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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中间,又算是怎么回事?故而卫箴回了神来:“你一会儿就去找他,大概其跟他说一说,他也不傻,知道我什么意思,就不会冲动。”吴赞面露难色:“老大,我估计刚才郑公是真动了脾气,这会儿叫我去,他见不见我是两说,见了我,恐怕也不会好好听我说话啊。”郑扬的脾气上来,是冲着卫箴去的,可在郑扬又从来都不是个把人和事区分的十分清楚的人,卫箴是锦衣卫的人,还是吴赞他们的头儿,放在郑扬眼里头,那吴赞他们就都是一丘之貉,他恼了卫箴,也就等同于恼了吴赞,想进他的门?他堂堂西厂提督的门槛儿,也不是那么好迈过的。这屋里头,倒是有一个人,很适合这个差事,至少不会吃闭门羹,至少能叫郑扬心平气和的听进去话。吴赞的目光,慢慢的挪了个方向,最后落在了谢池春身上。谢池春的眼神没着落,但突然就跟他对上了,视线交汇,她想想吴赞的那些话,看看他眼底的为难,明白了他的意思。说到底还是怕卫箴呗。前阵子卫箴对她的态度太古怪,吴赞他们都看在眼里呢,今儿个郑扬还阴阳怪气的说那些,他不想去找郑扬,但一定得有个人去劝一劝,叫郑扬别轻举妄动,那谁最合适?当然是她了。能跟卫箴说吗?谢池春低了低头,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没再看吴赞:“老大,还是我去吧。”第八十三章:来者何人第八十三章来者何人厉霄是在第二天一大早出门要往知府衙门去的,临出门那会儿,撞上了从外头回来的谢池春。他站在门口不挪开,挡着她的路,连自己要办的事儿也往后延,低了头看她手里抱着的一个小食包,啧了两声:“驿站的吃食不合胃口?你这一大清早的跑出去觅食了?”谢池春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小包护了一把,更往怀里贴:“你不是要去知府衙门?”厉霄见状大概就明白了,里头的东西,她压根儿不是要自己吃的,这么一大早的跑出去买了来,又护成这个样子……他眼底隐有笑意,吴赞是铁定没这个福气,郑扬更不能够,那就只剩下——“你买的什么东西?”他深吸口气,隐约嗅到一丝甜甜的味道,清淡入了鼻,其实很好闻,只是他有心打趣,便皱了把眉头,“怎么甜甜的?你不知道老大不吃甜食啊?”这样的打趣和欺骗手段到底太低劣,谢池春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根本就懒得理会厉霄。卫箴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厉霄还能比她更清楚了?这是打量着蒙傻子呢?反正他拦着路挡着门,她也进不去,索性抱着怀里的东西往后退了两步:“你也看看时辰吧,非得误了正事,才高兴了?我可不帮你在老大面前扯谎兜着。”这话好似起了作用,厉霄把脸上的玩味尽数敛起,只是盯着她又多看了两眼,便挪开了位置,提步从她身边儿迈过去,临了的时候,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把,那力道不可谓不大,差点儿叫她没抱稳手里头的小包。谢池春明白他的意思,就是因为明白,心下才愈发沉。其实她很小心谨慎的,小包里头买的并不是卫箴一个人的份儿,厉霄和吴赞都有,可是厉霄这么跟她开玩笑,泥人还有三分气呢,她就不想拿出来跟厉霄分享了。这事儿吧……她总觉得,等到福建的案子了结了,她应该找卫箴谈一谈。先前那么长时间,她都糊里糊涂的过了,卫箴到底是什么用意,她没深究,也没认真的思考,贪恋着他莫名而来的这份温柔和体贴,不愿意打破这份看似温馨的宁静。但是她清楚地知道,绝没有那么简单。长公主和褚娴,还有锦衣卫里头一众兄弟们,再加上郑扬——他们一定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也误会了卫箴对她的那份关照。而她不想这样再误会下去,自欺欺人的,到头来只是让自己越陷越深,也越来越尴尬。她不想弄到有朝一日,她在北镇抚司待不下去,那这些年受过的委屈吃过的苦,岂不是都白费了?谢池春心情有些沉闷,耷拉着脑袋进了门,刚迈开腿往楼梯上上了三两步,卫箴的声音轻飘飘的传下来:“怎么一大早垂头丧气的?”她一怔,莫名一慌张,抬头匆匆看一眼,见他一如往常的模样,就抿紧了唇角,须臾而已,调整了心绪,把手上小包冲着卫箴一扬,勉强挂了个笑在嘴角:“听说算是这济南府的一绝,一大早起来去买的,不过厉霄急着去知府衙门,顾不上吃了,老大这会儿饿吗?”他笑意未减,抬手虚空指了指一楼大堂中摆着的桌椅,那意思再明显没有,而后提步下来,一递一步,皆是沉稳,看的谢池春呼吸一滞,心头荡了荡,一时间就把什么都忘记了。……再说厉霄那里出了驿站,一路直奔知府衙门而去,这官驿同知府衙门离的本来也就不远,没多大会儿工夫,他就一人一刀的出现在了知府衙门门口。厉霄腰间佩的是一柄直脊破风刀,是他自己个儿惯用的,最早的时候卫箴也说过他,想叫他改用雁翎或是绣春刀,但是好多年过去,他也没改过来,那会儿为了不挨骂,还一门心思想拉上吴赞和乔严跟他一块儿使直脊,弄得卫箴也不好再说他什么,索性由他去了。眼下知府衙门的守门衙役见了他,只觉得这男人一脸冷肃,生的好看是好看,但莫名叫人觉得来者不善,连一丝温和气儿都感觉不到,而且他腰间还有佩刀,看着竟是要带刀横冲衙门一样。于是衙役上前三两步,把手上长柄弯刀一横,径直拦在了厉霄面前:“哪里来的不知事的混账东西,竟敢佩刀冲撞知府衙门!”守门的衙役常年来干的就是这样的事儿,是以假模假式的,倒十分有气势。厉霄冷不丁冷笑了一嗓子,也不往里进了,但横在他身前的刀,显然叫他很不高兴,他斜着睨了一眼,退出去三两步,打从怀里掏出块儿牌子来,往那衙役怀里丢,又一面吓唬人家:“锦衣卫的东西,你可接好了。”那衙役果真叫他糊了一跳,下意识就去接,还没看的时候,张嘴就想骂人来着,在他看来,锦衣卫得是上差,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