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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因内力不足,只是看了秘笈上的武功几眼,便即昏晕过去,瑶姬纵有秘笈在手,但她何来如此深厚的内力,能够练成这套掌法?” 但罗开又哪里知道,瑶姬所练的贯虹秘笈武功,乃是萨多当年别寻蹊径,自创吸人内力的邪门武功,实和他手上的贯虹秘笈全然不同。 近几年间,瑶姬不是以色,便是以利,不住收纳各门各派,使其归顺天熙宫。 自从她在肃长风身上得了此秘笈,若遇着一些不肯服从的帮派,便即亲自动手除去,这段期间,瑶姬不停吸取他人的内力,久而久之,体内真气之厚,内力之强,几已可说得上震古铄今,便连少林空明大师、武当掌门长春真人,恐怕亦有所不及。瑶姬要修练这门“灵凫掌法”,自然是绰绰有余。 哈里见瑶姬挥掌斜劈,衣袂带风,一股强劲的气流,自四方八面围拢过来,把方圆数丈全部笼罩着,便连台下的人,也被掌风扫得衣襟飞舞,胸口发闷,如此深厚的内力,哈里实是头一次遇见,心中不免一寒,莫说是先让她三招,光是这一掌,已是叫他避无可避,若不出掌以毕生之力硬挡,立即便有性命之忧。当下无暇思索,猛喝一声,使出“赤阳神功”,双掌同时推出。 众人只听得“砰”一声巨响,两股强劲的真气一碰,顿时气流乱窜,尘土回旋飞扬,台下四周功力较浅的人,体内的真气不由鼓荡起来,惨然色变。如此无坚不摧的强劲掌力,当真是罕见罕闻。 第四章 大仇得报 二人硬拼了这一掌,同时往后退了两步,均觉内息翻腾。瑶姬心头一栗,暗忖赤阳神功果然厉害,若和他以硬碰硬,未必占得便宜。而哈里更是一惊,他万万料不到对手的功力会如此深厚,便连赤阳神功也奈何她不得,额上汗水涔涔而下。 瑶姬凭着一身浑厚的功力,略一提气,双掌如抱圆球,玉手一翻,一股石破天惊的掌力再次推出。哈里领教过刚才的一掌,哪敢怠慢,连忙运起赤阳神功迎上。岂料掌到半途,忽觉眼前一片空白,敌人已不知去向,接着背后风生,便知敌人在身后袭击,不遑细想,回身横臂一掌,岂料又是打了个空,另一股掌风却在身旁涌来。 群雄只见一团紫影围着哈里周身飞舞,间歇传来“砰砰砰”的对掌声,不禁看得悠然神往。凌云庄诸人,同样看得目瞪口呆,只听董依依说道:“真没想到,洛姬jiejie会这么厉害!” 白瑞雪道:“贯虹秘笈的武功,果然神乎其神,莫测高深,难怪罗开不住口赞颂,瞧来今目盟主之位,瑶姬似乎已垂手可得了。” 上官柳点头道:“难怪萨多当年能够横行江湖,若不是各大门派联手攻歼,单凭一人之力,要击败他实在艰难!”接着向怪婆婆问道:“婆婆武学渊深,依前辈来看,罗庄主的武功和瑶姬相比,不知孰优孰劣?” 怪婆婆老眉紧皱,摇头道:“我不知道,瑶姬的武功,却和罗开同一路子。 混沦掌、玄虚指等武功,都是天熙宫的绝艺,罗开会使,瑶姬自然也会,只差谁的内力较强而已,但看瑶姬现在的内力,相信已不在罗开之下。“ 白瑞雪道:“我确实有点担心,倘若瑶姬一旦成为武林盟主,要是她心无jian邪之念,当然不会有问题,若是她心存歪念,祸害武林,届时谁人能克制她!” 怪婆婆微微一笑:“这个你就大可放心,瑶姬武功虽强,相信也强不过当年的萨多,萨多既能伏诛,瑶姬同样可以,若然她危害武林,自会有人诛暴讨逆。” 董依依笑着靠在怪婆婆身上,说道:“我看光是婆婆和罗开哥联手,何愁怕她,对吗?” 怪婆婆道:“那也未必,瑶姬毕竟是罗开师父的女儿,且他的师父早有所托,必须保护她们姊妹二人,导以向善,若要罗开和她动手,实在是左右两难。不过,瑶姬若然获武林盟主之位,也不无好处。” 众人见她这样说,不由凝神细听,董依依连忙问道:“有何好处?” 只听怪婆婆说道:“大家不妨想一想,瑶姬玩耍这么多手段,便如收纳各方武林帮派,盗取贯虹秘笈,一切所为何事,无非是想称霸武林,统御江湖,她今次若能成为武林盟主,手段虽然有点不当,但对她来说,也算是如愿以偿,到时罗开再将她慢慢引入正轨,以报师恩,也不失为美事。只是能否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众人听后,也微微点头,只盼如怪婆婆所说,能叫瑶姬悔罪自新,改邪归正。 