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黑】如鹿切慕溪水
从高天里坠入深渊,让流火烧尽所有的羽翼,只余干枯漆黑的骨,通过它,进入痛苦之城,让堕落腐蚀荣光,美德的枷锁破碎殆尽,不洁的四目从脸上睁开,抛弃过往的一切,张开你新生的骨翅,你的新名是—— “日安,兄长。” 久未见面的那个人头戴荣光的冠冕,炫耀般的展开他洁白的六翼,像是他们从未分开那样地拿着厚重的书本端坐在他的面前,向他问好。 “缘一……?”更名为黑死牟的堕天恶魔被锁链禁锢着如同展列的鸟类标本,七美德的链条穿过他的翅膜,将他钉死在那一片空间中,但他只是疑惑,“缘一,为什么……?” 明明已经这么多年都不曾见面了,为什么突然之间要这样对待他,并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痛苦而恼怒,也不是因为这样被对待的嫌恶,黑死牟只是疑惑,他这双生的胞弟理应是最被神宠爱的天使,也有着与之相匹的能力与心性,不悲不喜,只如烈阳般的审判一切。 所以,既然要来审判他这堕天的罪人了,为什么现在只是禁锢,而非直接处死呢? 这便是他的疑问所在。 “十分抱歉,兄长。”缘一翻动着书页,他好像在认真的学习着什么,那张向来淡然的脸上罕有的显现着严肃,“事实上,直到昨天我才确信了兄长您真的离开了。” “……你想要……说什么?”黑死牟不解地偏了偏头,“是想说……我对你而言……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吗……” 他太久没有和天使这种生物对话过了,连神的语言都说的断续干涩,以至于这种本该质问的语气被他从口腔里吐露,都像是温吞的叹息。 “缘一绝无此意。”缘一啪的一声合上那本大部头的厚重书籍,黑死牟这才用脸上远超常人的眼睛数目看清了那本书的名字——《地狱生物图鉴大全》。 ……那本书……是怎么回事。 莫名的恶寒让黑死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锁链因此缠缚得更紧,灼烧的痛觉也更加鲜明,几乎都能听见自己纤薄的骨翼被炙烤出的滋滋声响。 至少有一只翅膀的翅膜被烧穿了,黑死牟冷静地判断着自己的现况,他环顾四周,摆满书籍的高大书架紧贴着墙面,虽然希伯来的文字在书脊上散发着柔和的灵光,但从没有被帷帘完全遮掩住的落地窗外透过来的温和阳光……这里绝不会是天堂。 毕竟天堂的光线从不会如此温柔,那是要照亮一切,让黑暗无所遁形,决不姑息所有邪恶的永昼。 “……这里是……人界?” 缘一并没有回答黑死牟慢吞吞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着话:“兄长,究竟是为了什么才要离开呢?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不太明白,明明第二天兄长就要被加冕成炽天使了,可您偏偏就在那时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从天堂坠落至地狱,您漂亮的羽翼都被流火焚毁了,而一旦进入那永世凄苦之深坑,就要忍受着被黑暗腐蚀篡改的痛,您头上被侵蚀的荣光之环会永远成为您的罪标。” 缘一说到这里,伸手去抚摸黑死牟头上那不断滴落着沥漆般稠密的液体的黑色光环,只是他无法触碰到那倾倒的液体,那不过是虚幻的流淌,澎湃的感情全数被封锁在罪孽象征的侵蚀之环里。 于是那只光洁白皙的手继续抚摸过黑死牟脸上的六目,端着他精巧的下巴,强迫这抿唇不语的叛逆者面对着被他丢下的兄弟。 “缘一不明白啊……”他轻轻地说着话,字句间的吐息每一段都显得依恋无措,“您能告诉我吗?” “……这就是……你突然……把我绑过来的……原因?”黑死牟失望透顶,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这样子,这么久了,仿佛还是一点都不曾改变过一样,从不去正视那些污秽丑恶的情感,好像这个世界永远都只是他所想得那样天真单纯,让人……非常作呕,黑死牟被突如其来的反胃感噎得几乎说不出话,“有我……所不乐意的……在天堂里,我不愿去。” 半融化状态下的荣光之证——或者现在应该说是堕落的罪证——里那稠密的黑色液体突然化为了实体,滴落在黑死牟鸦色的长发上,顺着他面颊的轮廓像是泪滴般滑过缘一的手,最后缓缓落在地上,地板无声腐朽,黑焰的花自腐朽中绽放而生,那是经年的妒火,积攒在荣光之下,终于酿成了腐蚀的剧毒。 “你就是我所不乐意的。”唯独这句,黑死牟说的流利又轻快,那张淌着黑泥的清俊面容上扯出一个快意的笑容。 缘一凝视了自己的长兄片刻,阳炎般赫灼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喜怒,反而是黑死牟最先感到了不安。 他一边用手揩去了黑死牟脸上的嫉妒之焰,腐蚀性的毒对他而言根本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他的手指依然白皙光洁不染尘垢,他就这么静默了半晌,仿佛终于做下了最后的决定,他说:“我明白了,兄长。” “……你明白……什么了……?”肩胛骨被拉扯的那份痛楚忽然消逝,他受伤的骨翼无力的垂落下来,得到解脱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然而危险的警报仍旧在脑中哄闹不休。 可那双手不容拒绝地将他拥入怀中,像是孩子撕扯蝴蝶一样轻巧地撕开了他的翅膀,血液与哀鸣同时流出。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黑死牟尖锐的牙齿刺入缘一脖颈处的肌肤中,金色的神血从伤口处渗出,顺着口腔滑入食道,如同火焰在身体里跃动。 做出此等行径的人还轻描淡写地发出感慨:“真抱歉,我忘记七美德对现在的您会有损害,伤口就这么放着也不会愈合,那样会很疼的。” “您现在的模样太可悲了。”缘一轻轻拍打着他的后心,漫不经心地说着话,“来完成您当年未完成的仪式吧,兄长。” 那滴浓缩了圣光的神血自内而外的逆转了黑死牟的姿态,坚硬的骨刺破开他脊背的皮肤,三对遮天蔽日的翅膀伴随着黑死牟隐约的哀鸣徐徐伸展,此刻庄严的圣歌声从缘一身后那轮硕大的太阳般无暇神圣的光环里奏鸣,满是赦罪与救赎之意,缘一抹去黑死牟脸上多余的四目,强行将他变回了曾经身为月之天使的模样。 “嫉妒。”缘一的手指描绘着黑死牟仅剩的那双眼睛的轮廓,黑色的布条缠绕上去封堵他的视线,“需受缝目之刑。” “傲慢,需有负重之罚。”细而沉重的链条封锁住头上黑色半融的光环。 “以及……yin欲,需用火焰灼烧。” 言出法随,这一权能在缘一身上初现端倪。 “这是圣父的权能……为什么……”过度的震惊压下了身体上的痛楚,岩胜终于意识到了缘一身上种种的不对劲,他顶着沉重的压力抬起头,在虚无的黑暗中摸索着扯住缘一的衣襟,“你是什么……?你是缘一吗?” “我是您的兄弟,与您一同诞生,被您当做圣子来尊崇,我是万有的创造者,宇宙的管治者,是您独一永恒的神,我是从恒古,从太初已被立的一切事物的完成者,是神住在世人间的媒介,是智慧的灵。” “我是圣父,我是圣子,我是圣灵,我是三位一体,自有永有、万有的神。我是借助您的形貌、您的感情、您的一切,因您而降生的缘一。” “……是这样啊……”岩胜垂下了头颅轻声轻语,“原来缘一……你真的是神啊……那么这些年,我的挣扎……对你来说,是不是……非常……可笑?” “我的……可鄙的嫉妒……不甘的挣扎……值得耻笑的憎恨……有娱乐到您吗?