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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傲冷冽的养父揣了你的崽

    你不记得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从记事的第一天起,你就跟在柳尤的身边。

    柳尤有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生的阴柔昳姿,你也曾幻想过,若柳尤进了万花楼,那定得是头牌的花魁。

    不过柳尤不是花魁,也没有进万花楼,但是柳尤身上总有股淡淡的香粉味,你说不上来具体的味道,起初觉得刺鼻难闻,却没曾想跟柳尤生活在一起久了,便也习惯了。

    柳尤总有许多规矩约束你,分明比你大不了多少的年纪却不许你在外人面前叫他哥哥,要叫养父,他总是有意无意的与你隔开之间的距离,好似你们的关系仅限于此。

    他教你吃饭教你穿衣,教你识字教你认书,却不许你与他亲近不许你与他多话。你也曾问过柳尤可曾见过你的生身父母,他却淡淡回以“不曾”便再没回答过。

    你还是孩童时柳尤也不过是个少年,你仍记得小时候染了风寒,迷迷糊糊的说胡话,错将柳尤认成了母亲要喝奶,少年无法,又嫌那奶牛不干净,带着你翻了牛棚挤了奶抹在自己胸前,嘬到最后奶被舐干净了你也不肯松口,生嘬的他疼了好几天。

    就是那样一个少年,如今却阴厉莫测,亲手划开与你的界限。

    乌云满布的天滚雷作响,吓的你激灵不止。

    你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沉重的木门磨着灰砖,那人分明刻意放轻了脚步也收了力度,却还是被你听到。

    你抱着帛枕推开柳尤的房门,柳尤该是听到了听到你毫不加以克制的脚步声,却在见到你站在他门前的时候还是惊颤的慌了神,面上神情被压下,伸手解衣的动作停下,湿白的指从领口放下,垂眼冷淡道:“你来做什么。”

    你从小便怕雷雨天,柳尤在你小的时候就总是见不到人影,每次你睡醒的时候见到偌大空堂,只有黑暗作伴,心生无边彷徨与惶恐,便会害怕的抽噎起来,抱着柳尤的被褥哭的不成人样。

    柳尤自知道了后每每在雷雨到来之前便会回家,或许了尝到了甜头,每每只要下雨,你便会哭,也叫外人耻笑过,你是雷公电母的孩子,他们下雨,你也下雨。你才不管那些蜚语,柳尤在你的身边才是你的目的。

    你的声音微弱,“我怕...”

    柳尤自是知道你怕,所以今天才早早回来,只是面上不愿显露,他没有说话转过身进了屏风换了身衣服。

    你听得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试探的踮脚眺望,却什么也没看到,失望的耸肩,见柳尤还没有出来,便转了转眼珠,而后抱着帛枕偷偷的溜进了柳尤的被褥里,锦被存留着柳尤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水粉香,但是你却从未见过他用过这一类东西。

    柳尤去沐浴了。桶内的水声激荡拍击桶沿,清澈悦耳,听的你心神荡漾。

    才沐浴完的柳尤身上香粉味愈浓了,只是不知为何,这次的香粉却夹杂着无法掩盖的些许铁锈的血腥。

    柳尤沐浴完没有见到你,以为你已经离开,心头匿了恍惚掀开被角,却在见到被窝中酣然入睡的你的时候一瞬失声,你张开双臂如蛇般攀上他的腰肢,男人的身体一颤,没来得及开口便听你说:“柳尤,困了...”

    说罢你蹭了蹭埋在他腰窝的脸颊,将他身上的香味吸了满鼻。

    “...”

    男人的手抬起又放下,垂眼晦涩的睨你。

    他掀开被角倾泻一隅温暖,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掌心拢在你的后背上掖住了钻风的被角,神色莫测。他有一瞬错觉回到从前,小孩的你从来不顾他的故作疏远,总是贴着他闹着他。

    想到这他的五指并拢扣在你的肩头,最终还是卸力的松开了手。

    你扭了扭身体,与他的肌肤紧密相触的贴合在一起,嘴中喃喃,“母亲...”

