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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如何当好一个完美妻主08-10

    

【女尊】如何当好一个完美妻主08-10



    08

    不知道是不是柳卿辞的命硬,他下了三个月的耗子药,她的身体居然没有一点影响。

    难道是他买到的是假货吗?

    陆桑榆把耗子药包在饭团里,扔给村头一条经常朝他狂吠的黑狗,那条凶狠的狗叼走饭团一口吞下,他在旁边安静地等待着。

    等着狗被毒死。

    陆桑榆隔着衣服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里面的孩子是柳卿辞留下的孽种。

    教他孕吐,失眠,双腿抽筋,怀孕期间受尽折磨。

    他真想流掉这个孽种!

    只可惜,城镇坊市的药店药坊严禁向男子售卖红花等堕胎药,违者朝廷将处以杖刑,情节严重者甚至可以充军流放。

    没人敢冒这样的风险。

    所以,陆桑榆一直没找到机会流掉腹中的胎儿。

    这个孩子,跟那个恶毒的女人一样命硬,生命力顽强,不仅在妻主的连番虐打下平安活下来,不管他如何身体劳累做重体力活,还能异常强韧地活着。

    像一个寄生虫,贪婪汲取他肚子里的营养。

    让他日渐消瘦,憔悴,身体虚弱。

    “嗷——”地一声,拉回陆桑榆的思绪。

    黑狗发出一声惨叫,四肢发软,倒在地上。

    口鼻流出暗黑色的血迹。

    狗被毒死了,为什么人没事?

    难道是下毒的分量少了?

    陆桑榆脸色有过一瞬间的难看和阴沉,接着恢复平静。

    他要赶在妻主回家之前,提前回到家里做饭。

    不能让妻主发现自己私自外出,不然又是一顿毒打。

    或许……他要想个办法,搞点毒性更大的砒霜。

    盈盈的火光照在陆桑榆那张素雅清秀的脸庞,眼中涌动着越来越浓烈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事情比他想象中要更加顺利——

    他用最后的体己换了几枚银锭子,贿赂了一个药店的小伙计,那是个稚气未脱,十二三岁的的女孩子,自私贪婪,目光短浅。

    被他分几次给的银锭子勾着,帮他陆续偷完了存在后库的一盒砒霜。

    最后一次给钱的时候,那个孩子暴露出属于成人狡猾jian诈的一面,拉着他的袖子,双手不干不净在他身上摸索,还想敲他一笔竹杠。

    陆桑榆只觉得那双手抚摸在身上的感觉,如此的粘腻且恶心。

    他一下子爆发了,右手攥成拳头,一圈打在女孩的太阳xue上。

    巨大的碰撞冲击让她头晕眼花,膝盖一软倒在地上。

    女子的地位再如何尊崇,男女之间依然有天生的体力差距。

    陆桑榆看着那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孩,嘴里骂着嚷着,枯瘦细长的手指死死拉住他的衣袍,从没修剪过的,坑坑洼洼的边缘,锋利尖锐的指甲像是带刺的钩子,用力陷进他的脚踝。

    好疼——

    陆桑榆的头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伥鬼从地狱里爬出来,盘踞在他的耳边,以甜蜜暧昧的口吻,开始蛊惑他。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眼前是一条湍急的河流,一只脏兮兮的鞋子落在岸边,被急促的河水冲刷了一切痕迹。

    陆桑榆无比冷静地把那只鞋子捡起来,手腕用力一抛,把那只鞋子扔到河里。

    河面溅起一点细小的水花,转瞬恢复刚才的流向。

    肚子微微显怀的男人,长发在空中飞舞,站在河边沉默良久,直到一声凄厉的昏鸦嘶叫唤醒他的理智。

    他才踏上回家的步伐。

    09

    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陆桑榆不想杀死自己的妻主。

    可是,柳卿辞居然想夺走他戴在颈上的长命锁,那是父亲最后一件留给他的遗物!

    居然连唯一的念想都不留给他,柳卿辞……干脆去死好了!

    晚上,他做了一桌好菜好饭,还端出一坛烈酒。

    忍着心里的恶心和恐惧,小意温柔,贴身伺候自己的妻主。

    柳卿辞不疑有他,稍稍缓和了脸色,就着夫郎的手指,喝酒吃菜,一派恣意快活。

    直到半夜,肚腹翻搅的剧痛疼醒了她。

    柳卿辞发出痛苦的粗喘,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她额汗涔涔,牙齿颤抖,身体忍不住痉挛。

    “陆,陆桑榆……快给我去请郎中!”

    她使劲摇晃枕边人的胳膊,想把陆桑榆唤醒,让他去请郎中为她诊治开药。

    “妻主……”夫郎清冷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幽幽响起,在深沉的黑夜里像一道惊雷,吓了她一激灵。

    陆桑榆什么时候醒了,算了,她并不关心,她现在快要疼死了,该死的,是什么急症吗,还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她今天没吃什么,只是回家喝了一点酒……

    柳卿辞神色一怔,一道霹雳一样的闪电猛然划过,劈开她混沌不清的思绪。

    “臭婊子,你竟敢给我下毒……”

    柳卿辞的唇间溢出黑血,气息越发不稳,只有一双亮得惊人的眼睛,燃烧着浓烈的怒火,像两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射向她的夫郎。

    “妻主,就是我给你下毒的……”陆桑榆轻轻笑了,眼中闪过厌恶,绝望,挣扎,最后是浓郁到化不开的恨意。

    “最开始是耗子药,可是效果不怎么好,我去试验了一下,那条黑狗果然被毒死了……”

    “可是,为什么毒不死人呢,于是我改变了策略……”

    “为了搞来这份砒霜,我还贿赂了一个小伙计……”

    “那是个还没柜台高的小女孩,很可惜,她动了歪脑筋,不得已我只好把她推进河里,淹死了……”

    “妻主,为了你,我亲手杀了一个人……”

    “我已经回不去了……所以,我的妻主,你就去死吧!”

