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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直跳,几乎要沉醉在这样的感觉。——再多一些。他听到有声音这样说。——就这样看着我……再多看着我一些。那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再多爱我一些。陆修泽觉得自己的指尖开始发热,这样的热量慢慢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攀延,一点点传遍全身。但就在这令人沉醉的情绪将要蔓延至他的心中时,那个年轻人却又转开了头,别开了目光,于是这些温度和情绪便如潮水退下,只是两个呼吸的时间,就再也找不到痕迹。陆修泽清醒了过来。陆修泽感到了冷。——好冷,冷到陆修泽不愿再多忍受半刻。没有触摸过热的人,不明白自己是冷的;没有感受过爱的人,是不明白自己是无情的。但陆修泽却在这一刻明白冷与热……与爱。陆修泽向着宾客席上的小师弟微微一笑,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也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想要被这个人所爱,想要去爱这个人。到了这时,陆修泽甚至对失忆之前的自己生出了嫉妒愤恨来。因为陆修泽想要让这人眼里永远都能看到他——只是他,是现在的他,而不是以前那个已经全无印象的陆修泽。“陆修泽”只存在于现在,不在过去,也不在未来。陆修泽不承认已经没有了记忆的过去,也不关心还没有到达的未来。于是,陆修泽瞬间跟过去的“自己”翻了脸,做下了决定:撬以前的“陆修泽”的墙角,把这个人的目光抢到自己的身上来!不过……在这之前,陆修泽想要了解过去的“陆修泽”跟这个小师弟吵架到了什么程度。陆修泽微微沉吟,决定上前试探一下。第47章情意到了这时,陆修泽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穆非遥会说出石祝城内藏有人族的势力,还做出全城严搜的事来了——这并非是脑袋一拍做出的蠢事,而是为了打击魏谌的势力所设下的圈套。魏谌是从人界回到魔界的,这是所有魔族都知道的事。但魏谌是怎么回来的?跟谁回来的?从哪里回来的?他在人界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得到了怎样的结果?——因为愚蠢而听信他人的挑拨,做下蠢事,害死了自己的师父,同时也是他的舅舅。做下这样的事后,即便魏谌是穆裘真正的儿子、天澜国真正的少主,即便魔族与人族本就相互敌视,但只要这件事一传扬开去,魏谌恐怕也会被魔族有志一同地唾弃,从而使得他本就摇摇欲坠的地位越发危险,甚至直接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摔落下去。对于这样的事,以穆裘的身份来说,不可能不知道,而既然现在的魏谌还在当着他的少主,那么穆裘自然是没有介意,并将这件事捂得严严实实。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穆裘捂得越是严实,就越让人好奇魏谌在人界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其中就以穆非遥最是好奇,因为穆非遥与魏谌的位置,注定他们是天生的敌人。敌人越想藏起来的东西,就越应该掀开。因此,在得知有人族来到魔界后,穆非遥便一不做二不休,以跋扈为掩饰,大搜全城,想要将魏谌有的——以及可能会有的——势力统统拔出来,捏在手上。如果穆非遥运气好,抓住的人的确同魏谌相关,那么她就可以从这些人嘴里撬出穆裘和魏谌费心掩盖的秘密来;就算运气不好,抓住的人对魏谌一无所知,她也能将这些人族随便安上什么罪名,给魏谌泼上满头脏水,毕竟这么多年来魔界都没见过人族出没,而魏谌一来人族便跟着来了,说魏谌和这些人族不是一伙的,谁信呢?当然,对于这次全城严搜的举动也有一个可能,就是穆非遥是真的蠢。不过陆修泽向来没有小看天下人的习惯——他往往是了解对方实力后,再对对方进行鄙视。不过不管是真蠢还是假蠢,穆非遥显然没有预料到一件事,那就是那些人族并非像她想的那样,缩在某个客栈中战战兢兢,等待着卫兵的到来,而是堂而皇之地成为了揽江王的座上宾。其中究竟经历了什么过程,又有着什么目的,陆修泽暂时并不清楚,但也没有兴趣。此时此刻,陆修泽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那个年轻人,他失忆之前的小师弟,以及他的道侣。不过出于谨慎的心态,陆修泽对随行的其他四人也瞧了一遍。他的小师弟坐的是宾客席的第二个位置,而第一个位置上坐着的,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人。那人生得眉清目秀,精致非常,脸上笑容常在,但这笑却不同于小师弟的无害,他的笑,就像是狐狸似的,让人一看就下意识觉得他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可他偏偏手执拂尘,气质出众,一身黑色道袍不染尘埃,出尘高洁之感扑面而来。陆修泽稍稍听了听他们与揽江王的谈话,知晓这个黑色道袍的人应当就是匪镜真人了,不过不知怎的,陆修泽下意识觉得此人十分讨厌。他想了想,心知这应该是失忆的后遗症,而他失忆前应当同匪镜真人相处得不太好——没关系,小事罢了,找个时间就弄死他。陆修泽继续往下看。坐在小师弟下座的,是一个穿着红衣、貌若好女的年轻人。平心而论,这个年轻人长得比在座的九成以上的人都要好看,一颦一笑都是动人——但再动人也不会有陆修泽好看,于是陆修泽只是瞥了一眼后,便继续往下看。只见坐在最后头的,是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面容清秀,但也就仅此而已,倒是神色有些诡谲不正,不像他看起来的那样天真无邪,于是陆修泽不禁对这个少年多看了一眼。系统桀桀怪笑:“你这是闻到同类的气息了?!哈哈!快!弄死他!敢抢你反派风头的家伙统统都要弄死!”一个还没成气候的小家伙就要弄死?这个系统真是太没出息了。日常鄙视过系统后,陆修泽心中有了底,而恰逢座上话语暂歇,揽江王拍手唤人上前侍酒,陆修泽顿觉天赐良机,用巧劲夺过一旁侍女的青玉酒壶,缓步上前,走近小师弟。越是靠近小师弟,陆修泽越觉得心潮涌动,那些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温度和情绪一点点涌入了他的心间,让陆修泽的手都忍不住有些颤抖。在他醒过来的这三个月里,他有时候也会生出些许疑问:他真的是人吗?或者说,他真的是活着的吗?他坐在客栈里,看着下头街道的灵族来了又走,看着他们嬉笑怒骂,种种情绪,生动无比,历历在目。但他感受不到。他能理解他们因何而笑,因何而哭,但他的笑只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