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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手无策(剧情章没有rou)

以启齿的欲望他甚至冒着风险去找了几个同性的承受方想要试试,结果却发现和以往一样对此毫无兴趣。

    这个麻烦的情况只能找回那个唯一的当事人解决,于是这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直接在这一天的课程后找到自己的女友提出了分手,并且无视对方的震惊质问,转身去寻找了刚刚结束课程的降谷零。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琢磨,他倒是越来越镇定,甚至有了告白的信心。

    毕竟在那天匆匆一瞥也能够看到这个警察学校的著名人物私下的生活混乱的样子,会造成这个情况的原因他不关心,唯一他清楚的是:对方和同性有性行为,那么自己作为同性想要试试告白一下也是可以的,就算失败也不会有损失。

    接受了的话,自己能够尝试实现一下自己心中的幻想;不接受的话,也没有问题,自己可以靠着同期的身份另外找办法试试看追求,也可以借此看看降谷君对于自己想要做的事接受范围到了哪里、会有什么反应。

    至于之前的偷窥……降谷君也无法肯定是自己,就算肯定了是自己又有何妨?反正做出有损形象的亏心事的人不是自己,最不想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的绝对是降谷君,甚至没有证据的自己也能够借这件事来要点好处。

    小鸟游洋介自认想得很周全,他已经做好准备要试试看挑战一下所谓的优等生。先前他聘请了私家侦探调查好,得知了其实降谷零的背景相对于他不足以惧。就算出了问题……降谷零还指望着进入警视厅呢,作为毫无背景的普通组新任实习警员,他毫无疑问要自己吞下一切不能声张。

    这种轻视在他的目光中带了出来,哪怕是告白的时候,他也在毫无掩饰地观察着降谷零身上是否有额外的痕迹。

    金发青年还没换下来制服,这把身上大部分的皮肤都包裹起来了,然而他的目光顿了顿——降谷君为什么会不自觉把左手的袖子拉扯下来?有什么需要遮挡吗?

    大脑快速地转着,他嘴上还是没有停下:”所以,降谷君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吗?”

    “这些话你跟多少个人说过?”金发的同期冷淡地看着他,说出口的话让他心中一突。

    糟糕,他为什么知道我的事?降谷零不是性格傲慢,对于不如他的人都不屑一顾的吗?之前做过调查的小鸟游洋介几乎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本来非常笃定对方不会知道自己是谁,自己能用着友善而无害的同期形象接近的。

    现在唯一解释,就是那个爱管闲事的萩原君和眼前的人说了什么吧……真是碍事。

    心中虽然觉得大概还是会被回绝了,可是也需要把现在的演完,说不定真的能蒙混过去呢?

    他维持住了没有破绽的表情,先是为此表达出来惊讶的呆愣,然后才是垂下眼眉压低声调,嗓音有点干涩地说:“降谷君说什么呢!你是我第一个这么喜欢的人,自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

    听到这句话的降谷零一下子脸色变差了,一些本来已经毫无印象的记忆突然出现在眼前,也是类似的话、可是稍微不一样。降谷零抓住了脑内出现的线索,尝试想了下去,那个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自从看到他第一眼我就很想看到他……”

    金发的青年这下头痛欲裂,光是想起的这一句话就如同锥子一样凿穿了大脑,眼前出现的黑斑和突然的反胃感都彷佛在不停警告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OK!STOP!”因为突发的事故已经没有耐心再应付现在的情况,降谷零直接打断了他:“我不喜欢你,请不要再对我说这些话了,另外……”

    “希望有一天小鸟游君可以用真心去和人说这些话。”

    被那双眼看着的小鸟游洋介忍不住一颤,对方的眼神仿佛明瞭一切,把他伪装下的所有打算和不可告人的心思都彻底看透。被这样的回应所影响,他只是站在原地怔愣着,一时三刻都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降谷零快步离开了这个让他浑身不自在的告白现场,可是走出一段距离后本来急促的脚步却越走越慢,最后在大楼的背面阴暗处停下了。

