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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没料想她这么说,反问道:“继续什么?”“后面的步骤。”贝茜道,“我知道还有。”赫恩不知道今晚还要失笑几回,不得不又睁开眼睛,对上她平静又坦荡的视线,没忍住伸过手去抚了抚那一张小脸,道:“你真知道吗?”“知道。”但他盯了她须臾,却没有答应要进行所谓的“后面的步骤”,眸中的笑意未减,只是掺杂了些旁的情绪,末了道:“你还没想明白。要不要喝水?”最后一句的转折是在转移话题了。贝茜摇摇头说不要。经了这么一遭,睡意彻底走得精光,在被窝里胖虫子一样蠕动蠕动,只是再怎么动也睡不着。她是夜行生物,大晚上不睡没关系,赫恩却还是要睡觉的。于是给这么抱着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儿话,贝茜就爬起来,要溜下床去找点消遣。左右不出他的房间。瞄来瞄去瞄了一圈,书倒是有几本,桌子上也不缺纸笔,还有好几份赫恩已经看过并批改了的文书,只是她一时提不起兴致,拿起来看一看便又都放回去。最终还是拿了那把枪。赫恩在床上瞧着贝茜将枪的扳机扣得嘎达嘎达响,一时半会儿也不很想睡,饶有兴致地问:“怎么就对它感兴趣?等回了城堡,送你一把好不好?”送她东西,问十次有八次都是不要,倒不如直接放在她卧房,像她珠宝盒里的珠宝,即便她不去动,安娜贝尔每日也会选了合适的给她戴上。这次问,贝茜倒是很快就点了头说想要,把玩着又是将那枪口对准她自己,若有所思,抬眸问他:“你觉得吸血鬼会不会死?”赫恩不假思索:“会。”“为什么?”这个问题更像是没过脑子就问出来,他就笑:“如果血族真像民间传说里一样拥有永恒的青春与生命,恐怕就不会集体销声匿迹了。”“那我呢。”贝茜又问,“我的外表一点也没变。”赫恩这会儿又闭上眼睛在养神,闻言慢慢道:“能够被死亡终结的永恒,大概不能叫永恒。”他想到什么,眼睫一颤,又道:“我很愿意也很希望你成为例外……伊丽莎白。”贝茜拿着枪走过去,又爬上床,她凑近时赫恩便伸手臂将她揽进怀里,任凭她低头鼓捣,随后听见她道:“想要杀死一个吸血鬼其实很简单。”也不知她今晚为什么会主动提起这些。赫恩不问,既然她说,便睁开眼睛瞧着她如何cao作。只见那握着枪的小手缓缓抬起,枪口上移,直至对准她心口处才停下。贝茜利落地扣了扳机,不过在那之前,赫恩的动作更快些,伸手过去捂住了枪口。其实没有子弹。他知道没有子弹。“吸血鬼一段时间不吸血也不会死。但如果心脏死掉,他也就死掉了。”贝茜道。她垂了眸:“只是在那之前,先要抓得住他。”赫恩沉默着。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相对无言片刻,到底还是他先动作,修长的手指将贝茜手里拿着的枪抽走,触碰着,那枪筒冰凉得很。“我的睡意到现在也没有起来。”他笑道,将这有些沉重的话题揭过去,“先前发现了一本不错的书,你能替我念几页吗?”这样深沉的夜晚,还留着下过了大雪的余寒,被窝里温暖却未必每个人都睡得着。宅邸里有个小女仆睡着睡着被推醒,看看时间,是已经到了她晚上当值的时候。无论什么时刻,宅邸里也要有醒着的人,为防主人与贵客突然有吩咐而应付不急,手忙脚乱不说,还要受罚。但起来了也无须时时刻刻在外头守着,待在那些猫头鹰一样精神奕奕的士兵身边,能听见说话也就是了。她原本也这么想,抖抖擞擞地想要找个能烤火的地方坐下,脚还没踏在楼梯,忽然听见楼上的楼上有响动。那里睡着今天来的贵客。王子殿下跟弗雷德将军是已经见过了的,不想还有位漂亮的小姐。小女仆本来以为听错,就把脚往楼梯上踩了一格,但手刚刚放在扶手上,好似又听见有奇怪的东西响。她犹豫一下,鼓起勇气轻手轻脚攀上两层楼梯,想看看究竟什么在乱动,却不料走到楼梯口,转一个弯,迎面便碰上仍旧穿着军装、一点睡意也没有的弗雷德。不知道将军大晚上不睡觉,站在这个地方是要做什么。除了吓到别人,好似就没什么旁的效果。当然了,要不是这么猝不及防地瞧见,他又一张冷脸的话,还是很赏心悦目的。只是此刻已然将小女仆吓得刷一声白了一张脸,赶忙提裙道:“弗雷德大人……”弗雷德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同样是沉默,他不声不响起来真的有些吓人,白白浪费了那一张漂亮的脸蛋,连一个指头都没有伸出去戳那女仆一下,已经叫她开始怀疑她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弯着腰不敢站直。这么一比较,丽塔的表现实在也好太多,尽管她这样一个爱叽叽喳喳的人在弗雷德面前如同温顺的小羊羔,至少还敢开口说两句话。女仆忐忑不安地等待着,终于等来弗雷德言简意赅的一句话:“酒。”说话的时候,还是能听见他的鼻音。昨天赶路之前他还低烧着,路上奔波没有休息,待到了那胖胖城主的宅邸却还饮酒,这会儿听着鼻音加重,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是……是。”小女仆此刻哪里还去想那怪声音——明摆着是弗雷德的走路声,忙不迭应了声是,便急急忙忙下楼去拿酒。她应归她应,那说着要酒的男人却已经转过头去,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看着什么。倘若视角转换一下,换作他的,大概就能够清楚知道他并非在看走廊,而是看那并排着的好几间卧房的其中一间。房门紧紧关着。里头没有人。其实原本应该有人的,只是那卧房的住客已在傍晚时分便抱着枕头去了另外一间房,到现在也不见回来。将军一贯结着冰霜一般的灰瞳闪烁几下,渐渐地又冷了几分,倘若滴一滴水进去,立马就成了冰。他抬手掩唇咳嗽了两声。小女仆战战兢兢端着酒跟酒杯回来的时候,弗雷德已经不在楼梯口。她见有间卧房的门开着,便赶紧送过去,所幸这回将军是站在窗边看夜景,无暇用冷冷的视线扫她,总算不必再那样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