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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发财小老婆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雅琴悲痛欲绝,可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纠缠下去,没有丝毫意义,末了,余师长告诉她,会有律师过来,联系对方,办理离婚事宜。

至于他?暂时搬到别墅去住。

听闻此言,雅琴捂住脸,嚎啕大哭。

惊动了在屋内歇息的老太太和余静,两人出门查看。

老太太看着,地面上的照片,震惊的无以复加,而余静匆匆跑了下来,一头雾水的看着,发生的一切。

她首先注意到了母亲啼哭不止。

心理暗骂父亲,不是个东西,又惹其生气。

父亲出轨她是知道的,明显是其不对,本以为又是对方在作妖。

可作为女儿,就算父亲有错,也不好当面顶撞指责。

本想安慰母亲,又发现了姥姥,浑身发抖的,捧着照片,她顺势看过去,这下,却是惊骇不已。

那都是些什么?

照片的男人到底是谁?

她满腹不解和愤怒,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母亲。

可其太多伤心,根本不加理会。

老太太心神震荡,不想女儿的丑事,被外孙女看到,手忙脚乱的收起来。

余师长此刻,什么都抛下了,也什么都不怕了,对着三个女人说道:“我和雅琴势必要离婚。”

女人听闻此言,哭的更大声了。

余静脑袋被人敲了一闷棍,颇受打击。

她责怪母亲,不知羞耻,居然做了跟父亲同样的事,但又忍不住同情对方。

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愤,质问道:“爸,你真的,不再给这个家一次机会吗?”

女儿不想求他,因为心中委屈,始作俑者是父亲,母亲也是被逼无奈,受到了牵连,才会做错事。

这是她一厢情愿的主观臆断。

余师长目光沉静,突然起了几丝涟漪。

可很快,又想到了,在北京待产的田馨,遂狠下心肠。

他调动着,面部肌rou,挤出笑容,对女孩道:“静静,爸爸知道,你害怕失去我,你放心,无论我和你妈怎么样,我们的关系永远不会变。”

跟着他将手一指。

地面上除了照片,还有钱。

“这些都是你的,整整四十万,我以后还会给你。”余师长满腹愧疚。

女孩摇头:“你多少钱,能弥补我心灵的创伤,还记得我当初说的话吗?”

男人面色微变,他记得:如果两人离婚,她谁也不跟,会选择赵猛。

“静,你冷静点,我和你妈都很爱你,只是我们彼此无法生活下去了,这并不是谁的错。”他竭力劝说。

余静摇头:“你们都好自私,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做出这样的决定。”

余师长哑然,家庭对孩子来讲,真的很重要。

那是未成年之前,避风港湾,如果港湾漏雨了,孩子受到了伤害。

“对不起,我会尽量弥补你,我会给你买房子,存钱,你不比其他人差。”男人自以为是的辩解。

女孩苦笑着,满脸的惨然。

“你,还有你,根本不了解我。”余静突然想到了,这些天自己受的苦。

心如刀绞似的,看了看父亲,又瞧了瞧母亲。

雅琴此刻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无暇他顾。

“对不起!”余师长的话,苍白而无力。

一辈子要强,没想到,对待家庭的变故,还是无能为力,他是苦难的制造者,但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老太太心如死灰,知道事情无法挽回。

她将照片,死死的攥在掌心。

愁苦不堪:自己已经警告过女儿,为什么她要一意孤行,做下这等错事,哪里有脸要求女婿如何。

在这个社会,虽说男女平等。

然而对男人的宽容度,显然比女性高。

给男人戴绿帽子,要比丈夫出轨找小三的情节要严重。

这是社会普遍存在的道德偏颇,但老人仍然不愿放弃,哑着嗓子道:“山海,你们夫妻的事,都有错,能不能各退一步?”

