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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理解他们此举无非出于“血债血偿”的恩怨,或是想要利用我的死从而达到打击中也的目的。但说实话,研发时光机穿越回五年前用糖果对我实施诱拐,可能都比他们今晚采取的手段可行性更高。月在中天,更深露重。炎炎烈火与料峭寒风的双重胁迫之下,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这个不太平的夜晚将中也的苦心与我的游戏存档一并付之一炬了。我想,是时候该联系中也了。可眼下我身无分文,连公共电话都打不起。要是擅自跑到街上晃悠,可能还会被警察叔叔抓到问话。至于港黑在哪?为什么不直接去他们的总部找人?这个问题可真是问得绝妙。那自然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也没去过呀!哪怕我见过他们的BOSS好几面,高层干部认识一大半,我也依然是个正在不懈学习如何成为五讲四美、品学兼优的好姑娘。荒神在上。他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不过我的当务之急依然是找个地方避难,随便哪都好,至少不能再继续站在风口了。可就算说着哪都好,但其实我也并不是可以随便打发的类型。中原深海有多难养活这种事情,足够中原中也书出一册泣血录。我左思右想,脑子里竟然只浮现出一个可去的地方。就像每个小孩都有过被父母摁着脑袋将自家家庭地址与监护人电话号码倒背如流的经历,我也曾经被中也逼着记了不少东西。上到他的银行账户,下到所有经过家门口的公共交通路线图。也幸亏是我,不然换作别的小孩,估计会不由分说地把体罚的帽子往他头上扣。但实际上中也对我的要求真的很低。硬要说的话,应该可以低到只需要大于太宰先生的地步。“千万千万不要变成那种渣滓哦”——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太宰先生是个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混蛋。而为了证明自己与他并非一丘之貉,我特地从自动贩卖机里挑了坂口先生最喜欢的咖啡作为凌晨三点叨扰的赔礼送给他。而他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在看到站在门外的我之后一下子变得更差了。跟电视上表演的川剧变脸似的。我尽可能的往好的方面想:比如说,会露出这幅神色的坂口先生可能已经喝腻了这个牌子的咖啡。我抿了抿被冻得发紫吹得开裂的嘴唇,按照记忆里中也的嘱咐,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进来吧。”十秒之后,坂口先生十分挫败地放下了他蹙得紧紧的眉头,略微松动地侧过身子,将本来堵得严严实实的房门露出一半。我能从他的动作里感受到某种被掏空的身心俱疲,以至于不禁感慨,这也太可怜了。第5章005不要欺负老好人·俗话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异能特务科的横滨分部藏在一条仅距离擂钵街驱车十分钟的商店街背后。这里有一片青瓦红砖的联排住宅,在不少从这条街上发家致富的商户的第一桶金纷纷倾入之后,逐渐形成了小小的群落。起得早的渔户这个点大概已经推船出航了,他们要在海上撒网以此糊口养家,我则跟在坂口先生身后,打了两分钟内的第五个哈欠。屋子的内部空间远比从外面看着的观感要小,墙体也不符常理的厚实。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们对这里进行了什么不为人知的改造。暖气开的很足,是只要不出门这辈子就用不着担心感冒的恒温环境。坂口先生领着我来到里间的会客厅,这才勉为其难地开口同我说了第二句话,“中原小姐,请您呆在这里等我回来,别乱跑,也别乱动。”坂口先生将请和别的音咬得特别重,要是条件允许,他可能会直接选择把我捆起来这样能够确保效率的方法。我不置可否地扬起眉梢。如果坂口先生不去刻意强调,或许我还会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但现在我却开始好奇这个房间里是不是存在着某种能够打开密室入口机关了。虽然前提是在人类历史早已跨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这种会在墙壁后面修密室的土味活化石组织依然存留着。我知道坂口先生性质特殊的工作内容,不可能允许主随客便的念头产生,但我真的只是想摸一摸挂在壁炉上的那只驯鹿的头骨与它将近两米宽的鹿角。而当我伸出手,本来已经转过身去准备离开的坂口先生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立刻回头把脸拉得长长的瞪着我,再随着我将手放回身侧的动作渐渐缓和神色。介于他的反应很有意思,在我如此反复伸手又缩手了几次之后,这个梳着刻板的中分头、因为睡眠严重不足而导致思考能力急剧下降的男人总算看出了我刻意作弄他的心思。他瞪着我,镜片后的眼睛里有很外露的忿恨。开不得玩笑,十分没劲。我瘪着嘴,低下头与拖鞋上脏兮兮的小熊对视。它的眼睛是玳瑁珠子做的。我陷进沙发里,忽然涌上的睡意逐渐使眼睑变得格外酸涩沉重。要是能让我这样顺心遂意地睡到天亮那可真是大感谢,怎么说我也是个还在长身体的未成年人,睡眠的重要性无需赘述。然而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坂口先生便拎着一堆东西回来了。他将枕头毛毯放在沙发上,轻轻的拨了一下我歪在沙发上的脑袋,“中原小姐,先别睡。”人在屋檐下,不得已,我掀起眼皮瞧他。结果差点把瞌睡虫惊飞了。这教授眼镜又在搞什么名堂?“坂口先生,这是什么?”“行军床。”他头也不抬,三两下将铝合金的折叠床打开。讲真它是一张好床,涂漆均匀,衔点严密,质量过硬。可它的存在与这间洛可可风格的房间格格不入到了极点。“……我当然知道这是行军床。”想要吐槽的欲望令我强打起精神,“我问的是为什么您要搬张行军床给我睡。”异能特务科横滨分部难道连员工宿舍都没有吗?仿佛是听到什么不可理喻的蛮横要求,坂口先生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的眼镜应该有挺久没擦了,镜片雾蒙蒙的,就像他的人,总有道不尽的愁苦盘在心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才发现上面的污渍多到影响视线的地步。坂口先生从那件万年不变的西装内袋中翻出一块眼镜布——至少每次我见到他的时候他都穿着这身茶色的三件套。“中原小姐,异能特务科对您而言仅仅是安全屋一般的存在。”他蹙着眉,慢条斯理地同我说,“当初中原中也让您来找我的时候应该也与您说过吧?”“这里不是酒店也不是什么安居房。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