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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眼巴巴地瞧高礼泽的颜色。安静的空气在两人之间凝固了很久,像团过了期的果冻,味道闻起来不是很美妙,反而怪苦的。高礼泽忽然深吸一口气,盯着地板说道:“你要是再小一点,我会打得你明天早上起不来床。”高云舒动了动耳朵,鼻子一酸。高礼泽不再理会高云舒,他走到床边,甩了鞋子躺到床上,翻身裹起被子。顿时他整个人便像消失了般,只留下隆起的被窝,还有他头顶露出的一点黑发。空气终于因为高礼泽的动作缓缓流淌起来。高云舒站在原地,望自己的脚尖。他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像样子,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这种年纪里,许多人都已经成婚,有些人甚至有了孩子,什么都没有的人,至少都会变成稳重的大人。只有自己还是这么不长进,一点都不长进,反省多少次,还是不长进。一点担当都没有。一点出息都没有。高云舒抹抹眼角,走到高礼泽床边,低头喊他:“哥……我回去睡了啊……”高礼泽没有理他,依然蒙着头。得不到回应,高云舒便颤着手指,轻轻地去拉高礼泽的被角,又喊他:“哥……”高礼泽的眼睛闭着,脸部线条紧绷,高云舒沮丧起来,他的头越发低了,他用鼻尖去蹭了蹭高礼泽的侧脸,整个身体快要钻进高礼泽的被子里。“……别哭了,你没有错。”高礼泽忽然说道。高云舒吸了吸鼻子,稍微仰起脖子来,高礼泽翻身看他,两人的眼睛无比接近。似乎有些消气了,能心平气和地说话了,高礼泽望着高云舒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挑我,不过我觉得我知道了也没有意义,我……”“我喜欢你!”高云舒急冲冲地出口打断高礼泽,他总觉得高礼泽接下来的话他不会想听。他幻想了很久的这第一次告白,执行得却是这样潦草。“你是我弟。”高礼泽说,深深地望着高云舒的眼睛,几乎要看进他的灵魂里。高云舒在眼眶里挂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打在高礼泽脸上。他知道高礼泽会这么说,他只怕高礼泽会这么说,说穿和不说穿,高礼泽通常都会选择前者,看起来他似乎喜欢打破僵局,可他总是让情况变得更僵。高云舒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他很快又把高礼泽哭烦了,高礼泽坐起来,扯住高云舒的衣领,从床头柜的纸巾盒里抽出纸巾,一把按到高云舒脸上,动作有些粗鲁。“别老是哭了。”高礼泽说道,一边给高云舒一把把擦着眼泪,“没有我你会死么,那四年你连个电话都没有你不是还过得好好的,你现在给我摆出要死要活的样子是干吗?!”“恩……”高云舒点头,醒了把鼻涕:“会死的,我会死的……”毫不争气的回答,完全不像个男人,反而像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脆弱小媳妇。他抬眼,怯怯地望高礼泽,眼泪还在不断地掉出来,他眼中的水光里望出去,只看得到高礼泽拧起的眉毛,还有闭紧的嘴唇。“哥……哥……”——这样反复念叨着,高云舒跪趴在床上,往高礼泽的脸边凑去。高礼泽试图躲开他的磨蹭,可还是被糊了半脸的水,他又抽了些纸巾,狠狠地在高云舒的脸上抹。一张,又一张,都往高云舒脸上堵去。纸巾盒慢慢空了,床边地上扔满了废纸,高云舒的哭怎么也停不住,他搂着高礼泽的肩膀,像要进行什么生死离别,声音里的悲伤溢得满满的,敲击着高礼泽的神经。“……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最后,高礼泽叹着气说。高云舒往前,亲了亲高礼泽的嘴唇,这是个浅浅的,带着点眼泪鼻涕的吻。这次高礼泽的脸色倒没有变化,只是依然皱着眉,就那么看着高云舒。高云舒把脸埋进高礼泽的肩窝,眼泪都蹭到高礼泽的衣服上,他闷声闷气地说:“……哥……你跟我试试吧……”后来两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高礼泽就不太记得了,因为从高云舒说完那句话到真正开始,中间又经历了特别长时间的一段沉默。他只记得是怎么开始的。高云舒颤抖的手伸进高礼泽的衣服里,往上捏住他的时候,高礼泽还觉得有些可笑。在他看来,做这种事情的高云舒,就跟玩过家家的孩子没两样。他没有兴致,他对性事向来不算热衷,现在还是高云舒趴在他身上,要是换个人,也许他还会一点不顾忌人家尊严地打个巨大的哈欠。高云舒的全部动作都只能用小心翼翼来形容,小心翼翼地抚摸,小心翼翼地舔舐,小心翼翼的亲吻。又虔诚又仔细,简直像是专业的工匠在对待一只纤细的古董花瓶,充满了爱,充满了信仰。高礼泽被摆弄得很舒适,那种舒适却撩不起他的兴致,只让他犯困。他最后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他带着抱歉对高云舒说道:“要是不行,你就回去睡吧,不用继续了。”挑不起伴儿兴趣,是很伤男人自尊的,高礼泽倒还会注意这点,只不过他刚说完这句,便感觉下身一热,整个人差点从床上弹起来。他是很传统的,他的前妻也很传统,这种事情他只是听说过从没做过。望着在自己下面的那毛茸茸的脑袋,高礼泽的呼吸终于有些急促起来,他咬了咬牙,抬手拍拍高云舒。高云舒抬起头,整张脸都是迷茫的表情,眼神还有些痴痴的,嘴角带着缕黏液。高礼泽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颜面直视这个弟弟,他望着床脚,声音游移地说道:“……你……以前也这么做过?”高云舒点点头,不太明白高礼泽为什么会在意这个。“那你不是吃了很多亏?”高礼泽声音高起来:“你怎么会肯吃这种亏的?!”他居然现在还有闲心去在意那些事情。高云舒愣了半响,忽然笑了起来,挨了打以后有些肿的左边脸颊挤得他的左眼有些小,而且他的眼皮也是肿的,可他笑着亲亲高礼泽大腿内侧肌肤的样子,并不会有碍观瞻。“哥,我不吃亏的……”他说,一副刚从枝桠上抽出来的小花苞般羞涩的模样:“我不是吃亏的那个。”高云舒也愣了,可这次他还没反应过来,欲望便又一次陷入了柔软温暖的包裹中。那大概是高礼泽经历过最温柔细致的一场zuoai,诚然他在以前与妻子的房事中也都很轻手轻脚,但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