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西泠桥飘雪中的咖啡馆

    上午九点钟左右，小雪霏霏（雨夹雪），冷风拂人如泼凉水。王升坐在孤山旁靠近西泠桥的一个咖啡馆里喝着热巧克力咖啡，从圆窗里向外看去，北山街、西泠桥、北山街两侧所有一切高低不平的建筑屋顶，都撒着白雪，都如铺陈着新打好的棉被一般。路面上的已经大半变成雪泥，车子在上面碾过，发出唧唧声音，与此同时，车轮碾过的路面上的雪水均匀地溅开来。

    往日的北山街那是相当热闹的，现在却很冷落了，整条街上只见十几个行人，几乎见不到为遨游西湖而来的游客。王升向圆窗外眺望西湖内外湖风景，但见一片迷蒙的水气弥漫着，对面的山峰，只有几乎辨不清楚的薄影。葛岭、宝石山这边，因为距离比较贴近的缘故，山上的积雪和树木，大略可以看得出来；但位置较高的保叔塔，便陷于一片朦胧缥缈之中了。

    王升望向湖心亭，湖心亭四围枯秃的树干好似怯寒般的在那里呆立着，王升不禁想起《陶庵梦忆》中一段情词幽逸的文字来：“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定矣，余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淞沅砀。天云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杯而别时，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余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森森驾驶着他的“布加迪-威航”来到咖啡馆门前停车，与林荫一同下车，走进咖啡馆，在咖啡馆门前的毡子上跺掉脚上皮鞋上粘的雪水，弹弹肩上的雪花，微笑着朝王升走过来。

    王升笑着问森森道：“楠楠怎么没来？来此观雪怎么没带上她？”

    森森回道：“她被你的朋友尹静茹约去花港观鱼景区观雪去了。”

    林荫和森森坐在王升对面的火车椅子里，服务员给他俩各端上一杯热巧克力咖啡。

    王升问森森道：“你怎么把这辆车开出来了？”

    森森说道：“布加迪-威航的轮胎比较软，轮面还宽，雨雪天，更适合抓地。”

    王升点头，微笑着又问道：“新年伊始，二零零六年，你有什么工作计划？”

    森森说道：“我的工作计划就是继续熟悉我‘吴王公司’下辖的那些企业。”

    王升点了点头说道：“别懒惰，一定要尽快地熟悉你下辖的那些企业。明年，我要把‘东方红集团总公司’下辖的那些企业都交给你，那些企业，足够你再熟悉两年的了。”

    森森点头称是。

    窗外孤山之上，堆积着很厚的雪块，虽然不能如瓦屋上那样铺填得均匀普遍，那一片片清白的光彩，却尽够使王升感到宇宙的清寒、壮旷与纯洁了。常绿树的枝叶上所堆着的雪，和桔树上的很有差别。前者因为有叶子捧托着之故，雪片特别堆积得大块点，远远望去，如开满了白色的山茶花。后者，则只有一小小块的雪片能够在上面粘着不堕落下去。孤山上半黄或全赤了的枯草，多压在两三寸厚的雪褥下面；有些枝条软弱的树，也被压抑得欹欹倒倒的。

    王升问森森：楠楠有孕在身，身旁有人陪着她么？

    森森道：毕叔叔为她驾车，我雇了两位老护士，每个人二十四小时换班陪着她呢。

    林荫笑道：“才怀孕一个月，就这么隆重地对待，是不是太谨小慎微了。”

    王升笑着说道：“在这件事上，我们当父母的，除此之外，还能帮他们什么呢？”枫红先生的发迹，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