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鬼,你信吗?
我说是鬼,你信吗?
爱是什么感觉? 林笙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不知道,自己也没尝过爱,怎么会懂呢? 但……池野这样问,是因为他好奇,又或者潜意识里是祈求爱,希望被爱吗? 他养成如此扭曲的性格,又得不到喜欢的人的心,所以他缺爱? 林笙想。 倘若如此,那就找到突破口了。 毕竟爱,也可以演出来。 那么从现在开始,应该让池野感受到被爱,从而让他放低警惕。 林笙无声叹息,自己在爱情这方面尚且是白纸一张,只能步步摸索了。 “爱的感觉……大概是只要和对方在一起,就会开心,满足,一想到对方,就会感到幸福……”林笙一字一句,眼神毫不退缩,看着他的双眼,“爱本身,值得一切美好的形容。” 林笙再次靠近,“池野,你要试试吗?” 池野面无表情,双眸定定,同她目光交织,好半响,唇角穆然扬起。 他的手指离开林笙脸颊,移至她耳侧,食指挑起缕长发把玩。 “怎么试?你会吗?”语气懒散,满脸不以为然。 “不会,”林笙浅浅歪头,“但我可以学啊。” 这般说着,林笙再次拉着他的手贴在侧脸处,轻蹭着,“也许在你身上,我能学会怎么爱呢?” 不就是演一个斯德哥尔摩患者吗? 池野掌心传来柔嫩的触感,被拉住的手微不可查地动了动。 灯光下,他看到她睫毛轻颤,白皙的脸颊透着薄粉。 前不久还在讨饶,此刻神色期待,拉着他的手,声声说着“爱”这样一个遥远又虚无的字眼。 如若忽略 她的处境,池野险些都要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似真的对他饱含爱意。 不错,天生的演员。 那就看看吧,看看她的“爱”,究竟是何面目。 “好啊,我很期待。”期待她演不下去的那天,就像猫被惹怒了伸出利爪,多有趣啊。 一听到这话,那张脸便不受克制绽出笑来,眼睛都亮了。 池野嗤笑,轻掐她脸颊的rou。 才夸她演技好,可这心情都写在脸上,半点不加掩饰。 “那……那你的伤怎么样了?昨天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口了,还疼吗?”林笙刻意让脸上挂着几分担忧。 池野松开手,转身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口,用余光瞥了她一眼。 “还好,能在我血流干之前想起来。” 林笙默然。 他是在……指责她醒来后没有立刻关心他的伤口状况? 挺会阴阳的。 林笙干笑,“哈哈,今早想问来着……” 说完,转身正欲离开,忽地腰被勾住,整个人失去平衡坐在他腿上。 身后这人的下巴搁在她颈窝处,林笙被温热的呼吸撩起一层鸡皮疙瘩。 渐渐地,某人又开始作乱,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侧颈,紧接着,吻逐渐游离于肌肤上,发出暧昧的声响。 不对劲,林笙感到屁股下方那慢慢变化的地方,只觉私密处泛起疼来。 还来?! “我饿了,”林笙声音放软,商量道,“而且你昨晚太用力了,现在还疼着呢,先不要了好不好?” 埋在脖子间动作的男人顿住,而后轻轻咬了一口才松开。 “当然,我又不是动物随时随地都能发情,”池野捏了捏她腰间的软rou,“去吃吧,好好养身体,别到时候受不住,动不动就晕了。” 林笙听着,腹诽道跟动物也差不到哪儿去。 正起身之际,桌上的手机忽地震动起来。 林笙下意识瞧了眼。 只见界面弹出一条消息,“池哥哥,早安,你什么时候来找我哥呀~” 好亲昵的称呼。 林笙目光移开。 想来也是,不可否认,池野无论哪方面都极为出挑,身边定是不会缺人的。 林笙迅速起身回到照先前的位置上坐下,管不了这么多了,肚子饿得咕噜出声,一口三明治下肚,林笙满足地微眯起眼睛。 池野没怎么看手机,边喝着咖啡边看向对面的女人,似怕叫他发现了这副仿佛没吃过东西的窘态,林笙连忙正神。 小时候给猫喂食,它开心地竖直尾巴,轻摆前端,现在看来,和她眯眼像极了。 ****** 这一整天,林笙无数次哀叹于时间的缓慢。 无它,只因池野一直没离开。 林笙从书后边稍稍抬起头来,眼前,池野正眉头微皱,看着手机的文件。 