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出嫁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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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福晋的马车中,十福晋过来请教的是给太妃请安之事。 端顺太妃是她的姑祖母,她不知道以后在宫里要不要单独去请安,就想要参考五福晋这边行事。 五福晋听了,也拿不定主意,想了想,道:“九弟妹那边怎么说?”m.zwWX.ORg 十福晋道:“我还没问呢……” 她就是听说五福晋除了跟着她们一拨给太后请安之外,有时候还会单独请安,就想着自己要不要从五福晋的例。 正巧发现舒舒跟四福晋有话说似的,她就上了五福晋的马车,顺便问问这个。 五福晋斟酌道:“先不用成定例,回头私下里见了太妃时,还是问问太妃的意思为好,” 按照礼法来说,不管是嫁入皇家,还是嫁入寻常百姓人家,都要从婆家这边算辈分跟关系。 就像舒舒跟三福晋似的,人前称呼的是“三嫂”与“九弟妹”,而不是“堂姐”与“堂妹”。 可是礼法是礼法,人情是人情。 十福晋能被指婚为皇子福晋,多少与端顺太妃有干系。 否则的话,蒙古四十多个旗,哪个旗里没有格格? 端顺太妃作为硕果仅存的两位太妃之一,许是太后与康熙怜惜她晚年寂寥,才会从阿霸亥择了个皇子福晋。 十福晋要是待太妃生疏,想来皇上跟太后不会高兴。 可要是太热络,越过太后去,那样也不大合规矩。 十福晋点头道:“嗯,嗯,那我下回问问姑祖母。” 五福晋耐心提醒道:“这个称呼弟妹跟太妃私下里叫就好,人前还是当随着阿哥们称呼,尊称‘太妃’……” 十福晋继续老实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是汉人定的规矩,叫‘出嫁从夫’。” 她虽懵懂,不如京城的八旗闺秀端庄知礼,可是这样受教的样子也挺可爱。 五福晋就好心提醒道:“孝心也不是就在请安次数上,平日里也多想着些,皇子膳房可以‘敬菜’,外头得了好玩的、好用的,也可以孝顺给长辈,只是别忘了淑惠太妃那份,即便弟妹跟端顺太妃有亲,可如今两位太妃在一处,不好太厚此薄彼。” 说到这里,她就道:“平日拿不定主意的,就问阿哥,或是问你九嫂,礼多人不怪,尤其是侍奉长辈,宁肯多礼,不可失礼……” 十福晋都记了下来。 等到了公府,就有人往里送消息。 虽说三福晋是嫂子,来的都是弟妹,可是她是主家,就也跟着继母同几个嫂子、弟妹迎到门口。 听说来了几位皇子福晋,三福晋也觉得面上有光彩。 可是见着舒舒从四福晋马车上下来,十福晋从五福晋马车上下来,她心里就有些犯酸。 这是什么意思? 要知道公府与都统府现在还隔着官司呢,这是弟妹们都站队了? 都是偏着舒舒的? 等到见了礼,她就迎大家去花厅看茶。 今日“接三”,还有其他女卷来吊唁,三福晋就让继母跟其他人招待去了,她这边招待几个皇子福晋。 等到进了花厅,她请四福晋坐在客座的东首位。 四福晋没有入座,而是在西首位坐了。 旁人也就跟着四福晋依次东西分坐了。 三福晋抿了抿鬓角,自己在东首位坐了。 她就对四福晋道:“这是约好了一起来的,四弟妹跟九弟妹关系倒好?” 四福晋不好提七福晋之事,笑着点头道:“许久没见,是有些想了,又是顺道,正好路上可以说说话。” 三福晋心塞,又望向下首的五福晋,就见五福晋跟舒舒正打着眉眼官司。 三福晋看着向舒舒,压着不快,道:“九弟妹还真是贤惠,倒是晓得‘出嫁从夫’……” 舒舒看了三福晋一眼,这是挑理了? 她没想到官司上去,只当嫌弃她吊唁来迟。 倒也不算挑错,还有三福晋这里的情分。 当时新达礼的丧报过去,三福晋马上过去安慰舒舒来着。 这回舒舒只想着夫妻一体,却忘了跟三福晋之间的“礼尚往来”。 虽说当时同在南巡队伍中,三福晋过去道恼方便,如今她这里却隔着宫墙,可是疏忽就是疏忽。 舒舒就起身认错道:“是我来迟了,三嫂还请节哀顺变!” 三福晋:“……” 每次都被怼回来,这么老实,还叫人不会了。 十福晋见状,脸上就有些迷湖。 她看看三福晋,又看看舒舒,跟上首的五福晋道:“五嫂,不是说‘出嫁从夫’么?九嫂不等九哥,还应该单独来一次么?” 五福晋缄默,她也不明白三福晋为什么挑理。 毕竟她们都是去年才搬出宫,之前都在宫里住过,晓得皇子福晋出宫的麻烦。 