    虽然已经很好地掩饰过了,脚步声和躲藏的声响在这样四下无人的地方还是太明显了,特别是对于五感都特别敏锐的降谷零而言。

    他低着头,垂下的头发让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现场的气氛凝固了几秒,见身后还是没有反应,他便叹了口气,转过身对着看似空无一人的位置扬声道:“出来吧,早就发现你们了。”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几个头上顶着叶子、躲在角落、躲在树后的青年从各自隐藏的地方站了出来,一个不落,正是刚刚才道别过的几人。

    降谷零看着这几人也是彻底无奈了,他放松地抱起了手臂看着他们:“不是说了在食堂等我吗?我很快就会去了的,你们现在都跑来了,咱们肯定没位置坐了。”

    “因为想看看Zero怎么处理,实在好奇就跟过来了。”诸伏景光笑着回应。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开学以来第一个和零告白的人吧!作为好友当然要来见证下了!”松田也是差不多的回应,只差直接说出“没错我们就是要来看热闹的”。

    而不同于心口不一的两人,萩原研二倒是大大方方地说了:“我和他们不一样!”说着便走近伸手轻力搭在了降谷零的肩膀上:“那个人是咱们这一届出了名的海王,而且男女不忌,我是担心小降谷吃亏。”

    因为足够接近,在这样的距离和接触下萩原研二清楚地感觉到降谷零的身躯在听到“男女不忌”这个词时有着微妙的一顿。本来根本不认为能够看出什么的萩原研二心中微微一沉,和身边的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确定了这个细节并不是只有自己察觉到。

    为什么会对于“男女不忌”这个词会有着这样的反应?要是根本对此没有接触的人听到的话,要么是稍微不自在地开玩笑、要么是没有特别反应,这样突然的凝滞和默然沉思,绝对是不正常的。除非是……

    可是几人都没有再深研这个话题,伊达航直接把话题拉回去目前最重要的晚餐去:“反正肯定已经抢不到位子了,咱们干脆出去吃吧!主题就是庆祝降谷开学以来终于收到了第一个告白!”

    “我没异议!”

    “附议!”

    “我同意!”

    “喂喂,这个主题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可是微弱的反对直接被另外四人的同意淹没了,降谷零和松田阵平斗着嘴走在最前,而落后的一步的三人像是看着关系不好的兄弟的家长一样好笑地看着他们。可是几人在不经意的眼神对接间,内心都有更多猜测的几人都肯定了自己看到的不是错觉。

    刚才从降谷零因为被小鸟游洋介请走开始,他们就一直悄悄跟在了后面,既是担忧不知道内情的别班同期会刺激到降谷零,也是忧虑降谷零对上这类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会吃亏。而在全程观看中,他们意识到一些很不对劲的位置。

    以他们认识的降谷零的确不会对虚伪地来告白的人有好感,可是这样近乎失态地直接打断他人的话也是很不寻常。如果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这样的回应,那么降谷零照理应该是平静地听完了对方的话再回绝。这样直接用上了极不耐烦的语气和毫不客气的话,既会被对方记仇,也显露出了自己明显不太平静的心绪。

    而光是观察身体语言,虽然降谷零也是尽力掩饰过,可是他们也看到了其实自己的好友的身体一直无法放松,抿起的嘴唇和刻意保持的距离在他们眼里无比明显。而这种抗拒在对话的过程中一直升级,尝试后退和彻底的反感让几人都明晰了:有什么一直在刺激着降谷零的神经。

    可是为什么光是面对同期的告白就会如此无法忍受?绝对有什么是在观察中被漏掉的,几人都默默在心中记下了这个还没有被解答的问题。

    而此刻降谷零心中的疑惑也是徘徊不去,为什么对方会盯上自己尝试告白?他们之前素不相识,甚至对方还是隔壁风见班的,要说是平日见面一见钟情也是说不通,他们连课程安排都是错开的。

    不过说不通的也不止这个人……降谷零分神想起了那些已经模糊的记忆,那些人为什么会盯上自己?

