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正文完结)我爱你,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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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让的大学过得很快,不过兜转四次春夏秋冬,在春日到白雪的交替轮回里翻过一页又一页的新篇章,就要临近结局。 等到这段青春的斐然诗可以填下一个句号,风里又早已填满离告别的惆怅。 “时让,我们寝室一起拍张合照吧!”一个室友拽着在整理学士帽的时让,带着燥热因子的风吹过,下垂的流苏被吹的些许摇晃,和扬起的发丝一起,她的脸都覆上一层朦胧。 她们寝室两个人都选择了接着考研深造,剩下她和一个室友都在实习,她今天刚从自家公司赶过来,就为了过来参加毕业典礼。 四个人刚摆好姿势,自拍了好几张,才打算找个人帮忙拍张集体合照。 “等下,我去找个人来帮我们拍照。” “我来吧。” 今天实在是个好天气。阳光透过浅薄的云层,张扬地昭示自己的热烈明媚,斑斓的光晕耀眼地好像多看几眼太阳都要被刺激得流出眼泪来。 连影子都被照的光芒万丈。 时让下意识追寻那道声音回头,像是在闷热的夏季躲进山间避暑,穿过蜿蜒曲折的溪流落进你的眼底,还未靠近,就可以感受到那湿润的凉意。 穿着素白衬衫的青年站定在她眼前,怀里拥着一束花,白绿相间的桔梗围绕着几朵茉莉白玫瑰,还没有走近,清淡的花香就先一步拽着人盛夏里。 时让有些惊讶,又反应过来这是谢知序准备的惊喜。 前几天她还跟对方提了句自己的毕业典礼,谢知序比她早毕业一年,早已拿到首都一家律所的offer,两个人自他大三去那家律所实习起就一直是异地恋的状态。 谢知序那时还同她道歉,说不一定抽得出时间过来陪她毕业,时让自己都忙得脚不沾地,也没怪他。 “骗你的,其实我早就请好假了。”谢知序递过去花,顺手接过一个室友手里的相机,“我帮你们拍合照吧。” 快门的声响转瞬即逝,像是短暂绽放过的烟花,谢知序低头看了眼合照里抱着花的时让,嘴角微微翘起。 “我来帮你们两个拍一张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室友,拿过相机不容拒绝地就指挥两人摆好姿势。 “亲一个吧你们。”三个女生起哄着,把谢知序都闹得耳朵冒红,时让看在眼里,忍不住笑出声。 算起来,他们有多久没见。时让分神间想起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她去首都出差的时候,行程安排的很紧,他们都没来得及牵手,拥抱,接一个吻。 脸颊上忽然落下一个柔软,温热的唇瓣贴着,像是刚从枝头飘落的花瓣,带着露水,轻飘飘的,却又在心上的那片湖荡漾起一圈圈的水纹。 阳光好晒,时让觉得自己脸都要被晒烫了。 她怔愣的表情和谢知序偏头俯首亲她的动作被定格在狭小的取景框里,时间是流动的,但这一秒的阳光,爱意,美好可以在快门声里拥有存在的证明。 当抬眼可以从另一个人的眼睛中看到好像复制粘贴的同样情愫时。 此刻即是永恒。 异地恋是在时让二十四岁被她父亲派遣去首都分公司担任管理层的时候结束的。 “还想在你去之前大家一起吃顿饭呢。”时母有些可惜地说道,可惜这个家太难凑齐四个人,毕竟时谦还在德国被卡着毕业呢。 希望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她这位傻逼哥哥。 二十五岁的时候,两人一起在首都买了套房,房子不算大,普通的两室一厅,虽然时让不是没有那个钱给换个大平层。 但谢知序就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一个人在首都生活工作的日子,他还养了橘只猫,是某天下班回家的路上在一个垃圾桶边捡到的。 谢知序贯会养小东西的,时让第一次见这只猫还瘦的跟干柴一样,碰见生人就躲进角落不肯出来。 现在胖的都快成球了,嚣张跋扈得很,时让坐沙发上吃火腿肠都能被这家伙偷吃一口。 “让让,不要跟mama抢东西吃。” 时让跷二郎腿看电视的动作一顿,眼神跟把飞刀一样飘向从厨房里出来的谢知序,忍不住皱起眉头,抱怨道:“你赶紧给你儿子换个名字吧,每次你叫它我都觉得是在叫我。” 谢知序简直跟养小孩一样养这只肥猫,猫砂和罐头都是买最好的,天冷了还要给它织毛衣生怕它冷到。 “而且它都多肥了,我刚刚抱都差点抱不动了。”时让直勾勾地盯着瘫在沙发边的大胖猫,阴森的目光都把猫吓得毛都竖了起来。 “你别吓唬孩子。”谢知序摘下围裙,走到沙发上抱起那只猫,显然这只猫更亲“生他养他”的爹,瘫在他怀里还享受地眯起眼睛。 “去洗手吃饭吧,我已经做好菜了。”谢知序抱着猫把它放到餐桌上,三菜一汤外还开了一个罐头,这是属于让让的专属位置。 “你就惯着它吧。” …… 年底的时候,两人又回了趟宁城,谢奶奶就葬在宁城郊外的墓园里,谢知序每年都会抽时间回去扫墓祭拜。 准备出墓园的时候正好碰上场小雪,洋洋洒洒的雪粒给视线都罩上一层清冷的模糊。 谢知序回头,奶奶的墓碑已经有些看不清,墓碑前新放上去的小雏菊在飘扬的雪里也要融为一体。 从江城带走的那五盆小雏菊当然早已枯萎,可是世间总不缺花的盛开,下一秒,还会有新的一场花事出现。 直到透过某一个有些熟悉的媒介回到褪色的回忆里,人们才会感知到时间早已经过去太多。 眨眼间,他们都不再是天真常把爱挂嘴边的少年。 墓园附近还有家寺庙,谢知序第一次来祭拜的时候还去那里求了个符,求的是时让高考顺利。 后来他便养成了每年看望奶奶后都要去一次寺庙的习惯。 时让陪着他走完那数级台阶,雪下的愈发大了,几乎是有些妨碍视线。 她跟着走进观音殿,慈眉善目的观音像以和蔼的姿态俯视着芸芸众生。 香案上燃着檀香,在雪天里硬生生隔绝冷清气,在空气里挤压出一片馥郁来。 时让在谢知序旁边的蒲团上双膝跪下,云烟缭绕,她听见谢知序的呢喃声。 “且祝我和她,永远幸福吧。” 时让敛目,在心底无声地说出自己的祈求愿望,再加一个吧,我和他,都要健康平安。 时让不信神佛,此刻却生怕自己不够虔诚。 大雪很快把地面都带上一层薄薄的素白,视线变得干净起来,风雪漫卷,谢知序站在寺庙门前的台阶上,忽然停下脚步。 身后还依稀传来幽幽的古钟声。 他不再是青涩内敛的少年,却不影响他此刻直白展露自己的心意。 大雪里,他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人。 “时让,我爱你。” 这年的大雪,恍如时让十八岁时和他重逢时的那一场大雪。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