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浮生岂得长年少(秦臻施计争宠,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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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月初,戒一都会抽出半天时间来饮鹿居看看秦臻的情况。这个月有事耽搁了,一直拖到月中才来。秦臻一早就得到了消息,正站在门口迎候他。戒一踏进东厢的门,看到秦臻时,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感觉秦臻的身体好像比刚来饮鹿居时更单薄了,隆起的腹部在显得十分的突兀。戒一赶紧让人把他扶到座椅上,担忧地问道:“可是身体有哪里不适,怎么瘦了这么多?” 秦臻浅浅地笑了一下,“劳大人担心,我没事,只是最近胃口不好,吃不下饭,才清减了一些。” 戒一眉头紧锁,语气十分地不赞同。“公子,您现在怀着三小姐的孩子,任何事情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这样不吃不喝的,小主子怎么受得了?” 秦臻见戒一如此严肃,连忙站起身来答道:“大人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 戒一又叮嘱了几句,因为已经到了午休的时间,他让侍奴先扶秦臻下去休息,自己则把别院里的所有奴才都召集到了正房来问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戒一用手指点点管家的肩膀,“你说。” 管家心里叫苦不迭,秦臻不肯吃饭这件事他早就知晓。他和医生、营养师在一起讨论了好几次,检查也做了几回,结果一切正常,父体和胎儿都很康健。 戒一见管家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气得大声斥道:“没有照顾好小主子,还有脸说这些推诿之语!带着你的废物手下回去领五十板子,饮鹿居供不起你们!” 审慎堂的五十板子几乎可以要了一个壮年男子的命,一屋子的奴才听到戒一的话后全都瘫倒在地,哀求连连。原本跪在角落里的医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慌忙爬到戒一脚下,拽着他的裤腿喊到:“奴才知道!奴才知道原因!” 戒一低下头看着跪在脚边的男子,不动神色地往后挪了一步,从他的手中把裤脚扯了出来。但还是给了他一个说话的机会,只是警告道:“如果是为了逃脱惩罚而胡言乱语,就不仅仅是五十个板子这么简单了。” 医生的声音有点颤抖,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才吐出声音:“秦公子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奴才觉得应该是心病。”他看了一眼戒一,见他面色依旧,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因为秦公子的一些……特殊经历,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有孕之人,心思本就敏感,奴才、奴才几次旁敲侧击,发觉秦公子是因为久不见三小姐,所以才思绪不宁,这是心病,实非药石可医啊。” 戒一本不期待这奴才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但是听完之后,他却不得不承认这个猜测有几分可能性。就说家主的后宫里,不得召见的侍人常年郁郁寡欢,最后疯了死了的不在少数。秦臻半生坎坷,现在又处在特殊时期,心思敏感、患得患失也很正常。 戒一看了一眼脚边的奴才,对管家说:“饮鹿居上下,伺候小主子不尽心,罚俸一年。这五十个板子我给你们记着,若是下个月秦公子还是这般模样,就都给我滚去审慎堂。要想活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伺候小主子,听懂了吗?” “是…是!” 众奴死里逃生,一个个软得站都站不起来,直到戒一离去,才互相搀扶着离开正房。 戒一下午还有安排,问完话后便带着侍从准备离去,走到前院时,意外地看到了本该在房里午睡的秦臻。 他停下了脚步,问道:“秦公子,您有什么事吗?” 秦臻冲戒一行了一个礼,“这几个月来多亏大人的照拂,秦臻一直没有机会道谢,还请大人莫怪。” 戒一让人将他扶起,说道:“这是主子的恩典,我只是听命行事,您应该向小姐谢恩才是。” 秦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我唐突了。秦臻一直想给三小姐叩头请安,只是小姐她学业繁忙,怕是抽不出身来见我。”