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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是在墨书之前吗。闻言。宋书惶恐。他诚然回道:“府下的侍卫共有二百七十人,常在府中走动的,有四十人。”将军先有吩咐,道是夫人的意思,便是他的意思。命他敬谨如令。他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部答了出来。白问月看书的清眸轻撇了一眼。比她猜想的还要多一些。“挑两个得力的,去监廷司的天牢,保护贺大人去吧。”她沉了沉嗓子,又补充道:“切记要不声不响。”“莫要打草惊蛇。”不然这蛇,还会轻易出洞吗。他虽不明了夫人此为何意,却从不多问,也不多言。主子自有主子的意思,他们只负责把事情办好即可。微微颔首,宋书领命。挑了两个得力的侍卫,化成囚犯悄无声息地进了天牢,成了贺大人的‘左邻右舍’。天牢走水时,牢门紧锁,无狱卒看守。眼见火势越来越大,浓烟迷雾使人睁不开眼睛,贺同章坐在地上,不禁凝眉思索。这是太后?他倒是临危不乱。这两名侍卫见暗处无人盯梢,似是料定贺同章必死无疑。抽出短刀,未有丝毫迟疑,玄铁兵刃相割,火花四溅。铁链断成几截掉落在地上。二人俯身:“贺大人。”贺同章疑声未出,他们又左右并站,将护在他的身旁,然后抬手用力,挑了一处暗道,逃出生天。悄无声息,无人知觉。宋书去回话时,白问月刚换了衣裙。华服褪身,一袭月白色的纱裙,似是为用晚膳做准备。“夫人。”宋书俯身。卸下发上的步摇簪子,白问月对镜仔细理妆:“人救出来了?”“是。”“送回去吧。”“是。”“……”“送到哪儿去?”一向机敏不爱多问的宋书,忍不住问出了声。这话似乎有些绕?白问月将步摇丢在首饰盒上,金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幽幽道:“一个犯人,不送回牢房,还能送去哪里?”怔了片刻,随即明了。“夫人说的是。”心中又多了几分诚服。此时夜已尽色,月挂天幕。白问月命从香将发饰尽数除去,只挽了一根白玉簪子。粉黛未施,素面清姿。轻纱月裙玲珑裹身,凹凸有致;宋书越看越觉得不太像是要用膳的装扮。疑虑未上心头,白问月忽然沉声吩咐:“准备马车,我们出府。”“出府?”宋书一脸诧异。“夫人,此时已经快要戌时了。”他好言提醒,这个时辰不宜外出,尤其是个妇人。况且还未曾用过膳食。“我知晓。”冷着眸子望了他一眼,似是不以为意:“备车,同我一起出府。”“这……”宋书似有些为难。将军虽吩咐他对夫人奉命惟谨,可这有违规矩的事情,如何抉择?他思索了半晌,终是妥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需要知会将军一声吗?”白问月还真是第一次觉得,宋书真如五六十岁的老管家般,啰嗦且又吞吐。语气忍不住冷了半分,没好气地嗔了他一眼:“不用。”五月夜风清凉。日日的月皆同明灯,怡人亮色。厨房负责膳食的下人久未等到传命,不禁有些疑惑。差人去寻宋书,想要问问详情,可又久寻不到。朗朗明月,宋书驾来马车,白问月同从香离身府门前等候。望着二人坦然地站在那里,不知怎的,宋书反而生出一丝心悸。这样瞒着将军妄自行事,还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出去?”峻声忽起,缠着柔动的风,有些轻软。魏央。什么时候来的?白问月转首望见他,眉头紧锁,并不准备答话。他无声叹了一口气,对从香道:“回去吧。”自顾自地踏上马车,转身伸出了手。清冷的话中似是隐隐有些无可奈何:“我陪你去。”从香站在原地踌躇了许久,紧盯着白问月的脸,询意明显。宋书给他使了几个眼色她皆装作看不到,仿佛白问月若不出声,她绝不挪动半步。望着魏央伸出的那只手,心中莫名酸楚,微微垂首。再抬眼,所有情绪皆都一闪而逝。她握住魏央的手,提着裙摆一只脚踏上了马车。动作停顿,转身又对从香轻声叮嘱:“要听将军的话。”☆、若生无离天悬皓月,凉夜清风。戌时一刻,刚过晚膳时分。白问月掀帘而进,宋书望着回身的从香,忽想起两位主子深夜出行,还未曾说要去哪儿。魏央半只脚踩进马车,顿身停住,他转过来,居高临下,不怒自威:“贺府。”声音比之夜风还要冷上三分。宋书弯身称是。不着痕迹地向马车内望了一眼,未见夫人有丝毫要开口的模样。这两人明明是一前一后而来,却似是早有约定般。不谋而合。马车缓缓地行着,戌时的街道辽阔空旷,静寂无人。贺家距离将军府的路程算不得远,只消半个时辰。谢欢压旨,天牢走水,太后蠢蠢欲动。对于白问月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她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彻底安抚住林双玉。只有稳住林双玉,才有与贺同章谈判的筹码;也才有,绝对压制谢欢的办法。魏央的话,她并非没有听进去。他虽然说得隐晦曲折,可每一个字眼皆都透露着,林双玉失贞一事,还有待进一步的确定。如果真能将此事查清楚,证明林双玉未曾失身于孙关,解了她寻死的心结。再同她商议些什么,便简单多了。魏央说,事情的真相只有孙关与林双玉知晓,劝她冷静下来仔细理清。白问月心中暗暗挑眉。这不过是一副暂且稳下林双玉的托词。谁说事情的真相,只有孙关与林双玉知晓呢?当初从泗水逃回来的,可不止林双玉一人。贺秀婉难道会对此事,一无所知吗?车外风清月白,车内温香软枕。相对无言。魏央眉目柔和地望着白问月,心中莫名。为什么他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