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初潮

    白榆躺在床上休息了一阵子就觉得腹部有些痛，突然的抽搐疼痛下身似乎涌出一股暖流，起身看了一下，果不其然是生理期按时来了，裤子上和床单上都立刻红了一小块。

    找了一条新的内裤和裤子，又拿了一片卫生巾后就去了卧室里的卫生间整理一番。一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哥哥手上拿着温度计和几盒药站在床前望了望床上的那片殷红又转头看向了刚走出来的白榆。

    “先量个体温看看现在多少度，再看看吃哪一种药好。去沙发椅上坐着先，我来收拾就好了。”

    白榆看见床上那片刺眼的红色突然之间就想起自己第一次来月经的时候，那时候也像是这样，是哥哥在帮她收善后。

    白榆的初潮来得比身边的女生都要晚一些，即便mama有提前和她科普过这方面的知识，可女孩子在第一次面对月经的时候总会有些慌张，白榆也不例外。大概是十三岁的时候，她还记得那一天是哥哥带了她去家附近的图书馆写作业，写到中途的时候腹部传来绞痛，于是乎便去了洗手间。脱下内裤的那刻，上面的血迹如同红玫瑰一样艳丽，她意识到她开始长大了，她应该对此感到愉悦，可即便如此白榆依旧还是会手足无措。她整理了一下，试图冷静下来，走出了卫生间后坐回了在哥哥的身边。

    “哥哥，我想回家，我不太舒服。”白榆用笔戳了戳黎以朔的手背，压低着声音说道。

    旁边的人原本还在专心解着数学题，被这么一弄思绪被打断了，可也没有半点不耐烦。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

    白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哥哥是男生，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哥哥说自己来月经了，这是女生的事情，哥哥又怎么会懂她呢？白榆有些无奈，自顾自地就把作业收好全部塞回了书包里起身想要离开。

    黎以朔圈住白榆的手腕，虽然不解，但依旧还是遵循她的意思，“等哥哥收拾下东西，我和你一起回去。”

    见黎以朔收拾好了东西白榆自己先起了身，黎以朔撇过头看她，还未抬头仍坐着高度刚好对上了她身上穿着的裙子，是藏蓝格子的款式。黎以朔注意到了上面的痕迹，裙子原本的深蓝色部分几乎能盖住月经弄脏的地方，只不过白色格子的地方上已经变为暗红色的血迹仍然很显眼地存在着。

    图书馆的空调开得比较冷，黎以朔通常都会多带一件薄外套，不是给自己准备的，而是给白榆准备的。白榆嫌麻烦，但黎以朔不会。黎以朔起身，将这件备好的薄外套系在了白榆的腰上，恰好盖住了那片地方。

    黎以朔的手围上腰的那瞬间，白榆心头震了一震，随后才反应过来哥哥原来都知道了。

    “你先去门口等一下我，我去趟洗手间等下过来。”

    声音从身后传来，白榆扭过点给黎以朔点了个头，说自己知道了。走到一半的时候白榆转过了身下想看看哥哥好了没有，却发现他拿着纸巾在她刚刚做过的椅子上擦了一擦，即便距离有些远，但仍然能够看到洁白的纸巾也染上了一点红。原来她刚刚的月经流在上面了自己都没有发现，而她的哥哥在给她善后。

    白榆坐在沙发椅上，看着哥哥收拾床单的身影一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在图书馆的哥哥，这么多年过去了，好像一切都没变。白榆下意识地就笑了，等黎以朔抱着床单看向她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疼吗？我给你做点红糖姜水吧。”黎以朔有些担心，眉头紧皱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meimei每次生理期的时候都会伴随着痛经，所以在很早之前就特意在网上学过红糖姜水要怎么做。

    白榆猛地点了点头，因为他很久没试过哥哥做的红糖姜水了。早些年间，白女士和黎叔叔一起经营着一家外贸公司，初期两个人都很忙，白榆一直都是黎以朔在照顾着，明明只是大了白榆一岁，却比她成熟了不知道多少分，即便家里有请佣人，但白女士也放心交给黎以朔照顾。

    黎以朔出去拿了一床新的床单后给白榆铺好，看了她量好的温度计，给她挑了适合吃的药后又让她回床上躺着好好休息。白榆睡了大概半个小时多些，黎以朔就托了个托盘进来了。一晚软绵绵的白粥和一杯红糖姜水入肚，白榆觉得整个人也舒服了些。在黎以朔的催促下又躺回了被窝里安心睡过去了。

    白榆睡到中途身上又出了很多的汗，把自己热醒了，再加上腹部又开始痛了，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了。

    在烧没完全退下来之前，黎以朔一直坐在床边的沙发椅上守着她，见她此时此刻的状况又担心多了几分。

    白榆眯着眼，模模糊糊看到哥哥坐在自己的床边，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攀上了哥哥的手臂。屋内开了暖气，黎以朔从厨房忙完一阵出来后仍觉得有些热，索性把衣袖拉起了一半。白榆触摸上那露出的肌肤，上面很暖很暖，又如壁炉里燃烧着的柴火般带着些炽热。白榆拉过拉过那只手，覆在自己的肚皮上，可算是舒服些了，跟放了一个暖水袋一样，随后又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抓着黎以朔的那只手已经逐渐松开了，黎以朔却没有把手移出来，他在柔软的肚子上面轻轻地揉了揉，看着白榆的神色逐步好些才依依不舍地把手抽出。

    指尖再次触碰到冰冷的空气，却仍有一丝暖意残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