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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保存脸面。

桑奶奶见事情已经无法回转，赶紧在桑染出房门之前拉着她手臂，老脸显出几分可怜的模样，柔声说：“小染，你带你爷爷去享福，可不能忘了奶奶啊！”

“你几个儿子都还活着，我没义务要养你们。”桑染扬了扬下巴，见桑奶奶不满，转而又威胁的看了他们一眼，反手扯开她的手腕，稳稳地握住，意有所指道：“爷爷怎么倒在地里的我还没追究，是不是真的要我闹大了才甘心！”

桑奶奶呼吸一滞，这闹大是什么意思？

握着自己手腕的小手看着纤瘦，但那力道。

不禁让她想起之前被桑染威胁时的恐慌，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敢再争。

*

“小染算了，你们手头不也没钱么？爷爷这身体，休息两天就好了。”桑爷爷还是不安心。

他一开始就不想桑染回来，其实也没有严重到卧床，但被儿女们嚷嚷着，他也不敢反抗，就这么躺着。

儿女们都说让他跟桑染诉苦，只有她多给钱，他才能看病，才能吃好些。

只是桑爷爷不愿意，他甚至不愿意桑染回来了，回来肯定要吃亏的。

但同时桑爷爷也了解这个孙女，是个孝顺的孩子，听说他病了，一定会回来的，出嫁之前，她就将身上那些钱都买了什么奶粉之类的让他喝，真的打算空手出嫁。

要不是他运气好突然想起来之前他母亲给的那三样宝贝，孙女嫁人后，指不定活成什么样。

这孩子实诚，他更加舍不得让她受苦。

然而没办法，他老了，保护不了她了。

桑染不用猜都知道桑爷爷的心理，笑道：“没事的，要不了多少钱，再说我们也是准备租个铺子做生意的，就放心吧，你当时候帮我看着铺子成不？”

桑爷爷被她一哄，下意识要点头，意识过来后，又想摇头。

然而他不管怎么决定，桑染已经强行搀扶他离开了。

她力气大，桑爷爷反抗不过，等回过神来，人已经在自行车后座上。

桑家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知道通过桑爷爷拿钱是没希望，桑大姑可怜兮兮的扯了扯桑爷爷的手臂：“爸，你跟小染说一声，做生意也带着我家俊辉呗？”

“爸，小染做生意也累，你跟她说一下，也不用这么麻烦，我们会把你照顾的很好的。”桑大伯在桑家大伯娘的频繁催促下，终于过来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桑爷爷不想拖累孙女，正要拒绝。

就见桑染说：“想要做生意，自己买火车票去深市，那边很多流行的东西，漂亮的衣服都是从那边传过来的，你们想要做生意自己去，至于爷爷，我会照顾好的，再忙我也能抽空照顾好，不至于让他倒在地里。”

一句话说的桑家大伯羞燥难耐，等桑家大伯娘还不甘心时，他纷纷甩手，低吼一声：“说什么说？你自己说去！老子还求着她不成？”

桑家大伯娘被这么多人面前甩了脸，老脸也红了，气道：“不说就不说，我还欠你们桑家不成？！看到时候吃亏的是谁！”

桑大姑却将桑染提示的话听进去了，没有再闹。

其他人见桑染如此冷酷，更是没脸上前。

……

他们不折腾了。

桑染也分不出心思理会他们。

她正在苦恼一件事——自行车只能坐两个人。

此时桑染颇为嫌弃的揪着祝长安的耳朵：“让你不要来吧？看，这不就坐不下了。”

桑爷爷眼皮一跳，没想到孙女这么大胆，就要拦着：“囡……”

只是第一个音才出口，祝长安就皱着脸，委屈极了，但又不敢反抗，焉嗒嗒的说：“我错了。”

苏雅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她两条腿，走得慢，好不容易到了，也没想着先去找人打听，而是直接来了这里。

便看见门口，祝长安瘦高的个头，偏偏在只到他肩膀的纤瘦女孩面前，乖得不行，被大庭广众揪耳朵都不反抗。

苏雅顿时酸水涌上来，眼睛都刺痛了！

桑染没注意，她看着自行车深深叹息一声，真想买个四个轮子的车子。

祝长安也跟着叹息一声，壮士扼腕一般，道：“媳妇，你带爷爷先回去吧，我走回去是一样的，也要不了多久。”

本以为媳妇最起码会心疼自己一下，他都想好怎么安慰了，就见桑染立马点头，俏脸上满是惊喜：“好啊好啊，那你自己走吧。”

祝长安：“……”

*

苏雅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

正要扑到床上大哭一场发泄心中的郁闷以及那不知名的恐慌时，忽然发现床铺凌乱，衣柜的门也都打开了，她叠得整齐的几件衣服只剩下两件破旧的，剩下的新的不见了！

苏雅那点伤感瞬间消失，赶紧检查情况。

然后冷着脸出去，刚好撞见穿着新衣服炫耀回来的宋兰兰。

苏雅双目紧紧盯着那衣服，分明是她才刚买的新衣，十二块钱买的，这衣服她自己都没舍得穿！

她快气死了，两手紧紧握拳，咬着牙，一字一句道：“这衣服是哪来的？”

宋兰兰面上多了一丝心虚，不过还是笑着说：“大嫂，我衣服坏了，没衣服穿，你衣服那么多，借我一件不碍事吧？”

“碍事！”苏雅低吼一声，本就烦躁不爽的心情在这件事上一下子炸开了，直接扑过来扯着她的衣领吼道：“谁准你没经过我同意乱翻我房间的？谁让你偷我衣服的？你这行为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宋兰兰也恼了，反手握着她的手挣扎：“你别胡说，是你自己门没关我就进去看看怎么了？！再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自己也没赚钱，这衣服还不是我大哥的钱买的？！”

宋老太太这个时候也出来了，见闺女和儿媳妇打在一起了，直接拉偏架：“你放手！没用的小贱人，要不是你，当初我家建国娶的就是桑染这孩子了，人家可比你有出息！”

“就是，你这衣服这么贵，还不如桑染卖的好看！”

母女俩手上不停，嘴上也不停。

苏雅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年轻女孩，还真的打不赢，头发都被扯掉了好几把，身上被踢了好几下。

偏生他们说的如此过分，还不停的提起桑染，苏雅本来都被打的没力气了，忽然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倒两人，哭着跑到房间收拾了点东西赶紧跑了。

宋兰兰跺着脚看着身上好好的衣服皱巴巴的，气得直骂：“你跑啊，有本事别回来！”

苏雅紧咬牙关，她才不会回来了！

以后除非她们求她回来！

苏雅哭着回到娘家，第一时间就跟她娘说起借钱的事：“妈，家里还有多少钱，先借给我，马上就能还给你的！”

“哪里有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