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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皇上召见您,一定是天大的急事。林侍读这就和小的一起走吧?”林如浅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脸上笑容不变,对贾代善使了一个眼色,贾代善无奈,片刻之后微微颔首。放下心中的大石头,林如浅随着侍卫进宫。并不是在德宣帝的正殿,而是到了崇明殿,来往的宫人面色严肃,不敢低语,御医跪在门外,整个宫殿竟然悄无声息。林如浅咽了一口口水,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竟有人敢毒杀了朕的幼子!罪不容恕啊!要是让朕知道是谁做的!朕……朕非要活活剥了他的皮!”还未进殿,就听见德宣帝震怒的吼声。天子一怒,声势浩大。众人皆跪下叩首,不敢辩解半句。“皇上!求皇上明鉴!还能有谁?必定是那小贱种林如浅!他念着皇儿对他的主子六皇子下手,心中不忿,当时就掌掴了皇儿!可怜皇儿身子娇贵,从小哪里受过这样的苦,便是皇上您,也从未舍得半分责骂……”七皇子的生母——诚妃柳氏哭得肝肠寸断,跪坐在地上,双眼无光,头发蓬乱,抱住德宣帝的脚。“林如浅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德宣帝呼了一口气。“臣妾此生只有老七一个孩子,皇上!皇上!您难道忘记了吗?臣妾还怀着他的时候,您还听过他的胎音,臣妾和皇上一起期待过这个孩子的降生。孩子终于生下来了,您可疼他了,把宫里最好的东西都给他,老七晚上哭,您一宿一宿的抱着他,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皇上!!!”德宣帝默然不语。诚妃柳氏突然笑了起来,“皇上对臣妾说过,老七是您最喜爱的皇子,日后是要让他过一辈子舒舒服服日子的。臣妾也是这样想的。当皇帝多苦啊,位高权重,天下皆臣,可您一辈子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守护不了,可怜!实在是可怜!”“诚妃,不要再说了。”德宣帝叹了一口气,蹲下来。“朕知道,老七的离世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人已经去了。老七生前最疼你这个母妃,别让他走都走得不放心,好吗?”“臣妾知道!一旦涉及到林如浅那个贱种!皇上您的心就偏了!皇上,老七他是您的亲生骨rou啊!您一手养大的孩子,投注了所有的父爱!难道就比不上那个混淆了血统的贱种吗?!”“啪”德宣帝一巴掌甩在诚妃的脸上,沉声道:“朕不允许任何人说他的坏话。”诚妃捂着留下五根手掌印的脸,惨笑道:“她有什么好的!?值得皇上恋恋不忘?出身低下,不守妇道,更是嫁给了别人为妻!皇上,您头上的帽子真绿,哈哈……”德宣帝咬紧了牙,“朕念着你丧子,再饶恕你一回。她是朕心中永远不能碰的地方,你陪着朕这么多年,应该最是清楚不过了。”“臣妾没了老七,活着还有什么盼头?!等着老来孤零零的死在宫中吗?可笑!臣妾所求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诚妃已然疯狂。她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皇上啊,您是世间最多情的人,也是最最无情的人!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又不敢去找她?看看我的脸!是不是觉得很眼熟?是了,臣妾早年得宠宫中的时候还不信,糊里糊涂的还以为皇上是真的喜欢臣妾,却原来是因为这张脸……”“他林如浅算个什么东西!贱种!他就是贱种!当娘的不要脸到处勾引人,千人睡万人骑!当儿子的和自己的兄弟同睡一张床……”话还未说完,已经被德宣帝生生拗断了脖子,鲜血四溅。崇明殿寂静无声,连掉下来一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德宣帝喘息了两声,摁住胸口,半天才回过神来。“诚妃承受不住丧子之痛,一头撞死在柱子上。”