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祥瑞还是?杀生丸本体

    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向小原解释清楚自己的职业其实是医生这件事，小原一脸世界观崩塌的表情去办千川交代的事，临走前才突然想起来，“你是医生，为什么自己身上的伤都治不了？”

    千川苦笑，多年来第一次直面了这个问题。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使用年限到达极限了的问题，义骸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就变得不好用起来，无法脱离且很难修复，伤口恢复时间从最开始的速度变得和人类差不多，破道也变得难以完美施展起来，千川怀疑甚至要不了几年这个身体就会崩坏。到时候自己如果没能成功回到尸魂界会怎样？在这个没有死神存在的世界大概会彻底消失吧。

    “医者不自医，快去干活。”

    打发走小原，千川又看向杀生丸，“说是给你看武器结果遇到这么多事……趁着没接触过什么人你先离开吧。”

    “你觉得我杀生丸的身体会扛不住人类的疾病？”

    倒也不是，但看对方并不在意浪费时间的样子，千川默认了他留下来的事。

    事实证明妖怪的威慑力比起城主还要更高一层，小船作为新城主虽然人很好但是并没有很强的统筹能力，一个城主如果过分仁慈，到了关键时刻就成了致命的缺点。

    城中有人出现瘟疫的症状且开始传播，这种事情是很难瞒住的，更何况城主府并不是最先发现的，等想控制事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千川刚刚接手病人不到两天，城中第一次暴动开始了，虽然怕影响他工作谁都没有来打扰他，但外面的sao动还是传到千川耳中。

    “再给我两天，我就能研制出足以保命的特效药。”

    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不可思议的事在千川看来没什么不能做到的，千川最初想进入四番队的原因就是为了救人命，研究最多的也是保命的东西。

    “所以外面在吵什么？他们的诉求呢？”

    “他们想出城……”陌生的侍女难掩严重的恐惧，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回答问题，“因为出现症状的人越来越多，还没出现症状的人要求出城避难……”

    “不是已经做好隔离了吗，他们在怕什么。”两天两夜没睡的千川难掩疲惫，这大概也是义骸坏掉的后遗症，他的熬夜能力也大幅下降了，“这种程度的暴动也镇压不下来，小船在做什么？”

    “城主和夫人也开始发热了。”侍女低下头掩住眼中的情绪，“因为城中一片混乱，小原大人正在外面帮将军维持秩序。”

    小原已经晋升为城中第一位女官的事千川是知道的，可是她个子不高力量也不大，千川现在最担心的事已经从控制不住病情扩散变成了担心她小小一只被暴怒的人群踩死了。

    千川叹了口气，摘了手套准备出门去协助维护秩序，却又被侍女欲言又止的表情吸引了。

    “嗯？还有什么事？”

    “那个跟您一起回来的妖怪大人让我留句话……”不知道杀生丸名字的少女犹豫了一下，尽量还原了他的原话，“他说外面他会解决，你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

    解决……那什么解决？武力？？不会要大开杀戒吧？？？这下再也坐不住的千川果断跑到门口，刚一推开门就发现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空暗了下来。

    这什么，法术？神罚？还是单纯的要下雨了？不明所以的千川抬头，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场景：大的离谱的白色犬妖盘踞在城主府顶端，脚踏祥云般的轻盈起身绕着城主府周围跑了一圈，然后消失在了空中。

    “祥瑞……是祥瑞啊！”

    “这是吉兆！我们肯定能度过难关的！”

    “快回家，别在这聚集了，很快城里就会好起来的！”

    城外的小原最先反应过来，带着还健康的士兵们做着动员工作，这次终于顺利的把大家都劝回了家，而城内的千川也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实验室的某妖沉默不语。

    “怎么？”

    “……第一次看见你的原型很震惊，而且我以为你会杀鸡儆猴。”

    “不是你说让我不许杀人？”

    我让你不杀你就不杀，你是那么听话的妖？看着犬妖脸上不似作伪的疑惑，千川叹口气，刚要为自己误会他表示歉意，就听到他接下来的话：

    “走过这么多人类聚集的地方，还没见过有人真的战胜瘟疫，给我悄悄看你的本事吧。”

    “哈，唯独这一点。”千川脸上完全掩盖了疲惫的自信的笑十分耀眼，感觉被晃到眼的杀生丸不自在的偏过头，就听那人接着说，“就让你看看大家的智慧吧，看看人类上千年的研究会有怎样的成果。”

    人类……吗。

    －

    没了外患，内忧在千川的专业能力下根本不足为惧，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千川成功研制出了第一批药品，在确保了药品原材料控制在人人都能买得起的配料后，千川又在一周之内带领城中的医师研制出了完全体的特效药，终于在第一场雪落下时通过药物控制住了城中的瘟疫传播。

    接下来的溯源和其他善后工作千川不再参与，美美的睡了一天一夜后才被人叫起，说是为了庆祝这次度过难关，城中举行了祭典活动，正是热闹的时候，希望千川不要错过。

    错过倒是无所谓，但是这个年代这种活动确实很少的样子，千川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想着城里现在正是安全的时候，也没带武器就走上了大街。

    相比尸魂界稀奇古怪的物品，人间的物品就要生活化许多，千川走走看看，买了些看起来很精致的小物件，久违的开始想念远在尸魂界的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和朋友来。

