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5 Submergence
夜里的风穿堂而过，将半开着的门吹得狠狠关上。房间里静得可怕，而阿修罗回头望了一眼那扇门，复又转回来凝视帝释天。 他今夜不会离开了。 帝释天闭上眼。他的衣衫落在地上，皮肤大片暴露在空气中，他却觉得像有火焰炙烤。大脑一次又一次告诉他，这一切荒谬、可耻，但身体却诚实地叫嚣着他最原始的欲求。那是……他的弟弟啊。那是我所爱之人的弟弟啊。他在黑暗中看到鲜花铺就的路，他穿着白纱捧着一束玫瑰向前走，走进咖啡厅书柜的空格。耳畔吟唱的是不知名的歌谣，天魔在路的尽头等他，Alpha单膝下跪虔诚亲吻他的左手。有声音在空中回荡：“你愿意吗？” 我愿意…… 手中的玫瑰凋零，而耳边的歌谣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他朝四周望，圣洁的殿堂如同镜子般碎裂成无数片。睁开眼时，水雾之中他看见阿修罗散落的黑发，额前的几绺有张扬的红。Alpha正在啃吻他的颈侧，见他睁开眼，阿修罗稍一吸吮，白皙的脖颈上就落下一点红梅。 他呻吟出声，难耐地仰起头。阿修罗顺势去轻吻他泛起微红的腺体，它看起来已经被永久标记过，但现在正朝他散发馥郁的甜香，那就是这个Omega的信息素。他只轻轻用齿尖摩挲，带着甜味的莲香就铺天盖地闯入他的鼻腔。“他有没有好好标记你？”阿修罗在Omega的耳边明知故问。 帝释天咬唇不作声。 Alpha将手指再度探入他的下身。情欲催动下的蜜xue又湿又紧，阿修罗只伸两根手指，就感受到被包裹的绵软湿润。帝释天已经不再挣扎，他被阿修罗那迷人的信息素囚住，溺于欲望的深海。阿修罗不动时，他甚至自己下意识地摆动腰肢，好让他的手指给予自己更多的快感。 “要吗？”阿修罗问。 帝释天在迷蒙中看见Alpha深红的眼眸。刀削斧凿的面容轮廓就在他的面前，他比他高出不少，略微低眸看他。居高临下，像王者又像骑士，不羁的，谜一般的，睥睨众生的。阿修罗将他抵在墙边等待他的回答，他明明已经掌控一切，却仍要这样问。 帝释天当然没有答话。他的余光瞥见客厅摔碎一地的玻璃花瓶，欲望像蠹虫蚕食他仅有的理智。不知何时阿修罗已经放开他的手腕，而他自己的手已经下意识抵在Alpha的胸前。“要吗？”阿修罗凑近他的耳边，再一次认真地问他。Alpha的声音低沉好听像是大提琴的音色，他嗅到了淡淡的烟草味，在某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为什么许多人如此迷恋烟草。 我落进深海之中去。睁开眼时我尚能看到水面的粼光，有天光从头顶落下来，极小的一束，我伸出手去抓握它。“不……”帝释天的身体和声音都在颤抖。“阿修罗，我是你的——”我捉住一片虚无。天光碎在我的指尖，像许许多多玻璃做成的脆弱的星子，我太累了，于是我向深渊之中沉落。 “——你不是。”阿修罗去吻Omega的眼角。“你不是。”他又重复了一次。“你只是帝释天。” 帝释天的颤抖停下来。他睁开眼，阿修罗的面容在他眼前逐渐清晰，如此清晰，从未这样清晰。Alpha的手掌抚上他的侧脸，掌心的温度令他想要哭泣。“要吗？”阿修罗第三次问他。 帝释天沉默地喘息，他微微仰起头来看眼前的人。末了，隔在两人之间的手无声滑落下去。 阿修罗按灭了大厅的灯。黑暗中的红眸如同火苗明明灭灭，Alpha的手盖过他的眼睛。“闭上眼……” 天光也熄灭了，而深渊拥抱了沉落的我。 …… 他被安放在床上，像陷进一朵云彩。帝释天听话地闭着眼睛，视觉被阻隔，Alpha身上的气息与静谧之中的喘息声便格外清晰。 他以为对方会直接进来，但是没有。千头万绪，他想了许多事又忘记许多事。迷蒙之中忽而有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身前，Omega此时的身体太过敏感。他几乎要惊呼出声，直到微张的嘴唇被另一双唇吻住。 那只手轻缓地、有节奏地撸动，那是一只拿画笔的手。“唔……”他的呻吟从相贴合的唇际漏出来。深沉的快感像是海浪起起又伏伏，这当然不是他的第一次性事，但他感受到无与伦比的满足感。锁与它唯一的钥匙，帝释天这样想。仿佛他身体的每一处都为他而生，相扣的手指，互相吮吻的唇，于空气中交缠的Alpha与Omega的气息……天造地设。 