余师长摇头,决绝道:“妈,我和雅琴早就没感情了,拴在一起,没有好处,现在她有了好的选择,我祝福她。”

话音落,男人突然扭头,推开了大门。

余静想要喊叫,可嗓子被什么堵住似的,嘶撕作响。

而老太太,声音苍老,好似丧钟,在这个家中奏响。

“山海,山海……”

男人声东击西,说是回了别墅,实则留宿宾馆。

翌日,天将放亮,便驱车前往C市,到了那里,自然有人安排,各种交接手续办的差不多了。

有司机接引,入了曹宅。

老首长设了宴席,为其祝贺。

而赵猛居然也到了,两人私下交谈了两句。

原来,其昨天刚回来,是被临时叫过来的。

见其面色无恙,余师长也没多说,席间谈笑风生,很是欢欣。

待到离开曹宅,赵猛驱车跟在了后面,男人这才发现,小舅子居然换了座驾。

A8?宽敞豪华,着实气派,余师长落脚在了部队宾馆,而赵猛不言不语,就这么一路跟随。

到了目的地,钻出车内。

两人在停车场驻足而立,赵猛看着对方。

欲言又止,不知从何说起。

末了,还是余师长扯起了嘴角。

“有话进去说吧!”他知道,他必定要说三道四。

赵猛点头,跟随着男人进入了房间。

部队的套间,宽敞明亮,装修较为朴素。

东西古板,比如杯子,还是一成不变的老式样。

白瓷杯,余师长先是拿了一包茶叶,沏好了一壶,放在桌面,两人分别落座。

赵猛愁眉不展,看着男人开了腔:“姐夫,你真的要跟我姐离婚吗?”

刚回来,就接到了这样的噩耗,很是诧异。

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毕竟旁观者清。

变了心的男人,浪子回头的几率有多大?就像他,原本看曹琳还可以,如今越发的不待见。

旅途中,心不在焉,连眼中的景致也索然无趣。

但他没给余静打电话,希望对方能冷静点,慢慢接受事实。

自己结婚了,无法改变,时间是最好的润滑剂,她会想通的。

到时候,自己好好补偿她,这点是不会变的。

余师长叹了口气:“猛子,我也是个俗人,我没抵挡住美色的诱惑,一步错,到现在已经步步错,没办法挽回了。”

毕竟是同类,两人话不多。

赵猛也就那么一问,不会多加指责。

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和姐夫比起来,似乎更不是东西。

“啊哦。”赵猛释然:“那余静怎么办?”

余师长寡淡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松动。

“她的前程,我会安排好,买房子的钱,我给了雅琴一部分,你呢,抽空去学区附近转悠转悠。”

“静静上省重点,房子必须就近购买。”他悠悠道。

男人心理忐忑,他考虑到了,自己和外甥女复杂的感情纠葛。

“好,我知道了。”接着问道:“静静来,住哪里?新买的房子里吗?”

余师长满脸为难:“她现在一时半会儿,恐怕无法接受,我们离异的事实,先让她住学校吧,钥匙给她,以后再说。”

若是单住,必须有人照看。

男人手头钱不少,但还想着大用处。

待到他在C市攫取了第一桶金,再做其他安排。

赵猛心疼外甥女,本来对她来C市,顾虑颇多,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应承。

“行,我明天去中介。”

余师长又将房子的要求说了一遍。

100平以内,楼层不要太高,电梯房,限制较少。

“我呢,刚上任,恐怕会很忙,你抽空,多回去看看。”男人离开了城镇,心也从那里拔除了。

他必须振奋精神,高歌猛进。

因为身上的担子太重,要养活田馨和孩子,没那么容易。

另外也得给余静交代,最不济也得买个门市房。

给她钱,怕她乱花,还不如门市房稳妥。

赵猛颔首,目前还有什么好法子吗?恐怕没有。

婚姻这事冷暖自知,再者他也听母亲说了,jiejie真的,太过草率,不自爱,居然跟个小商贩搅和在了一起。

对方他也知晓。

丁勇?丁老头的儿子。

他老子没出息,他也是个窝囊废,不知道jiejie到底怎么想的,中了邪,才会喜欢他。

看他满脸惆怅,余师长给小舅子倒了茶水,对方毫不客气,端起来就喝,这样的举动,令其刮目相看。

果真官儿做大了,有靠山,连作风也高调起来。

喝完茶水,赵猛不愿多留,很快离开。

余师长坐在木椅上,手里捧着茶壶,没滋没味的喝着。

他心理空落落的,随即又被复杂的情绪填满。

自己终于自由了,田馨那边也算有个交代,这回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女孩在一起,只是田行长要如何交代?

上次因为两人的事,大打出手,这回是不是又要重蹈覆辙?

