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孔雀 番外 美人醉
白孔雀 番外 美人醉
安珩答应许然不别扭的。 他一直做的很好,依旧做了何邕鸣的伴郎,也再不怎么在生活中拈酸吃醋提之前的事,最多只是从来不会邀请何邕鸣来自己的新家,去何邕鸣家里时从来不带许然,他在尽力避免两人见面,对这件事何邕鸣默许,许然默许,聂芊芊虽然一直觉得他跟许然是奇怪的事,但也感激。 直到何邕鸣宣布自己要做爸爸时,他又开始了。 先是经常自己一个人呆着生闷气,后来又在何邕鸣与他讨论孩子叫什么时阴阳怪气,何邕鸣觉得他莫名其妙,但联想到他已经一个月没见许然,就表示理解了。 “怎么不去找她?之前她每次出差你不都陪着。” “...我没工作?” 是他不想去吗?是许然不想让他去,而且是严词拒绝,明令禁止。 “说真的,你俩两年多,也快三年了,不考虑结婚的事?” 他直接就炸了;“何邕鸣你是不是有毛病?真看出来你要当爹了,一身爹味。” 何邕鸣还有什么不明白,肯定是他想,许然不想,惹得这位大爷一肚子火不知道往哪里发。 不过何必这么多气?两年前许然辞职,空降到安氏担任coo,安家儿媳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只不过早晚而已。 这样想着,何邕鸣也没再说什么,这两人突然在一起,弄得他也受了好多非议,现在让他再难受难受,也算是弥补自己之前差点接不了婚的苦楚 安珩气闷回家,想喝点酒,但自从许然回国,戒酒戒烟,除了料酒,家里一点酒精都找不到。 他躺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回以前住的地方拿了几瓶酒。 半年前自己求婚,许然只说了三个字再等等,他真不明白,还有什么好等的?两人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就差上桌了,非要把这饭捂搜了不成? 难不成她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得到集团,就把自己给踹了? 不能吧,他这么好用,还这么好看,她舍不得吧? 对,她舍不得。 这么想着,安珩还是多喝了几杯,没醉,只是脑袋有些晕,胡思乱想起来,竟然想起两人第一次的事。 这些年都没想起来,今天就突然想起来了。 他想起来,两人坐在吧台边喝酒,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小时候的事,是许然一直盯着他的唇看,也是许然先吻了自己。 ——你的酒是甜的吗?不是?为什么你的嘴唇是甜的? 她竟然还说了这种话!可恶! 回想着都会脸红,安珩拿着酒杯,摇摇晃晃走向卧室,换衣间里的大镜子完整映出他,他坐在镜子前,又想起一些事。 想起她把房卡递给他,握着他的手一起插进门锁里,想起她把他摁在门口衣镜上亲吻,豆沙色的口红印在衬衫上,她说抱歉,可能洗不掉了,然后又扯掉他的裤子。 坏女人,总是这么强势。 安珩捂着脸傻笑,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脚步,还是许然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才把他唤醒。 “坏女人...”安珩看着镜子里的许然,还以为是幻想,“明明是你主动的...我还以为是我的错...” “又是什么?”许然疑惑低头,对视上镜子里那双潋滟眼睛,“你喝醉了?” “我当然喝醉了!”他理直气壮,“你可没醉,你亲我,咬我,还脱我裤子,趁人之危!” 许然挑眉:“什么时候?” “就,就那次!你,你不认识我了的那次!” 呀,想起来了。 对老同学见色起意且丝毫没有心理负担的许然对他伸手,把人扶到沙发上,才轻声道:“我可从来没说是你的错。” “当然不是我的错!”他哼一声,抬起酒杯,眼神都有点晃,“也不是错...是,是缘分!” 许然专注看着他,唇边的笑一直没有消失,她摸上安珩的侧脸,温柔亲吻,如水一般,太温柔了,安珩都开始委屈,捏着她的衣领,贴在她的肩头上。 “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何邕鸣笑话我,他说你不喜欢我了,要甩掉我...” 她才不信这是何邕鸣说的。 “他这么坏?” “嗯...他老欺负我...” “那我们不跟他玩了。” “嗯!”重重点完头,安珩又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 “宝贝,你现在醉了,等你清醒了,我们再讨论这件事,好吗?” “我没醉!我可清醒了,我都想起以前的事了...”安珩捞住她的腰,哼笑着不停亲吻她,“jiejie...jiejie...许然,你也喝酒了吗?怎么这么甜啊...” 这个傻瓜。 “我没有喝酒,是你的错觉。” 许然扶着他去卫生间,帮着他洗漱完,凉水一激,他清醒一些,坐在床上,咬唇有些羞恼。 “我没醉...” 许然拿起空掉的酒瓶,挑眉看他:“那就我记错了你的酒量?” “就是你记错了。”安珩嘟囔着拿过酒瓶扔掉,理不直气也壮,“你记性变差了...” 