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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1v1就是纯爱啦

    情人看着他,含笑问着:“这不正是你期待过的事吗?”

    克莱恩没说话。他急切地喘息,眼底是恨意与情欲翻滚。情人坐在一旁远观,情人与他肢体交缠,情人——曾经的情人对他的痛苦事不关己。

    对啊,的确如此。毕竟这份痛苦正是对方带给他的。

    参与的阿蒙们替他擦去眼泪,调笑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亲爱的愚者先生,亲爱的克莱恩,您好可怜啊。祂们在他的腰肢上掐出青紫色的指痕,性器在xue口进出时带出浊白的泡沫。他的乳尖在手指和口舌的玩弄下红肿破皮,张开的嘴因接吻导致的缺氧而大口呼吸。

    新的阿蒙替代了上一个。祂笑着对他说,如果您实在无事可做的话,可以数数现在正在cao你的是第几个。

    克莱恩躺在阿蒙本体“好心”施舍的外套上,潮红的眼角挂满了憎恶。他无言地从交媾者的肩上凝视没有白昼的天空,生理性的泪水打湿了他的眼睫和下颔。克莱恩把手攀上分身的肩,侧首看向一直饶有兴致注视着他的本体。

    本体对他微微一笑。

    克莱恩的牙齿缓慢碰撞,喉管像是年久失修的机械一般干涸迟缓。他轻声请求:“我想换个姿势。”

    阿蒙们纷纷表示十分乐意帮忙。于是他被拉着骑坐起来,头抵在阿蒙的肩上皱眉半闭着眼起伏。阿蒙扶着他,耳鬓厮磨着为他提出建议。

    为了您能更快乐,主动点如何?嗯嗯,就像这样……

    克莱恩遵循着祂的指导将身体下沉,主动向祂索要了一个吻。他的不应期早就被偷走,快感不停歇地从交合处流过全身,小腹上则满是黏稠的jingye——他的,和阿蒙们的。无论是本体还是分身都对他此时沉沦性事的行为非常满意,毕竟说到底,这场群交并不是什么惩罚。或者再用本体的话来说,这是一份“补偿”。

    天生的神话生物曾用虚假的恋情换取了源堡主人的信任。让性格内敛的克莱恩主动对同性恋人提出上床邀请实在为难,更别提这还是他的第一次恋爱。若有若无触碰的手指,不由自主重合的视线,漫不经心地一句话后淡红的耳廓,以及从未宣之于口的情欲,都被顽劣的神子收入眼帘付之一笑。阿蒙对此并不在乎,又应该说是可有可无,毕竟对于祂而言不存在“zuoai”这种生理需求。

    但在彼此撕破脸皮的神弃之地,在路途中间的休息时间,阿蒙突发奇想地提出了这场荒唐的情爱游戏。可祂却坐在不远处并不参与,只托着腮看着前情人被自己的分身们玩弄,带着笑看着克莱恩在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下颤栗痉挛,从里到外都由青涩成熟到糜烂。慢慢的,祂听见咒骂也停下了,取代的是随着抽插的动作而逐渐变了声调的低喘声。

    克莱恩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浑浊的白浆从他的xue口流下大腿,又被从背后抱住他的另一个阿蒙用性器堵了回去。阿蒙用手臂拦着他的腰,咬着耳朵叹气:“亲爱的愚者先生,您的水太多了……如果可以的话您真应该自己摸摸里边,您的rou壁非常的软也非常的热,我想就算只插进一根手指您也会吸住不放……”祂顿了顿,“您吸得更紧了……您兴奋了吗?愚、者、先、生——?”

    被过度使用的红肿xue口随着性器的进出而张合,液体搅动的“咕叽”声与rou体拍打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克莱恩耳中。他被每一记深顶挟持住声嗓,白皙精瘦的腰身无力地弯下,臀rou被撞得通红。站在他面前的阿蒙轻抚着他的脸颊,手心被泪水沾湿。

    祂半跪下,仰头怜爱地亲吻克莱恩的嘴角,被凌辱者深陷情潮略微失神的模样似乎让祂更感兴趣。这个阿蒙与他纠缠了一个吻,抹去银丝向他提起唇角。祂伸手握上克莱恩的前端,娴熟地撸动,然后在克莱恩茫然的注视下缓缓张口将它含了进去。

    若不是在背后cao他的阿蒙正支撑着他,克莱恩差点脚一软滑下去。

    这是打算一次性给他前后破处?

