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东邑四公主,唏嘘身世
宇文织冬,东邑皇帝宇文鼎的第七女,在皇公主中排行第四,为四公主。 宇文织冬的母妃,蓉嫔,被纳为宫嫔十年后才怀上的她。蓉嫔家世不显,相貌虽然出众,但在这美人如云的宫中,也不能算是尤为出类拔萃,因此也不是特别受宇文鼎的宠爱,知她有孕后,也不过是让她小心养着罢了。 可谁知,即便如此,蓉嫔也还是被有心使坏的不知哪个嫔妃给下了药,害得她未及足月便不得不产子了。也正是因此,早产的宇文织冬身子自幼便不好,幼年时多病是常事,稍长大些后虽是较幼时好了些,但与她的兄弟姐妹比起,仍是显得孱弱,在年龄相近的皇子、公主间,她的体格也显得比别人小了一圈。 东邑是一个崇尚武技以及力量的国家,加之东邑所处的气候、环境等多样原因,东邑人普遍生得身高体壮,他们自然也认为,只有健壮的人,才能算得上是个东邑人。 正因这普遍的观念,弱柳扶风又身形娇小的宇文织冬,即便是贵为公主,也常常受人冷眼,既得不到父皇疼爱,兄弟姐妹们也常借机欺负她,而蓉嫔受了陷害伤了身子,自生产后身体更是每况日下,病榻缠绵,宇文织冬才刚六岁,她便撒手人寰。 没了母妃,不受父皇疼爱,还要遭受兄弟姐妹的欺负,这般地位低下的公主,那些惯常势利眼的下人们,自然也就见风使舵,跟着自己的主子们,不将这可怜的四公主放在眼里。 不仅是其他宫中的宫人们,就算是宇文织冬自己宫中的宫人,也时常给这位小主子甩脸色、冷嘲热讽,侍候不周更是常有的事了。宫中的一应事务,皆是环环相扣的,既是不受疼爱、不受照顾的公主,吃穿用度自然也就缺斤少两的,宫中常年分不到新供布匹、冬日里炭火不足,皆是再常见不过的。 宇文织冬连最基本的温饱生活都难以保证,更不必说像其他的公主一般习字、作画、绣花以及被教习礼仪了。蓉嫔尚在世时,尚且还教她认字念书,教了她些基本的规矩,而蓉嫔过世后,一切便只能靠她自己了。 宇文鼎虽是指了一位宫妃抚养宇文织冬,但那宫妃有自己的子女,怎会对她上心?不过粗略养了一两年,便又将她扔回了原本蓉嫔的宫中,让她自己住着。 宇文织冬自小便学会了低眉顺眼,看别人的脸色讨好,小心翼翼地活着。内府司不给她宫中分新的布匹,她便将旧衣裳穿了又穿,不给她分足够用的炭,她便多盖两床被子、多穿几层衣裳。 她宫中的小厨房更是不愿花心思侍候小主子,自蓉嫔去世后,几乎从未开过伙,所幸宫中的御膳房每日还会供应饭食,否则只怕这位仪锦公主,还未及金钗之年便要饿死了。 宇文织冬长到十二岁时,在一次巧合——不如说是在一次被欺压的境地下——见到了自己的两位皇兄,皇长兄太子宇文承烨,二皇兄宇文承煜。 那日她在宫中的后花园中,见到了受宫中淑妃之邀入宫作客的宁国公府二小姐。宇文织冬虽是公主,却向来不认得这些皇贵们,但她见到那位小姐衣着光鲜,仪态高贵,想来是哪位权贵家中的小姐,便打算绕路而行,不想却被那二小姐眼尖瞅见了。 宇文织冬不认得宁国公府的小姐,这位宁二小姐却认出了她。宁二小姐因受淑妃喜爱,常常来往宫中,也曾耳闻这位不受疼爱的四公主。虽素未谋面,但那瘦弱身段,惊惶神情,以及身上那明显已穿旧了的衣裳,十有八九便是那可怜的四公主了。 