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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先生究竟认不认得那人?”“他在官场上滑的和泥鳅一般,就算知道也会当不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的眼睛早就看不见的。问了也是白问,不如多从刘师爷那下手。”欧阳先生看似慈祥和蔼,但满府富贵也可不是靠天真无邪赚来的。谢梓安从他寥寥几句话便知,这是一只老麻雀,寻常人他的翅膀都摸不着。“既然知道问不出,还来一遭作甚?”“白吃的午饭,不好么?”“敢情你是来蹭吃蹭喝的!”秦蓁捏起他的脸颊,但真厚到不行。谢梓安任她揉搓,摸了摸手里的扳指。他想若欧阳先生真的知道星点半点的,此时应该给他主子通风报信了吧。藏在影子里的人,还能忍多久?*欧阳先生确定屋内再无他人,拍拍手一小厮低头进来。“速去京城一趟,禀告大人秦溯之女在查当年之事!”他神色清明,半点无醉酒迹象。“还有当年那条漏网之鱼,也要抓着把肠子掏出来,鳃扯了,让他永远不能开口。”“是,属下马上去办。”小厮退下。希望他当年的妇人之仁,没给大人带来灾祸,刘师爷不能再留着,藏在山里的鱼该死的还是得死。他又给自个儿倒了杯酒,一口饮下,要是真能一醉不醒便好了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晚上还有更新~☆、死士刘师爷死了,秦蓁收到消息时刚刚喝下一碗山药排骨汤,她把碗筷放下。“怎么回事?”萧生低头,手抬高放于头顶,嗓音压低:“属下失职,请少爷夫人降罪。”原来刘师爷一直想逃,他不知秦蓁无意杀死他,总觉着自己命不久矣。奈何看管他的二人武艺皆是上等,他没法一直待在屋内作画,伺机逃跑。直至一日,采儿她男人胡大哥。从那日带秦蓁进山后一直后悔,他并不知其中内情,只觉着自己害了救命恩人,把他仇家带去了。在山下见秦蓁一行离开,又进了山发现救命恩人被人软禁。他察觉那些人武艺高超,自己不是对手。想起捕猎的法子,采了山间的草药,在上风处点燃,药效随风而散不能致死却可以使人短暂麻痹。这些都是山上的守卫所说,等他们浑身有力可以行动时,却在五里地外找到被人把血放干净的刘师爷和采儿男人。“是何人所做,可有线索?”谢梓安看着碗里的排骨,联想起萧生所说刘师爷的惨状,没了胃口。他并未让萧生起来,看着他就这样站立,脸颊渗出汗珠。“你最近办事,愈发欠考虑。教出来的手下有人靠近都不知!”萧生跪下,头埋得更低。少爷很少发难,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好脾气。以往有个南边来的小伙派去的任务没有完成,反倒引起对方怀疑,折损了十几名弟兄。少爷大发雷霆,从此那个小伙再没出现在这个世上。“属下该死,回去后会好生整顿。”“那他的图画出来没有?”谢梓安问。萧生汗水连连,从怀中掏出一张布帛。递给谢梓安,“刘师爷死前只完成一半,有个大概轮廓。”布帛上是用墨勾勒的线条,一个四四方方的框,里面是一只即将展翅的雄鹰,雄鹰下面留白看来是尚未完成。秦蓁看着觉得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一面,可是一来这画并不全,二来她印象颇浅。一下没个结果。“梓安,我觉着这不像是图腾,反而像是印章。”她指着布帛说道:“图案画在四四方方的格子里,又纹在袖口想必是不大的。像不像是印章的图案绣在上面,意为某人或某个组织的所有物?”类似于这种给袖口打标记的行为,秦蓁只能联想到幼时竹县上的卖猪人家,为了好区分防止自家的猪走丢,养猪户会在猪的耳朵处烙上自家的印迹。“他们是死士。”谢梓安受了启发,“历朝历代达官贵人都有培养死士的爱好,前朝更甚。死士没了名字,没有身份,说是奴仆倒不如说是牲畜。往年间喜在死士身上烙印,视为私有物。但死士一旦被抓到,循着身上的烙印很容易探知身份,久而久之便在别处做标记,方便外出任务时相认。”“可我从未听见过死士。”秦蓁问道,自然有疑虑。谢梓安讪笑,秦蓁自小生在大宅院,见过最为血腥的事莫过于责罚下人。她又怎么明白世界黑暗的角落里的腌脏事,“死士的存在与伦理不符,就算想养也不会是明面上的事。再说死士被圣上视为前朝陋习,律法明令禁止,不常见也是应该的。”秦蓁反复琢磨这画,种种迹象表明。爹爹的死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对方似乎来头不小。“我本未打算杀了刘师爷,他却害怕逃跑被人灭口。我如今是不知高兴还是难过了。”“那都是他咎由自取,命数使然,怨不得我们。”谢梓安摆摆手让萧生退出去,“不过胡猎户却是遭了秧,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说起胡大哥,秦蓁的心被揪起。采儿一家过得本就不富裕,如今又死了男人,死的惨烈。她不知如何同她说才好,爹爹的死有内情牵扯太多,无关之人了解的越多越不利。“采儿那就同她说是山里野兽做的,我拨些银子让她们半生无忧。”“多拿些,家里没了主心骨,日子不好过。”秦蓁听了谢梓安的话,点头。她盘算着给采儿买座好些的房子,再以她的名义存些钱在钱庄。“对了陶陶,你可知岳父宝贵的东西,放在哪?”谢梓安想起刘师爷说过,那群人之所以劫走秦溯是为了讨回一件东西。既然没找到,理应还在才是,说不定从这条线索查,会有收获。秦蓁想了想,“爹爹那时俸禄不高,又不肯用娘亲的嫁妆。日子过得紧凑,除开从京城里带过来的,就剩下些手艺人做的工艺品。原先放在竹县的库房里,后来被娘亲带回武国公府,现在在奉国侯府里放着呢。”“可有异样?”“那些东西我刚到武国公府时就清点过一遍,出嫁时又点了一遍。若真说有什么不同,无外乎多了点灰罢了。”秦蓁低头喝了口冷掉的汤,胃被刺激的收缩冰凉,连带着脑子也清醒片刻。“你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谢梓安看着她跳起,“那年爹爹停棺时,秦家母子上门闹事。家里的库房闹过贼,秦家母子趁机发难,我以为是他们所为还倒了水蛭在她们身上来着的。”她手扶着下巴,手指煽动,“被你提醒,如今想来,没准是冤枉了他们,真正动手的事杀害我爹爹的人。”“许是他们找着想要的东西,后头没再来过。”秦蓁xiele气,又一条路被堵住,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