    “替我去死,堕下永恒的无间地狱,日夜被业火焚烧——”

    陆桑榆爱怜无比地亲在柳卿辞的唇上,言辞恶毒,眉眼却舒展开来,平淡的语气像在讨论今晚吃什么,而不是讲述杀人的过程。

    他的脸颊沾了血迹,唇角微微上翘,温柔含笑的眉眼,好似一位温润如玉的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柳卿辞的瞳孔开始涣散,嘴里源源不断吐出黑血,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吐出恶毒的诅咒:

    “陆桑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在……我在地狱里,等……等着你!”

    断断续续说完,女人头脑一歪,终究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陆桑榆低低无声地笑了,像往常一样耐心而细致地服侍自己的妻主,哼着小曲,步调轻快,在只有月光透进来的昏暗房间,打了热水,绞了帕子,细细擦拭妻主唇间不断涌出的血迹。

    他亲了亲妻主被鲜血浸过,而显得格外红艳的唇角,附在她的耳边,轻声叹道:

    “妻主,我早就身在地狱了……”

    10

    我怀里的夫郎一直在抖,后背渗出冷汗,像是被野兽咬住脆弱的咽喉。

    我没有办法,有点无奈。

    但我必须要平复自家男人的心情,我都是他的妻主了,怎么能这么害怕我?

    “不许害怕!”

    我因为肚子里的疼痛而心情烦躁,语气微微加重,不自觉加上命令的强势,怀里瘦弱纤细的男人不再颤抖,只是身体无比僵硬,硬邦邦的肌rou像石头一样硌手。

    似乎有轻微的啜泣声传来,隐约的湿意顺着男人靠在我肩颈的下颌流淌,濡湿了一小块布料。

    湿热的泪水,顺着脸颊成串流下,如同一条流动的河流,晶莹闪烁。

    怀里的男人不停颤抖,像是一条可怜的,被人抛弃的小狗,带着惊惶又伤心的呜咽。

    我瞬间就心软了,摸了摸他的长发。

    “哭什么,我又不打你……”

    妻主语气温软,干燥的唇落在他的眉心,一个带有安抚意味的轻吻。

    陆桑榆的身体微微僵住,眼神怔愣,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任由自己的妻主抱住自己。

    柳卿辞从来不会抱着自己温存,也从来没有亲过他。

    这个重新活过来的女人,绝对不是他的妻主……难道是借尸还魂吗?

    像是话本里的志怪内容,魂魄夺舍,死而复生。

    这个新的“柳卿辞”有什么目的,想从他的身上获得什么?

    他穷困交加,什么都没有,唯有……肚子里的孩子。

    难道说她是妖怪,想吃人补充精血,尤其喜食新鲜的婴儿?

    还是说她在转世投胎,被老天错误投入一具刚死的身体?

    不管是哪种猜测,他都没法再鼓起一次勇气,给妻主下毒了。

    砒霜用完了,他的胆子也被吓破,教他如何平静下来!

    最开始的慌乱和惊惧已经褪去,陆桑榆望着这个抱着她的,诡异又陌生的女人,不由得神情呆愣,陷入某种混乱不能自拔。

    他害怕了……难道是天谴对他的惩罚吗?

    可是,如果柳卿辞不死,死的人就是他陆桑榆。

    无论什么神鬼志怪,都没有资格让他去死!

    他陆桑榆的死法,只能是老死,活到寿终正寝——

    我看着怀里傻乎乎,只知道愣愣看着自己的可怜夫郎,不由得叹了口气。

    肚子里又开始疼了,我皱着眉,手心放在小腹上。

    “妻主,您肚子不舒服吗?”

    陆桑榆小心翼翼抬起头,眼神慌乱胆怯,唇色苍白,小声嗫嚅着开口。

    “给我揉揉,好吗?”

    我快没有力气了,只好攀附在男人的肩上,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虚弱地开口。

    陆桑榆把我扶到床边,温热细长的手指隔着衣物覆在我的小腹上,掌心轻按。

    按照顺时针的方向轻轻揉动按摩,guntang灼热的手心源源不断传来热度,我好受了一些,神色虽然有些倦怠,但蹙起的眉头稍稍舒展。

    我朝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见男人如此温顺乖巧,像是家里那只养了很多年的大狗勾,我忍不住抬起手,又一次摸了摸他的头发。

    乌黑柔顺的长发,手指在发丝之间穿梭,轻轻抚摸,指尖就像木梳,理顺男人凌乱的黑发,动作轻柔。

    “谢谢你,我的小夫郎……”

    我靠在陆桑榆的肩上,臣服般闭上眼睫,莫名穿越到一个陌生的女尊世界,翻检原身大脑里的记忆片段,只知道一些基本的情况。

    学着原身的样子,说话,做事,与人相处,才不至于露出马脚。

    可是枕边人这么熟悉原身的一举一动,日常的细节,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态,或许我的身份一早就被他拆穿了吧。

    可是陆桑榆不问,我便不说。

    只当同床异梦的两人,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一个苦尽甘来愿得偿,磕磕绊绊,重新学着经营支离破碎的婚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