    柳尤一瞬黑脸的推开了你,却又被你纠缠的双手给环住。

    屋外的雷雨如期而至,轰隆隆的雷声可怖的吓人,而后的倾盆的砸下,屋檐敲击出嘈杂的哗啦。叫柳尤睡不好的皱了眉头,看着怀中不受影响的你,无奈叹气。

    分明害怕雷雨天,此刻竟也睡的如此香甜。一时间不知道是谁讨厌这雷雨天了。

    —

    你很少见到柳尤在家的时间,不过怎么想,他本来就不愿意见到你,不愿在家待也很正常。

    “那柳尤肯定是花楼头牌的小倌。”私塾不小,李阳的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你的耳中。

    你走上前去推了李阳一把,忿忿道:“他不是。”

    日头热烈的烦人,连同李阳的话也让你燥闷不已。

    李阳也不服气,昂着头叫嚣,“他怎么不是,他身上的那胭脂水粉味,谁知道伺候了多少人,也就你傻傻的闻不出来。”

    你一瞬默声。然后捏紧了拳与李阳扭打做一团。

    柳尤来的时候先生将柳尤也一并数落了一通,你想说些什么,却被柳尤拉着手臂按下,他面上显出让人不寒而栗的震慑,你分不清愤怒怨艾的吃瘪哑声。

    “你知道怎样伤人会让他痛苦不已却不至于死亡吗。”

    柳尤突然这么说叫你垂眼摇头。

    “如果是皮下的伤会叫人更难以分辨。”

    “...”

    柳尤说着将匕首塞入你的手里,轻声道:“下次再有这种事情,自己解决。”

    不知为何,你感觉柳尤在有意无意的放手让你成长,也许...待你成长后便要离你而去。

    你抓住了他的手,他的身体一颤,却是垂眼不敢看你。

    “柳尤,你讨厌我吗?”

    是讨厌的吧,不讨厌如何处处避讳你,如何充耳不闻视之不见...

    他挪开了眼,眼睫轻颤。

    你松开了手,“我知道了。”

    “...”

    柳尤没有伸手,只是手指在袖管内虚握而后松开。

    今日分明没有雷雨你还是来找柳尤了,你透过镂空的雕花窗罅隙间窥到他在沐浴,奇怪,今日并没有闻到那满室的冽香。

    你不敢进去了,从前都是大大方方的进去钻进柳尤的被窝里的,在与他闹了那么一出后,竟也担心起在他心中的形象来了。

    柳尤从浴桶里起身,一身湿热雾气,好似穿过了屏风,穿过了窗户,铺天盖地的迎面而来,洗刷不掉的铁锈刺鼻。

    你看的面红耳赤,柳尤的肌肤白皙玉润,五指纤纤,温玉透肌,藕节的腕骨轻转,一身绛蓝曳地襦衫将他的身材衬托,纤细的腰肢好似两手就能一握。

    你躲在窗棂后,背手敛眼。

    柳尤掀眼瞥了眼窗后,而后收回视线并未作声。

    胭脂轻点薄唇,朱唇若丹砂。青黛浅描眉头,眉联娟以蛾扬。

    直至柳尤施了全妆从屋内出来,环顾四周却并未见到那个人,他伸手轻触眼尾,讥诮的勾笑,呢喃自语,“我好看吗。”

    说罢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不该这样的,你分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违背规矩的,可还是按捺不住疯狂的想法随在柳尤身后出了门。

    待柳尤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的时候你朝着远眺不远处的酒楼上层。柳尤进了这里。

    他为什么来这里,是约了人?约了谁?

    那日李阳的 话在你脑海内回响,你的神经抖跳,该不会...真的是...