德宣帝的声音轻轻的,他摩擦着手里的鲜血,“朕感念她陪伴多年,特赐谥号:明嘉。着贵妃之礼下葬。”“是,皇上。”德宣帝皱眉道:“如浅呢?朕宣他进宫,现在也该是时候了。”林如浅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快走两步,“……臣参见皇上。”“你来啦?”德宣帝摆摆手,“老七死了,是你干的吗?”“臣不敢。”林如浅垂下头,“七皇子殿下乃正统皇子,出身高贵……”“别和朕说那些!朕最烦这个!”德宣帝把茶杯重重摔在地上,“你就非要和朕这样说话?!抬起头!……朕想看看你。”是想要看看那双像极了姨娘的眼睛吧?林如浅仍旧低着头。“罢了,朕知道你心里恨着朕,朕待你如何,慢慢你也就知晓。”德宣帝叹气道:“你说不是你干的,朕相信你。七皇子之死,朕会追查下去,一定要给老七一个公道。”大床上,七皇子合上眼,已经没了气,嘴唇乌黑,眼窝深陷。“有人下毒,现在还查不出是用的什么法子。”德宣帝看林如浅注视着七皇子的尸身,解释道:“老七被朕宠坏了,从小行事就跋扈,谁也不看在眼里,得罪了不少的人。只是看着朕宠爱他,不敢有什么动作。”谁敢给一位皇子下毒?而且矛头直指林如浅身上。“偏偏最近闹得最大的事情就是你来闯宫,那些人怀疑你,也是情理之中,但朕不会放任下去。找到元凶固然重要,可你的名声,也不能就这样被人坏了。”“臣无妨。”林如浅本来就不在乎名声。“你和你的母亲一样,都是那样的为别人着想,心善。”德宣帝有些失神,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日子,过了一会儿才说,“朕不会让她的孩子被人冤枉。”一代开国皇帝,为了一个女人这般,也算得上是情种了。林如浅在心底冷笑,面上有些迟疑:“皇上……如若臣不是皇上的……”德宣帝拍拍他的肩头,“只要是她的孩子,朕都好好的爱护。”林如浅回到竹轩,桃儿忙上来给他准备了茶和点心,“六皇子今日不舒服,还在休息呢?要不奴婢去请?”“他怎么会不舒服?是不是受了凉?”那么个小身板,经常生病怎么长的好。“你是竹轩的掌事宫女,六皇子的身体,你要好好的照看好了。”“奴婢知道。”桃儿顺从的点头,“只是殿下性子倔强,好多事情根本不听奴婢们的。昨晚三更天了,殿下还顾着外面的月色,不肯回屋睡觉,晚上偷偷溜出来,被小春子发现了,嘟囔着才去睡下,这不,着凉了。”林如浅听的好笑,“他哪里会喜欢月色,没那个脾性。怕是晚上饿了,出来找吃的吧?”这一说,竹轩的宫人都笑了,桃儿更是乐不可支。“我刚醒,就听见如浅哥哥在这里编排我的不是。”六皇子脸色有些白,声音弱弱的,“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贪吃?”林如浅不理他,对桃儿说:“以后晚上还是在殿下的寝殿里面准备一些吃的,免得有些人又得出来看月色。”“如浅哥哥你和别人合伙欺负我。”六皇子皱着鼻子,“好啊,我可算知道了,如浅哥哥不喜欢我,是不是?”听他怎么说,林如浅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臣是殿下的侍读,臣不喜欢殿下,还能喜欢谁?”六皇子眯着眼睛一笑。“晚上我睡不着,如浅哥哥来陪我,好不好?”他拿头顶在林如浅手心蹭了两下。林如浅心下柔软,正想答应下来,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惨死崇明殿的诚妃柳氏,她最后的那一句“当儿子的和兄弟睡在一张床上”,虽然林如浅觉得没什么,可被她这么一说,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晚上臣回荣国府居住,殿下夜里好好安寝。要是怕黑的话,就多点两盏宫灯。”六皇子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捏着拳头。“如浅哥哥……”“总归是君臣有别,臣不敢造次。”林如浅笑道,“殿下慢慢长大,也应该学着像一个男人一样顶天立地了。”“我不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只想陪着如浅哥哥。”六皇子可怜兮兮的,“如浅哥哥,我只相信你一个人,我也只有你一个。要是连你都不愿意和我一起了,我该怎么是好呢?”