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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完结章)

    

第三十五章(完结章)



    日子无非是一天一天地过去,秦乐鸢不再与缦霜有科研以外的交流。林远华读书、工作,缦霜除了日常实验,也在准备出国的事宜。生活平淡而静谧,好像可以永远这样下去。

    “我去上班了,宝贝。”

    这天如往常一样,只是天气已转凉,南方的城市极少冷到个位数,虽说降温,却依然温暖。

    “我约了同学去看颈椎,今晚你可要早点回来呀,平安夜,你要陪我去看电影。”

    “收到。我说过的,你想做的事情我都会陪你去做的。”

    他出了门,缦霜也开始收拾。今天是平安夜,她打算给他买个礼物。

    颈椎没有大碍,多是科研人的职业病。

    “我们去普陀寺逛逛吧。”

    “好。”

    流通处有一串吞金兽琉璃手串,缦霜想着他本命年都没戴过金子,便让店员包了起来,哪怕这一年快过了,戴个有好彩头的手串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今天穿着一件红色的薄毛衣,胸口别了一个圣诞树形状的胸针。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与同学告别,来到了电影院门口。

    一部关于巧克力的电影。

    可是直到电影开场,那个人都没有出现。

    她打了电话,只有嘟嘟的忙音。

    “X大污水处理厂发生闪爆事件,造成3死10伤。”

    ……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秦乐鸢在缦霜的出租屋里,看着一地的狼藉和眼神呆滞的女孩。

    “怎么说,你也要去送他最后一程是不是?”

    她木讷地点了点头。穿好了外衣与他一起出了门。秦乐鸢想说些什么,看她的样子,却也只是叹了一口气。

    污水处理厂发生闪爆事件,三名死者都没有留下尸身,只有衣物碎片。

    “那两位,大概是林远华的家人,”秦乐鸢看了看她,欲言又止:“不过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阿姨、大哥,我是阿远的女朋友。”

    烫着卷发、画着劣质半永久眼线和眉毛的女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道:“小华是为了你才来了这里。现在他也是因为你,连个尸体都没留下,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我们穷人,连安葬费都出不起。小华死得这么惨都是因为你!”

    “这位阿姨,”秦乐鸢笑了笑,“请问令郎自愿做的事情,也要她承担吗?令郎若不是她,连一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

    “我儿子尸骨未寒,你就找小白脸了?”

    “你!”

    秦乐鸢还想吵些什么,被缦霜拉住了。

    “阿姨,我很遗憾也很抱歉,请您相信,我比谁都难过。我给您五千,你们为他,办一场像样点的葬礼吧。”

    “其实你没必要给他们钱,又不是你的错。”

    “阿鸢,我觉得她也没说错,如果不是我,他不会死啊。”她坐在湖边,看着天鹅们于温暖的阳光下游动着。“我觉得很虚无,好像一场梦。他走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发现啊,其实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他在我面前就像活生生的李白,鲜衣怒马、少年意气。可是他的过去,我知道得太少太少了。”

    “好像我把,对李白这个英雄的心动,全部投射在了他身上。”

    “我与他,除了游戏,就是zuoai,我很快乐,我用这样的快乐麻痹着过去那个不快乐的自己。”

    “阿鸢,你知道吗?初中的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们在不成熟的年纪相遇,注定没有结果。在我脆弱的高中时代,我遇上两个渣男。在我略成熟的时候,我遇上的是阿远。”

    秦乐鸢深吸一口气,道:“缦霜,你背负了太多,其实你的道德感可以再低一些。”

    “不过如果你这样,就也不会是我喜欢的那个陆缦霜了。”

    次年12月,美国弗罗里达州。

    气候宜人,阳光普照,不养闲人的弗州。实验室中,一位个子小巧的中国女孩,自信大方地给台下的本科生们示范着分子实验。一个头发微卷的男生在不知道摸索着什么,她走到旁边一看,呵,国际服的王者荣耀。她训了男生,继续回到台上,还不忘给这位扣个课堂表现分。

    缦霜来到这个国家三四个月了,她拿了全额奖学金,在这里租了一个studio,成为学界大佬的博士生,还买了一台小车。除了做实验,还要帮教授带本科生的实验课。秦乐鸢在哈佛继续读博,偶尔会与她联系。

    下了课已是傍晚,她驱车在宽阔的公路上。

    夜色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