    你不信,可如若真的是该如何。你该信柳尤,就算他真的是又如何。

    你没叫柳尤发现你的偷偷溜上酒楼上层隔间,柳尤身上的味道没叫香粉掩盖,早已刻入你的心间,你不需要仔细去找,也能知道他在哪间里。

    某间包厢里传来推搡的嘈杂,伴随着花瓶摔在地上迸裂的刺耳声。

    “杨公子,还请...自重。”

    柳尤的声音微弱颤抖,似是愤懑的羞愤,而后落荒而逃的跑离,脚步慌乱匆忙,出门时还崴了下脚,身后的男人见状追上,却是在出门后见到空无一人的廊道生了郁结疑惑。

    “你!...”

    你将柳尤拽入你在隔壁开的包间,在那男人追出之际刚好落锁将门关上。

    你手下失了力的将他甩在地板上,地板上铺了狐绒的氍毹,想来也不会很疼。

    你覆身将柳尤压在身下,双腿抵着他的膝盖叫他使不上力推开你,只在你身下瞪着忿忿的眼睨你。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我还想问问你...我的养父,你在做什么?”

    薄唇上的口脂被碾的杂沓,抹出嘴角的嫣红刺激着你的视线。你沉了眸色的伸手抚在他的嘴角,柳尤垂眼瞟了一眼而后闭眼。

    溢出一声冷嗤,“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柳尤你没什么想说的吗。”你不想叫他养父,叫的你心痒痒心生怨愤。

    “没有。”他只如此冷冷的回答了你。

    “是吗,那我问你。”你磨着牙根道:“你当真以色侍人,方才也是...在与那男子欢好,是吗?”

    闻言他错愕的掀开眼帘,瞪大的眼瞳孔颤动。

    “是吗!?”你见他不回答,心头的燥郁愈发沉重深沉,手下也不知觉使了力,将他的口脂涂抹到了脸颊上。

    “是又如何。”他直直的看向你,“我对不起谁,都不会对不起你。我本可以将你抛下一走了之,是我割rou喂血,将你一点一点养大。你如何用现在的这个身份理直气壮的批判我。”

    是的,你没有资格,没有柳尤,就没有你。

    明明也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柳尤真是,你也该信他,该义无反顾的拥护他。你信他呀,可为何还是会这么生气。

    生气到你桎梏住他的双手,在他不敢置信的神色中低下头与他的唇瓣相抵,狠狠的碾磨过,胭脂也过渡到你的唇上。微甜的回甘叫你的神经跳脱理智溃散。

    “柳尤,你多少钱一晚,我买你。”

    你说的真情实意,却叫他生气的瞪眼皱眉,抬腿踹你,却又被你顺势掐住抬高。

    “你分明发现了我跟踪你,却没有戳穿,你在期待吗柳尤,期待我这样做?”你说着撕碎他身上的锦衣。

    “你...混账——”

    ...

    —

    柳尤愈发的避讳你了,你也知道那日的自己是如何的糊涂,如何的混账。

    可你忘不了,忘不了柳尤眼尾噙泪声音微弱的求饶,忘不了他酡红的脸颊与柔软的身体。第一次,你见识到如此真实的柳尤。不再是那个清冷疏远的养父,他真实的好似将自己全部托付,那般的触手可及。

    柳尤该是生气的,生气你那样对他。

    你想,该做些什么找补会比较好,可是说来可笑,相处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他会喜欢些什么。

    “...之前,对不起喔。”

    李阳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绞着衣角试探的抬眼看你,而后又垂头低声的道。

    你看了他一眼而后撇开头,“你说柳尤的坏话,我不会原谅你。”

    “那、那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他显得有些着急,桃花眼沁出氤氲。

    你懒得理他的自言自语:“给一个男人送礼,该送些什么才比较好呢...”

    “欸?”李阳愣了愣,而后羞红了脸颊,“别人我不知道啦,我、我喜欢花,其实什么东西都好。只要是喜欢的那个人送的,看到它,就能想到她。所以——诶你去哪?”