他顿了一下,从侍奴手里拿过一个湘妃竹攒花的盒子,对戒一说:“我给三小姐刻了一枚私章,用的是她喜欢的青田石的料子。能不能请大人帮我转交给小姐,算是秦臻的一点微末心意。” 戒一叹了一口气,他不是铁石心肠,秦臻的遭遇他都看在眼里。秦臻虽然为人傲气,但对下却并不苛刻,有一次一个小奴在整理书房时打碎了三小姐的笔山,是秦臻把过错揽了下来,救了那孩子一命。 在秦臻恳切的目光中,戒一接过了匣子,对他说:“秦公子,我只帮您这一次。成与不成,就看你的命了。” 当天晚上,戒一向顾展之汇报了饮鹿居的情况,当他提起医生的猜想时,顾展之挑了挑眉,问他:“所以你心软了,收下了这个匣子?”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小主子的安危,怕秦公子忧思过甚,影响胎儿的健康,才没有拒绝。” 顾展之沉吟了一会,打开了匣子。只见正中间摆着一枚小巧的印章,底部为朱文“展之”二字。印章底下压着一张字条,顾展之看了一眼,是秦臻的笔迹,上面写着一首袁表的诗—— 烟波杳何之,汀洲郁寒翠。 一江春水生,是妾相思泪。 顾展之摩挲着这张字条,心中微微一动。 立夏已过,天气渐渐炎热了起来。是夜,秦臻披了一件薄衫坐在窗边看书,贴身服侍他的侍奴站在一旁给他添水。正看到兴头上,突然门边传来一阵响动,秦臻以为是送药的侍奴进来了,随口道:“放桌子上吧,我等下喝。” “戒一说你由着性子胡来,看来没有冤枉你。” 来人并不是意料中的侍奴,秦臻惊讶地抬起头,循声望去。 只见房门被推开了,能看见外面墨黑的天空,数月未见的顾展之站在门边,她的身后是银砂般的星幕和明澈的月光。随着她一步步的靠近,秦臻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睛直勾勾地落在顾展之的脸上,张开嘴还没说出一个字,眼泪却先落了下来。 秦臻的视线被眼泪弄得有些模糊,他看到一只莹白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把挂在腮边的泪珠轻轻拭去了。 “怎么哭了。”顾展之的语气是少见的温柔,“见到我不高兴?” 二人已经近得呼吸相闻,秦臻这才如梦初醒般跪下,上身长长的外衫如蝶翼一般在地上展开,他仰头望向顾展之,眸中倒影如同映照春山。听到顾展之的话,他笑了,眉毛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奴婢是太高兴了。” 顾展之在秦臻刚才看书的位子上坐下,抬了抬手,“起来吧,你身子重,以后不必行这样大的礼。” 秦臻谢恩后,扶着侍奴的手慢慢站了起来。他走到顾展之身边,给她斟了一杯茶水,又让侍奴去厨房传点心。他低声叮嘱:“要一盅草莓酪,让他们少淋些果酱,三小姐不喜欢太甜的。再拿一碟我下午做的薄荷云片糕来。” 侍奴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里只剩顾展之和秦臻两人。顾展之打量着眼前这个数月未见的男子,除了胸口和腹部鼓起许多外,其他地方好像一点rou都没长。但是与在“夜色”时相比,如今的秦臻虽也纤纤弱质,但裸露在外的肌肤光泽如玉,一双美目似春水横波,纵使眉峰翠减,腕玉香销,也有别样的美丽。 顾展之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秦臻拿了张软垫跪坐在顾展之脚边,正对着她拉开了单薄的外衫,露出里面酥白的乳rou。秦臻似有些羞涩,头低垂着,眼睛却忍不住往顾展之的身上瞄,胸前的乳rou紧贴在她的小腿上,软得像是化开了的羊脂。 这是秦臻第一次主动献媚,但他知道,这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直到此刻,他骄矜皎洁的灵魂终于染上第一抹艳色,坠入烟火俗世,泯然众人了。 秦臻等待了一会儿,见顾展之只是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他忍住羞涩,含羞带怯地叫了一声“三小姐”,声音黏腻得令他自己都觉得恶心。顾展之却很是受用,她轻笑一声,右手捏住秦臻的后颈rou,冲他说道:“赏你口侍,舔吧。” 得到允许后,秦臻rou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他顺着顾展之的力道,把头埋进她双腿间的隐秘之地,用舌头和牙齿配合着拉开拉链,迫不及待地舔吸起来。 还在读书的时候,顾展之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那时候她常常生秦臻的气,他总是古板、执拗,还喜欢管着她。有几次气急了,她让秦臻跪在花园的石子路上受罚,但每次都以心软告终。顾展之有些走神了,那些她以为重要的记忆都已变得模糊。她低头看向正在身下侍奉着的卑贱媚俗的男子,不由得对年幼的自己感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