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王座 第762节
“没事的啦,我们很快就能收拾完毕了。”教养良好的卡雅懂事地道,随即好奇询问,“对了,始源之海也是旧神的诞生地,他们从前是怎么对付这些凶物的?”看知识之神、生命女神那副孬样,根本不是凶残入侵者的对手啊。 奥玛的神情有几分凝重:“以前没有这种侵蚀,旧神都朝内发展,还有始源之海、元素屏障和晶壁栅栏的保护。但是随着主人的目光投向外宇宙,探索新的疆域,有外神和他界文明也开始渐渐关注到这个多元宇宙了。” 第八百四十六章 鞋匠 听到meimei的报告,萨玛艾尔不意外。 “父亲知道了吗?” “知道。”身为魔法塔的建造者,席恩当然有感应,只是判断女儿和学生能够处理,没有出手而已。 “我让他睡下了,这点小事不必烦扰他。”萨玛艾尔心情不太好,自从关于不朽之君王的记忆解封后,父亲就再也睡不好,拼命钻研布拉德的魔法,可是越学越伤痛,根本已经得了失眠症,还是他动用席恩分割给他的冥神权能,才让他安睡下来,也是父亲完全信任他,丝毫不防备他。 卡雅反对:“不算小事吧,从我遇到的袭击来看,旧神还不如那些危险的外敌,目前入侵的也只是梦境一般的神识,真实的外神还不知道怎样呢。” “初代神是不一样的,这个多元宇宙不比已知的境外宇宙差劲,存在至今就是证明。”萨玛艾尔用自信的语气安抚meimei,若有所思,“说起来,神代也有过一次隐秘的入侵。” “哦?”卡雅好奇,她完全没有母神的记忆,对一切过往都不知情。 “兰修斯做了一个梦,发现龙神塞菲斯的秘密。本来奥古诺不会宣扬塞菲斯的强大和来历,诸神只是以为虹彩龙是魔法神奥古诺创造的生物。但是兰修斯在梦境里听到神秘的呓语,反复提到空想之龙、开门的字眼,后来神族当中就有塞菲斯是诸神黄昏,最终门扉的谣言传开。那一次塞菲斯想杀了兰修斯,闹得非常厉害,直接导致贺加斯对奥古诺成见到底,母神也很伤心,还是塞菲斯发现了什么,收手没有杀死兰修斯。” 卡雅有不祥的预感:“他发现了什么?” 萨玛艾尔翘起唇:“这我可不知道,不过白银王路卡斯有一段非常有意思的描写,当神代进入蚀月期,暗黑神的美貌也黯淡了一角。” “你是说,他被侵蚀了吗!?”卡雅震惊,这可是惊天丑闻,堂堂混乱神,宇宙最强的两位主神之一,居然在那么古早以前就被不知名的敌人煽动了? 但是非常合理,塞菲斯被众神联合攻击,连带他的父亲奥古诺也悲剧陨落,肯定有个恐惧的源头。 “很可能,但不严重,至少兰修斯有清醒的意识,所以塞菲斯看在奥古诺的份上放过了,他也不认为初代神会屈服于区区外神一个触角的扰动。但是,兰修斯还是相信了那些呓语,在追溯中发现塞菲斯的身世,他是奥古诺借用始源之海幻之元素的造物,具有‘虚无’的属性,虹彩龙的身躯只是外壳。其实空想之龙和幻之精灵一样,才是抵御外神天然的防壁,兰修斯却认为塞菲斯是让外神通过的门。” “为了关门杀了他?这就能关上门了吗!”卡雅激烈地非难。 “至少他是这么想的。”萨玛艾尔不屑地摆了摆手,“身为毁灭神居然恐惧毁灭,估计塞菲斯都没料到。” 卡雅只觉匪夷所思:“一个凡人我能理解,碰到危险关起门躲在房间里,但是身为一位强大的神明,居然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 “这的确是个不解之谜,拥有混乱神职的兰修斯轻易被扰乱神智,还是他天生容易被带有毁灭因子的事物左右?但也可能是为了贺加斯,协调的神职难以抵挡此类侵蚀。不过真可笑啊,兰修斯用这种自我陶醉的借口,做了多少事呢。现在约束贺加斯的降临体帕西尔提斯,倒是和他更有共同语言。而且那位乖宝宝神祇哥哥,没他也活得很好,还比兰修斯在世的时候像样点。”萨玛艾尔对贺加斯的评价比兰修斯高。 “变成白痴的史列兰无法被邪念挑动,再也折腾不起来,倒是因此省了事。” 卡雅的心情很郁闷:“这些旧神不是二世祖,就是搅事精。” “没错,卡塔瑞亚,你是父亲的女儿,我的meimei,可别像这些早该退休的旧神一样贪生怕死,胡作妄为。”初始龙的后裔吩咐,金发女神点头承诺。 萨玛艾尔眼神一动,熔金之瞳闪耀着炽耀的光辉。 “说到诸神的傲慢,其实我一定程度能够理解。