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皇后母仪嘉奖众将士,与王爷在军营主帐互诉衷肠
转眼已是金秋十月,正是桂花好时节。 近日来,祁元啸都在城外军营中练兵,已有几日没在夜里来过中安宫了。而碍于偷欢不便,雷擎又不知此事,他也难以给秦月镜传递书信,心中着急不已。 而秦月镜自也是忧思万分,她腹中胎儿月份渐大,小腹已隆起,许是身体变化影响,她总觉心里浮躁,加上几日见不到祁元啸,这烦闷感觉便更甚。 这日,秦月镜对着知礼端上来的陈皮红豆桂花羹,也只是浅尝了两口,便让撤下了。 明书问道:“娘娘,这几日您都胃口不佳,进得越发少了,可需要奴婢再将方御医请来瞧瞧么?” 秦月镜叹着气摇摇头道:“不必了...本宫只是胃口不开,你们吩咐小厨房多做些酸的便罢。” 知礼开口劝道:“娘娘,方御医嘱咐过了,您脾胃虚弱,不可常进酸食。要不,奴婢们还是去请方御医罢?” 秦月镜迟疑片刻,摇摇头。知礼立时会意,与明书二人将她扶到侧殿,摒下其余宫人后,侍候她在软榻上半倚,随后知礼轻声说道:“娘娘可是因为王爷数日未曾来探,觉得心中烦闷?” 见已无旁人,秦月镜也微微点头说了实话:“确实,他已五日未来,想必也不便派人向我传信,所以...我才心中郁结...也不知有甚么办法,能与他见上一见...” 知礼沉默了半晌,突然双眼一亮:“娘娘!奴婢想到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说着,她附到秦月镜耳边,手掌拢唇,小声向她耳语一阵。 秦月镜听完后,面上难掩惊喜神色:“这般...我心中倒觉得可行!我午后便去启禀陛下,想来他会应允的。” 午睡起后,秦月镜便由知礼、明书陪同,来到了承阳殿。守在门外的袁简见她来了,急忙跪迎:“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罢袁公公。陛下午睡可醒了么?” “回娘娘,陛下已醒了,奴才这就进去通报。” 进了殿中,祁元景托着她手,让她在榻上坐下,道:“你怎来了?” 秦月镜淡笑道:“臣妾在宫中坐了多日,方御医先前便让臣妾平日里要多走动,免得久坐力弱,对以后生产不好...” 祁元景点了点头,她又说道:“况且,方才臣妾经过花园时,闻见桂花香气,甚是喜欢。随即又想到,骁王爷近日都在武场练兵,自他凯旋归来,臣妾身为皇后,还未曾有过嘉奖。既然桂花开了,臣妾...想让御膳房做些桂花点心,给军营送去,以示臣妾关爱,不知陛下可允?” 祁元景略为思忖,随即便点头应允:“也好,这般饮食小事,由你来安排,确是比朕要合适许多。那便劳动皇后辛苦了。” “无妨,臣妾也是想着可顺道走动走动,散散心情,也对腹中孩儿...多有好处。”秦月镜垂下脸来,抚着隆起小腹微微一笑。 “朕准了,届时让三哥陪同你一道便是。” 于是,两日后,祁元啸进宫了。他接到圣旨,时值金秋,皇后感念将士cao练辛苦,特命宫中御厨赶制秋桂糕点,分发军营众兵士,以示母仪。而他作为领兵将军,自然要入宫迎接凤驾,随后陪同皇后一道前去军营。 他接到这道圣旨,心中狂喜万分。他正在为这几日都未曾见到秦月镜而心里急躁,这时便颁下这道圣旨,实在是替他解了心中相思之苦。他早早便率着雷擎驭马来到中安宫外等候,知礼匆匆出来迎道:“奴婢见过骁王爷,皇后娘娘仍在梳洗,要劳请王爷再等候片刻。” 祁元啸轻轻一提缰绳,安抚坐骑,才对知礼道:“是本王来得早了,请姑娘转告娘娘,不必急慌,本王会耐心等候。” 又过了约摸一刻钟,秦月镜由知礼明书搀着,从殿中出来了。祁元啸与雷擎立刻下了马,向她行礼,道:“娘娘,臣接了圣旨,今日进宫来,陪同娘娘同去军营。臣先在此替广大将士谢过娘娘厚爱。” 