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岁岁年年都要常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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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离皇城并不算太远,褚南霜想着若是事情处理得当,兴许还能带着影七赶回京城过年好好热闹一番。 她从前并不与影卫们亲近,但想也知道他们被锻造成冷冰冰的杀人利器,大抵没怎么享受过新年阖家团圆的乐趣。 今年不一样了,她要和影七一起守岁、放爆竹、看雪景。 不仅仅是今年,往后岁岁年年都要常相伴。 影七不晓得主子长长远远的心思,他只单纯的欢喜于殿下如今对自己的好。 这份好就如同那初春的太阳,在料峭寒风里带来一丝暖意,摩挲地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可又时时刻刻忧心会不会骤然消失只留下一地寒凉。 在殿下头一次唤他过去上药之后,影一就私下警告过他,不要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们这样的人对于主子们来说和一只听话的小猫小狗没什么分别,甚至更加不堪让人知晓,今日兴味所致多宠溺些难道还要奢望日日如此吗? 影一身为影卫统领,在影宫中便对他们几人多加照拂,后来自己被主子厌弃不喜,时常受罚上刑,影一也会私下送许多伤药过来。 他所说的一切影七自己也早已明白,可他被殿下突来的温柔魇住了,沉溺其中不愿逃开。影七只能按下惊惶苦涩,默默告诫自己,若有一天主子厌烦了他,那便将所有情意悉数斩断只做一把无心无情的利刃罢了。 陇西郡太守邢从听闻京中派皇女前来,早早就着人备下了接风洗尘的筵席,唯恐侍奉不当乌纱帽难保。 褚南霜下了马车便被一位体态臃肿的女子紧紧拉住了衣袖,这人神色夸张一手掩面想作出悲切哀嚎的样子,配上她那张圆脸圆眼睛偏偏又凑出几分滑稽来,引得褚南霜差点失态笑出声。 她顺势搭了一把女子粗壮的手臂,硬生生将人下跪叩首的动作拦住,“太守大人莫急,本王既然来了,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 邢从满腔子唱大戏的热情刚刚开了个头就被褚南霜不轻不重的一句话浇灭了,如今不上不下噎得十分难受。 心中暗骂这三皇女怎么不像传闻里那么无能无用,但还是堆起满脸笑意殷切的引褚南霜进堂内叙话。 陇西郡这场尸体起死回生当街行走的怪事,府中探子早已汇报的明明白白。如今不过是看看邢从是否有不敬不实之处,褚南霜仔细听着邢从絮絮讲述来龙去脉,虽然有些啰嗦但也确实不敢藏私。 事情是从一月前显现端倪的。 陇西郡有家颇负盛名的秦楼楚馆名叫莳花阁,据说老板叶涟是个容貌倾城的绝色男子,弹一手好琴引得众人纷纷闻名而来,连带着莳花阁的生意也是整条街上最好的。 起先,只是莳花阁内有位唱曲的小倌消失不见。 这种事在烟花柳巷倒也常见,年纪还小的清倌遇上倾心的客人就想着出逃携手,相伴一生过幸福恩爱的好日子。 众人也就没当回事,可渐渐消失的人多起来,叶老板拿不出合理的说辞,反倒让外面流传起这些人皆是染上脏病的谣言,一时间莳花阁门可罗雀再也无人问津。 叶涟也急着报了几次官,可衙门一听是烟花柳巷之人便都嗤笑开了,连连摆手让他走远些别带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若只是这样,那这事虽然稀奇但也犯不上上报京城。随后莳花阁渐渐消停些时日,可陇西郡另外几家青楼也陆陆续续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尤其是那家添香阁,楼中侍卫半夜摸去相熟的小倌房里想寻些便宜,没想到进去摸到榻上却是已经冰冷僵直的尸体,吓得这侍卫七魂去了六魄当即大叫出声晕厥倒地。 这下出了人命性质便不一般,衙门不想管也推脱不得。 只是衙役们惫懒懈怠是惯态,将尸体停放七日都不曾下葬。 第八日清晨,负责洒扫的衙役发现原本摆着尸体的竹席上空无一物,顿时惊慌失措,急急忙忙招呼人在衙门内仔仔细细找了一圈都没寻到踪迹。 一群人正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突然外面闹哄哄地吵成一片,众人出去一看,赫然发现仰面躺倒在地的正是那暴毙的小倌尸体。 围观的百姓七嘴八舌地说方才就看着这人衣衫褴褛面容呆滞的站在路中间,卖馄饨的大娘喊了他几声别挡着路,没得到回应便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没想到抬起的脸竟然是死人一样泛青的苍白,一双丹凤眼不见眼黑只见眼白,直勾勾的盯着人看,给莫大娘吓得惊呼一声差点跌坐在地。 这人也不说话,动作迟缓僵硬地转过身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 众人还以为青天白日的撞鬼了,纷纷四散开让出一条道,有胆子大些的跟在他身后一路走过来,没想到竟到了衙门,还未进门这人又口中嗬嗬两声瘫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邢从真算是个讲故事的好手,赶明当不成官了摆个摊子卖茶说书也是能养家糊口的。 褚南霜歪着头瞧影七傻乎乎地听入了迷,抿着嘴角很紧张的摸样,眼中不由得凝结起自己都未察觉的淡笑柔情。 只是故事听够了,也就该开始干正事了。 “邢大人可探出什么线索吗?” 这问题一出,邢从顿时感觉冷汗从头顶冒出来,这事里里外外都有一个月了自己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岂不是找死。 颇为不自在地赔了个笑脸,苦哈哈地请罪讨饶,“哎哟,殿下呐。下官实在无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异动,现如今实在是黔驴技穷了,不然也断断不敢惊动陛下呀。” 褚南霜懒得寻摸她的罪过,鹰隼般的眼睛半阖着叫人咂摸不出喜怒,邢从于是更战战兢兢起来。 “噢,大人不必过责。”褚南霜黑目蒙上一层冷意,语气却还和缓着,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那倌人的尸体可还在吗?” “在!”邢从像是终于找到一件有把握的事,竭力想证明自己也不是全然无用,连忙问褚南霜现在可要去查看。 “明日吧。” 邢从擦了擦冷汗,犹豫了一瞬说到:“想来是如今天气严寒,那尸体并未腐烂发臭,只是...只是.....”见褚南霜眸光意味不明,面上也显出几分不耐,邢从一咬牙张口和盘托出:“只是不知为何有皲裂之态,下官怕再生变故。” 褚南霜想到那本西域蛊虫手记里记载的内容,晓得这属于毒蛊发作后期的正常现象所以并不着急。 不过却也没那份闲情宽慰邢从,起身理了理衣袖,淡淡留下句,“本王明日届时来看,若有差错唯你是问。” 可怜邢从僵在原地惶惶半晌,只恨自己不能抱着那具尸体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