衣服也没换,丝毫没有出门的迹象。 这还是首次,两人安安静静共处一室,各自做着手头的事,一片祥和。 祥和得让林笙倍感别扭。 可她没想到,接下来一连几天,他都待在别墅里。 好的一点就是,两人相处越发自然。 林笙看书之余,时不时观察池野。 毕竟一人独处这么些时日,无法外出,都快闲出病来了。 现在有个活人,多少能解解乏。 老实说,池野不说sao话时,冷得很,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 当初刚认识他时,这人总是挂着淡淡的笑意,叫人觉得温柔而绅士,现在一想,却满是疏离。 一如此刻,他换了件白衬衫和一条剪裁合身的黑色裤子,带着眼镜,神情淡淡,目不转睛看着手里的文件。 窗外,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的发丝、衬衫,以及白皙修长的十指间,整个人都沐浴于阳光下,合该是温暖的,可林笙总觉着,他涌着冷意,就如他手腕上时而泛着寒芒的手表。 嗯……真是个矛盾体,她心里嘟囔着收回视线。 “不看了?”池野视线没离开文件,开口问道。 “好看才看。”这倒是实话,池野怎么看都是养眼的,当然除了提着电锯的时候。 可话没过脑子,一时脱口而出,直至注意到池野唇边微扬,林笙才顿觉窘迫。 “无聊?那来帮我换药。”池野边翻着页,边说着。 “哦。”林笙回道,起身来到他跟前,“待会儿疼你记得说一声昂。” 池野坐在沙发上,为了方便换药,林笙蹲在他腿边。 “你、衣服……”林笙委婉道。 见池野纹丝不动,不把衣服解开怎么换药? 闻言,池野仍旧毫无动作,只将文件放在一旁,悠悠说着:“你帮我。” 她微愣,看了他一眼,随后还是直起上身,抬手正准备替他解开扣子。 “这样不方便,到这里来。”池野岔开腿,示意林笙到这处。 成心的。 林笙无奈,重新蹲在他身前这狭小的空间里。 抬手,由上至下,替他一颗颗解开扣子。 太近了,池野身上独有的、淡淡的冷香萦绕在林笙鼻间。 平日里都是在晚上,而此时,青天白日,林笙能清晰地看到他胸前的每一寸肌肤。 从锁骨上的痣,到淡粉色的rutou、分明的腹肌,直至下腹处,蜿蜒至西装裤里的青筋。 林笙努力将其视做一块rou,虚咽下一口唾沫。 偏偏头顶传来一声闷笑。 林笙更是窘迫几分,干脆咬牙,专注于拆开纱布。 待彻底揭开,林笙不禁蹙眉。 这是抓痕,像是某种野生动物留下的,三道抓痕并列,约有六七厘米长。 皮肤翻起,露出里头血红的rou,可想而知当时是怎样的疼痛。 林笙看得不自觉龇牙咧嘴。 那天晚上,她看到一男人把女人抓回去,虽没看清人脸,但体型同池野一般无二,倘若就是他,这就巧了,伤也刚好是那天晚上产生的。 女人挣扎间抓的?不可能,这不是人为,分明是爪子留下的痕迹。 退一万步讲,那男人不是他,那谁还能出现在这栋别墅? 况且那时,她只觉天昏地转,她这么惜命的一个人,却疼得恨不得死去,这二十多年来,未曾有过类似的发病史,究竟是什么诱发的?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些索命的哭喊声? 这些时日,那个频繁的噩梦又是怎么回事?梦中那个没有五官的女人是谁? 一切都雾蒙蒙的,绕得林笙头晕脑胀。 忽然间,她又想到一种假设,如若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替身,那么素未蒙面的他又是怎么盯上她的? 亲眼目睹他的变态得行径之后,他又为何会留下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 林笙总觉着这些事件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但又无从下手,一团乱麻。 “当时很疼吧,”林笙边换药边轻声问着,“是被什么抓的吗?” 她明面上流露担忧,虚虚试探道。 “我说是鬼,你信吗?”池野冷不防来了句。 正在涂药的手僵了片刻,林笙忽觉落在身上的阳光似没了温度。 ———— 这章比较舒缓,偏日常生活~ (放弃取二字标题了,这种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