宇文承烨与宇文承煜行至御花园时,便听到了争执之声,走近后更是见到了宁二小姐抬起的巴掌,以及跪坐在地无助地抱着头的宇文织冬。 虽然兄弟二人并不识得这位素未谋面的四meimei,但即便是国公府的小姐,这皇宫之中也不是她可以随意撒野的地方。 若是说兄弟二人救下宇文织冬是为了皇室颜面,那么他二人后续对她的关照,便使得后宫众人疑惑不解了。也许是宇文织冬那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模样引起了二人的恻隐之心,总之他们竟渐渐地对这无人疼爱的四公主上了心,开始对她关照有加,宫中连忙见风使舵,宇文织冬的日子这才日渐好转起来。 只是,宇文织冬的日子虽表面上是拉高到了皇家公主应有的水平,但她宫中的宫人早就捏准了她胆小怕事、任人欺负的性子,在承烨承煜兄弟面前,她们自然是对宇文织冬恭恭敬敬地,可背地里,她们对她的态度,也并未比往常好了多少。毕竟,这位公主既不敢对她们发脾气,也不敢惩罚她们,更不提向两位皇兄告状,而日常生活起居,她们只需稍微侍候一下便可,那何必还要花那般多的心思,费心尽力地侍候、又教导她皇家公主的姿态礼仪呢? 在她长到十七岁的这一年,东邑与大盛签了停战结盟和约,原本并无和亲之举,但她不知是前朝哪位大臣的提议,说结盟虽好,但联姻可使盟约更加牢固,而她的父皇很快便采纳了这个建议,被送出去和亲的,自然是她这最不受宠的四公主了。 祁元景不发一言,安静地听宇文织冬絮絮地说着她幼年的遭遇。 “所...所以,臣妾便来到了大盛了。”宇文织冬说完,偷偷瞧了祁元景一眼。她自幼便学会了看人脸色,但此刻的祁元景,面上看不出喜怒神色。 宇文织冬心中有些不安起来,她不知他是否因自己不受宠爱的身份而心生怒意,毕竟哪国的皇帝愿意纳一个受人嫌弃的公主为妃呢? 她越想越惊惧,慌忙跪下:“陛...陛下,臣妾虽在母国不是受父皇宠爱的公主,有很多礼仪、规矩,臣妾...也学得不好,但是...但是臣妾会学的,臣妾也会尽心尽力侍奉陛下,请陛下不要...不要将臣妾赶走...” 宇文织冬的举动让祁元景一怔,听了她的话后,他微微皱了皱眉,伸手将她扶起:“纯妃说些甚么胡话?朕怎会因此便将你赶走?” 宇文织冬抬起头来,小脸上满是害怕:“陛下...真的不会怪臣妾不识规矩么?” 祁元景托着她的手臂,让她重新在床边坐下,失笑道:“朕既已颁了圣旨立你为妃,如今也已行完了册封礼,哪还有再将你赶走的道理?不识规矩,再学便是。” 听了她的身世,祁元景确实也起了同情之心,再见她脸上那慌张害怕的神情,更教他心中怜爱,加之如今确实如他所说,事已至此,总不能还废了她这妃子,这可是涉及到两国邦交的大事。 见祁元景对她这般宽容,宇文织冬心中十分感激,她挨进他怀中,环着他的腰,小声道:“陛下待臣妾这般好,臣妾...也定会加倍对陛下好,会...会好好给陛下侍寝...” 说罢,宇文织冬先是脱下了自己身上的寝衣,赤裸着贴上祁元景的身子:“侍寝...便是让陛下...与臣妾交欢对么?”她的小手熟练地移到他腰间,解开他的腰封,接着便跨在他腰上,撩开他的衣襟。 祁元景抓住了她的手。 这一次,他的眉拧了起来。 “朕还有一事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