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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握他的毛爪子,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好像存了些无奈。

“真的这么想吃么,”他顺了顺猫头上翘起来的几根毛,“千里迢迢偷跑过来也要吃?”

工作室员工都一愣。有人小声问:“阚哥,它不能吃的啊?”

阚泽没戳穿司景掉毛这事儿。只说:“吃鱼吃的有点多,得多吃点别的。”

“哦哦,”员工们放下心来,又眼巴巴看着,瞧着毛团子这会儿稳稳当当在阚泽怀里待着,有点儿眼红,“那……”

他们自动自觉摊开双臂,意味极其明显,只是嘴上还有点踌躇,不好直接说出口,吭吭哧哧。

“那……”

那给我们抱抱?

我们看了好一会儿了,都还没来得及真正上手摸摸呢。

哪怕摸摸头也好啊。

员工们目光灼灼。阚泽分明感受到了,却不动声色把司景抱得更紧,“那我就把他带回去了。”

“……”

空气中顿时充满了失落的气氛,回答都是有气无力的。

“哦。”

不给摸的哦。

小猫咪在阚泽手臂里探出头,细声细气叫了几声,盯着鸟笼子,又拿脚踹踹阚泽。

阚泽说:“鹦鹉带回去,陪他玩两天,可以吗?”

自从看见猫来了之后,鹦鹉一直在角落缩着,翅膀收起来,一声也不吭,哪儿还有刚刚拼命叫唤着司景要糊的气势。这会儿瞧见猫的目光牢牢盯着它,更是惊恐地往后躲。

工作室里都是喜新厌旧的,刚刚瞧见司景家的猫腿短,浑然一团的可爱,早就把自己家吉祥物忘到脑后去了。这会儿见猫崽子想要,眼睛眨都不眨便把鸟架子往下取,“这有什么?小乖乖想玩,那就带回去呗!”

他倒是也不担心司景吃鸟。猫虽然有不少都喜欢折腾鸟,可真正下嘴啃的没几个,况且司景如今自己也不比这鹦鹉大多少,就那小嘴,想啃都难。

鹦鹉被提到阚泽手里,就好像一脚踏上了不归路似的,心惊胆战。

“猫,猫……”

它哀哀叫着,吐出俩音节,抖搂着翅膀去看工作室的人。

司景瞧见没人注意,飞快地把爪子伸进去,挠它一把。

把鹦鹉吓得扑棱棱在笼子里直飞,“猫!”

司景眯眼。

好玩。

他跃跃欲试,又挠了一爪子。

力度其实并不大,轻轻的,可里头鹦鹉着实是被吓了个够呛,来回拼命撞笼子。司景胡须都在抖,俩爪子一块儿往里伸,圆脑袋也差点儿挤进笼子里去,又被阚泽“啵”的一声抓住后颈拔了出来。

“别往里探,”阚泽还记着这祖宗之前头卡瓶子里的事,“小心卡住。”

司景喵了声,眼睛错也不错盯着那鸟。

他天性是个喜欢玩闹的性格,阚泽知道。还在第二个主人家时,司景便常常去追隔壁邻居家养的小鸡,村里人的鸡都是散养,随便找块地,篱笆一围,里头的鸡崽子叽叽叫着簇拥成一团,等着人来撒米。

司景最会找空闲,专门趁着鸡崽们吃米的时候,悄摸摸从篱笆缝隙里头钻进去,横冲直撞就是一顿追。把不会飞的鸡崽吓得叽叽乱叫,在篱笆里头东躲西蹿,往往能惹得鸡mama气冲冲从另一端迈着步子冲过来撵它,拿翅膀囫囵着扇,闹的鸡飞狗跳。

邻居逮也逮不着,在满地鸡毛里头砰砰砰过来敲门,提高声音。

“你家小花哦!”

“管不管啦,又撵我家鸡去啦!”

女主人李春景是从川蜀之地嫁过来的,说话也带着那边的味道,爽利道:“个瓜娃子,看我过去。”

她下手快,能准确无误把一群鸡里头的短腿猫提出来,拎着后颈把它往自家墙角一放,罚它面壁。

“不许动哦,好好盯着这块儿墙,给我想想,你做的是对还是不对。”

司景被放在墙角,舔舔嘴角,踩掉爪子上沾着的鸡毛,软绵绵拖长音叫一声。

“咪呜……”

“没用的,”李春景说,“再想想!”

想什么,没两分钟司景又开始刨地,从土里头找出了条蚯蚓玩的不亦乐乎,拿爪子踢着跑。李春景拿它毫无办法,只好把它抱过来擦爪子。

“认错也不好好认错的,撒什么娇?”

说归说,做饭时,还是偷偷塞给它点东西吃。瞧见它跑来跑去的模样,心都是软的。

阚泽也是。

他把司景又向怀中抱得紧了些。

这样毫无防备也毫无警惕的天真烂漫,他没能守护住第一次。

他要守护住第二次。

第58章第五十八只小猫咪

要是那鹦鹉也开了灵窍,这会儿保管扇着翅膀拍他一脸灰。

怎么着,你们家崽子的天真烂漫就靠不了别的去守护了,非得牺牲我这么只同样天真烂漫的鸟?

——可真现实。

这看脸的世界。

它那一脸鸟毛显然没有司景的猫毛惹人爱,工作室员工卖的无比顺手,把它连笼子带鸟一块儿送上了阚泽的车,剩下没吃完的鱼干也给装上了。司景稳稳坐在阚泽怀里头,还有点儿心虚地闭着嘴,不敢随意喵喵,怕把嘴里头的鱼味儿透出来。

阚泽的手揉着他的肚子,就像在揉一个温热的热水袋。热水袋里的水鼓鼓的,软绵绵,rou在他手里挤来挤去。

司景也没叫唤,甚至没用脚蹬他,乖的不可思议,活像是只假猫。

显然是之前被现场抓包的阴影还未完全散去。

房渊道把他们送回家,箱子里司景的海报也给送上去,满满一大箱,重量还不轻,他弄进房里,累的吭哧吭哧直喘气。

“现在挂?”

阚泽说:“待会儿。”

房渊道搓搓手,说:“那我先走,有什么事再说——阚哥,明天早上还有通告,我到时候再来接你。”

他和袁方那种经纪人不同,从来不婆婆mama,一扶金丝眼镜,独自下楼。阚泽一手提着鸟笼子,一手抱小孩儿一样抱着猫,忽然笑了声。

“还偷吃吗?”

司景在他怀里摊开腿,姿势相当不雅观。

“嗯?”

偷吃就偷吃了,反正都咽进肚子里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话。

司景从他臂弯里挣出来,高傲地昂着尾巴进了洗手间。猫砂盆摆在洗手间的角落,他一头钻进去,神态仍旧居高临下,上个厕所整的活像是在临幸哪宫妃子。

等他埋完回来后,阚泽正在打电话。

鸟笼子放置在桌上,里头的鹦鹉乍然到了此处,还有些不适应,蜷缩在笼子一角瑟瑟发抖。司景咬着桌布费劲儿地爬上桌子,把爪子塞进去,试图摸它笼子里有没有鸟蛋。

鹦鹉在笼子里连跳带飞,叫的惨烈。

“猫——”

连那头正在与阚泽打电话的工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