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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书念想了想,“就比较日常的话,比如‘你好’、‘谢谢’这些。”他思考了下,而后慵懒地用法语说了句“谢谢”,声线低沉,发音标准清晰,讲起话来像是在唱歌,矜贵又优雅。书念艰难地学着。谢如鹤耐心地一遍又一遍教,偶尔会告诉她怎么正确发音。花了半个多小时学了几句日常的法语。书念想着他应该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正准备跟他说一声,就出录音棚的时候。谢如鹤的视线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突然凑过来,抓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放到了自己裤子的口袋上。书念愣住,能感觉到里边有个方块状的硬盒子,却不知道是什么。她茫然地看他,问道:“怎么了?”谢如鹤认真道:“我再教你一句。”书念重新坐好,乖乖地应了声:“好。”谢如鹤盯着她,缓慢地冒出了一句:“Tuveuxm'épouser?”这句比刚刚的任何一句都长。听完之后,书念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懵懵地问:“这句话好长,什么意思呀?”一瞬间,录音棚里安静下来。谢如鹤低着眼,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而后与她对上了视线。书念的目光从他漆黑的眼,挪到了他掌心里的那个红色丝绒盒子上。她的目光定住,嘴唇张了张,大致能猜到里边的东西是什么。谢如鹤还盯着她,舔着唇,郑重道:“你愿意嫁给我吗?”第84章正文完录音棚里的光不算特别亮,有几处背着光,他的模样影影绰绰,看不太真切,眸色却明亮。晕黄色的光织成一层薄网,轻轻笼罩下来。谢如鹤打开戒指盒,双脚撑着地。而后缓慢地,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他对上书念的眼,再度说了一遍。“你愿意嫁给我吗?”书念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往下移。她的嗓子发干,有点说不出话。像是连带作用一样,连同眼睛和鼻子都发着酸。兴许是一时冒出来的想法,这个求婚显得简陋而又仓促。除了一枚戒指,还有两个人。再无其他。谢如鹤仰视着她,脖颈拉成直线,喉结上下滑动着。他向来是镇定从容而冷淡的,此刻情绪也不自禁的外露,嘴唇抿得发紧,下颚崩得僵直。书念的大脑仿若断了线,她坐在椅子上,脚尖轻轻点着地,紧张地想找个东西来支撑自己,想冷静地去给他一个答复。不知道情况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她只是想进来找个理由让他休息一下,却莫名地得到了一个,只愿意让他给予的,等同于永远在一起的承诺。还不知道未来会如何。还不知道接下来的路是否难行。他就已经将她的整个人生纳入怀中,当成他的生活里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没有任何多虑,不需要多一分的犹豫。只要是她。书念用力抿了抿唇,伸出手,想当做很平常地回应一下。她的嘴唇动了动,颤意却完全控制不住,带着鼻音:“好、好呀。”听到这个答案,谢如鹤像是松了口气,眉眼垂了下来。他把戒指取下来,虔诚地戴到她的无名指上,慢慢往里推。时间在此刻像是慢了下来。偶尔冒起来的不踏实,好像都随着他的这个动作安定了下来。书念的眼眶发红,想着他刚刚教自己的话,小声又生硬地用法语说了个“好”:“oui”谢如鹤一愣,仍然半跪在地上,敛着下巴笑了。随后,他低下头,在她的手指上落下一吻,轻声道:“盖个章。”下一秒,书念喊他:“谢如鹤。”谢如鹤闻声抬头:“嗯?”“我以前,刚认识你的时候。就是,我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的那个时候。”书念吸了吸鼻子,“我当时就,还挺不喜欢你的。”听着她的这个话,谢如鹤的眼睑一抬,也想起了自己当时的态度。他张了张嘴,可这却是他真的做出过的行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觉得。”书念小声地说,“只要跟你道了歉,之后就不会再有交集了。那感觉肯定会很好,我就不用老是去找你,然后看你的脸色。”谢如鹤用指腹蹭了蹭她的手:“我以后不会那样了。”“我就是,刚刚突然就想起了当时的这个想法。”书念也从椅子上下来,像只猫一样往他怀里蹭,“感觉很神奇。”那个时候的书念,大概不会想到。十年后的她,会跟她曾经希望过不要再有交集的人,永远在一起。那个阴沉而沉默的少年。也从黯淡无光,变成了她漫长人生里的太阳。在假期结束之前,谢如鹤带着书念去见了季兴怀。见家长这事,书念没法做到像谢如鹤那般沉着稳重。虽然在几年前,她也跟季兴怀有过电话上的来往,但现在的身份不一样了。心境也就不同了。谢如鹤帮书念准备好了礼品。但书念总觉得不好,还是提前一天扯着她到商场里逛了一圈,最后也只是中规中矩地买了一盒茶叶还有一些保健品。她还上网查了很多关于见家长的注意事项。觉得自己准备妥当了,晚上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书念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跑到谢如鹤的房间,也没把他叫醒,只是磕磕绊绊地在他旁边数着数。“一只牛,两只牛,三只牛……”还没数到第十只牛,谢如鹤就睁开了眼,哑声道:“睡不着?”书念点点头:“我在数绵羊。”谢如鹤以为是自己刚醒,神智还不太清醒,迟疑地问:“你说的不是牛吗?”“对啊。”书念一本正经地说,“我以前也老是失眠,就经常数绵羊,但都没什么用处。后来我换成牛,好像就比较容易睡着。”谢如鹤:“……”见他没再有要开口的趋势,书念收回心思,回想了下刚刚数到哪了,然后发空心思继续数着:“八只牛,九只牛,十……”下一秒,谢如鹤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怀里扯。书念本是正躺着。因为他这个举动,她的姿势有了点变化,背着他靠在了他的怀里。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还带着浅浅的睡意:“你数你的。”闻言,书念往后方看。谢如鹤已经闭上了眼,又道:“平时就算了。”“……”“你过来睡,我得抱着你。”不知是谢如鹤的怀抱带了力量,还是书念的数“牛”战略起了作用。没多久,精神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