这时见哈里接连和瑶姬对掌,每掌推出,均是大开大阖,气势雄迈,只听得掌声呼呼,真气纵横,但瑶姬总是一触即逝,身形忽来忽去,不肯和他硬碰,哈里越战越感心惊,心想这样打将下去,内力再高,也有耗尽之时,但自己掌力稍稍一缓,对方旋即加重压力,教他不得不全力挡御!哈里顿时一筹莫展,只好鼓荡真力,护住了全身,凝神接战,唯有见一步行一步。 不觉之间,二人已斗了百余回合,哈里武功虽高,但在全力出击下,终究内力难继,所谓飘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何况“赤阳神功”乃走刚猛路子,最耗内力,每每在数招间便能败敌,又如何能够持久。 瑶姬看来把这门神功早已摸得一清二楚,果然见效,发觉哈里掌力渐见削弱。 斗到分际,瑶姬身形一顿,双掌朝哈里当胸推去。 哈里早已战得心惊,忽见瑶姬从正面攻来,哪容他多想,沉渴一声,内劲聚于双臂,猛然向前迎去,岂知瑶姬双掌一沉,先卸去敌人的掌力,哈里只觉如击绵絮,双掌同时给对方黏住,不由大吃一惊,当即急运真气,欲 把瑶姬双掌推开,那知才一使劲,体内真气便向外急涌,心下大骇,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赶忙抽手。 瑶姬冷笑一声,一对玉掌倏地一翻,已把他双手握住,哈里的内力更如决堤似的,源源不断外泄,他人急智生,双腿朝瑶姬胸膛连环疾踢,但这时瑶姬的武功造诣已非当日,只见她纤腰微摆,一一避过,双手仍是紧握不放。 哈里大急,胸口说不出的难受,叫道:“你……你……你这是甚么妖术?” 瑶姬也不理他,就是不肯放手。哈里猛力挣扎,内力去得就更快,不用多久,已见他神情委顿,身子慢慢软了下来。瑶姬飞起一脚,把他踢出丈余,只听得“碰” 的一声,哈里已伏地不起。 数名日火教徒同时纵上擂台,将哈里扶起,却见哈里连站立的气力也没有,日火教众向瑶姬狠狠望了一眼,抬着哈里跃下台去。 瑶姬回过身来,向应天钧走去,说道:“可以走动吗?” 应天钧点了点头,他毕竟内功深厚,刚才稍一运功,又吃了天熙宫灵药“五香丹”,体力已恢复了几成,便跃起身来,向瑶姬一礼便离开擂台。 瑶姬站在擂台中央,向四方裣衽一礼,说道:“不知还有哪位英雄见教?” 这句话如新莺出谷,异常宛转清脆,让人听得舒服非常。 群雄见了她内力深不可测,武功高不可寻,便是烜赫一时的武林高手,也自知大有不如。过了片刻,竟然没一人跃上擂台,只听得台下不时传来一些欢呼之声。便连罗开对她也点头赞佩,心想:“恩师若在场看见,必定十分高兴。”而朱允炆更是大感错愕,他至今方知,原来瑶姬竟是深藏不露,功夫是如比地厉害,想起打后有瑶姬在旁相助,实是对自己大大有利,不由嘴角含笑,盯着场中的瑶姬。 过了盏茶时间,依然没有一人上场挑战,那个武官再站上擂台,朝各路英雄再问几次,才正式宣布结果。众人听见,立时欢声雷动,颂扬之声自四面八方涌至,经久不息。 瑶姬从朱允炆手上接过皇上钦赐的金牌,罗开、长春真人、空明大师等人,逐一上前致贺,其他各门各派,亦挨次过来向瑶姬道喜,这次盟主选拔,终于有了定局。 武列双手骨碎筋断,想自己动手封住双臂xue道也不能,只好强忍痛楚,匆匆离开会场。他心下清楚,自己杀了史多巴,日火教必定不会放过自己,现在双手已废,一旦给日火教追上,肯定必死无疑。当下在人丛里东钻西闪,一走出正阳门,便即往西面疾奔。 皇城以西不远,便是翠松山,此山高峻雄伟,林海浩瀚,佛寺古刹极多。武列心想,只要能逃上翠松山,日火教众便难以发现,在山中躲得十天半月,再作打算。 由正阳门至翠松山,必须穿过一个大市集,这时街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好不热闹,武列几步一回头,骤见四个卷发深目的汉子追在身后,一看便知是日火教的人,这一惊可不小,当下身形一闪,钻进一条小巷。武列的轻功本来不弱,只是身负重伤,不免大受影响。 那四名日火教徒,都是教中好手,在后紧追不舍,武列在横街窄巷乱钻,却始终无法摆脱四人,武列自知性命攸关,慌不择路,见眼前一堵高墙挡住去路,他想也不想,纵身跃上墙头,忽听得身后“嗤嗤”几声,两枝袖箭朝他背心射去,武列侧身避过,跃落墙头,环眼一望,却是个荒置的庭园,四下枯枝败叶,恶草丛生。