身下，xue口随着帝释天的喘息而张合，内里早已湿得一塌糊涂，根本无需什么扩张。粗大的硬物抵在xue口时候Omega下意识地屏起呼吸，但阿修罗还没有放开他的唇，这让他感到一些窒息的眩晕。与他想象的不同，阿修罗在性事中相当沉默寡言。性器的头部缓缓推进来，湿滑的甬道接纳它，像迎接一个命中注定的答案。酸胀的感觉转瞬即逝，他的下身甚至比他更早接受Alpha的突然入侵。 深海包围了我，又或者我包裹着深海。 阿修罗垂眸去看身下的Omega。外头漏进来的一丁点月光洒在他金色的发间，他闭着眼睛，如此听话地闭着，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如同夏天的风吹过的麦穗。白皙的完美的身体在他面前打开，漂亮得像一场幻梦。他还在一点一点向前推进，温暖与湿润逐渐将他围剿，帝释天的里面舒服得不像话，有一瞬间他感到自己回到了婴儿的温床。帝释天仍然在下意识地屏息，Alpha俯下身去亲吻他的脖颈。“放松……”他安抚道。 阿修罗的声音依旧低沉而温柔，让他觉得舒适。帝释天呼出气，尝试调整喘息的频率，但他还没能平复气息与心情，Alpha便猛地顶进来。像从缓慢上升到直接被抛下，那一瞬间的失重感让Omega的心脏猛地一跳。内里被忽然填满、贯穿，他无暇思考，阿修罗没有给他这样的时间，帝释天一声破碎的吟哦含在口中，下身反射性地夹紧了Alpha的性器。 一瞬间的紧缩极大地取悦了阿修罗。他俯身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吻，如同奖励一个听话的孩童。帝释天下意识地咬着下唇，他的身前还握在阿修罗手中，方才那一下几乎要将他顶射，但阿修罗坏心地用指尖堵住了铃口，他才不容许Omega如此轻易地攀上顶峰。 Alpha开始挺动起来。算不上温柔，他也被情欲折磨了很长时间。阿修罗将自己微微抽出又狠狠顶撞进去，身前的手握着Omega的yinjing用同样快的频率撸动，甚至带了些劲儿。帝释天因爱抚而喘息，随着顶撞而呻吟，薄汗从鬓边淌落。他的两条腿被阿修罗搁在肩膀，这个姿势能让他每次都被顶到身体的最深处。金发散乱地铺在枕上，纤长的手指紧紧扣进床单，一边被cao着，一边极小声地呻吟。含蓄又张扬，矜持又放荡，阿修罗想。这个Omega此时此刻的神情与声音足以让世上任何一个Alpha疯狂。 他好美。 Alpha俯身去嗅他的颈间，莲花的香气让他安宁又疯狂。低下身去的动作无意间让性器进入得更深，帝释天仰起脖颈又轻喘一声，下身不受控制地痉挛、缩紧，如同在卖力地吮吸。 他几乎立刻开始发了狠抽插。帝释天的呼吸被撞得支离破碎，xue口随着性器的进出带出淋漓的水液，撞出白沫如同大的浪花拍在浅滩。阿修罗将他的下身破开又填满，空气，液体，被撞击进入甬道又带出。身前他的茎体被Alpha紧握、蹂躏，他浑身所有的欲望都掌握在这个男人手中。帝释天控制不住地呻吟与哭喘出声，明明闭着眼睛，却像有无数的白光照射进瞳孔。“不要！”他哭喊，但阿修罗甚至加重了挺动的力度。“停下——啊——”破碎的、混乱的语句从他口中吐出，无济于事。Alpha腰上手上一个都没有停下，反而又快又重起来，变本加厉地折磨他。 “阿修罗！”Omega于慌乱之中睁开一双含泪的碧眸，楚楚地唤他的名字。阿修罗用空着的左手扣紧帝释天的，“我在。”他回答。 “阿修罗——求你，不要——”帝释天最后哀求，但Alpha没有随他的愿。十指交握在床单扣出一道繁复的褶皱，进出，抽插，撸动，阿修罗赦免般放开了对那小口的禁锢，所有的快感都交叠在一起，所有的感官都在疯狂，前与后，内与外，身与心——帝释天哭喘出声，前端释放的刹那他条件反射般抽搐着夹紧下身，他感受到guntang的湍流打在自己体内。世间所有的欢愉都在这里，他眼前一片炫光，极限的乐与哀几乎令他快要死去。闭上眼睛以前，他看到跳动的明灭的火光。那是阿修罗的眼睛。 月色又从窗外透过来。清理了身体，帝释天沉沉睡去。Alpha凝视着月色里美丽的、纤尘不染的面容，在黑暗中点燃一支香烟。 烟雾从半开的窗户不声不响地溜走。阿修罗用手指轻轻摩挲Omega脖颈那微微泛红的腺体，思考了许久许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