    不……还可能还不止前后。

    “亲爱的,把嘴张开……还要张得更大点。”阿蒙把手指塞进他的口腔里,模仿交媾的动作抽插着。克莱恩的舌头被阿蒙暧昧地搅弄,祂将手指拿出来时克莱恩甚至能看见晶亮的唾液从指尖滴落,然后,阿蒙又在他的眼前将手指放进自己嘴里仔仔细细地舔了干净。

    就算克莱恩此刻全身被前后的快感刺激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并且打心底嫌恶又或者说是憎恶这场混乱的性事——他也不得不认为阿蒙们是真的会玩。

    在阿蒙的督促下,他被迫伸出舌头,猫儿似的舔弄着面前性器的前端。不过若真要说起来,如果此时他的舌头真是长满倒刺的猫舌反而会更让他高兴点。克莱恩从喉咙深处滚出了句微小含糊的嘟囔——但阿蒙显然听得到。祂压了压克莱恩的唇角,让他张嘴,然后缓慢而又不容抗拒地cao进了他的口腔。被长驱直入抵住了软腭的克莱恩难受地皱着眉。阿蒙摸了摸他的脑袋,款语温言地劝告:“克莱恩,与其将注意力集中到为什么我们的镜片不会掉,倒不如好好想想应该怎么koujiao——现学现卖也不会吗?”

    本被刻意忽视的感受因提醒而明显,克莱恩听见了另外两个阿蒙的闷笑声。祂们俩“贴心”地放缓了动作,无论是被粗大的异物碾过前列腺的感觉,还是性器在口腔里进出的感觉,都拉长得清晰到令他发疯。克莱恩竭力模仿着阿蒙的动作去取悦嘴里含着的性器,哪怕他心里恨不得咬下去。

    他在对方射精后被呛得咳嗽以至于不得不吞下不少,然后又在绵长不断的快感中再次高潮。奇怪的味道让克莱恩难受地皱起眉,他本想把嘴里剩下的jingye吐出来,但原本为他koujiao的阿蒙又抓住了他的肩——

    “自己的味道怎么样?”阿蒙兴致盎然,看起来很想得到这个回答。克莱恩只觉得祂有病。他的嘴里黏乎乎的,自己的和对方的东西混杂在一起,满嘴都是yin靡的气味。而造成这个见鬼状况的正是对方的一个吻。

    后xue内被灌得满满的,连腹部都有些鼓涨。身前的阿蒙捂住他的嘴,阻止了他的干呕,而身后已经结束了的阿蒙则轻轻将手压在了他的小腹。

    “上面和下面只能有一个地方允许流出来,”阿蒙充满恶意地告知他,“愚者先生要选哪个呢?”

    根本就没什么选项。

    克莱恩低低地闷声发出一声悲鸣。白浊黏稠的液体随着阿蒙对他腹部的按压从松软的xue口流下来,克莱恩下意义地想要绞紧,但阿蒙却伸出了手指堵住了出口——这哪里是“堵”,只不过是用没入的一截指节阻止他想要闭紧的xue口。

    “yin荡的,可怜的,亲爱的,愚者先生……”新的阿蒙接过了腿脚发软的克莱恩,让他塌腰提臀跪在地上,让无意间张合着的洞口以这种近乎屈辱的姿势又一次吃进了性器。阿蒙听着克莱恩压抑不住的哀叫声愉悦道:“愚者先生,还有很长时间够我们玩呢。”

    克莱恩睁开眼。

    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不见,使用过度的身体也没有酸痛感。全程一直坐在一旁的本体正含笑看着他。克莱恩沉默着提灯起身,若无其事般说:“走吧。”

    从此刻起,从此时起,神子的无聊游戏过后,他们便只是单纯的敌人。曾有的爱意被抛去一旁,隐藏在超新星的光芒背后。

    “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干预。”黑夜女神阿曼妮西斯嗓音轻柔。祂从面纱后看着自沉睡中醒来的克莱恩,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对面前新晋的诡秘之主,这位年轻的支柱提出什么告诫;同样,祂也并不想插手老乡的家务事。祂只是实事求是地说:“阿蒙在你的梦境里的确提供了很多帮助,再加上祂本身仍存的实力,你选择祂来辅助回复人性确实是不错的想法,再加上……”

    “再加上,祂还是我前男友。”克莱恩坦然地说。他对羞涩之情的感知没有以前那么敏感,便大大方方地把这层微妙的关系明说出来:“再合适不过了。”