    柳尤大抵不喜欢花那类只好看却不实用的东西,还是要送些他能常用到的,可想来想去,他常用的,也就胭脂水粉吧。想到你还是有些气结,但是也比不过你那日的胡作非为。

    其实自那日过去后,你已经三月有余没见到过柳尤了,偶尔也能瞥见他匆匆离去的衣角,再就是一室淡香残余。

    只是这次当你堵上柳尤的时候,手上的礼物落了地,瓷器碰撞青砖发出刺耳的声响。

    柳尤正在室内宽衣,宽松的里衣遮盖不住突显的肚腩。

    柳尤见到你的突然出现一瞬恍惚,而后迅速扯过外衫轻拢对襟将那隆起的肚腩盖了个虚实。

    你走上前去将手心覆在他的肚皮上,柳尤的身体一颤,挪开眼却是没有推开你。掌心的温热清楚的提醒着你他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生命,你不知觉的用力却又惊颤的松开了手。

    “...谁的?”

    “...”柳尤并不打算回答。

    “是那日的人,还是别人?”

    柳尤听的眉头皱起,对上你愤怒的目光。

    你蓦地抓上他的手腕,“谁都可以,是吗?”

    柳尤后退半步的后背抵在了墙上,不敢直视你的侧开了头,声音微弱缥缈。

    “...你的。”

    你只觉讽刺的大笑两声,“你被人搞大了肚子无法推诿,便谎称是我的。柳尤,你跟那么多人做过,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着肚子里的野种——”

    啪——

    柳尤的手僵在半空,你也愣住。

    “柳尤...”

    你知道自己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怎么能...没控制住自己。

    他推开了你,两步并作一步的匆匆跑了出去。

    你还怔愣的呆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忽而听得屋外轰隆,雷声震醒了你。

    ...

    —

    一身昏黑黮色劲装的男人冷眼睨向倒在地上了无生机的男人,鲜血喷涌在他的身上也被融于一色。

    指尖轻颤覆在肚腹上,他淡淡地道:“这就是...最后一个了。”

    这是他的最后一个任务目标了,自此以后,他便与组织没有关系了。

    也能...安心养胎了。

    他脱离组织是早有打算,不是为肚子里这个意料之外的孩子,而是...那个女孩。

    他也曾因放不下的怨恨而无法面对她,却又在见证她成长的过程中放下芥蒂,那颗心,竟开始不由自主的跟随她。

    他也曾憎恨过她,也曾...痛恶过自己。是因为那个女孩,他的师哥才会违背组织规矩也要生下她,那个女人却是潇洒快活天地外,好不快哉。他曾规劝过师哥要他摒弃这无用的怜悯与慈爱,将这未出世的孩子扼杀在肚腹中。

    可他不理解,师哥只笑着摇头,无法掩盖的温柔倾泻,从前,他也是组织里数一数二的冷血杀手,他不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样。他也曾追随过他的步伐,憧憬他的心狠手辣,他的冷酷无情。

    可他却说,那个女人,这个孩子,让他尝到了爱的滋味,竟将他这寒冰也融化。

    在被组织追杀的时候,他曾将孩子托付给他,柳尤何等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将他拒绝在门外。等他赶到的时候,只有满地的尸体血海,与密室里襁褓中的婴儿。

    柳尤如何说得出口,喜欢上那个女人与师哥的孩子...喜欢上那个他剜rou放血,甚至翻牛棚也要给她喝上奶的、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养女。

    轰隆隆震耳发聩的雷响叫柳尤一瞬清醒回神,竟下意识的转身出了酒楼快步往着府宅的方向走去。

    掌心不知觉的覆上肚腹,后知后觉物是人非,脚步停了下来,他知道,回不到从前了。

    那个晚上,一步错,步步错。

    你不知道柳尤去了哪,只能像无头苍蝇般的乱转,等你回过神的时候才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那天的酒楼下。抬起头却蓦然看到一你寻了许久的身影。

    深夜的街道寂静无声,却有哒哒哒的脚步声快步向着男人而去。

    柳尤见到面前渐近的身影一怔,转过身去似乎想要逃跑,却被抓住手腕。一手黏腻鲜血。

    你摊开掌心一愣,瞪大了眼掰过他的身体面对你,那张淡漠冷冽的脸被刺目的猩红覆盖,比唇上的口脂还要艳丽,在这黑沉的夜显得妖艳欲旖。

    不是他的血?你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轻舒口气。

    柳尤见状敛眼冷声:“怎么,知道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后心中做何感想?嫌恶、唾弃?”