圣父?” “您悲悯……高洁……慈爱……为什么……不能在一开始就……” 他含糊的话语似哭似笑,被黑布遮盖的双眼淌下殷红的鲜血,即使被圣火灼烧着体内的五脏六腑,黑暗也开始再度浸没岩胜的心脏。 “请不要误会了,兄长。”缘一说,“您以为神是什么样的存在,兄长?悲悯?慈爱?怜惜世人?” “您什么时候也有了那些凡人的价值观?” “我并不悲悯,不是您所想的那样高洁淡泊,我曾经收敛羽翼,敲响一座城所有人的门,让火与硫磺从天而降,于是不信神的人,不义的城,就那样化为灰飞。留恋回头的人也化作盐柱。” “为什么您会有那样的错觉,神悲悯一切呢?” “祂只是不在乎,于是您觉得祂无私大爱,而我只是冷漠,您却觉得我高洁淡泊。”降生的圣子捧着他最心爱的天使的脸庞,轻柔地吻去那血泪,在他耳边喃喃,“温柔的是您,悲悯的也是您,您只是把您所期望的意象强加在我的身上,太不公平了啊,兄长。” “请看看我吧,我的冷漠与空无一物,是您的爱赋予了我的人格,是的,我知道,您在我成为完全的‘人’后对我的妒怨,但让我成为那样的正是您啊,我无法理解,但您依然爱着我,那么这样相处也没有关系——毕竟您不会想让我知道您的心情——直到您逃走了。您逃走了,而我用了数百年的时间终于想通了。” “是我在哪里没有满足您吧,一定是我的疏忽。”缘一将岩胜的手按在自己鼓动的心脏处,“所以请看看这颗您赋予我的心脏吧,它因您而生,我所有的秘密都会在您面前陈列,我所有的灵魂也将展露给您,请不要逃走,请告诉我您的真心,请一直一直爱着我。” “您堕落成恶魔,是有性欲上的需求吗,我研究了一下地狱恶魔图鉴,上面都提到了这种yin欲,我会满足您的。” 他的表情与语气非常正经,似乎是真的觉得这一点非常必要,而岩胜只听得气血翻涌,连耳朵都泛起晕红。 “你住口……我根本不是……” 但断续的拒绝根本没有引起对方的重视,说到底已经被逆转回天使姿态的他根本就不需要这种满足。 缘一一眼看出了他的抵触和拒绝,但他并不在意,他只是需要一个方式让他们灵rou交融,何况虽然岩胜看似被逆转回了天使的姿态,但他对堕落的渴求更加深重,如果不是那根链条封锁住了漆黑的光环,恐怕他下一秒就又要睁开象征罪孽的六目了。 缘一像是抚摸着猫一样揉捏着岩胜的后颈,直到那块皮肤被刺激得潮红,缘一的手指才终于肯放过那块一碰就会让岩胜瑟缩起的地方,沿着脊椎下滑,沿途的衣物都随着手指的经过而被划开,露出大片冷白的皮肤。 岩胜被那份瘙痒和热意弄得忍不住挺直了脊背,巨大的翅膀也扇动着带起气流,脊背的上骨节愈发凸显,像是含着花苞的小小玫瑰排成一列。 “唔,翅膀需要固定住。”缘一思考了一会,唤出无形的绳索把岩胜再次如同最开始的那样固定在这片空间之中,“这样就行了,请不要乱动,兄长。” “住手……”岩胜被绑着手吊了起来,不被允许挥动翅膀,他只能极没安全感的踮着脚尖,向他面前的“神”展露出他的一切,甚至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苍白的说着话语,“我不需要……” “您会喜欢的,兄长。”缘一打断了他的话,他的温度是现在岩胜唯一能感知到的东西。 缘一的体温向来guntang,在岩胜与他还是刚刚降生的两个普通的天使时,在天国的最外层,岩胜就喜欢抱着痴傻的弟弟睡觉,当时那份温度让他安心,如今的这份热意只让他感到烧灼的耻辱。 但身体违背着主人的意愿,暴露在空气里的乳尖被玩得挺立,缘一还是第一次这样毫无顾忌的触碰岩胜的身体,对他所触摸的每一处都充满了探究的热情,他好奇的按压着那粒浅色的乳珠,看着它颤颤巍巍的慢慢变成肿胀熟透的红色。 