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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蒙上了一层暗色,在重重叠叠的正红色纱幔中更显慑人。留白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寒颤,磕磕巴巴地开口道:“这……”玉微见留白迟疑着不肯开口,甚至不肯带她走,她急切的目光里逐渐染上怀疑,她正准备开口,却是感觉自己突然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里,浅淡的佛香瞬间席侵入她的神智。低沉的声音幽幽地在她耳畔响起:“卿儿想让留白带你去哪儿?”分明与往常的声音无异,玉微却是听出了一分隐含的怒气,她心里咯噔一声,身体瞬间僵直,连下颚都绷紧。裴颐圈着玉微的手在她身前扣紧,侧头靠近她:“为什么不说话?”裴颐垂落下的墨发再次缠上玉微的发丝,发梢甚至拂落在她的锁骨上,她感到有些痒,略微偏了偏头。下一刻却是被裴颐刻意的靠近惊得不敢再动。她定了定神,不知道裴颐到底听到了多少,只能试探着说道:“我见留白吃多了,想带它出去逛逛。”裴颐抱紧玉微,下颚抵在她的发间,反问道:“是吗?”玉微没有看见裴颐脸上的神色,放心了些许,她从小到大最怕的便是裴颐面对面审问她。他云淡风轻,仿佛一切都了然于心的样子总让她觉得自己做了任何事情都会被他知道,她在他面前根本无处遁形。她点点头,肯定地道:“嗯。”裴颐微眯起眼眸,看向已经彻底傻掉,呆呆地蹲在圆桌上反应不过来的留白,问道:“留白,你说呢?”突然被裴颐点到名,留白下意识地坐正,连眼神都不敢乱瞟,九条尾巴也立刻不再摇晃。玉微听到裴颐让留白回答,紧绷的神经稍稍松了一分,立刻半是威胁地看向留白,它要是敢出卖她,她明天就宰了它,炖汤喝。见风使舵的留白受到生命威胁,看了看玉微,又转过眼眸看了看裴颐,下一刻咽了口口水,小小一团的身子瑟瑟发抖起来。这是一道送命题啊!它怎么回答都是死。主人是宠妻狂魔,现在虽然威胁它,要它说出实话,可它若是真的说了,等来日主母找它算账,主人一定不会帮它。但它现在如果不说实话,恐怕下一刻就能被主人杀死。权衡利弊之下,留白选择了倒向裴颐。怎么都是死,不如晚点死,而且说不定明天主母就忘记了这件事。留白颤颤巍巍地开口道:“主母……想要我带她离开这个世界。”说完,它立刻抬起爪子捂住了眼睛,下一幕肯定太凄惨,它不忍心看自己被主母眼神杀死的结局。玉微在留白话一出口的瞬间就愣住了,几乎是震惊地看着留白:“主母?”即便是捂着眼睛,留白依旧能感受到玉微凌厉如刀的眼神,它立刻从圆桌上逃也似地跳了下去。它便是刚才不称呼主母为“主母”,主母马上也会因为它的出卖而知道其中的隐情,它还不如自己早点老实地交代了,让主母和主人都没心情管它。不行。它要找个地方躲几日。玉微难以置信地看着留白逃走,想要追上去把它拎回来审问,然而身体却被裴颐紧紧抱住,根本走不掉。眼睁睁看着留白跑远,玉微警告道:“留白,你给我回来,说清楚。”留白顿住了逃跑的爪子,九条尾巴一甩,侧过毛茸茸的狐狸脸,讨好地道:“主人会和您解释的,留白就先不打扰主母和主人了。”言罢,留白逃窜的身影一溜烟地跑得没了影子。玉微被留白口中的“主母”震惊到,顿时也忘记了自己方才要逃走被抓现行的尴尬,质问裴颐道:“留白为什么会唤我‘主母’?”留白最开始和她绑定,便如一般系统一般,唤她“宿主”,后来留白跟着她去了现代世界,听多了网络用语,对她的称呼也是换来换去,最后定格在了“粑粑”上面。但留白为何会和裴颐有关系,甚至唤裴颐“主人”。玉微突然想起裴颐说的“她的一切他都知道”,她脑中顿时炸响了惊雷。她急急地转过眼眸看向裴颐,惊疑不定的眼神游曳在他脸上,企图找出一分一毫慌张的痕迹。如果这一切都是裴颐算计,连她做任务,去多少世界都在裴颐的算计里,又是为什么?她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解释。裴颐却似乎没看见玉微的眼神,幽深的目光凝视着玉微交缠在一起的手,说道:“你知不知道你一说谎,拇指和食指就会无意识地微微捻着?”玉微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两只手,的确还捻着。被裴颐的话一提醒,她又想起了自己刚才食言而肥的事情,气焰顿时弱了两分,但她还是尽量挺直了背脊,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弱。她松开捻在一起的手指,问道:“留白到底是什么意思?”裴颐感受到玉微的色厉内荏,眼里滑过一抹极浅的笑意,他松开抱着玉微的手,反问道:“你想知道?”玉微甫一得到自由,顿时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下一刻却是感觉自己身子蓦然腾空而起:“你做什么?”裴颐打横抱起玉微走向内室,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你今日一日都没休息,先休息,一切等明日再说。”她眼底的怠倦太明显,耽搁了这么些时辰,现在已经过了子时。玉微固执地摇头:“你先告诉我。”她本来已经快被裴颐绕得忘记了做任务的事情,结果留白一提醒,她又想了起来。裴颐小心地把玉微放在床榻上,看见她眼中的坚持,微顿了片刻,缓缓道:“留白不是系统,它的原型就是你现在看见的九尾狐。”云皇后重伤时,他为了把她送入时空空间,又不想引起她的怀疑,便根据她在另一个时空的记忆捏造出了留白是系统,可以帮她完成心愿的事实。玉微抿唇反问道:“它是你养的?”“准确来说是我们一起养的。”裴颐曲身捡去床榻上最开始没被扫下的喜果,“你还记得跟在我身边的小白狐吗?”“记得。”玉微点点头,她到现在都还能记起跟在裴颐身边只有巴掌大的白狐,她当时最喜欢的便是把它捧在手里,实在太可爱了,只有仓鼠那么小小的一团。“它便是留白。”裴颐解释道,“它与我签定的是血契,我的隐脉折损,它也就停留在幼年期了三千年,如今才长大了些。”玉微缓缓靠在床榻的软垫上,她大约听懂了留白的来历,但却没听懂他口中的三千年,可见裴颐没有半分说笑的样子,便开始对他口中的三千年前有所疑惑。他所说的三千年前,她根本不记得,可听裴颐的语气,似乎他们三千年前便已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