武列心中直犯嘀咕,见四周空荡荡一片,全无藏身之处。 武列还没回念,日火教的追兵已跃了进来,一字排开。武列知道今日凶多吉少,回身说道:“四位穷追不舍,瞧来势要将在下置之死地而后快了?” 四人不懂他的说话,一言不答,分别从腰间抽出弯刀,个个一脸杀气,接着往四面散开,把武列围在中心。 武列双手虽废,但内力犹在,现在单凭双脚要途过这劫,也知极为渺茫,但要他束手待毙,却也不甘,右脚尖在地上缓缓移动,忽地凌空跃起,迳往左边的人踢去,那人见他突然发难,弯刀向他脚上疾劈,而武列这脚却是虚招,脚到中途,忽地缩回,一个“麒麟步”,便从那人身旁抢了出去,马上逃出四人的合围网。 岂料武列才走出几步,忽觉背后生风,他一个打滚避开,一柄弯刀刚从头顶掠过。武列着地滚开,连忙跃起,右边又是一刀劈来,这刀来得既狠且猛,正要躲避,骤见那柄弯刀突然斜斜飞了出去,“噗”的一声,插在一棵树身上。 武列往后跃开,定眼一看,见四人缓缓软倒,正感奇怪,忽听身后一声冷哼,连忙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年轻人抱剑在胸,英姿飒爽的站在假山前。武列向那人上下打量,见那人一身蓝缎劲装,衣饰异常华丽,想必是哪家名门子弟,再看地上四人,似是给人点了xue道,当下问道:“阁下因何出手相助,敢问高姓大名?” 那年轻人瞬也不瞬的盯着他,徐徐道:“我姓康。”接着向武列缓步走去,边走边道:“事隔十九年,相信你已经忘记了。” 武列浓眉深聚,问道:“听阁下之言,莫非早己认识在下?” 只见那年轻人摇了摇头:“不能说是认识,当时我并不知你是谁,只能够说是见过面。” 武列暗暗想道:“这人才二十多岁,依他所说,十九年前见过我,那时他顶多只有几岁。这人姓康……姓康……”武列忽地想起一件事,立时连退了两步,说道:“你……你是康文楚的……” 那年轻人冷冷一笑:“你终于想起来了,没错,康文楚正是先父,李筠是我母亲。你可知道,我找你足足 找了十九年,最终还是给我找到你。” 原来这年轻人便是康定风,当年他亲眼目睹母亲给大恶人强jian,父亲惨死,若非天熙宫前宫主纪长风所救,康定风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丧生在那个大恶人手上,而那个大恶人,正是武列。 康定风曾当天立誓,就是天涯海角,也要找到那个大恶人,亲手为父母报仇。 当武列在群雄宴出现时,康定风一眼便认出是他,本想立即跃上擂台和他拼命,只是见武列功夫了得,只好暂时沉住气,打算先看清楚仇人的武功路子,再上场和他一较生死。 岂知康定风还没上场,武列已经伤在哈里手上,康定风几经辛苦才找到仇人,怎肯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当下悄悄从后蹑去,却发现日火教亦派人从后追杀,他紧紧尾随众人直追到荒院,见武列身陷重围,但此乃杀父杀母之仇,康定风怎肯让人横加插手,当下在地上拾起几枚碎石,右手连发,将四名日火教徒点倒。 这时武列听见他是康文楚的儿子,不由汗流洽背,适才见康定风无声无息便将四人点倒,心想:“这小子瞧来武功不弱,倘若自己双手无伤无损,自不怕他,现在手骨已碎,如何是他敌手。”武列向来狡猾多诈,诡谲无行,骤见地上遍满了碎石,顿时计上心头,只见他身躯蓦地一沉,一个“扫风腿”在地上一踢,十多块碎石迳往康定风射去,风激电飞,来势凶猛。 康定风也吃了一惊,剑鞘连挥,将碎石档开,但仍是给一枚铜钱大小的小石击中左肩膀,顿时疼痛难当,幸亏武列重伤在身,内力大大减弱,不然左肩肩骨非碎裂不可。 武列一招见效,哪敢怠慢,身形一纵,跃上墙头,才跃到半空,身后突然劲风及身,知有暗器打来,但身在半空,又无法出手抵御,情急智生,单脚在石墙上一点,藉势往旁挪移尺许,几枚石子“噗噗”打在墙上,即时石屑纷飞,手劲殊猛。但武列的身子如此一移,跳跃之势顿消,人又落回地上。 康定风飞身上前,长剑直往他后心刺去,武列的功夫胜过康定风极多,落地之时,已料到康定风必然追击,脚刚点地,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