我细声道,那痴情的目光里分明有着几分怜惜。 还是萧潇呀!我心中顿时一阵叹息,把她又往怀里紧了紧,八年的时光让萧潇熟悉了我的一切,我已然融进了她的生命。 「他有心事?」解雨小手蓦地一停,我双肩的动作瞒不过她,她自然明白萧潇的话应是没错,狐疑道:「萧潇jiejie,相公他以前也是一有心事,就这般胡闹吗?」 听她说得天真,我不由哈哈笑了起来,萧潇却窘得给了解雨一粉拳,嗔道:「死丫头,净胡说。」 转头柔声道:「相公瞒着不跟夫人说,自然是和江湖有关,不,该是直接与竹园有关才对,相公是怕惊吓着了夫人吧!」 她顿了一下,望了解雨一眼,续道:「贱妾和雨meimei虽然武功不入相公法眼,可我们姐妹联手,能讨得好处的在江湖上也没有几个,就让贱妾姐妹替相公分忧!」 「怪不得方才你这丫头推三阻四地非要等到最后,又拖着雨儿不让她走,原来心里早拿好主意了!」我恍然大悟,小腹狠狠扭动了两下,下体浓密的毛发磨在萧潇娇嫩的花瓣上,激得她一 阵乱颤。 说起来萧潇一身武功足以排进江湖名人录的前三十名,再加上鬼灵精怪又有一身出色暗器功夫的解雨,能占到她们便宜的江湖的确没有多少。 虽然她们联手也应付不了江湖十大的攻击,可细想十大中也没有一人有理由来攻击竹园,倒是自己钻进了牛角尖里。 不过,江湖尚有不知名的奇人异士,虽说自己出道以来一帆风顺,但一旦得意忘形,疏于防范,没准儿就要吃大亏了。 把遇到的蹊跷事儿说了一遍,两女听说那人的功力竟不在我之下,也有点紧张起来。 「不会是鹿掌门吧,这么藏头露尾的,不像是隐湖的风格哩!」解雨虽然知道我对隐湖没什么好感,可毕竟心里对隐湖还有几分尊重,不像萧潇那般直呼鹿灵犀的名字。 「相公,莫不是在太湖牡丹阁出现过的那个黑衣女子?」 「不是,那黑衣女子该是我魔门弟子,想找我没必要弄得这么神秘。」 仔细回忆在太湖牡丹阁发生的一切,那黑衣女子身上的幽香确与院中残留下来的胭脂香气不同,何况我心中已经认定她该是我魔门的顶尖高手,而魔门三宗虽然明争暗斗,却依旧遵守魔门铁律,门下弟子绝无自相残杀的恶习,心里反倒希望今夜这女子和那黑衣女子是同一个人了。 「虽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可也没必要杞人忧天。」我见两女有些心神不定,只好反过来温言相劝。 解雨却沉吟道:「当年我家参与争夺药材及长江上游船运的控制权,青城峨嵋等蜀中七大门派结成联盟对付我家,我家那时的实力远远不如现在,相比之下,七大门派实力明显占优,一段时间几乎日夜围攻我家,全仗我太祖爷爷无畏公学得机关阵法之术归来,在我家布下天罗地网,消耗了七派的力量,最后才在金沙江一战中将七派彻底击垮。」 「嘿嘿,你相公对机关之学也是颇有研究的呀!只是机关阵法阻得了宵小,却难以对付真正的江湖高手。」 我明白解雨话里的意思,其实竹园已经布置了不少机关,虽然当时布置竹园的时候我并不在家,可六娘的机关阵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