    周围的人都知道,愚者教堂的莫雷蒂主教是位生活美满家庭幸福的男士。他的身材偏消瘦,总是穿着宽大的主教服,幽黑的眼睛惯常注视着悬挂在教堂上方的愚者圣徵。信徒们乐于向他倾诉烦恼,并会在吐露出口时感到轻松,似乎忘记忧愁。若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便是他有位同性伴侣。但这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诧的事情,更何况名为愚者的神明宽容而良善,祂的教义祝愿众生平等而友爱地生活。

    周围的人都知道,主教与他的伴侣的感情甚笃。他们常常举止亲密地在餐馆共同进餐,或者挽着手在公园的小径上悠闲散步。他们与四周的邻里关系也是和睦友好。厨艺不错的莫雷蒂先生——相貌有着书卷气,眼瞳是褐色的那个——常会用温和的语调叹气自己做太多了,和自己爱人一起把美味的食物分享给旁边的邻居。若要说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只有人们总会下意识地忽视他的爱人某些时候并不应该在家这件事。

    下班回来的主教先生打开了家门。

    祂微笑着将外套和帽子挂上衣帽架,将回家路上顺便买来的甜品放到餐桌上。今天教会的事情有点多,当祂踏进家门时天色已晚,连餐桌上放着的晚饭都没有冒热气了。不过对于祂而言晚饭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东西。主教先生听着屋子里从祂未进门起便响亮的喘息与rou体撞击声,神色不变地往卧室走去。

    阿蒙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克莱恩向祂转过头。他正躺在床上被一个阿蒙掐着腰用力顶撞,屁股和大腿内侧已经被撞得泛红。“欢迎回……家,咕……哈,哈嗯……”克莱恩咬着手指意乱情迷地眯着眼睛,被cao得说不出话来。他的胸口上有几个带血的咬痕,嫩红的乳尖被玩弄得又挺又翘,在白色肤色的衬托下显得异常可口。克莱恩断断续续地说着“贴心提醒”,让阿蒙把晚饭热了吃,吃完后可以不管他先去洗澡,但如果祂现在想睡觉的话……唉,还得等等。

    “我知道你很累了……啊哈,嗯……但是,嗯,要等我先做完才行。”克莱恩头也没回地说。

    正在他体内肆意进出的阿蒙似乎是不满他的注意力分散,顶得更重了些。克莱恩的脚趾在快感下蜷缩,呻吟声变成了尖叫。他泪眼朦胧地抓着身上阿蒙的肩膀,给了对方一个安抚意味的深吻。

    阿蒙看着床单被蹂躏得皱皱巴巴,不发一言地微笑转身去厨房。

    祂当真安静地坐在餐桌前用餐,耳边的配乐则是自己丈夫压抑着的叫床声。声音渐弱,继而先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然后是“咔哒”的关门声——关的浴室的门。

    阿蒙看见神色餍足的自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一身邮差的装束,按了按右眼眶然后冲祂吐了吐舌,愉快地离开了。而事实上,祂一直多次像现在这样看着每天数量不一的自己从面前离开,在“吃饱喝足”后。

    虽然祂现在同样是吃饱喝足,但双方的含义嘛,无疑是不同的。

    床单干干净净,空气干干净净。像每个合格的丈夫一样处理好了餐具后,阿蒙重新回到了自己和克莱恩的卧室。克莱恩已经穿好睡衣关了灯,最顶上的扣子解开着,可以看见布料下锁骨处显眼的红痕。他困倦地半闭着眼,看着阿蒙换好衣服躺进了被子,然后转过身侧躺着打算入眠。

    “你甜点还没吃。”阿蒙轻声说。

    克莱恩稍微侧过来了点。“今天不想吃了……好困。”他发音含糊地说,也没问阿蒙有没有把甜品保存好,打了个吹欠便睡着了。

    阿蒙对克莱恩的冷淡态度似乎不甚在意。祂也闭上眼睛,但与其说是睡觉,不如说是在感受什么。

    对于神职人员而言一周并没有什么放假的时间,对于和顶头上司睡一张床的阿蒙·莫雷蒂主教先生更是如此。作为一个合格的丈夫,主教先生总是严格遵循着上下班时间——尤其是上班时间——邻居每天早晨都能见到隔壁的恩爱夫夫在门口吻别,然后一人去上班一人去买菜。而卖菜的摊贩则每天早晨都能见到两位莫雷蒂先生共同挑选食材,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

    “亲爱的,”阿蒙高高兴兴地在克莱恩的耳边低声,“你猜我是不是昨晚的阿蒙?”