    不过要探索行凶动机的话,从受害者的角度出发是永远都无法找到真正原因的。金发的警校生垂眼,虽然目前看来一切皆好,可是调查绝对要继续下去,没有真正解决这个问题,他根本无法安心。

    ——————

    “为什么会被拒绝?!”

    随着泄愤的一踢,刚刚被抛到地上的易拉罐飞到了漆黑的小巷里,随着几下铝罐和地面撞击声音,小巷口很快就安静下来,空余下警校生粗重的喘息。

    由于不是在住宅区的位置,凌晨期间这个寂静的街道甚至连最常见的醉倒在路边的人也没有,这样脾气的宣泄并没有任何目击者,而围绕着旁边路灯灯上飞舞的小飞虫亦不会对人类奇怪的行为作出任何反应。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怒气积储了几个小时的他更加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小鸟游洋介很少被拒绝,应该说以他的条件别人都很难狠下心回绝他,懂得挑选条件差于他且很容易被他带偏的对象的他,很少体验到这种赤裸裸被人看穿、回绝、不耐拒绝的屈辱感。

    在同期和朋友面前,他一直都在笑着忍住那股难以控制的愤怒和羞耻,可是他总是无法忍耐地回想起,自己可是在不少人面前叫走了降谷君的,结果降谷零就连听他说完告白的时间都不愿给他。短短时间就被迫独自回到自己新结识的朋友之间的小鸟游洋介,心中想的全都是“要报复回去”。

    追求什么的,他已经彻底不再想了,比起这个,让自己内心难以忍受控制的情绪得以平息更为重要。

    可是要怎么做?流言?威胁?小鸟游洋介焦躁地咬牙,现在不再把对方当作追求对象,被欲望蒙蔽理智终于回来了。而当他仔细思考报复方法时,他才发现这些都太容易把自己搭进去。

    警察学校不同于以前高中、大学,纪律极严的同时课程很也紧,这类招数要起效也很困难,毕竟流言也需要时间和空间发酵。且不比被他逼到自杀的某个前女友,降谷零不会这样轻易被三言两语报复到。

    可是他需要的才不是这样的简单报复!小鸟游洋介再次泄愤地往墙上来了一脚,他想看到的,是看不起自己的人痛哭流涕地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跪在自己面前道歉,就像以前的……

    从小巷中传来的脚步声让他警惕地抬头,看到眼前是几个体格不弱的成年男性,他皱了皱眉,不自觉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几人身上。

    可是渐渐出现的几人却看来没有恶意,步伐自然,手上没有拿任何可疑的东西。相反,他们看上去非常地友好,在彻底在小巷口的位置停下后,隔了一小段距离对着小鸟游洋介开口了:“我们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会想要做什么,可以听一下我们的话吗?我们可以给你你最想要的东西。”

    ———

    “可以让我进来吗?”几声敲门声后,降谷零房间门外响起了刻意提高声线的问话。

    听到熟悉的声音,本来还在躺着思考什么的降谷零坐起身来,往门的那边说:“Hiro吗?门没有锁,直接进来吧。”

    门被轻柔地推开,如同降谷零从脚步声中听出来的,站在门外的的确是诸伏景光,而且已经准备充分了。在晚上偷偷来拜访的诸伏景光已经换下了制服,轻便柔软的便服是他不算正式的睡衣,降谷零一看就猜出他右手提着的袋子里装着他们的运动服装,而诸伏景光的左手甚至还抱着一个枕头。

    金发的警校生看着自家的好友的这一身准备周全的装扮,一时半刻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警校对于学生在哪个房间留宿也没有想要管的意思。只要学生能够在早上准时出现、并且能够在平日显示遵守纪律的一面的话,那么也无需要白白耗费人手资源去管控成年学生晚上的去向。因此哪怕用“纪律”来拒绝自己的好友,明显已经想好了一切的Hiro也不会听话地回去。

