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头行动

    强烈的求生欲让他撑了下来，再一次抹了把额前流下的血，睁开眼时才发现黑无常悄无声息来到他面前，一个趔趄，他往后摔倒在地，见封寺英靠近，他又抖着身子跪下求饶：“大侠饶命!我给你钱好不好？我家很有钱！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

    封寺英蹲到他面前，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在杨子昂脸上重重地拍了几下，“嘿嘿，我不想要钱，我只想要，你，的，命。”隔着黑色面具所说的话犹如来自地狱的勾命索。

    透过面具眼孔，他看到了那双没有黑瞳仁只剩眼白的眼睛泛着森冷的光，他惊恐到想大叫，嘴却不受控制打颤，撑着地面往后退，双腿乱蹬试图逃跑。

    “为，为为，为什么杀我？！不不不要要钱的话，我给你权权，权力力！给你......俊男，俊男美女！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求求你！”杨子昂是参与过杀人的，但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那一方，看着被杀的人宛如蝼蚁被他们轻松踩死，只有说不出的畅快。

    可如今角色调换，他成了蝼蚁那一方，才深深地后悔曾经所做的一切，是啊，他后悔他没有再歹毒一些，他后悔他没有将那些蝼蚁的家人斩草除根，赶尽杀绝！

    或许眼前的黑无常，就是那些蝼蚁的家人之一......

    “当！当！当！”三点整，酒吧一条街街口的古钟响起。

    杨子昂怔愣了一秒，也就是这一秒之后，他先看见天地旋转，接着看见自己的身体在抽插，最后看见黑无常将染血的长刀擦干净后，看都没看他一眼，收刀回鞘，走了。

    “喂......别杀我，别啊！”他开口了，但是没有声音，为什么没声音，啊！！不要！！！他为什么能看到他的身体？！他的身体为什么没有脑袋？！

    他被黑无常砍头了？他杨子昂就这样死了？

    不！！

    ......

    封寺英走出酒吧一条街，快速窜过几条街道进入了一间房子，摘下面具，满脸餍足。又杀了一个，说不出的痛快。

    她换下衣服，将杀人的工具清理并收好，离开了房子。天又下起了雨，这个冬天不是阴天就是在下雨，也挺好的，淋雨会让她更清醒。

    淅淅沥沥的雨水很快淋湿了封寺英，她独自漫步雨中，老天爷似乎又再为封家幺女哭泣。

    来到一处黑暗幽深的巷子，她往里走了几步，像是卸掉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上，睁大眸子盯着老天，雨滴砸入眼中再从眼角流出，是泪还是雨，她分不清，天也分不清。

    “哈......哈哈，哈哈哈哈......”令人胆颤的笑声从黑暗的巷子中传出，好在凌晨时分，无人在附近。

    这才是活着啊，只有杀完人短暂的时间里，才让她觉得自己是活人。

    闭上了眼，封寺英就这么呈“大”字型瘫在地上淋雨睡了过去。

    良久之后，在冰冷刺骨的感觉中醒来，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爬到墙边靠坐，一看手表，快八点了。

    雨还在下。

    头有些晕，似乎发烧了。

    封寺英抱着膝盖，没有回家的打算。就在她放空思绪时，雨停了。

    不，应该说她头上多出了一把伞，抬眼看去，伞内的画面是小雏菊，与她气质不合。

    视线转到伞的主人，她看见了他，那个被她称为蠢货的他。

    一样的情景，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地点。

    “雨很好，万物都需要雨的灌溉才能生长，但是，小jiejie在大冬天淋雨，除了生病没有任何好处。实在喜欢淋雨，可以选择夏天。”

    秦知行站着，她坐着，一人低头关心，一人仰头诧异。

    见她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盯着他，便关切地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秦知行蹲下与她目光平行，“失礼了。”他伸手触碰到封寺英的额头，烫得他差点缩回手。

    “你发烧了。”

    封寺英只听到了这句话，再也撑不住，晕倒了。秦知行眼疾手快扶稳她，关了雨伞挂在手上，再将她抱起，匆匆离开巷子。

    他家就在附近，今天周末，他出来买早餐，准备吃完去公司加班，谁知道经过这巷子时看到有人坐在地上淋雨，那缩着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猫，所以他撑伞走了过去。

    没想到居然是她。

    封寺英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左手上正吊着药水，房间的摆设一目了然。床上灰色格子棉麻四件套，床头柜放着一个简约的台灯，床的左边是大衣柜，右边是书桌，上面放着台式电脑，电脑旁放着几盆多rou和仙人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