余师长只觉得,自己的人生,事特别多,升官发财,娶小老婆,别人许多年筹谋,自己顷刻间都拥有了。

他是不是该骄傲呢?

前半生过去了

雅琴给余师长打电话,对方根本不接。

女人不甘心,便去单位找他,才知道,对方已经办了离职,去了C市上任。

雅琴越发的焦急,在身边还能说道说道,真走远了,自己除非追过去,可她也有工作呢?眼下也不是周末。

只得给赵猛去了电话。

对方听她一个劲的问姐夫的事。

不知如何是好,敷衍着了事。

他们的事,自己管不了,毕竟双双出轨,破镜难圆,如今最重要的,还是余静。

赵猛说是,自己正在给女孩挑选房屋,抓紧时间,把这事搞定,毕竟男人说变就变,房子落完户才保险。

余师长的四十万根本不够,后续还需要他添钱。

雅琴听闻此言,连声应和,接着问他,知不知道,余师长现在的单位地址?

赵猛迟疑了,她去了,并不适宜,毕竟姐夫刚上任,正是立威的时候,索性扯了谎。

女人毫不怀疑,失魂落魄的挂断了电话。

赵猛看着断了线的手机,有心给外甥女拨过去,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蜜月完毕,公务堆积如山。

他需要做的事太多。

对方肯定又哭又嚎,寻求安慰。

但真的没时间,暗自下定决心,务必尽量抽空回去。

余山海坐在宽敞的办公室内,扫视周遭,志得意满的牵起嘴角。

房间很大,足有百十来平,大班台气派,真皮座椅柔软舒适,不想起身,与此同时,窗台上摆着许多花卉。

熏染的整个空间,暗香浮动。

再加上外面,艳阳高照,心情越发明媚。

余师长笑的合不拢嘴,沉浸在喜悦中,突然桌面上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男人拿起来,扫了一眼,随即接听:昨天刚刚委托了律师,说明了自己的要求,对方办事效率很高,离婚协议书起草好了。

对方一一读了出来,问他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

余师长摇头,跟着说出了老宅地址。

一天后,离婚协议书,落到了雅琴手中,她来不及细看,那些条条框框,心如刀绞,也感受到了,对方分开的决心。

可许多年了,那个年轻人出息了。

自己却成了下堂妻,女人越发的悲哀,她不甘心,连忙拨了电话过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声息。

女人发了疯似的,给赵猛打了过去。

逼问他,男人的地址,青年没有办法,只得装傻充愣。

雅琴撒了泼,在电话中嚎啕大哭,搞的青年心焦磨烂,暗忖,既知现在,何必当初?姐夫原本,可是表明了不会离婚,现在可好,这等丑事,被人逮到,换做谁,都受不了。

赵猛轻声劝慰,可毫无成效,末了,女人说是,要坐车前来,就算翻遍C市,也要将人找出来。

青年觉得jiejie不可理喻。

让jiejie不要再闹,就算找了人,又能怎么样?

雅琴魔怔般,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钻了牛角尖,只看到了对方的短处,对自己的错处,视而不见。

听闻弟弟的话,女人心情跌入谷底,指责对方不帮着自己,妄为手足。

接着,快速摔断电话,赵猛本也是为了jiejie好,无缘无故,被人骂,心理也有气,可真的,任由她胡来,会不会将事情越闹越大?

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即给姐夫打了电话。

余师长心知,事情没那么简单,告诉他,约个时间,让雅琴过来,当面细谈。

赵猛觉得姐夫,还算爷们,是个解决问题的态度。

周末,雅琴早早的坐车来到了C市,茶楼的雅间,进去的时候,便瞧见赵猛,正在沏茶。

女人走过去,问道:“你姐夫人呢?”

“还没来,你别着急,坐下说话。”赵猛抬头,先是一愣,两个月没见,jiejie的发根灰白,整张脸异常憔悴。

看来婚姻的不幸,令其颓废了。

对方依言落座,赵猛拎着茶壶给她倒茶。

“姐,待会,务必好好说话。”他好声相劝。

雅琴没吱声。

“房子已经找好了,钱带来了吗?”青年办事爽快。

就怕夜长梦多,这可是外甥女的福祉。

“带来了!”女人说话,拍了拍皮包。

赵猛点头,开始给她看,网上挂着的房屋照片。

位置极好,在重点高中的后面,不用过马路,很方便,安全,使用面积102平,规矩的H户型。

房屋在六楼,有电梯。

总价在70万左右。

也就是说,雅琴拿来了40万,余师长还需要给30万,才能办完手续。

雅琴听完后,没有高兴的意思,凉凉道:“这点钱算什么,他指不定背着我们,给别的女人花多少钱。”