    不过降谷零也明白为什么,毕竟最近的自己实在无法让Hiro放下心来吧?昨天在食堂里已经被放过没有被彻底盘问一番,现在的他也实在说不出让Hiro带着枕头和衣服原路回去的话。

    于是语塞的金发青年默默把自己的枕头往墙那边移,并且掀起被子给诸伏景光腾了个空间出来,而被接受的黑发青年则动作流畅地关门、放下衣服,并且拿着自己的枕头坐到了降谷零身边,然后找到位置和舒服的姿势躺下。

    财大气粗的东京警察学校连安排给学生的单人宿舍都配置了单人床中最大的尺寸,可是当躺上了两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时还是显得过于狭小了。肩膀贴着肩膀,腿贴着腿,虽然现在尚未入夏晚上的天气依旧寒冷,这样靠近着交换着体温也不会感到不适,可是这样互相贴近的感觉还是让降谷零觉得有点不自在。

    或许是平日都是正常的肢体互动,而在床上需要放松时互相贴近时则有着不同的氛围吧。这么想着的降谷零决定侧身,看着Hiro并且准备开口说话,可是明显和他想法一样的诸伏景光也是这样做的。

    两人侧着身子看着对方的脸,这个由两人制造出来的小空间中降谷零有错觉他们在交换着彼此的气息,这样太近了吗?需要退开吗?可是退开会很奇怪吧?双方的样子在彼此的眼睛中都清晰易见了,刚刚快要说出的话又被降谷零咽回去。

    于是最后对视的两人默言不语,仿佛是什么谁先说话就会输掉的比赛,降谷零最后还是说话了。

    “睡吧,现在也晚了。”

    黑发蓝眼的青年本来为自己来陪着Zero睡的原因打着腹稿,听到这句话也干脆抛开了那些和萩原研二商量的说辞了,率先闭上了眼:“Zero,晚安。”

    “晚安。”

    假装入睡了的两人清楚对方都还没入眠,然而都在说服着自己需要合眼先尝试睡着。可是听着不是自己的呼吸声、感受着明显的另一人的存在,思绪万千的同时更难入眠了。

    金发的警校生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到和自己无比接近的好友正在闭着眼睛放缓着呼吸,那张从小到大都无比熟悉的脸孔还是那副缺乏攻击性的模样,发质柔软的黑发因为侧身而有部分在枕头上被压弯。

    明天大概需要帮Hiro取一点水回房间把头发梳顺吧,降谷零不自觉睁开眼想着,毕竟也很难和其他同层的同期解释,为什么诸伏景光会出现在这一层洗漱。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降谷零第一眼就看到的就是闭上眼后对方眼下更为明显的青黑。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之前一直在为童年凶案的事情烦心,而昨天的事绝对也让Hiro费心了。

    降谷零心一软,突然想起小时候的诸伏景光也是经常睡眠不足的样子。因为环境的巨变、和亲人的离别、还有对于凶案的隐藏阴影,虽然没有说出口,诸伏景光也是明显休息不足的。

    当时诸伏景光还无法说话,虽然降谷零能够观察这个疲惫且安静的同学的情绪和反应,可是他还是不自觉陷入了一个误区。

    通常人们会认为没有得到失语症患者的明确反应,就是对方没有听见接收自己的意思,而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会不由自主提高声量,直到对方不堪其扰表达自己其实是听到的,需要的只是理解和表达出来的时间。

    而降谷零的做法并不是安抚和沟通时增加的音量……而是更为热情、更为亲近的表达,也就是明显的肢体语言的拥抱、接近、牵手、微笑。

    降谷零轻声叹了口气,然后主动伸手抱住了本来就在他身前的诸伏景光。被拥抱的诸伏景光没有出声,假装自己还是睡着了的无害状态,然而迟疑了几秒,最后他还是抬起手来默默地回应了这个拥抱。

    这个拥抱没有并没有刻意的贴近和亲密,两人就算在单人床上也保留了些许彼此之间的距离,留下给彼此呼吸的空间。可是尽管是如此克制的拥抱,在感受着彼此手臂之间的温度时,两人都渐渐安心起来了。

    ———

    那样鲜活的、被使用过的rou体,皮肤绝对是散发着热量而又柔软湿滑的,如果我的手抚摸上去,他会因为我的行为而害怕得可怜地发抖吗?还是会因为过分的做法而崩溃地掉泪求饶呢?

