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杀人顶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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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已经有想法了。 无瞳王身边,陪葬人骨骨笛。 而罗氏鬼国存在《甘石星经》的天盘,刻有上古帝颛顼祭祀之乐,名叫《云渺》。 若真的存在唤醒人灵魂的频率。 当用笛子吹奏《云渺》,使声音达到一种低频震动,刺激尸体大脑残存的生物电,或许真能唤醒沉睡的脑电波? 这种笛子,肯定是特制的。 竹木没法产生那么低频次震动,骨笛的质地倒有可能。 李组长给我找了一根鹤骨骨笛。 由于我要的乐器很多,足够开一次大型演唱会。房间放不下,李组长让人给我安排到一间货仓里,各种乐器摆进来,形成了迷宫一样的墙。 我看了看。 货仓非常凌乱。 桌子是碎的,板凳是翻的,地上黏糊糊脏兮兮,不知啥玩意。 在部队待过的都知道。部队是讲究纪律的,公家地方,绝对不可能,至少明面不允许有这种脏乱差。早上起来铺盖都要叠成豆腐块,机密地方这般潦草? “往前走。” 李七夜在后面不耐烦,推了我一把:“不要耍花招。要了这么多乐器,你要研究不出来,别怪我心狠手辣。” “这也太脏了吧,你们平时不打扫?” 李七夜丢给我一把笤帚,示意我自己来。 我皱着眉:“我饿了,先让我吃个饭怎么样?” 李七夜沉默片刻:“好。” 没有大鱼大rou,就是那种普通速食“一拉热”,加几块饼干。 我提出抗议:“不说四菜一汤,好歹一荤一素啊,你就拿这一拉热糊弄我?这饭给狗,狗都不吃!” “注意自己身份,还挑三拣四?” “我什么身份?你能唤醒那具尸体吗?你能研究出刺激脑电波的声乐吗?” 李组长被惊动了。 过来一问,解释道:“最近补给保障出了点问题,不是刻意针对你,你看,他们都是吃的这个。你要不愿意,红烧牛rou,香菇炖鸡,老坛酸菜,鲜虾鱼板,你自己选吧。” 我一听。 哎呀,当官的就是不一样,这伙食。 当即要了一个红烧牛rou。 李七夜一脸嫌弃,把红烧牛rou面丢到我脚边。 我目瞪口呆:“方便面?” 李组长耸了耸肩,示意李七夜盯紧我,便离开了。 货仓旁边有水管,我去洗个脸,发现水管很久没用过,里头冲出铁锈,一股子臭味。是地下盐湖高浓度碱水,根本不可能给人用,洗脸一搓,皮就被盐巴咬下来。 李七夜他们用的。 是一种白塑料,没有任何标签、出产地的桶装水。 一桶二十斤。 洗脸、刷牙,甚至泡面,都用这种水桶里的水。 我不禁怀疑。 假设这个基地一直有人,为何设施如此破旧,连上厕所都无固定地点,供水系统都没有? 假设李组长他们才搬进来不久。 为何偏偏要用已经废弃了的基地,岂不危险? 甚至对这里有些不熟,李七夜带我来的时候,他自己都差点迷路。 这一切的一切,实在反常。 况且,西夏古尸应该是被洪门夺去了,为何又被李组长所得? 奇怪。 我心中疑窦丛生,却不敢轻举妄动。怕刺激到李组长,遭其毒手。 洋灿被他们单独圈禁,我务必找到此人,再寻脱身之计。 故意敲打乐器,弄出很多噪音。李七夜与手下不厌其烦,便守在仓库门口,任我在里面折腾。 我是倒斗出身。 对空间尤为敏感。 找李组长要了很多蜡烛,发现货仓有气流涌动,在东南角,有一废弃通风口。 约莫可以勉强爬进去。 我身材匀称,换胡子肯定半截卡住。 这是地下换气设施,外面用铁丝网封锁。年深日久,铁丝网锈烂一团如同泥土,李七夜他们之前压根没发现。 这更让我怀疑。 李组长等人与此地格格不入。 他们出现的时间太怪异了,逻辑不通,肯定有问题! 此时我要离开货仓,肯定会惊动外头看守的人。我用弹簧做了一个摆锤,将鼓放在一侧,利用通风口吹出的气流,使弹簧上的摆锤不停晃动,发出噪音,伪装成我一直存在的假象。 随后悄悄爬入通风管道,离开货仓范围。 青海湖下的秘密基地很大。 外层,是用一圈白色防水涂料加固的房子,就是“魙”存在的地方。 内层,是李组长等人研究西夏古尸的实验室,大大小小数十间。 除了魙,内层与外层,还有一种宇宙第八颜色的神秘物质,防止jian细渗透进来。 放在几十年前。 这种工程的保密级别,不亚于核试验,甚至更大。 完全是倾国之力! 通风管道错综复杂。 我隐隐靠感觉往右攀爬,约莫百十米,到了一间静室。 洋灿就在其中,被强制注射了药物镇静。脑袋连接很多电极,可能是某种检测,有人在抽血。 我趴在通风口内,透过缝隙看,不敢发出丁点声音。 