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
滴—滴—滴,苏兆瑞听着身旁仪器传来的声音,想要睁开眼却无能为力,这是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爷爷最后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苏兆瑞快要被搞的精神分裂了。 他好像听见有人在讲话,他听见苏兆祥在和另一个男人说话,苏兆祥说“我哥真的会变成植物人吗?”植物人?什么意思?他又听见另一个男人说“目前最坏的结果是这样,你可以尝试着多跟他说说话,可能他某一天就醒了”嗯?跟谁多说说话?我吗?我变成植物人了?我还真的没死? 他听见苏兆祥颤抖的声音“某一天是哪一天呢?” 苏兆瑞的心楸了一下,他想喊出他的名字,却开不了口。 再睁开眼他发现他趴在桌子上睡觉,这是又是哪里?苏兆瑞快疯了,自己不是变成植物人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他看见爷爷从门口回来,着急的跑过去问“爷爷,你昨晚最后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爷爷!”爷爷不理他,他伸手抓住爷爷,抓不到?怎么回事?难道又灵魂出窍了?得不到回答的苏兆瑞急的直跳,他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哪也不去。 没过一会,他看见苏兆祥抱着一条小狗走进来,奶糖?他站起来跟着苏兆祥,谁知苏兆祥刚想把狗抱进房间,爸爸刚好准备出门,他看见苏兆祥抱着狗,立马生气的质问“哪里来的狗?”苏兆祥小声的说“我在路边检的”他听见爸爸很嫌弃的说“扔了,不准养!”苏兆祥不敢回嘴,因为苏世强虽然很忙,但对他们教育这方面是强势的,不容拒绝,必须顺从,其实他的脾气非常不好,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跟mama吵架,说起话来也是口无遮拦,根本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难听,如果他和弟弟反驳一句就会换来一顿打,mama就不一样了,她从来不会骂他们,也不会打他们,他有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mama都会答应,但苏兆祥在mama那很多要求都不会得到回应,每次爸爸生气发火的时候,mama也不敢说话,她总是会第一个把他护在身后,但他也会把苏兆祥拉到他身后。 他看着苏兆祥哭着跑了出去,也追了出去,他跑到了一个小巷子里躲起来,怀里的狗也舍不得扔掉,他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苏世强走了,于是他又抱着狗走回去,坐在家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片刻后苏兆瑞看见小时候的自己从那条小路上跑过来,他蹲下来问苏兆祥为什么哭,苏兆祥把怀里的狗抱出来给他看“爸爸不让我养狗”说完一副又要哭的样子,苏兆瑞急的在小时候的自己身边打转,焦急的说“不要养!不要养!快把这条狗扔掉!” 他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接过小狗,摸了摸狗头,拉着苏兆祥走了,苏兆瑞愣在原地双手捂脸:完了。 苏兆瑞眼前一黑,再睁开眼发现苏兆祥又坐在门口哭,但穿的衣服不一样了,苏兆祥穿着大红色的棉袄黑色的加绒卫裤,卡其色的马丁靴,苏兆瑞记得,这是爸妈带他们上街买过年衣服,苏兆瑞给他挑选的一套衣服,是了是了,苏兆瑞想起来那时候天天有好几个叔叔开着摩托车,车上放着大喇叭,喇叭里循环播放着一句话“收狗子勒,十块钱一斤” 苏兆祥就找哥哥哭,说这些坏人会把奶糖抓走,苏兆瑞面对这个爱哭的弟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宠着,于是他扣了一点压岁钱骗mama说要买学习资料,其实是去偷偷去买狗链子,苏兆瑞没有一点办法阻止现在自己,他连摸都摸不到,站在原地双手捂脸:完了。 再一转,时间变成了春天,苏兆瑞看着小时候的自己牵着苏兆祥的手在田野间肆意的奔跑着,身后的奶糖也长大了一点跟着后面跑,跑累了他们就躺在大片的油菜花海里,油菜花的花蕊是黄色的,他们脸上被蹭着黄色的斑点,衣服上也有,两人相视哈哈大笑,奶糖就趴在他们旁边。 两人一狗,三餐四季,春天吹拂的风都是温柔的。 苏兆瑞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一直紧绷着的神经被春风温柔的抚平,他刚躺下来,奶糖走到了他的跟前用鼻子嗅了嗅他的衣服,苏兆瑞摸了摸它的头,轻声笑了出来“你可以看见我吗?”奶糖似乎在回应汪汪叫了几声。 “奶糖,走了”苏兆瑞听见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