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
麻木
宋梓卿站在酒店房门前,厮磨着我的耳朵,“你还会联系我吗?” 得到我肯定回答,他突然逼近动人心魄的脸,面无表情的美男子有种悚惧的气息,令我无法思考,迷茫地眨着眼。 “可我还是觉得不放心。” 他的手越过我,将我禁锢在墙壁和他之间。 高挑的男性躯体带来的压迫感让我深吸一口气,面前的他突然低下头,嘴唇靠近我的颈部。 “嗯……”脖子上传来湿润触感,有种被撕扯的疼痛。 大概是被吸吮了吧。 而且力道越来越大,虽然我并不想留下痕迹,但由于是宋梓卿,我还是默许了这种复仇似的行为。 不知这样的动作持续了多久,抬起头时他恢复了一如既往地灿烂笑容,随后戴好帽子和墨镜,依依不舍的离去。 剩下只身一人的我,站在顶层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逐渐熟悉的容貌倒影,陷入沉思。 明明身体碰撞过,体液交换过,为什么,我却更加疚心疾首。 克制不住内心混沌情绪,一下子瘫坐在地。 宋梓卿对我越温柔,越深情,越说明他爱的不是我。 抚摸着刚刚被种下的痕迹,无尽的空虚侵蚀着全身细胞。 夜晚降临,渐渐冰冷的风吹拂着我的脸。 不由自主地裹紧了大衣,这样站在酒店大厅门口发呆,竟没发觉今天司机晚了5分钟。 “小姐。”男人慌张的赶来,额头隐隐有些汗珠。 他并不是平时接送我的司机,面前的年轻男性看不大出来确切的年龄,但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十分伟岸高大的身材,站在台阶上的我都比他矮些。 虽然被衣物包裹,但也能依稀感受到凸出的肌rou,我抬头打量他的脸,剑眉星目,一身正气,目光灼灼。 我迟迟未答话,男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老徐在路上突然不舒服,送去医院了,我就临时接替一下,抱歉小姐,路上有些堵。” “没事。”我低头想要透过衣领窥视他的身材,不自觉地越凑越近。 男人似乎会错意,从车上拿出提前备好的衣物,“今天温度骤降,小姐注意保暖。” 我并未接手他递来的外套,而是抬起手,指着他壮实的上身:“我要穿这个。” “......” 他沉默着,不知所措的停滞住手上动作,“可、可......” “不行?” “这是命令吗?”他反问道。 “算是吧。” 我模糊不清的回答让他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我明白了。” 脱衣服的动作也行云流水,仿佛机械仿生人一般的完成了整套动作。 果然好大啊,我腹诽着,看着他褪下外套只剩短袖,扬起嘴角:“你不冷吗?” “不冷。”他摩挲着胳膊。 爆出粗壮青筋的小臂在我灼热的视线之下打开车门。 “你在我们家工作吗?从前没见过你。”我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坐在后排的我看着从镜子反射的俊气眉眼,有些心痒痒。 他点点头,乖巧的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我:“我叫秦春,保镖,专门保护郑总的。” 回答的话总是语速均匀,没有情感波动。 “郑总啊。”应该指的是郑壬齐。 我裹紧宽大外套,整个人都缩在里面,被很强烈的男人气息夺取嗅觉。 这种味道和宋梓卿的不一样,可以说是完全相反,有点类似于汗味,但并不难闻,很适合当作野性的催化剂。 “那你以后就给我当保镖吧。”突然萌生的想法,没多加思考就脱口而出。 许是想要报复性填补内心空洞,又或许是想就此放下执念,我只想做一些不经过大脑的事麻痹神经。 “郑总那边。”秦春没继续说下去。 我闭着眼,身心俱疲,声音没有任何起伏:“爸爸什么都会答应我的。” 虽然不记得郑壬齐以前和“我”是怎么相处的,但从今早的反应看,他还是很宠爱这个女儿,反而郑亦桀有种被忽视的感觉。 “是。” 得到满意回答的我放松姿态,几乎半平躺着,靠在舒适的真皮椅背上。 回到家,果然不出我所料,郑亦桀端坐在沙发上,等待着我。 而我却没有即将被审判的慌张,只静静的欣赏着他的背影。 居然有些乖巧。 “怎么还没睡?”我眼角带着些许挑衅。 郑亦桀阖眼,仿佛忍住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音响起:“你......” “想知道我去哪里了吗?”饶有兴趣眯起双眼,直勾勾盯着他, 似乎是愤怒,又或是悲伤,令他脸部有些扭曲。 “郑亦潇!”他眉间和眼角都挤出了皱纹。 “哥哥,宋梓卿真的很厉害。”我作势揉捏腰部,“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是吗?”他瞥向我春风得意的表情,仿佛是从牙缝挤出的话语,“我看你挺开心的。” “还不错。” “那我呢?”低沉阴冷的嗓音幽幽响起,低气压笼罩全身。 “?” 他犹豫了许久,才堪堪挤出重复的话:“我呢?” “哈哈......”我仰头大笑,直不起腰,捂着肚子。 受到嘲讽的郑亦桀攥紧拳头。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只会和男人上床吗?” “是啊。”我点头表示赞同。 “那和我做也没什么不一样吧?你不是很喜欢?” “和谁都可以,你不行。”我搪塞过去,消耗了许多体力,现在只想休息。 刚准备上楼,他却不容许的站在我面前挡住去路,高大的身材俯视着我,令人不快。 “干什么。”我睥睨他的眼睛。 深蓝双眸散发出凌厉的视线,犹如刀锋般落在我脸上。 “郑亦潇,可以装失忆,以前的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得告诉我,我比那个小白脸差哪了?” “小白脸?” 意识到他在说宋梓卿,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你在嫉妒什么?” 似乎是觉得理亏,郑亦桀怔怔低下头。 “我和谁睡,和谁在一起,甚至和谁结婚,这都是我的自由。” “结婚?”这些话没让他退缩,反而使他步步紧逼,我不由得退后两步。 “你要和谁结婚?那个姓宋的混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抓紧我的肩膀,手指用力,几乎完全泛白。 我一时语塞,没料到郑亦桀反应会如此之大。 他的视线停留在我脖子上,指尖仿佛刺破了剪裁得当的衣服,深深的嵌入骨rou之中。 “你又在做什么呢?”我吃痛的甩开他的手,“我们是血亲,迟早有一天我都会离开家和别人在一起。” 他眉头紧锁,深幽的瞳孔变得更为暗沉。 看着他的表情,故意刺激似的继续说:“难不成你想把我一辈子绑在身边?不让我和任何人接触?甚至是囚禁在房间里,只能和你zuoai?” “没错!”他几乎咆哮,伸手扯开我的上衣,扣子散落一地,风吹过肌肤的微凉触感让我不禁瑟缩。 “啊……” 我捂住胸口,恼怒地瞪着他。 郑亦桀满不在乎,冷眼凝望白皙肌肤,抓着我的手腕,将我拉进一楼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