    克莱恩挑了颗饱满汁多的番茄,头也没抬地温柔道:“是。”

    阿蒙的手指点在他另一只手的掌心画圈圈:“猜错了哦。昨晚那个已经被本体吃掉了。”

    克莱恩牵住祂的手,歪过头依恋地靠上祂的肩膀——虽然目光仍然在打量摊上的果蔬:“嗯?是这样吗。”

    阿蒙没说话了。祂温和地翘着唇角,乖顺地帮克莱恩提好袋子。

    作为报酬,祂能获得一个吻,或者是克莱恩无事可做时的一次交合。在大部分情况下祂们的请求都能被应允,神明是如此宽容且柔软,不止是卧室里,甚至是浴室,餐厅,还有客厅,只要祂们提出诉求克莱恩都会答应,毕竟克莱恩根本认不出祂们。不,也不能这么说,克莱恩认不出——认不出的只有分身而已。

    早归的丈夫回到家并没有饭菜。本应该在厨房忙碌的爱人正在沙发上蒙着眼,坐在丈夫的身上起伏。享受中的分身看着无声无息走过来的本体,很是知趣地没有发声,看好戏似地看着克莱恩被本体捏着下巴抬头,气息不稳地与祂接吻。

    真可怜啊。分身冲本体挑衅一笑,无声地嘲讽祂。终于受不了克莱恩对你的冷淡了吗?你敢让克莱恩拿下眼罩吗?

    不过也不需要拿下——它本就是系得松松垮垮的。

    眼罩落下,克莱恩眨了眨眼,看了阿蒙一眼便自然地把祂推开。他的眼角绯红,胸口起伏着言简意赅。

    如果现在就想吃饭你可以去热一下昨晚的;如果你能等的话,就等我解决再说。

    没有不快也没有不满,他只是一如既往平静地给出了选项。克莱恩看着阿蒙的眼睛,淡淡地说:“当然,你想和我zuoai也可以。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是没有这个需求的。

    “——不是吗?”

    他笑了起来。

    这是件有意思的事,起码对于除阿蒙本体以外的任何人这都是件有意思的事:克莱恩不在意和阿蒙的分身们纵欲情色,却从没有和阿蒙的本体在真正意味上地做过。虽然他一直尽到了常规印象中“伴侣”的责任,这其中也包括了履行床事:阿蒙的本体是他的爱人,分身也同样是他的爱人,他并没有做错什么。再说了,本体收回的分身也会同时收回分身的记忆,有记忆了不就和做了一样吗?

    ……哪怕在一瞬间他有些心虚。毕竟他也知道在大脑里看A片和实cao还是不一样的。

    克莱恩知道阿蒙迟早会找他“好好谈谈”,但他没想到阿蒙选择和他好好谈谈的时机如此……

    见鬼。

    汁水泛滥的后xue因为分身突然的消失而空虚到发痒。克莱恩茫然地坐起身,几乎认定了是阿蒙想故意整他。

    克莱恩忍住想要伸手下去自己解决的冲动,冷着脸本打算穿衣服,却被阿蒙拦住了。

    哦,也不能说是拦住。是阿蒙拉住了他的衣服,说要和他聊一会。

    克莱恩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最终他叹了口气,松开了衣服直接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行,他如此裸着半身靠坐在床头说,来聊吧。

    克莱恩面无表情,抬头和阿蒙大眼瞪小眼。也许是3秒,也可能是4秒,5秒——他在等待对方开口的间隙中突然意识到,这是从那件事后他第一次像以前一般与自己的爱人对视。

    这个联想让他感到烦躁。

    在以前,在以前克莱恩还愚蠢地沉浸于初次恋爱的甜蜜中时,他常常在不经意间与阿蒙四目相对,就像所有普通的小情侣那样。没有什么交谈,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恰好视线安静地碰上。然后,在愣了几秒后,阿蒙的脸上便会露出微笑,祂会靠近他,给予克莱恩一个温柔的吻,或者一个温暖的拥抱。

    此时的阿蒙在他的注视中俯身给了他一个拥抱。

    祂说:“对不起。”

    克莱恩:“……”