忽然,李组长亲自来了。 他在洋灿脸上摸了几下,甚至用指甲抠他的皮。 我怀疑这姓李的,是不是有虐待倾向。 抠了一会,没抠出什么,李组长亲自拿出一个金属箱子,非常郑重,不敢假借他人之手。 旁边几个白大褂满脸肃穆,戴着口罩,看不清具体表情。 金属箱内外两层。 里面是一个奇异的,八棱柱体金属罐。 特别稀有的金属,在空气中不被氧化,罐体刻有猩红警告威胁的标志,还有一串编码。 隔得太远,看不清。 直觉告诉我,这里头不简单,便瞪大眼看下去。 李组长将罐子置入一个特殊容器。 容器是半透明的。 很多管道连接下来,刺入洋灿的头皮。 这些装置有点眼熟,居然类似于三十六间房,铁床内部的管道! 沉睡的洋灿顿时有了反应。 手脚挣扎,皮rou都磨出血,发出阵阵不似人音的凄厉嚎叫。李组长与一众白大褂看着,眼不敢眨。 突然,洋灿安静了。 像变了一个人。 没错,是变了一个人。 疯疯癫癫的他,忽然正气十足,躺在床上大吼:“为革命不怕牺牲,为建设不怕流血。卑鄙龌蹉的敌人啊,看看你们丑陋的嘴脸,甘做帝.国主义的鹰犬,坚强的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是杀不死的!” 这话太有时代特征了。 冲这思想觉悟,那也不是现代人能编出来。 李组长不慌不忙,又换了一个八棱柱体金属罐。这种罐子很奇特,无论材质还是造型,看一眼就忘不掉。 又是一阵惨叫。 洋灿突然变娘们了。 脸上女人味十足,那一颦一簇,绝对是女人,而且是很绰约的样子。 口音也变了。 变成腔调十足正宗的粤语,没有喊口号,而是唱了起来:“落花满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荐凤台上,帝女花带泪上香,愿丧身回谢爹娘......” 腔调太正宗了。 没有十几年的打磨,根本模仿不出来。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 洋灿根本不懂粤语,何况是正宗粤剧,就是当地人也很难唱出这种韵味! 李组长笑了:“那个夏六初,可是送了一份大礼啊。我敢肯定,这个人百分百就是洋灿,而且确实是长生者,最完美的载体,甚至超过了那具西夏古尸。我看,把他和那具尸体关在一起,或许......” 我秉着呼吸。 待李组长走后,才敢调转方向,重新进入通风主管道。 又爬了一阵。 下面是规模颇大的储藏室。 周围用金属加固,内浇水泥,钢筋扎了七层。 外面是比银行还保险的金属气动门,没有密码根本打不开。 通风口很小,爬不进去。我用打火机点燃木头碎片丢进去,里面是一排排金属架子,上面放了很多手臂长罐头。 嘶! 好像就是李组长使用的八棱柱体金属罐。 我将腰带拆了。 用腰带上的金属片做了一个钩子,将罐子勾了一个上来。 很轻,没有想象中的重。 大概手臂长,七八厘米粗。 罐体一行标注:刘爱国,男,三十四岁,模范工人代表。 罐子内部,是许多精密的金属元件,如主板一般,不知具体用途。我打开罐子,也没有危险,只是隐约感觉罐子有股透明气体飘出。 陆续又钓上来几个。 标注的都差不多——玉凤仙,粤剧名角,二十一岁...... 想起李组长在洋灿身上做过的手脚,我猜测一件可怕的事情。 夺舍! 洋灿刚才的反应,就像鬼上身。 如果说,口号还能模仿,那粤剧,就不是随随便便几天能练出来的。 人的脑电波,不是一个瓶子能装起来,那是种有形无质,甚至无形无质的宇宙力量! 难道这些打了标签的金属罐子,就是储存的脑电波? 用古代说法。 八棱柱体金属罐乃是拘魂坛,是关押人魂魄的法器? 想到这,我真是不寒而栗。 这样也就能解释,洋灿刚才鬼上身的情况。李组长这伙人太危险了,假如真的能保住脑电波,那借尸还魂,也并非虚妄。 而洋灿,就是借尸还魂最佳的躯壳! 想到这,我不敢耽搁,准备先返回货仓,再寻逃命法子。 回去途中,鼻子闻到股臭味。 就是厕所的味道。 我纳闷,既然基地有厕所,李组长他们尿尿为啥非用桶装。 方才被八棱柱体金属罐吓到了,我也想尿,便顺着气味到了厕所天花板上,爬下去方便。 里面黑洞洞的。 外头的门已被封死。 不知怎么,我感觉黑暗有很多双眼睛看我。 毛骨悚然之下,拨开了打火机。 呼! 厕所一片凌乱,有八个蹲位,一排小便池。 这都不是关键。微弱的火光下,厕所地上很多白色塑料袋。 塑料很厚,包着蚕茧一样的东西堆积成山。我把打火机凑过去,一张撕裂了五官,几近脱水绝望的尸脸大张嘴巴,从塑料袋下贴了上来。十年慰风尘的南派盗墓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