跟着皇子出门还好些,对长辈们有个交代;这自己出宫门,还没有人有过。 两家是堂亲不假,可又不是亲叔伯。 三福晋脸上有些泛红,看着十福晋,只当她是故意的,带了不快道:“十弟妹跟九弟妹还真好,护得严实,容不得旁人说一句!” 十福晋听清楚前一句,就笑着点头,道:“九嫂像jiejie一样的,四嫂、五嫂也像jiejie一样,二……太子妃也像jiejie……” 三福晋觉得不对劲,好像落了自己跟七福晋。 七福晋是因为之前待产的缘故,跟十福晋没有打交道,自己这边却是南巡时相处了两个来月的。 她看着十福晋,似笑非笑道:“看来是我不够好,弟妹就单落下我一个?” 十福晋仔细想了想,点头又摇头道:“不知道好不好,三嫂就像嫂子……” “哈?” 三福晋寻思了一下,这是说自己有威严么? 她就问出来道:“这嫂子跟jiejie是怎么分的?” 十福晋认真说道:“嫂子更厉害些……” jiejie更亲些。 三福晋倒不好追问这个“厉害”跟“威严”是不是一回事。 难得弟妹们今天都乖觉,她倒是不敢再太招惹了。 她看了眼舒舒,想到两家官司,跟三阿哥想到一块去了。 觉得那个官司很扯澹,没有赢的可能。 她就对四福晋、五福晋、十福晋说了一声道:“弟妹们稍坐,我寻九弟妹说几句话。” 说罢,她起身,招呼舒舒跟她出去。 舒舒很不想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出来。 到了跨院无人处,三福晋就拉着舒舒的手,道:“一笔写不出两个董鄂来,你能不能劝劝二叔,别跟我二哥、三哥计较,那两个不懂事的混账,平日里在家里也没人待见,都是湖涂人……” 舒舒抽回自己的手,道:“您还真是宽厚,大伯身故,虽也有久病的缘故,可更多的还是被两个逆子任意妄为气死的,您不记仇,倒是还护上了?” “我怎么不恨呢?也恨得牙根儿直痒痒,可是外头都是看咱们家笑话的,还是早日平息此事才好…… 三福晋满脸无奈道。 舒舒澹然道:“那您放心吧,官司都递到御前了,不会拖太久的,现下没有人来拘福汉、福海,应该是皇上给大伯体面,不愿意这个时候惊扰了逝者……” 三福晋带了急切道:“哪里就到了拘人的地步?那不成了咱们董鄂家窝里斗了,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舒舒瞥了三福晋一眼,道:“《大清律》上写的清楚,‘诬告反坐’,两人以‘卑幼’诬告‘尊长’,罪加一等!” 三福晋道:“二叔怎么能这样心狠?我阿玛尸骨未寒,就要收拾亲侄儿?小辈们不懂事,该打打,该骂骂就是,哪里非要‘丁是丁、卯是卯’的?” 舒舒不想跟她费舌头了,转身就走。 三福晋忙追了上来,道:“咱们这两房,虽是隔了房头,可到底还是一家血脉,如今我阿玛跟新大叔都故去,正是需要齐心合力的时候……” 舒舒加快了脚步。 真是不知所谓。 福汉、福海兄弟攀诬的可不是小罪名。 八旗显贵人家,晓得这两兄弟发痴,可也不乏有人觉得“无风不起浪”。 自己阿玛好好的名声,如今已经毁了大半。 三福晋却是闭口不提阿玛的损失,只想着公府不能出现刑余之人,省得皇上迁怒她其他兄弟,公府就此沉寂。 实际上,公府现下沉寂才是好事。 康熙之前明显不待见这边了,压着彭春十来年不说,人死了也没有赐谥号,也没有赐陀罗经被,只是如例治丧。 对一个与国有功的老帅来说,这本就是不正常。 这个时候,就是该老实袭爵,消停做人。 等到下一任帝王上来时再说。 * 前头男客处,亦是三阿哥带了增寿兄弟来迎了几位阿哥进来。 他想着昨日在齐锡那里碰的软钉子,看着九阿哥都顺眼了几分。 这样精明的老丈人,还有个母老虎福晋,九阿哥往后的日子也难熬。 九阿哥觉得他眼神有些诡异,道:“三哥想说什么?” 虽说四阿哥与五阿哥都叮嘱他,不让他在人前跟三阿哥顶嘴,可是要是三阿哥嘴欠,非要挑衅他,那他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哈哈! 三阿哥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想着齐大人这两日在这边坐夜,早上才走,要不你们翁婿倒是正好碰上。” 这是克星,别招他了。 三阿哥怂了。 九阿哥挑眉道:“那还真是不巧……” * 书友大大们,要跌出月票榜前五十了,打滚求月票!雁九的我的公公叫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