    小鸟游洋介听着眼前的几人的话,脑中忍不住顺着他们的描述幻想着。本来应该因为他们以前的暴行而感到不快且戒备的,本來应该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先虚与委蛇再记下此刻明显的犯罪分子自白举报的,本来应该把他们当作疯子然后直接走回去的……可是他听到了什么呢?

    一个可以说是只会出现在色情片里的离谱故事,可以相信吗?可是他们描述的又是那么的真实,连怎么潜入、制服、实行都说得那么细致。

    当他们描述起自己想要报复的对象的反应时,小鸟游洋介完全无法说服自己直接走开了。想起了什么,他心急地追问起那天晚上他看到的伤痕和独自清理的片段,而对方也慷慨地给予了他一个解释,这让他眼睛都彻底睁大了。

    不只是因为对方实行的犯罪,毕竟小鸟游洋介对于这种事情其实也不陌生,只是他实行的对象不是同性、更不会是有一定威胁性的警校生。他的惊讶和激动,都是因为他隐约猜到了,他们会怎么给他“他最想要的东西”。

    那些人的话还在继续:“我们知道你和降谷零说了什么,你很想报复回去对吧?你也会想要……”那人特地拉长了语调,观察着小鸟游洋介的表情:“加入对吧?”

    小鸟游洋介没有答话,可是他骤然粗重起来的呼吸声就是最好的回答。

    白色衣服的成年男性继续了自己的话:“可是,这一切也是有条件的,你需要为我们做一些事情。”

    在说明他们所需要的帮助的时候,这个成年的男性把一些细节都隐去不提了。包括了需要小鸟游洋介制服降谷零这点,并不是为了让他用这作为投名状,而是他们目前暂时真的束手无策这一件事。

    过于轻率地对待自己并不熟悉的技能总是会出现问题的。

    他们发现了过多的指令和暗示、以及随意定下的赌约最终导致他们无法控制的局面的出现。受害者失去了被威胁的记忆,但是却保留住了潜意识的警惕和印象。

    如果想要再次达到以往可以肆意反复享受一番的平衡,势必需要再次制服降谷零并且植入新的暗示。可是棘手的事情出现了,几个并不相关的警校生盯得太紧,不想闹大的他们根本找不到机会。就算能够再次趁虚而入,拥有着“对方拥有武器和电击器”印象的降谷零根本不会那么容易被制服。

    为难之下,他们却从监听器中得到了意外的发现,有什么比一个拥有警校生同期的身份、却又对他们的目标抱有恶意和欲念的人更能缓解他们此刻的尴尬局面吗?

    当然,在邀请对方加入这场戏码的时候当然不会这样说,几人毫不费力地伪装成高深莫测的模样,笑着让一个一无所知的局外人来帮忙实施他们的计划。

    为了还不知状态的小鸟游洋介不会因为道德谴责的问题而退出,他们也不可能告诉他,其实同期的苦难是否会顺利继续下去就在他的一念之差。

    ———

    诸伏景光迷迷糊糊地醒来。

    他下意识看了看左手的手表,这样半夜突然醒来对他而言并不陌生,而的确距离他睡着也只经过了短短一个小时而已。在让自己再次合眼回归睡眠之前,他动作缓慢地看了看自己胸前。

    本来降谷零的睡姿是很安分的,可是在床上多了一个人并且被迫侧身睡着的时候,就让本来标准的睡姿变得奇怪了。

    大概是为了寻求更多的空间,或者因为自己的好友在身边而感到安心,本来只是侧身睡着的降谷零渐渐把身体卷缩起来,并且越来越靠近诸伏景光。于是结果便是现在他正稳稳当当地把脸埋在诸伏景光的胸口前,手还攀在他的身躯上,就像是聆听心跳的样子。

    渐渐恢复了思考能力的诸伏景光,在寂静和昏暗中感受着自己胸前的温度,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自己睡前在想的一个问题,Zero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裸睡的?