    不错的回应,估且可以打个满分一百的五分,不过如果想要得原谅的话还是不够要不然你再多说几句看看我会不会……所有在刹那间闪过克莱恩脑海中的话他都没能说出来。

    因为他感觉到肩膀处有冰冰凉凉的湿痕。

    如果他没猜错的,那可能是泪水。

    ……装的。位格高于对方的诡秘之主肯定道。不管是灵性预警还是对阿蒙的了解,他都能肯定祂是装的。

    可是,没有哪个男人——或者说,对于克莱恩而言,就算只对于克莱恩而言,他也做不到无视爱人的眼泪。无论如何,虽然,但是,尽管,即使,哪怕——对方明显是装的;哪怕,克莱恩觉得祂不该被原谅。

    所以他更加烦躁。

    他心知肚明自己这种怄气方式很可笑也很没意义。比起说是给阿蒙不痛快,他更像是单方面让自己觉得自己高兴。毕竟阿蒙完全没必要不痛快——本体是祂,分身也是祂,祂没有任何的损失。所以克莱恩也没怎么思考该如何结束这场无聊的对峙,要么等时间自然而然地让他不再坚持,要么……嗯,唉,好吧,他也不知道。

    所以这几滴眼泪便完全打乱了他的节奏。

    阿蒙仍然环抱着他,埋首在他的脖颈间,细细软软的发丝轻轻挠着克莱恩的脸颊,有一点点痒。祂半个身体都压在克莱恩身上,胸口随着呼吸起伏,而呼吸随着抽泣声不稳。

    ……见鬼。

    “两个选择。一是让我穿好衣服然后睡觉,”克莱恩侧过头,闻见阿蒙发顶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洗发水的香气,“二是我们来一发,然后睡觉。”

    他长呼了一口气:“别装了,快选。”

    阿蒙抬起头,与克莱恩四目相对。祂眼角原本因哭泣出现的薄红迅速消失,幽黑的眼瞳看起来没有任何悲伤的模样。只不过在接吻时,克莱恩还是能尝到眼泪咸咸的味道。

    他心想,算了。

    在他真正了解了阿蒙却仍然死不悔改般地再度选择祂时,克莱恩就知道自己还是没有放下那段虚假的过往。但是曾被背叛的不安依然笼罩着他,他不用再因为弱小而辗转反侧,却因为自己的爱情而心生忧虑。

    他的空虚被重新填满。哪怕所有的分身都和本体如出一辙,对于克莱恩他们而言也是不同的。这并不是实力的区别——他说不出哪里不同,只是每次都能区分开而已。克莱恩在身体的律动中张嘴狠狠咬上祂的肩膀,呜咽声堵在出口处。尽管有些羞耻,但他不得不承认在和本体做时他更为动情。不,或许并不是本体和分身有什么不同,他只是更投入了而已。他的注意力完完全全放在了这场性事上,而不是像往常被分身cao弄时也在想本体,哪怕那是报复意味的。

    阿蒙的身体没什么rou感,不过虽然祂rou眼可见的消瘦,但又令人不可否定祂的身材好,事实上这两者并不冲突。祂的牙齿轻叼着他的耳垂,刻意的喘气声让克莱恩半身都在发麻。

    克莱恩觉得祂把自己抱得太紧了,让他咯得慌。

    他被阿蒙摁在床上翻来覆去地cao射了两次,又在浴室里扶着湿漉漉的墙砖被灌了一肚子jingye。他坐在浴缸里,双腿大张搭在浴缸两侧,被阿蒙用“帮忙清理”的两根手指抠弄得浑身哆嗦,哑着嗓子让阿蒙不要乱按——然后在下一秒被手指玩到了高潮。

    两人裹着浴衣回到床上打算睡觉时,已经距刚进浴室时过了四个多小时。阿蒙的身上满是咬痕和抓痕,而克莱恩的身上则满是吻痕和掐痕。两人半湿不干地躺上床,阿蒙把脑袋拱到克莱恩怀里,就像克莱恩以前睡在祂的怀里那样。

    “我不该原谅你的。”克莱恩的指尖绕着阿蒙的一缕湿发,嘟囔着叹气,“你哪里值得被原谅呢。”

    “因为你爱我。”阿蒙说。祂没有花言巧语地强调向克莱恩“我爱你”,只说出了导致现状的根本原因。于是祂的头发被克莱恩狠扯了一把,又被不是很有歉意揉了几下。阿蒙不在意那点痛,祂抬起下巴,得寸进尺地要求一个晚安吻

    他们吸吮着彼此舌尖,在这个晚安吻变质前分开。阿蒙心满意足地继续躺在克莱恩怀里。

    “晚安,”祂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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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莱恩发现本体再也没去上班了,996的阿蒙成了分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