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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派之主,罗某怎敢有失礼数,直呼宫主的名字,倘让外人听入耳里,莫教人误会,有损宫主的声誉。” 紫嫣雩俏脸一沉,随即淡然笑道:“没想罗庄主竟如此为小女子着想,先在此谢过。但我素来性子随便,直来独断独行,从不受世俗影响,但既然罗庄主这么多顾忌,小女子也不敢勉强。” 刚才紫嫣雩的说话,虽是有点放诞风流,踰越礼教,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况且武林中人,向来对世俗礼仪教化,大多不甚顾忌。但当时罗开乍听之下,不知是对她心存戒备,还是因她身分使然,随即把对方的热情全然推却。 罗开不禁思前想后,想起她两番出手帮忙,光是为自己洗脱罪名这一项,已是难以回报,俗语有云:“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罗开并非量小气窄之人,小仇小怨,他还不致计较,若一旦受人恩惠,不论大小,总是耿耿于怀。 他想到这里,不免有点儿后悔起来,实是不该这样丢人家颜脸。 紫嫣雩似乎并不放在心上,依然笑齿瑳瑳,顿使罗开减去几分内疚。 只见紫嫣雩向身旁的晓雨道:“通知下去摆设酒菜。”晓雨忙令命而去。 罗开来烟湖居,主要是问明岳都的下落,当下开门见山,问道:“听闻宫主已有那岳都的消息,不知能否见告?” 紫嫣雩点了点头,向守在厅门的灰衣大汉道:“你们都退出去,没我召唤,一概不准进来。” 待得众人退下,紫嫣雩徐徐道:“小女子得知岳都北上,已派人沿路追去,看看可有二人的踪迹,相信在这数日间,或许会有消息回来。” 罗开听得眉头大皱,心想道:“原来她只是刚开始行动,并非有什么真实情报,她叫我来此,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一想及此,不禁起了戒备之心。 紫嫣雩见他默然不语,脸现蹙容,便知晓他心里想什么,遂微微笑道:“罗庄主心里必定在骂我了,说我还没得岳都的下落,便急巴巴派人通知你。” 罗开淡淡一笑,却没有开口说话,心想你知道便好了。 紫嫣雩续道:“罗庄主不用失望,待小女子把话说完,再骂我也不迟。” 罗开听见心中一喜,神色渐宽。 便在这时,晓雨领着数个丫鬟进来,人人手上捧着酒菜,不消片刻功夫,一桌异常精美的酒菜,已放在二人眼前。 晓雨为二人斟上了酒,退回紫嫣雩身旁,垂手静立。 紫嫣雩道:“来,小女子先敬罗庄主一杯。” 罗开连随举起酒杯,先把唇舔了舔杯中美酒,顿时一阵酒香扑鼻而来,正是紫府仙宫自酿的“醴泉”,罗开不禁连声大赞好酒,方仰首一饮而尽。 其实罗开这样做,正要看看酒里是否有毒。 二人放下酒杯,只听紫嫣雩说道:“昨天小女子刚回来不久,湘王突然派人召见,罗庄主你可知是什么事吗?”罗开见她存心卖关子,只有摇了摇头,示意不知道。 紫嫣雩问道:“罗庄主可知道皇太孙朱允炆这人?” 罗开点头道:“宫主所说的朱允炆,便是懿文太子的第二子吧。” 紫嫣雩道:“正是此人,自从太子薨逝,朱允炆深得朱元璋宠爱,把他立为皇太孙,大有把皇位传给他之意。” 罗开道:“这件事罗某也听人说过,但这些朝中之事,素来就人云亦云,孰真孰假,罗某便不得而知了。” 紫嫣雩微笑道:“这件事千真万确,朱元璋有意传位给朱允炆,朝中上下可说无人不知,便因为这样,众王子自是心中不满,尤其远在北方的燕王,他手持重大兵权,功勋无数,自当然心中不忿。” 罗开点头道:“这个燕王,便是四王子朱棣了,他的事迹,罗某也闻之不少。 据知他现时镇守前朝旧都,听说此人雄武有谋,在诸王子之中,算是最厉害的一个。“ 紫嫣雩道:“正是这人。再说那个朱允炆,他知道在众王子环伺下,便是登上了皇位,恐怕也难坐得安稳,为求稳固实力,据说近几年间,他早以不停在外招贤纳士,罗集武林高手,其中有一伙人来自天竺,计有数百人之众,自称是天竺日火教。” 罗开一听见“日火教”这三个字,顿时“呀”的一声,说道:“日火教?