岩胜咬着嘴唇,绷紧了全身的肌rou也还是忍不住轻轻打着颤,反而让缘一意识到不能让兄长伤害到他自己,给他的嘴里咬住了柔软的布条,双唇闭合不住得流出了涎水。 岩胜此时根本说不出话了,哪怕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只想要没有形象地咒骂眼前的神明。 缘一的手指已经没入他的体内,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探索着每一处,虽然他知道哪里会让岩胜更快的得到快乐,但是开拓的乐趣对他而言也很重要。 岩胜的双腿像是受辱的女人一样绞紧夹了起来,但他依然踮着脚尖,小腿绷出漂亮的线条,控制着重心,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又辛苦,嘴里还发出细细的呜咽,虽然他已经努力克制着声音了,但在寂静的环境里那仍旧清晰,而缘一此时异常善良的用自己空闲的羽翼去安抚岩胜几乎有点抽筋的小腿。 “唔……!”岩胜整个人被羽毛的触感搔弄得整个人都软了,双腿一下子就被卸了力,整个身体都因为失去支撑而往下一沉,缘一的手指因此更加深入地触碰着他狭窄的肠道,甚至直接擦过了他的敏感区,岩胜弹动了一下,身前的性器迎来了第一次的射精。 “……您是真的很有天赋……”缘一抹掉岩胜性器顶端残留的白浊,按着书上的做法自囊袋而上的撸动着那根刚刚射过的yinjing,同时强行挤进岩胜并拢的双腿之间,强迫他露出他脆弱的器官,于是他温暖的体内柔软地吞咽着缘一的手指,以此来缓解不应期的痛苦。 “呜……”岩胜什么也看不见,听觉因此变得敏感,口中吐露的呜咽和身后黏腻的水声简直有如惊雷般响亮,太羞耻了,为什么他的身体会是这种反应。 但缘一没有察觉怀中兄长心里的惊涛骇浪,他不断地刺激着岩胜后xue中的敏感区,轻轻用牙齿啃咬着他的喉结,亲吻他的锁骨,等到岩胜彻底软成了一滩春水,这才终于拉开了自己的衣摆,把勃起的yinjing挤进岩胜的后xue里。 太粗了……身体内部都要被塑成那根yinjing的形状了,他的身体竟然能吞进这么粗的东西吗。岩胜被刺激得反弓着腰肢,双腿夹紧了缘一的腰,胸膛毫无防备地暴露出来,只要低头就可以衔住那粒rou红饱满的乳粒。 而缘一的确这么做了,并且一刻不停地挺动着腰肢,往他身体深处抽插。 好热……真的好热…… 脑子都仿佛要融化了,岩胜在黑布下的眼睛已经失去焦距,空茫地看着黑暗的虚空,他与缘一的身体天生契合,每一下进出都带起一串黏腻的花火。 “我说过的,您会喜欢的。”缘一爱怜地抚摸过岩胜的脸庞,另一只手却毫不留情的拧着岩胜还未熟红的另一侧的乳尖。 “呜呜……”岩胜的身体狠狠弹动了一下,发出满是春情的低声呜咽,透明的津液顺着他闭合不上的嘴角缓慢流下,他的翅膀逐渐被染成黑色,yin欲的罪业将他慢慢改造成魅惑的恶魔,哪怕这并非他自愿,且亵玩他的是此世的神明。 rouxue缠绵地吸吮着给他快乐的yinjing,他已经彻底被cao开了,除了夹紧双腿让缘一进得更深,岩胜已经想不起来其他的事情了。 那三对翅膀飘落下黑色的羽毛,缘一定定地看着他的兄长一点一点彻底堕落成只属于他的魅魔,然后喂给了他新生的第一顿食物。 “以后我都会满足您的,兄长。”缘一解开了岩胜身上所有的束缚,轻拍着他的后背,射在他体内的jingye正在慢慢被吸收消化。 岩胜眼含潮湿的泪意,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他脸上泛着情欲的红潮。 “缘一……我还想要……” “我知道了,兄长。”祂欣然答应,抚摸着这只专属于祂的可爱魅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