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雨(差点被男友发现偷偷牵手)
2.躲雨 严浩翔自认为,自己天生就不是会脸红的人。 但他皮肤白,一害羞耳朵脖子都会白里透红,甚至红到不像话。他摸着自己guntang的脖子,抬手叩响了心上人的房门。 等了几秒,里面并没有回应。本想再敲一声,过道里突然掠过一阵带着凉意的穿堂风,将他发热的大脑吹醒了三分。 我在干什么?严浩翔盯着门上挂着的小狼小兔装饰回过神来,抬起的手僵在门前,随即尴尬的被他塞进兜里。 其实想想,只是少了个苹果而已,我又凭什么认为一定是贺峻霖吃的呢?大家都有可能,甚至可能是严戏。 严浩翔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尖,有点后悔刚刚自己太冲动。自认为收到了一截对方的橄榄枝,也没确认清楚,就迫不及待上头上脑,顺杆爬上去发疯。 真是被贺影蛊惑了…他摇摇头,也确实是怪自己太想贺峻霖,所以才放任自己没收住。 他又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越发觉得是把贺峻霖吓到了,刚刚自己本就没收着动静,这么久对方也没来开门,拒绝的意思尽显。 我好像又搞砸了。 贺峻霖抵着门等的都快没耐心了,心想这人怎么回事,不会是又逃走了吧… 他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不甚在意的神色,慢慢拉开门。 门外一个人也没有,走廊里只有北风呼呼穿堂,哪里还有严浩翔的影子。 逃走了… 贺峻霖并不怀疑自己的听觉和直觉,风吹的他手脚发凉,正想关上门回屋,突然撇见自己门上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刘耀文给他贴的那对狼兔装饰不见了。 …啊!严浩翔这个幼稚鬼。 都快成年的人了…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搞些小动作。。贺峻霖一边暗骂一边没忍住笑意。 刘耀文刚上楼就看见贺峻霖的笑容,跟着心情也好起来,凑过来问他:“在笑什么…诶?我贴的玩具呢!” 贺峻霖边笑边答,“不知道…我听见有动静才来看看,可能是被什么小鸟叼去做窝了。” “乌鸦吧,这么讨厌…”刘耀文不开心,看贺峻霖在笑又没那么不开心了。 “也可能是喜鹊。”贺峻霖安慰他。 北风不是白刮的,半夜果然下起了大雨,严浩翔的床靠着窗,雨点一滴一滴打在玻璃上。他今天又没睡着,望着窗外树影被风吹的找不到北,也没心思去担心,他正思绪万千的整理着这些天的记忆,不断确认又否认,试图求证真实和梦境的区别。 不会真的只是做了一场大梦吧,是不是去看看医生比较好?医生会怎么说呢,青春期的少年做点春梦不是正常吗… 毕竟春梦了无痕。 对啊,春梦了无痕。 天快亮了才有了睡意,眯了一会儿就被工作人员叫起来了,上午有团舞训练,外面的大雨一直没停,严浩翔没等别的队友,洗漱完毕就穿着雨衣冲进雨里,不太像是去练习室训练,更像是去执行暗杀任务。 贺峻霖手里抓着一把没撑开的伞,一脚踩进水坑,溅了宋亚轩一鞋子水,宋亚轩见状也踩了一脚回击,这下两个人鞋子都湿了。 贺峻霖不让刘耀文和他二打一,所以刘耀文乖乖在旁边给他撑伞,只是跃跃欲试看着很想加入战斗的样子。张真源远离战局绕到刘耀文那边去,探头问他们:“你们谁又惹翔哥了,怎么又在装独行侠,跑的风快。” 宋亚轩看了一眼贺峻霖,笑的天真又欠扁:“谁知道呢,昨天还好好的…哎呦我的裤子,我不来了!” 到了训练室,却见严浩翔神色如常的和大伙打招呼,好像各位的担心都是多虑了。但贺峻霖感受得到他的不正常,周身的气压像在和窗外的暴雨作陪,低的让人喘不过气。 人到齐了开始排舞,几人听话的按照老师的安排走位,时不时的提出一些自己的想法融入其中。这位老师是新请的,不太清楚公司官推那些事,只被吩咐了关于番位的东西,所以互动那些安排的很是随意。 他十分单纯的把严浩翔推到贺峻霖身后,说感觉他俩身形外貌都挺搭,想安排一小段双人互动。 突如其来的贴近让两人都有些猝不及防,贺峻霖柔软的发梢扫过严浩翔的鼻尖,淡淡的香味侵入鼻腔,严浩翔微微转头避开,怕自己下意识靠上去闻。 怎么会这么香,严浩翔忍不住想。 老师安排的话还没说完,马嘉祺就感觉左臂被人一掐,转头看见左边丁程鑫一脸淡定的在掐他;右边宋亚轩根本没忍,捂着嘴边笑边看好戏。刘耀文脸色一垮,想忍又有点实在忍不住,没等他开口,当事人发话了,严浩翔语气平淡的退开:“老师,他俩才是官推,您重新安排吧。” 老师转头看向脸黑的刘耀文,点着头说哦哦,好,也可以的,他俩也搭。 