岂不是岳都的本派,听说在五十年前,日火教曾在中土创立支教,当时中土支教的教主,便是岳都本人,后因此教多行不善,为各派联手所灭,而岳都也同时失去踪影。不想此人劣性不改,教导出来的徒弟,也是些没行止之徒,尽是做着坏事。” 紫嫣雩笑道:“罗庄主知道的事情倒也不少,小女子还没说出来,庄主已全都知道了。” 罗开颔首一笑:“这等事情,相信知道的人不会少,这有什么稀奇!刚才宫主说天竺日火教来了中土,现为朱允炆所用,莫非这事与岳都有什么关连?” 紫嫣雩道:“不错,湘王朱柏受朱元璋委任,统率血燕门,以作监视收罗武林人士,其手下自是线眼不少,况且他对朱允炆本就不满,早已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怕他皇位仍未坐上,便已强横坐大起来,到时要对付他,可就不容易了。” 罗开听得不住点头,只听紫嫣雩续道:“我刚从湘王口里得知,今趟日火教派来中土的头领,名叫史多巴,今次他们前来中土,是希望得到朱允炆的帮助,打算在此从新创立支教,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追寻叛徒岳都的下落。” 罗开沉思半晌,接着道:“原来日火教来中土,主要是捉拿岳都,无怪岳都得知此消息,便即隐藏潜逃起来,但他又为何要北上前去顺天,莫非另有什么事?” 紫嫣 雩道:“今日我邀请庄主来此,便是要说这件事。当我知道日火教重来中土后,不由令我想到岳都的意图。岳都今趟突然赶赴顺天,显然已知晓日火教之事,而顺天乃燕王的封地,罗庄主是聪明人,不用我说,相信你己猜到三分了吧。” 罗开眉头一立,喜道:“宫主是说,岳都是到顺天投效燕王?” 紫嫣雩点头道:“燕王毕竟是朱元璋最赏识的儿子,且又手握兵权,朱允炆唯一最顾忌的人,便是燕王一人,实不敢轻易得罪他。倘若岳都受到燕王庇护,日火教想要捉拿对付他,恐怕并不容易。而岳都也知道,若在江湖上左匿右藏,早晚会给日火教找着,而最佳的方法,当然寻得一株大树遮阴,这才是上策。只是岳都前时和湘王反了脸皮,碍着身分,自不会再吃回头草,环顾能和朱允炆抗衡的人,便只有燕王一人了。” 罗开奇道:“岳都此举只是一厢情愿而已,但燕王真会收容他么?” 紫嫣雩道:“只要岳都肯说出与日火教的关系,燕王必定会答应他,加上他武功极高,而且又有一身古怪本领,燕王要和朱允炆对抗,又怎会轻易放过这样的人物。” 罗开想想也觉得有理,紫嫣雩又道:“不管怎样,今次岳都北上,必定会和燕王有关,罗庄主只要赶往顺天,从旁监视燕王的举动,必然会有岳都的线索。” 罗开点头道:“我一直为着如何才能找到岳都的事而头痛,要知此人不但武功了得,加上他的易容术,要擒拿他实是不易,现在得知此事,不啻是天大的喜讯。再说,宫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罗开,实不知如何多谢宫主才好,请受罗开一礼。”说着站起身来,深深一辑。 紫嫣雩连忙还礼:“罗庄主不用客气。” 二人从新坐下,紫嫣雩招呼罗开起筷,晓雨不住在旁斟酒侍候,边吃边谈,倒也舒心畅怀。 正当罗开酒足饭饱的当儿,倏地顿感不妥,脑袋里忽地感到一阵微晕,他心里一惊,暗暗运行真气,却无中毒征状,可是脑袋却越来越重,竟有些昏昏欲睡之意。心想道:“莫非中了迷药不成!但我每当酒菜入口,均有探试过食物是否有毒,却一无发现,这到底是什么原故。” 罗开不敢露出半点颜色,依然和紫嫣雩谈笑自若,有说有笑。他已相当肯定,自己已经着了人家道儿,脑里不住筹思对策,旋即心生一计,突然佯作惊讶,颤着声音说道:“宫主,你……你……” 他说到这里,忽地脑袋向下一垂,听得“咚”一声响,罗开已趴在桌面上,佯作昏晕过去。 果如罗开所料,当他一倒下来,便听得紫嫣雩接连叫了他两声,罗开自是不理不睬,又听得丫鬟晓雨道:“宫主,他似乎真的昏睡了。” 听得紫嫣雩“嗯”了一声,说道:“把那”两跳醺“吹熄掉吧。” 晓雨应了一声,把挂在墙壁的宫灯取了下来,凑首把火头吹灭,说道:“这昏药果然厉害,连罗庄主这等功力雄厚的人物,竟也无法抵挡。” 罗开听得那个“嗅”字,即时明白过来,原来迷药不在食物里,当下屏住呼吸,恐怕再继续吸下去,真的就此昏晕过去。 