许然抿唇笑,轻轻碰过他的下巴,他下意识的反应是靠到她手心里,但一想到让自己买醉的那几件事,就有些不开心了,但清醒的时候,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再问一次被她拒绝的事。 “我这次走了一个月?”许然突兀问道。 “三十九天。”他想都没想就回答,回过神来,又有些懊恼。 “这次你没说想我。” “...你这么忙,我怎么好打扰你。” 他话里的委屈现在的许然能听出来,但别看她一派正经,面对安珩时,总忍不住使坏。 “谢谢,还是你体贴。” 轻轻吻过他的额头,许然就上床了,压着笑偷偷看他的反应,安珩也知道她爱逗自己,但今天自己本来就郁闷,越想越多,越想越觉得她这次可能不是逗自己,可能是对自己感情淡了,想着想着,小珍珠又开始掉,背对着她,身形时不时一抖。 又哭了? 娇气的爱哭鬼。 许然跟他在一起后,无奈这种情绪越来越多,不是无可奈何的无奈,是纵容,宠溺,逗弄。 “安珩,你过来。” 他还想掩饰,胡乱擦了把泪,声音哑哑的:“...干嘛?” “过来。” 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我才不,你都不爱我了,对我都淡了... 这么想着,安珩刚想硬气一把,就又听到一句—— “Puppy,过来。” 她很少这么叫他,许然不是情绪外泄的人,只有在很开心的时候,才会含着一丝笑意这么喊他。 他关了灯,掩耳盗铃,擦干净泪,才上床靠近她,声音小且闷:“怎么了?” 许然温柔摸过他的脸,向下握住他的手,拉着往被窝里放,非常自然就放到了小腹上。 “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安珩抽了下鼻子:“什么礼物?” 关着灯,也能看清爱人眼底那一点微亮,许然笑容越来越深,手也逐渐摁住他的手,安珩还难受着一头雾水,一抬头,看进她的眼睛,就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手猛得颤抖,又猛得撤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洪水猛兽,他嘴都哆嗦,许久才找到声音:“什,什么时候...是那次,那次吗?” 两个月多前,两人在公司胡闹,套子没有了,她在安全期,但又要安珩去买的药,安珩为此心里还闹了好大的别扭。 “嗯,我没吃药,想着看天意,没想到...”许然笑着亲吻他,“天意眷顾你,puppy...” 他又流泪了,只不过是激动的泪,手足无措起身在房间踱步,蹲下捂脸,又起来蹦了好几下,许然笑出声对他招手,他傻笑着过来,蹲在床前握住。 “还有件事。” “什么?” 还能有什么比这更惊喜? 许然拿出一枚戒指,眼神满是温柔:“半年前我叫你再等等,你嘴上没说,可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无论别人怎么说,只有我知道你是什么人,这几年,一直都是你包容我,谦让我,我并不擅长感情,也对于与人共度一生不热衷,可是...遇到了你,安珩,我很愿意学习怎样爱你,也做好了与你面对未来,面对一切的准备,所以,你愿意与我成为家人吗?” 这简直是做梦。 安珩恍惚着点头,恍惚着看她给自己戴好戒指,恍惚着接受她的吻,直到她快睡着,才终于对这件事有了实质。 “你睡着了吗许然?” “...没有。” “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 一声轻笑,黑暗里,她握住他的手,戒指与戒指碰在一起,安珩张嘴,不敢置信:“十年前的我,如果知道未来有天是你向我求婚,估计也会以为自己是做梦。” “那这个梦是噩梦还是美梦?” 他侧过身来看她,认真回答:“十年前的话,是匪夷所思的梦,不过我肯定会因为这个梦而关注你,说不定还会暗恋上你呢...现在的话,是美梦,就是那种,如果是梦,醒都不想醒的梦。” 许然也侧头看他,想了很久,才轻声开口:“那我要告诉你件事。十年前,我梦到过你。” “是吗?梦到我什么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转过头去,幸好关了灯,不然安珩肯定大跌眼镜。 “梦到,你是我喜欢的人,是我男朋友。” 在梦里接吻,拥抱,在高中校园里做所有不会遗憾的事。 那时候她与何邕鸣分开许久了,结果第一次做以前的梦居然梦到这种事,她就是如他所说,认为是匪夷所思的梦,所以才会再重逢后一直盯着他的嘴唇看。 所以,才会有现在这些事。 “我后悔过。”她声音有些飘渺,“我后悔过为什么喜欢的是何邕鸣,不是你呢。” 自己能让能让从不回头看的许然后悔,安珩只觉得满足。 被子底下,安珩握紧她的手,什么嫉妒委屈全部消散。握住手还不够,他没忍住,过来紧紧拥抱她。 “有你这句话,我再也不讨厌他了...” “抱歉,没能给你安全感。” “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心浅。” 在感情中,她已经足够优秀,是自己心眼太小,总是患得患失。 “希望宝宝别像我...别像我太多,多愁善感。” “不。”许然轻笑着摸上他的脸。 “要像你,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