林如浅不说话。“你给我尝到了一点甜头,转身就不理我,还不如当初你就不要救我!让我一个早早的死了,免得有了眷恋,轮回之时也觉得拖累!”他的声音里面已经带上了一点哭腔。“好了好了。”林如浅怎么舍得自己用心疼爱的孩子这样难过,急忙安慰性的摸摸他的头,“臣一时口误,殿下不要放在心上。”他小心的擦掉他眼角的眼泪。六皇子嘟着嘴,白嫩嫩的脸蛋上满是不甘之色,“你都不愿意晚上陪着我!我晚上怕黑,没有如浅哥哥陪着,总是做噩梦,梦见我母妃来找我了,梦见以前伺候我的太监又在掐我,梦见如浅哥哥去七皇子那里再也不理我了……如浅哥哥。”林如浅心疼的要死,抱住他,“晚上陪着殿下睡,好吗?这样殿下就不会做噩梦了。那些梦都是假的,不会变成真的。”六皇子抽噎着搂住林如浅的脖子,“说话算话……你一定要陪着我的。”林如浅无奈点头,“臣守着殿下一辈子。”作者有话要说:加更什么的,正在酝酿~╭(╯3╰)╮谢谢留言补分的妹子27太子召见他允诺了六皇子一辈子。但其实他比谁都要清楚,一辈子太长了,六皇子总会长大,总会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最后想要的,是江山是势力,是自由是身份,而不是他能给与的简单关爱。六皇子听见他这么说,倒是非常高兴的样子,搂住他的脖子,腻歪的蹭着他的脖子。“殿下要是这样单纯善良一辈子……也是好的。”林如浅叹息一声,抱起他,往他的床榻走去,“反正,臣定能保护你一生一世。”六皇子歪着头看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还是个孩子啊。把六皇子放好,盖上被子,“昨晚没有睡好,殿下就再睡一觉。臣在这里守着。”“我怕我睁开眼睛,你就不见了。”六皇子眼巴巴的看着他。他在他心中信用就这么低?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是这样扒着mama不放,林如浅一笑,摸摸他的头发,“殿下好好睡,等你醒来,臣一定在你身边。”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真是难伺候。林如浅心中好笑,等他闭眼,反正也没有别的事情,干脆就躺在他身边。他这个侍读过的日子也未免太好了,书不用陪着读,也不用陪着他去书阁听太傅上课。要不是想着读书陶冶情cao,而且马上就要科考了,他也不至于全部靠自学。太傅还是他亲师叔呢,要是知道林如浅是白鹿书院山长的徒弟,非得天天逮着他看书不可。他最不耐有人管着他了。这是最好入睡的时节,太阳晒在身上也暖暖的。鼻间一阵说不出的幽香,身子越发疲软了,很快就由假寐变成了真睡。林如浅还在纳闷呢,明明昨天晚上睡得好好的,怎么就这么好睡?六皇子的床比较舒服一点?等他醒来的时候,外面漆黑麻古的,宫灯也点上了,远远的。林如浅摁着针扎一样疼的头,坐起来的时候,差点没有从床上栽下来。“林侍读!你怎么了?”桃儿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来人啊,把灯点亮一点。”“无事。”林如浅挥挥手,无奈实在是头痛,他摁住作疼的位置。“现在什么时辰了?殿下呢?”桃儿一笑,“刚刚过了落宫锁的时辰,大人,奴婢帮你穿衣吧?至于六皇子……奴婢可不敢说。”她掩住嘴巴,娇娇的笑。经过七皇子强行绑人的事情,林如浅再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皱着眉,“他到底去哪里?算了,你直接带我去找他!”他刚要站起身,腿一软,差点摔倒。“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桃儿担忧的看着他。林如浅不好意思的笑笑,“睡久了,腿麻了。六皇子呢?他身体不好,该多躺一会儿才是。”门后冒出一个脑袋,不是六皇子水溢是谁?他笑眯眯的,手背在后面,“如浅哥哥在找我?我不就在这里吗?”林如浅见到他好好的,松了一口气,“殿下又跑到哪里去了?真想臣揍你是不是?”六皇子卖乖的笑笑,往前走了两步,到了林如浅面前,又立住。“我看你睡得香,就没有吵醒我。再说了,我才没有到处乱跑呢,我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