原来这“两跳醺”的迷药,却由一根特制的蜡烛散发出来,药物藏在蜡烛的中段,当烛火燃至药物之处,迷药便随烟飘散。此药无色无味,实难让人察觉,且药性极浓,中者只须两下心跳时间,便即昏倒,因此名为“两跳醺”。 因为药发时间短促,中者便是发觉,已无时间凝聚内力压制毒药。但紫嫣雩哪里知晓罗开年纪轻轻,却身具两甲子功力,内力之高,恐怕当世再无几人,而这区区迷药,便是药力再厉害数倍,也难以把他迷倒。 罗开不动声息,只是继续假装昏睡,欲要看看紫嫣雩想弄什么把戏。 这时听晓雨问道:“宫主,现在该怎样?” 紫嫣雩道:“无须惊动其他人,由咱们自己动手好了。” 罗开不明“动手”是什么意思,心里暗想:“这两主仆好生毒辣呀!瞧来她藉着我昏迷,必有什么狠毒手段整治我!唉!罗开呀罗开,你怎地会如此相信她,这个妖女自你初次见面,便已知她不是好东西了,仍是傻呼呼的不住和她往来,这样下去,便算今日能逃出大难,恐怕早晚也要死在她手上。”想到这里,不由暗自嗟叹。 紧接下来,罗开发觉自己被二人扶了起来,他不敢张开眼晴,只是放软着身躯,任由她们施为。 罗开由二人搀扶着,察觉她们走了好一大段路,他虽然闭上了眼睛,已知离开大厅甚远,便即不再屏住呼吸,暗暗吸了一口气,岂料这样一吸,不由心神一荡,阵阵如兰似麝的少女馨香,不住由二人身上散发出来,直闯进鼻官里。 没过多久,罗开感到自己给人放倒下来,仰天躺着,却不知卧在什么地方。 随听得紫嫣雩道:“你不用在这里服侍了,这里由我来便行。” 罗开听见晓雨应了一声,跟住传来轻微带门声响,敢情晓雨已出房去了。 这时四下异常谧静,罗开鼻子里不住闻着淡淡幽香,他心下奇怪,极欲看看自己身在何处,当即眼睁一线,暗暗偷看。 投入眼帘的,却是一间布置华丽的房间,自己却卧在一张软床上,重裀叠褥,寝具异常名贵。而房内灯烛高烧,照得亮晃晃一片。随见人影摇曳,知道紫嫣雩却在自己身侧,只因角度的关系,无法看见她的举动。 罗开想道:“暂时看她并无加害之意,究是什么目的……”正想到这里,被褥轻动,便觉有人坐到床上,一只缠缠柔滑的玉手,却抚在他俊脸上。 第五章 倾诉真情 罗开猛地一惊,还好他心里早有预备,虽然给吓了一跳,却没露出任何破绽,就连脸皮也不颤动一下,让人看来像似死去了一样。 紫嫣雩坐在床沿,在罗开脸上抚摸了一会,随见玉手缓缓离开,把鞋子脱掉,又再回头痴痴的望着罗开。好一阵子后,紫嫣雩的身躯徐徐移近,竟扒上床榻来,把个玉软花柔的娇躯,面朝面趴伏在罗开胸膛上。 罗开发觉她浑身肌香软柔,宛如没了骨头般。尤其她胸前那对丰满的玉峰,如此紧紧贴贴的压将下来,只觉她软绵充腴,这种感觉,真个动人遐思。 直至此刻,罗开终于明白了她的意图。敢情这个统率万人的宫主,却和那个俏公主一般无异,显是为着耍那乐子而来了。 罗开既知紫嫣雩并无加害之意,心里略感一宽,当下也不动声息,双目紧闭,任由她为所欲为,却要看看她弄什么花招。 紫嫣雩满眼柔情,双手抚着罗开的俊脸,拨弄着罗开额前的乌发,五根春笋似的玉指,温柔地划过他鬓角,动作极轻极缓,便如监赏着一件珍贵的宝物般。 只听她轻轻叹了一声,呫嗫道:“唉!你可知道吗?嫣雩为了你,已做了不少违背宫规的事儿,还险些开罪了王爷,可是这一切,你又怎会知道呢!” 罗开听了这话,暗暗一怔:“她开罪了王爷,不知所指是何事?听她的语气,似乎是和自己有关。如若有机会,非要向她问个清楚明白不可。” 紫嫣雩的玉指落在罗开的口唇,食指在他下唇徐徐摩擦,接着俯下螓首,樱唇已碰到罗开性感的唇上,两唇相贴,轻轻的磨蹭着。 罗开虽是合上了眼睛,无法看到她脸上的表情,但紫嫣雩这份款款动人的柔情,他却深深地感受得到! 与此同时,罗开发觉她的鼻息越来越沉重,不住喷打在他的脸上,而那两团压在胸膛的玉乳,正不住轻轻的磨蹭,而她的心跳,也正逐渐急促。罗开知道,这位艳绝人寰的宫主,已经开始动情了。 这时从罗开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不停地侵扰着紫嫣雩的感官。这种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