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盆栽
第三章 拉波拉菲和勒宁约在周六早，见面地点是灿烂花卉市场。 红墙里探出许多枝盛开的花朵，姹紫嫣红。勒宁站在墙下，抬头赏花。 拉波拉菲急忙小步行去，站定后一边偷摸着整理衣服，一边说：“我没迟到吧？” “没，是我到早了。”勒宁笑了，“你今天怎么穿这么正式？” “呃、我就是、就是心血来潮，打扮一下。”拉波拉菲原地转了个圈，“好看吗？” 站定后拉波拉菲觉得自己傻透了，心里一阵后悔。 勒宁被逗笑了，说：“好看好看，我是不是穿得太随意啦？” 勒宁穿了一件靓蓝色的薄外套，里面是画着假领子的圆领黑衫，配了深一些的蓝色硬布裤子和黑色运动鞋。 “没有，很好看！”拉波拉菲由衷赞叹，说完了视线也不舍得收回。 勒宁先侧身避开了视线，说：“我们进去看看吧，你想养什么植物啊？” 拉波拉菲才觉得自己的视线过于冒犯，连忙转向地面，慌乱回答：“都行都行。” 勒宁没接话，拉波拉菲抬眼看了看他的脸色，心里有些忐忑：是不是要说种植物出来比较好？有什么有什么有什么…… 越着急，拉波拉菲越想不出名称，一路苦思，没察觉勒宁停了，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没事吧？”勒宁拉着拉波拉菲的手腕，助她站稳。 拉波拉菲摸了摸自己的前额，说：“没事没事，怎么停下来了？” “你不是说要买‘都行’吗？这家店就有卖。”勒宁收回手，指向店门口摆着的一种花。 拉波拉菲心里惦记着勒宁收回的手，眼睛顺着看去，心思又被拉回花上。 是一种簇生的紫色小花，靠近花蕊的瓣上有黄边紫红色的波浪环边。撑着的枝条细细的，零星缀着几片锯齿叶。 “它叫‘都行’？”拉波拉菲问。 “对呀，这种花生命力很顽强，每天浇水也行，隔三岔五浇水也行，天天晒太阳也行，一周半月不晒太阳也行。很好养，所以别名叫‘都行’。”勒宁介绍道，“你不是说要买它吗？” 拉波拉菲没想到还有花叫这个名，她选择用问题回答问题：“那它正式的名字叫什么啊？” “自生花。” “好贴切的名字哦。那它是不是很适合新手养啊，比如我这样的。”拉波拉菲说。 “挺适合的，你工作日不用太照顾，淘米的水浇一浇就行。”勒宁说。 “那我就买它吧，你帮我挑一盆吧。”拉波拉菲走到店门口，向里探头，“老板，自生花怎么卖？” “六十五一盆，袋子免费，盆要四十。只收现金。”老板坐在凳子上，喊话回应。 “花六十五，盆就要四十啊。”拉波拉菲有点不想买盆，她转身问勒宁，“它叫‘都行’，养便利袋里可以吗？” 勒宁一愣，答：“大概不行，不太透气。” “唔，要不要买个别的花啊？住四十的盆，怎么也得是上百的花吧。”拉波拉菲对开得灿烂的自生花碎碎念。 “我家里有空盆，可以送你。”勒宁想了想，“就当是庆祝你家里新来了一株小生命。” 拉波拉菲觉得有些尴尬，她只是说说，买个盆的钱她还是有的，她只是喜欢在付费前给花她钱的东西说道说道。 勒宁读懂了拉波拉菲的反应，他改口道：“我的盆用的太久，可能还比不上便利袋，你还是装便利袋吧，回家拿不要的鞋或者盆碗装一下就好了。我也养了两株花在我的旧鞋里。” “哦！旧物再利用，很环保嘛哈哈。”拉波拉菲说，“不过我还是第一次种花，还是种在盆里比较有感觉呢。” 抱着四十的盆，付完钱的拉波拉菲陷入了两难。盆栽不大，但两手端着举在眼前很奇怪，一手拿太累，抱在胸前或垂在身前会蹭脏衣服，破坏约会前精心准备一小时的成果。 勒宁往前走了几步，见拉波拉菲没跟上，他停下，回头问：“怎么了？” “呃、我在思考怎么拿让它比较舒服。”拉波拉菲说。 “我一般是抱在腋下，不过你们女人的话，可以让它跟随的吧？”勒宁说。 “呃、其实我魔力往外散的不多，所以我不会跟随。”拉波拉菲说。 勒宁看了看拉波拉菲漂亮的飘蕾丝的白色上衣，突然明白了，他三步并两步走回，伸出手，说：“我来吧？你这样漂亮的衣服，弄脏了太可惜。” “诶？可这是我的花……”拉波拉菲说。 勒宁轻松抢走了盆栽，托着盆底夹在腋下，从上掐了一朵，递给拉波拉菲，说，“你拿着这一朵吧，和你这一身比较相称。” “……谢谢！”拉波拉菲呆呆捧住了花，才想起道谢。 两人逛了许久，勒宁也买了几袋种。临吃饭前，拉波拉菲提议：“你今天帮我这么多，我也买盆花送给你吧，你想要什么？” “这太顺便了吧。”勒宁打趣道。 “呃、那改日谢谢你？”拉波拉菲不太确定怎么说。 “我今天也收获很多，不用谢来谢去啦。”勒宁转头低下。 “而且我比较喜欢精心挑选的礼物。”勒宁好像低声说了话。 拉波拉菲不确定地看向他，勒宁笑了笑，用眼神问：怎么了？ “没，我们吃饭去吧。你对这里熟悉，你带我吃。”拉波拉菲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