    反应过来时已经一个人坐在露天酒铺的千川茫然看着笑闹着跑过的小孩，笑了笑点了酒。

    “喂，你能听到我说话的吧？怎么不理我？”

    千川按了按胸口，躺在衣襟里的四魂之玉正逐渐发热，仿佛在不满千川无视他的发言。

    “那可是江雪左文字诶！被他认可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我跟你说过吧，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

    一直在耳边说个没完的还是关于那把的刀的话题，尽管已经收集了不少据说很符合要求的名刀，但它确实是十分与众不同的一个。

    “那又怎样？你的目标是把它们送回自己的时代不是吗？”

    怀里的玉骤然沉默，似是被道破了隐秘的心思开始心虚起来。

    “……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刀不好吗，它的能力远不止你现在看到的这些啊，你知道有多少人对它求而不得吗！”

    “就像你的目的远不止你说的这些一样吗……而且我有自己的刀。”

    虽然因为突发事件导致现在不在身边，但是要说属于自己的刀，那才是唯一的属于自己的伴身武器。

    “你说他不喜斗争，所以对身为医生的我有好感，那说明只要是医生都可以和他成为不错的搭档。我不管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但是如果骗我的话你就死……”

    “你在跟谁说话？”

    身边悄无声息的坐下一个气息很强的大妖，如果是以前千川一定不会一无所知，心知自己大概感知也出了点问题的千川镇定自若，只是有些奇怪杀生丸好像听不到怀里这个四魂之玉说话？

    “在自言自语。”不知何时棚子中已经没了其他人，而自己点的酒已经稳稳当当的摆在眼前，老板不知是看到妖怪有些紧张还是真的有事做，示意千川一切自理后利落的离开，留下一人一妖大眼对小眼。

    “……喝吗？”千川倒好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推给杀生丸，大妖没说话默默接过。

    “谢谢你，最近帮了我不少忙。”大概是喝了点酒，让千川觉得与他之间隔阂不在，坦率的道谢，“我以为妖怪都是一些不懂变通又长相可怕的家伙，但你真是让我的想法变了很多。啊，不是说你办事很灵活，是说……”

    “你的脸蛋太好看了。”

    大概生活太安逸了，千川嘴不饶人的毛病又起来了，吃准了杀生丸不会杀死自己，又开始口无遮拦起来。

    预想中的对方奋起给自己两爪子的场面没有出现，杀生丸只是斜了自己一眼，就把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推了回来。

    ……什么啊，不能喝酒就别喝啊，这是在干嘛，耍酒疯吗？

    本来不想再给他倒酒的千川看他不同于以往好脾气的样子，内心的恶作剧分子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喝酒可以……不过先和我走吧，我们换个地方喝。”

    顺利把“单纯”大妖骗到城外偏僻的地方，刚刚下了雪没几天的草地稍显潦草却也恢复了干燥，千川找了快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把酒倒好后示意杀生丸坐在对面。

    “可不可以再给我看看你的原型？那天完全没看清，只依稀之间看到一大片白色，但是好帅啊，你的原型原来那么大一只吗……”

    其实并没有被酒精影响很多、只是懒得理他的杀生丸看着他做作的表演，又露出一副心生向往可怜巴巴的表情，一时间眼前人好像不是那个凶残的能和大妖对战的人类，也不是好似无所不能的被城中人类尊重的医师，只是一个普通的好看人类而已。

    但正是这样复杂的一个人露出这样崇拜的表情才让人无法拒绝吧。杀生丸沉默，然后老实的变回了本体。

    “哇！”这大小明显与那天看到的大小不一样，原来本体的大小也是可以控制的吗……千川克制的伸手想摸摸，却被嫌弃的躲开了。

    “啊，不能摸吗……”千川有点失望，没想到这狗喝成这样了还坚守底线。突然远处城中的巨响吸引了两人的注意，片刻后天空升起了巨大的彩色烟花，在太阳几乎已经要落下的夜幕中绽放，竟瞬间照亮了黑夜。

    “好看吗？我的朋友做这个很有一手，所以我把学到的一些简单的给他们了。庆典的话还是要有烟花才好看吧？”

    眼看犬妖被烟花吸引了目光，千川伸出手试探的摸了摸，发觉手下的身体只是僵住了一瞬并没有拒绝后，欢快的干脆靠在他身上。

    杀生丸：！这个人类果然很不知羞耻！

    只是没被阻止就整个人贴过去的千川对杀生丸的心声当然一无所知，靠在毛茸茸软乎乎的皮毛上露营也是很稀有的体验，千川没什么负担的抱着腿靠着狗，看完烟花看日落，终于感受到了片刻安宁。

    “啊啊，杀生丸大人原来你在这里！邪见找了你好久啊！！”

    声音由远及近传来，千川闻声看去，就见一个娇小的小妖怪拿着奇怪的手杖从远处跑了过来。

    “杀生丸大人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一路走了好多地方终于有人说看到犬型大妖，不过您不是不爱变成这样吗，我一直是按照人类的外貌找的……这是什么？”

    一边吵闹一边走到近前的小妖怪看到摆在两人中间空空如也的酒杯，好使的鼻子好像瞬间闻到了味道一般，怒视千川：

    “你这个可恶的人类给杀生丸大人喝了什么！杀生丸大人还没成……”

    话音未落的小妖怪就被巨大的狗爪按在地上留下一个人型坑，倒是千川听懂了他未说完的话。

    未成年是吧，真有你的杀生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