    你没有说话,只低头垂眼看向他的肚子,思绪如麻。

    柳尤身上的香粉味,有了解释的源头,是为了掩盖身上的血腥。怪不得每次回来他都要沐浴,点燃那满室熏香...

    柳尤紧了紧袖中的手,指甲剜进手心抵不得心痛,“你当真如此狠心,面对这个孩子也展露不出一分温情?”

    “我早该知道,你同你母亲,一般绝情...”柳尤顿感悲凉的勾起嘴角,溢出讥诮的哼笑,“也罢,反正我一个人,也会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此这般,倒显得蛮横矫情。”

    “我——”

    “柳尤。”你将带来的大氅披盖在他的身上,柳尤一瞬僵硬了身体,颤颤掀眼看你。

    “要下雨了,我害怕,你别走好不好。”

    “...”

    你忽地伸手拥住了他,将他所有的肮脏不堪拥入怀里。

    柳尤的心尖震动,颤巍的往后踩了半步却被你桎梏,这次他终于无处可逃。

    “柳尤,你抱抱我,就像你以前,总是抱着我睡觉那样。”

    柳尤终于按捺不住肩头的耸动,伸手似乎隔了万年才将手搭在你的肩胛,你感到肩头濡湿一片,有淅沥的小雨飘落在身上,分不清是雨是泪。

    “你别走...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养父,我从始至终想的就是...让你作我的夫君。”

    “我一个人是怀不了孕的。”柳尤闻言哽咽了声音肩头颤耸,似是知道自己有了底气,骄横的道:“...所以这个孩子,你也有责任。”

    “恩,我当然有责任,所以我要负起责任来。”你当然知道,这本就是自己一手造成,“对不起,以后再也不让你一个人了,也不再说那些话了,再有下次,你就带着孩子打我,狠狠地打我就是。”

    他摇摇头,抽噎着道:“你...摸摸...摸摸...孩子...”

    柳尤被朦胧的氤氲糊了眼眶,眼尾绛红落下颗颗珍珠。眼睫濡着一片水光,轻眨便簌簌落下。

    你将掌心覆在他的肚皮上,圆润的肚皮顶起你的手。

    柳尤低头看着,苦涩酸涌哽住喉头,心头却是酥麻柔软一片,被误解后又被满腔爱意包裹,叫他如痴如狂。

    师哥当时...也是如此心情吗。

    爱竟会让人如此坚强,也如此脆弱。

    你丝毫不觉血腥扑鼻难以接受的捧起他的脸,像是对待易碎品,轻轻的与他的薄唇相抵。

    “下雨了,回家吧。”

    眼泪濡花了他的脸,他哭的声音嘶哑抽鼻。

    你牵起他的手,似有无限幽怨忿忿道:“谁叫你身上总散发腻香叫人误会。”

    柳尤一瞬慌了神,紧了紧与你相握的手:“我不想你怕我,便问了别人...”

    “问的谁?”

    “有次任务,万花楼内的人...”柳尤垂了头不敢看你。

    那日小倌的话还回荡在他耳边,若不想被喜欢的人拒绝,可在沐浴时焚燃熏香,这是万花楼内小倌的常用伎俩。

    忽地轰隆一声响雷,你还没什么感觉倒是被柳尤抱了个满怀,没有香粉味覆盖的,血腥直击你的鼻腔。

    他后知后觉自己身上并不好闻,想要松开手却被你回搂住。

    “啊...”他忽地皱起眉看向你,“你不怕了?”

    他好似发觉自己被骗了。

    你咧开嘴,“怕,但是有你在,就不怕了。”

    比那刺目的鲜血更红的,是他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