她也就这么一说。

实际情况确实如此,若是被其知晓,余师长的私房钱居然那么多,女人肯定要从他身上叼下来一块大rou。

可谁都没想到,男人背地里有那等本事。

赵猛从鼻孔里喷冷气:“姐,他愿意给,你想接着,我相信姐夫不是无情无义的人。”

雅琴歪着脑袋,没有多少生气的冷哼。

“还想怎么着,才叫无情无义?”她不忿道。

青年见她一根筋,也不好多说什么。

正在此刻,雅间的门开了,率先进来的便是余师长,后面跟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雅琴以为见到对方,自己会很激动,可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说不出,她比想象中要平静许多。

指责吗?走到这一步,吵闹够了。

两人坐在桌子的对面。

雅琴死死的盯着男人,余师长的目光毫无波澜。

末了,还是他率先开口:“协议书,想必你收到了,有什么问题吗?”

对方不开口还好,说话彻底惹怒了女人。

“余山海,明明是你有错在先,我都没嫌弃你,你要离婚?哪有那么容易?”她粗声大气的喊叫。

男人来不及反驳,赵猛抢先开口。

“姐,你这是干嘛,有事说事,咱们不是来吵架的。”他责怪的看着对方。

雅琴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男人看他的目光不善。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脸皮,对着男人说道:“你是谁?看什么看?”

律师带着眼镜,傲慢的推了推鼻梁上的架框。

“您好,我是余山海先生的律师。”

此人是曹家那边推荐的。

当时余师长也没说,具体干什么,只说需要法律顾问。

曹家自然不会多问,谁成想,是这么个用法。

律师眼明心亮:余山海的底细大概知晓,底层爬上来的,有些作为,也料想到了,对方的妻子肯定朴素。

没成想,是个河东狮吼。

怪不得要离婚呢?

雅琴微怔,被这个名头吓得了。

“说话要讲证据,先前的事,都已经解决了,如今,我给你的离婚条件,你不满意可以说。”余师长本着和气的态度。

女人不置可否,协议书的具体内容她没细看。

律师当即从公文包里,再次翻出了那两张纸。

当着众人的面,宣读起来,读一条,征求一下女人的意见。

“你也听到了,所有的财产都归你,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再加上我给孩子买的房子,我真的没有亏待静静。”余师长语气舒缓。

接着道:“你若是不结婚,我每个月额外支付两千元给你。”

雅琴吃惊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对这个家什么样,我清楚,就当我对不起你,额外的补偿。”余师长的炯子平静无波。

女人一把夺过了协议书。

仔细后,突然潸然泪下。

对方都这么说了,可见真的没有余地。

她苦笑着,抿了抿嘴,尽量将泪水憋回去。

人,无论如何都留不住了,钱呢?起码她还有钱,尽管觉得自己,并不物质,可眼下能抓到的,必须握紧。

男人一直对女人的苦楚,颇为不屑。

如今却微微动容,进而说道:“静静那边我还有安排,三年内,给她买个门市房,到时候,也算一世无忧了。”

雅琴昂着脑袋,似哭还笑。

肠子都要悔青了:丈夫终归对孩子有爱,对她呢,也不是全然的无情。

赵猛看不下去,抽出纸巾给jiejie递了过去,低声道:“姐,好聚好散,签字吧!”

话音落,余师长从口袋里抽出了碳素笔,递了上去,女人脑袋浑浑噩噩,满腹悲怆,颤着手接了笔。

高高的悬在了白纸上端。

却怎么也下不去:似乎手中的东西,千斤重,自己的胳膊跟其唱了反调。

偏要苦苦支撑,耳畔边传来,余师长的承诺:“孩子到什么时候,我都会认的,你呢,大可以放心,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仿佛定心丸,雅琴将心一横,笔就落了下去。

名字写的歪歪扭扭,手印按的倒清楚,她呆傻的看着,对方将协议书收走,心也彻底空了。

从此以后,余山海便不再是自己的谁。

前半生,便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