不说这句还好,贺峻霖心里忍不住想,果然黑脸不会消失,只会在人脸上转移。 严浩翔走到一边给人腾位置,其实他并没有像刘耀文那般直接垮脸,只有那么零点几秒的情绪外溢,很快就被他藏起来,但还是被贺峻霖敏锐的捕捉到了。 所以贺峻霖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眼神不算太收敛。他这样盯着着镜子里的严浩翔看,自然也被严浩翔转头发现,也隔着镜子望他。 这是昨晚那场兵荒马乱的心动之后的第一次对视,隔着镜子和人群,在训练室的两边偷偷对望。 一个上午在漫长的人生中就像眨眼的瞬间,很快今日训练就到了尾声。 严浩翔站在教室角落的窗边往外看,高强度的训练让少年汗如雨下,外面暴雨也还没停,雨季的乌云厚的夸张,白日也像傍晚般阴郁。 训练室这边有更衣室和浴室,但是这么大的暴雨,路上一定又会被打湿,回去还得再洗一次,严浩翔心里盘算着。身上的体恤都被汗浸湿透了,但他穿的黑色不太看的出来,不像贺峻霖的白体恤,透的让他都不敢多看。 “还在下诶。” 严浩翔闻声转头,看见心里正念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和他一起并排望着窗外。因为训练运动量很大,贺峻霖的双颊都浮起一点红晕,汗顺着脖子往他衣服里流,白色体恤紧贴着他的肌肤。 严浩翔及时移开视线,盯着窗外回答。 “嗯,还在下。” 他把手探出去接落下的雨,啪嗒一大滴落在他手心。他听见贺峻霖又开口了: “你没带伞吧,我有多带。” 严浩翔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他,嗓子里冒出一声问询:嗯? 贺峻霖很有耐心,手在空中需需一握,像握着一把看不见的伞,轻轻放到严浩翔张开接雨的手里。 “我说,我的伞借给你。” 伞?什么伞?严浩翔看着贺峻霖和他的手间空空如也,只有贺峻霖的手指温柔的搭在自己指间,只要自己用力握住就是一个十指相扣的牵手。 等严浩翔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下意识握上去了。 没有意料之中的挣扎,他感觉到贺峻霖可能只是愣了一秒,或者甚至没有犹豫的,回握住了他的手。 除开梦里那些经历,严浩翔十七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真正意义上的心如擂鼓。 贺峻霖见他越握越紧,回头看了看身边确实没有别人,他自己也舍不得放开,只好拉着严浩翔的手放到窗台下边,至少不会被来人一眼撞见。 严浩翔的手心非常温暖,一阵一阵热意将贺峻霖冰凉的掌心也捂热起来,那滴雨水也被挤进指缝慢慢蒸发掉了。 两个人后知后觉紧张起来,想说什么又都觉得不合适,怕打断这前所未有的刺激体验,只希望这如同偷来的片刻时光可以流淌的再慢一点… 但总有人会挑着时间过来,“你们在看什么啊!”刘耀文穿上外套就冲过来找男朋友,想着一会儿和贺峻霖去吃好吃的,心情很不错。在刘耀文走到跟前,探头看窗外的前一秒,两人默契同时的放手,面上装作无事发生。 贺峻霖转头看看男朋友,回答他:“在看一只躲雨的小鸟。” “在哪儿,什么鸟?”刘耀文东张西望没瞧见,“是昨晚偷走装饰的那只乌鸦吗?” 严浩翔没吭声,眼睛不自然的多眨了几下。 “应该是同一只,但应该是喜鹊…唉!”没等贺峻霖笑着答完,刘耀文就转身把人捞起来,抱起兔子就往外走,他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乐意贺峻霖和严浩翔杵在一起,“吃饭吃饭吃饭,我们今天去吃那家…” 贺峻霖被刘耀文突然抱走,一点准备都没有,匆忙间和转头看他的严浩翔对上眼,想起还有话没和严浩翔说完。 他口型夸张的无声说了个晚上,然后左手虚握往右手手心一放,最后指了指自己。 晚上把伞还我。严浩翔心里了然,有点激动又有点想笑,但他努力忍住了,嘴巴撅的像只小鸡,看着越来越远的贺峻霖,乖乖点头。 见他这副模样,趴在刘耀文肩上的贺峻霖捂着嘴忍不住笑起来。虽然被人抱走,但是他眼睛弯弯的始终看着严浩翔。严浩翔见状也被传染了笑意,直到贺峻霖被刘耀文抱出训练室,他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cao,差点魂都被勾走。 乌云终于被风推走,雨有慢慢变小的趋势。 就像再不拍照就会愈合的伤口,再不出门这伞可能就用不上了。严浩翔不再做停留,穿上外套和雨衣,看到门把手上挂着的伞,仿佛是自己带来的一般自然的拿走,撑开伞走进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