秦月镜一只手抚在自己小腹上,朝祁元啸轻轻点头:“王爷不必多礼,本宫体念将士辛苦,只能以此聊表浅薄慰问罢了,还望王爷莫要嫌弃。” “皇后娘娘有此厚爱,已是我等将士之福,何来嫌弃之理?娘娘请上车罢,臣这便领凤驾动身。” 御膳房做的点心,祁元啸已先去领了,此刻便率凤驾马车往城外去。 军营距京城并不远,不需半个时辰便到。待秦月镜从车中下来时,营中将士早已列阵迎候,等着皇后的检阅。 秦月镜不是武将世家出身,这也算是她头一次见着这般大阵仗的军营队伍,着实也有些震撼。雷擎这个愣头青,原本向祁元啸建议演武一场献给皇后,被祁元啸无情否决了。毕竟她现在怀有身孕,若是演武声声振天,定会对她造成惊吓。因此,便只安排了百夫长们前来代兵士谢恩,随后便由御膳房的杂役与宫女们,为每个营的将士分发糕点。 大盛军粮草丰足,自是不缺食物,只是御膳房做的东西,莫说普通士兵,即便是副将雷擎,平日里也是没有资格吃到的。此次秦月镜特意让御膳房做来金秋桂糕,何尝不是一种隆恩? 花了约摸一个时辰,终于将所有的金秋桂糕都分给了将士,期间祁元啸心疼秦月镜,数次让她先到营帐中休息,她却不肯,坚持待到所有将士都分到了这糕点才行。此时,祁元啸又对她道:“糕点已分配完毕,娘娘可安心回去营帐了罢?” 秦月镜这才愿意起身,随祁元啸回了他的主将营帐。主营帐是个二进式的营帐,从篷外进入,还要经过一块候令区域及一道帐帘,才是开阔的主营。 营中早就为秦月镜备好了软榻热茶,祁元啸更是吩咐雷擎从王府中带来许多软枕,生怕她在这营中坐得不安。她才一坐下,祁元啸便立刻将一堆软枕都放了过去,给她垫在腰后、肘下。 帐中有皇后在,雷擎自然是在第一道帐帘外站岗,而侍候秦月镜歇下后,知礼与明书也退到了第二道帐帘外。 这时,祁元啸才赶忙坐到秦月镜身侧,小心将她揽进怀中,不住地吻着她的额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月镜...我总算又能再见到你了...” 秦月镜也紧紧偎在他怀里,双臂圈着他的腰:“我也...虽然只六七日,但我总觉得...日子过了许久,这许多日见不到你,我在宫中,日夜都寝食难安...” 祁元啸的大掌在她肩头细细抚摸,只觉她肩骨似乎比数日前明显了些,忍不住心疼责怪:“真傻...你怎能这般折磨自己身体?即便不为了腹中孩子,你也要为自己多加着想,你瞧瞧,只这几日,你便消瘦不少,叫我如何放心?” 就算祁元啸急促责备,秦月镜却不恼他,只觉得心中高兴,她唇角带笑,垂着眼睫嗯嗯应声:“是,我知道了...今日回去,我便好好进膳、休息,你莫担心了,可好?” 祁元啸这才稍稍放松下来,小心再将她抱紧了些:“好,这般才乖,你得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我在军营才可安心。” 秦月镜点点头,又小声问道:“这几日...你...你可有想我么?” “怎会没有?”祁元啸弯身替她脱去绣鞋,让她将腿抬到榻上,侧卧在自己怀中,大掌轻轻替她揉着后腰,“我心中日日挂念你,却又苦无法给你传递书信,也不知如何是好...这道圣旨来得实在及时,想来是你的主意罢?” “我可聪明么?”秦月镜笑着,像个等待心上人夸奖的含羞少女一般。 “我的月镜自是聪慧无比。”祁元啸勾起她下巴来,啄着她的唇不住地绵绵细吻。 此时,天色转阴,天上飘起细雨来。接着,这雨慢慢地越汇越大,明明已入了秋,却竟如同盛夏一般,下成噪声震耳的大暴雨来。 雨声沥沥,打在这粗油布的营帐顶上,更是噼哩啪啦嘈杂不已,此时即使在帐内交谈,几乎也听不清声音了。 祁元啸的手,勾到秦月镜的大袖上,勾开了她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