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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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北上,周垚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出远门,没有多少行李,一人,一行李箱足矣。 回想起来,她是人们口中羡慕的人,丈夫事业有成,对待家庭更是尽职尽责,可她周垚却不知足,偏偏闹的离婚收场,可又有谁能知道其中的苦楚呢。 周垚苦笑,望向窗外,白皙的玉手将窗子打开,阵阵海风铺来,吹散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乱如麻的思绪。 沿海的路确实不太好走,大巴车行驶在坎坷的路面,一阵颠簸,好在一路风景不错,蓝天与海连成一体,看的有些痴迷。 不知行驶了多久,车平稳的停了下来。 “古渔镇到了,带好随身物品下车了。” 售票员是个胖胖的中年女子,说着不地道的普通话。车上一阵熙熙攘攘,纷纷下了车。 周垚是个不折不扣的南方人,本身娇小,身子骨柔弱,哪经得起这么长时间的颠簸,刚一下车就找了个垃圾桶吐了不少,直到吐的只剩酸水才缓过来劲。 古渔镇是一个依山傍海的小镇,背靠大山,前靠大海,镇子就坐落半山腰,一层一层的交叠着,都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老辈们基本以捕鱼为生,出海捕鱼成为了他们的本领,世世代代传古至今。 近几年乡村振兴,发展起了旅游业,很多村民也便做起来买卖,算是比较冷门的地方,没有拥挤的人群,也落的清静。 周垚定的名宿叫“家外有家”名如其名,跟随导航拐进一个铺满石板路小巷子,手机里响起已到达目的地的提示音。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两层楼的房子,木质大门有些久远,旁边立着一个大红招牌,上面写着家外有家四个大字,招牌被风吹的摇摇欲坠。 刚想敲门,头上那顶编织的遮阳帽不小心吹下,弯腰准备捡起,伴随着吱呀声,大门被推开,汗水夹杂着海风的味道扑面而来,一点也不难闻,甚至有些贪恋,怎么形容这味道呢,对!那是阳光的味道。刚想抬头,只看见一双人字拖飞快的走远了,抬头却不见了踪影 “阿成,钱你拿着”屋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追了出来,一手拿着钱,一手提着一袋鱼,步子有些急促,瞧见周垚,也便没追了上去。 “不好意思啊,你是来住宿的吗” 周垚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进屋了,前台很简陋,木质的u形桌,摆放着一台老式电脑,后边挂着一副牌匾,密密麻麻写了很多草字,也不知写的是什么。屋里一眼望去盆栽最为多,看得出主人的悉心照料。 那人低低呢喃了一句,将鱼放在桌上。 “真是的,每次送东西来也不说一声”说着朝周垚笑了笑,是个很和蔼可亲女人 办理好手续,便领着上楼了,走上来便到了一条露天长廊,能看到楼下小院,女人介绍着。 “二楼有四个房间左边两个,右边两个,你住在右边最后一间屋子”说完想起什么。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周垚,你叫我小垚就行” “我叫何梅,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周垚点了点头,两人交换了电话,看着她满脸笑的灿烂,心也被温暖了。 周垚是右边最后一间屋子,窗子朝后边,看得见海,刚通过风,并没有难闻的味道,房子很干净,唯一不太满意的就是洗澡是个公共澡堂,左右两边分别一个淋浴间。收拾好东西天已经黑了,周垚打算去镇子上逛一逛。 夜晚的小镇跟白天又变了一个样,小酒馆的歌声、街道的暖灯、散步的人群、还有烧烤摊的烟火,无一不是一道风景线。或许周垚骨子里是叛逆的,前半生为丈夫而活,温文尔雅,好妻子好伴侣,快三十岁的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放松过,后半身她想为自己而活。 “咕咕咕”肚子不合时宜的叫着,周垚早上赶飞机匆匆喝了碗粥,下车时已经吐的差不多了,现在这会显然已经饿了。看着路边的烧烤摊,嘴馋了起来,周垚找了个人少的摊位坐下。 “要点些什么”说话的是一个小男孩,看上去也就十多来岁,瘦瘦小小的。 接过菜单,周垚点了份炒饭。 “成哥,一份炒饭”小孩大喊了一声,周垚望了过去,名叫成哥的人,个子高高,皮肤黝黑,穿着沾了油渍无袖背心,紧绷的肌rou泛出一层薄薄的细汗,背心也被打湿,细腰,宽背,身材比例很完美。只见他被烟熏的微眯着眼睛,眉头紧锁,薄唇微闭着,都说唇薄的人,情薄,也不知真假,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烤rou,好似对手上rou串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不免有些好笑。 许久周垚将目光收回,被远处的海浪声深深吸引,手托着下巴,望向那深不见底的海域,思绪回到离婚前。 周垚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放这一封离婚协议书,一盏暖黄色的灯照在地上,显得还有一丝温暖,但也都是假象,空旷的房子还是有些冷清。 凌晨两点门开了,男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被沙发上的人吓了一跳。 “这么晚还不睡,在这坐着不冷吗?”确实很温柔,但周垚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伪装,他最擅长的事。 “张易,我们……离婚吧” 男人顿了顿,没有任何表情,问为什么 “你爱过我吗”周垚眼底擒着笑,可笑的是,结婚五年,他们一直相敬如宾,除了极少有过那档子事,真想不到他们还有一层夫妻的关系在。 “你爱的是你的人设,好丈夫的人设,或许结婚也只是你觉得我合适,你要取个女人,只要是个女人,随便是谁都可以,但是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不对,是你从来没有爱过女人!张易” 周垚哭的撕心裂肺,五年来,她不是没有努力过,房事上他们少之又少,要么就是勃不起来,要么就是快的离谱,一开始以为是他身体不行,中药西药没少调理,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喜欢的不是女人啊。真是好蠢,五年了,蒙在鼓里五年,想想都觉得恶心。 周垚望着远处的大海,双眸里荡起一层薄雾 一股伴随着海风的熟悉味道将她思绪拉了回来,正巧与那双深邃的眼眸撞上,她有些尴尬的别开眼,转头,擦了擦眼角泛出来的泪珠。再抬头时,人已经走远,桌上摆放着一盘炒饭,却多了包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