    从中学开始,降谷零便渐渐地开始琢磨起各种各样关于人体、习惯、心理等等的知识,而裸睡也是其中之一。

    诸伏景光也有听到自家的幼驯染和自己说起裸睡习惯对于健康、睡眠、减压的影响,并且推荐了这种睡眠的方式。不过不比自己居住的降谷零,借住在亲戚家里的诸伏景光还是没法尝试。

    不过诸伏景光有一点清楚的是,从中学到大学毕业,降谷零的睡眠习惯都没有改变过,如果有什么改变他也绝对能够看出来。所以这突然而不合理的改变是为什么?

    联合起之前降谷零的状态,诸伏景光有点可怕的猜想,可是他只是看着金色的发旋,没打算惊动休息得好好的幼驯染,只是疲倦地再度闭上双眼。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是会陪着Zero的。

    渐渐又陷入半梦半醒之间的诸伏景光突然听到耳边稳定的呼吸声一乱,身边的人突然且幅度极大地一下子坐起身来。诸伏景光彻底被惊醒了,然而他还没来及问出任何话,就听到了闷闷的一声撞击声。

    惊疑不定的黑发青年连忙坐起身来,正好和降谷零对上了眼神。突然醒来的金发青年大口大口地宛如窒息地呼吸着,背后和双臂都紧紧贴着墙壁,这就是刚才那声闷响的由来。

    诸伏景光无法忽视掉的是自己好友脸上的冷汗、还有明显不对劲的表现。

    诸伏景光怔愣看着降谷零的双眼,降谷零也在一脸恍惚地回看着他。

    金发的警校生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且怪异的事物,就算在黑暗中,紫灰色锁得极小的眼眸也在微微透着光亮似的……是什么惊吓到了Zero吗?然而诸伏景光在那双眼中只找到了自己的身影。

    ———

    小鸟游洋介的瞳孔因为纯然的兴奋而放大了。

    可是他的理智在提醒他,一面之辞根本是不可信的,而直到现在这些陌生的人们还没有告诉他他们的身份,花巧的话语就算听起来再煞有其事,也有可能是夸张的方式欺诈中的手段。

    “我需要核实。”小鸟游洋介听见自己这么说:“有什么能够证明你们的话吗?有什么能够让我实行这些的时候会方便一点吗?”

    他承认对于自己能够加入分一杯羹的想法无比心动,可是他也不傻,如果这一切都是一个不太友好的玩笑,那么自己做出这样的事不但在降谷零手下讨不了好,现在本来稳健的事业未来还会出现问题——考不进准精英组的他虽然对于自己从普通组进入这个体制感到不满,可是还是很想要保留自己警察的表面身份的,毕竟这层身份从很多角度而言都很好用。

    “这个简单。”对方答道:“工具我们会提供,流程我们也会告诉你,你只需要跟着我们所说的做就会得到想要的反应,证据的话,现在就可以让你看看。”

    “就比如说——”另外一个男性从手中拿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装置,cao作了几下后,当中就传来了声音。小鸟游洋介震惊地辨认出是降谷零和他的好友低声说话的声音,从内容听来似乎他们在半夜因为一些原因而没法再次入睡了。

    “植入到了降谷君身体里的窃听器,怎么样?这样的东西能够让你放下心吗?”

    植入到人体里的器械……小鸟游洋介突然意识到这件事似乎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谁能够用上这样的明显不是民用的科技?

    被愤怒和激动冲晕的大脑被这诡异的科技产物彻底弄醒了,现在他才真切地发现到,没有出声的人似乎一直在风衣下的腰间右边按压着什么。

    晚风一吹,小鸟游洋介已经彻底地从幻想中清醒起来,他嘴巴开开合合,作出了自己的回答。

    和他对话的那人终于扯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