在看到父亲的过去时,我觉得这样的世界毁灭也没关系,那些伤害他的渺小存在都必须死,我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还顾惜他的种族,扛起这个世界。甚至在成神后,连整个多元宇宙都承担了。就算保护魔法,也可以将构成世界的元素抽离,让那些软弱无用的生命自生自灭。他们如同朝不保夕的蜉蝣,宇宙中的强大存在,能族、晶族、神族、外神,哪个都能轻易灭绝他们。第一代叛逆法师为了保护同时代的人付出了生命,龙法师茱莉亚在黄昏岭线抵抗晶族和能族而牺牲,父亲为了拯救艾斯嘉被囚禁千年,如今是我们抵御着外神,可是,为什么要强者负重前行,守护弱者,难道弱小就是必须被保护的理由吗?” “……”卡雅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萨玛艾尔无奈地道:“父亲就算强大了,是人类中的强者,还是改不了怜悯弱小的脾气。别人对他好一分,他恨不得十倍以报。我认为这样的他,和尘世的交集越少越好,否则那些贪婪的生物不知要对他索取到什么地步,但是又不能干涉父亲的决定。” “不过,因为睡眠期提前,我的返祖血统加强,我倒是理解了一些事。你已经知道,在神代末年,塞菲斯中了生命女神秦蒂丝的神名诅咒,被兰修斯使用了时光禁术衰老而死。但我们初始龙本来不会受到后续法则的约束,时间和空间都不能成为我们的枷锁。塞菲斯之所以将自己拘禁成虹彩龙的姿态,既是奥古诺的心愿,也是塞菲斯自己的愿望,他想做奥古诺的孩子,作为被期待而降生的生命,和他所爱的神明同死同灭,他想要尊敬并理解奥古诺所爱的一切,我也是一样的,虽然我不能够理解。” “兄长,你不能理解吗?”卡雅倒是能够明白,黎姬的大爱仍然在她体内延续。 虹彩龙的化身一手放在胸前:“身为万物吞噬者的我,没有办法和视为食物的众生产生共情,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我也想成为我种族的异类,我都能忍受吃掉父亲的欲望,对于许多不算美味的零嘴放过又算什么呢。” 卡雅心想你看父亲的眼神,果然不是我的错觉。 “兰修斯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贺加斯,这恰恰是最大的傲慢。我可不想步他的后尘。我不理解父亲的世界,但我会学习。我们未来的日子还很长,无论何时都要活下去,抓住未来,这是最重要的事。” 萨玛艾尔道:“关于外神,交给你和安达是吃力了一点,我会召唤三条混沌之龙帮助你们。” “混沌之龙?”卡雅眨了眨眼。 “是的,盲目与痴愚之龙索拉图,战争与末日之龙加西亚,毒火与霜暴之龙坎特雷拉,他们各有特异能力,对付那些大章鱼很有利。” ****** 醒来后,席恩听完养子的报告,点了点头。他相信女儿的能力,也认可养子的安排。只是,两头混沌之龙已经在塞尔加文明的保卫战中死去,只剩下末日之龙加西亚。虽然混沌种其实不会真正死去,他们会在概率中诞生,但是能召唤出黄昏龙种,夏尔的初始龙血统恐怕进一步复苏了。 果然睡眠期提前让他的返祖血统更浓厚,已经接近他的先祖,最强的龙,龙神塞菲斯。 “夏尔,你的血脉已经恢复九成了吗?”席恩问道,心情复杂。他的炼成阵能够复苏的虹彩龙血统,只有八成而已,这是人力的极限,还是没能战胜创世神制定的炼金守则,之后的提升和回溯,都是夏尔自己的努力,和龙神血脉的强大。 “放心,主人,我永远是您的孩子。”萨玛艾尔柔声道,这是一句沉甸甸的许诺。 席恩沉默下来,伸出手,从漆黑的袍袖露出冰白的皮肤,晶莹剔透,手腕正中有一枚无比瑰丽的龙鳞印记,辉煌胜过世间所有的彩虹,这是龙族示爱的方式,结为伴侣的龙相互交换鳞片。还有个习俗,失去父母的小龙如果被族长养大,也会向养育者呈上一片龙鳞,表示绝对的忠诚。 “你还是孩子。”席恩失笑,摇了摇头,把他当性伴侣幻想?法师根本不会考虑这个可能。倒是和他一样,性别错乱下生硬地模仿。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主人。”萨玛艾尔扁嘴,这个表情更让席恩确信他还没有成年,只觉得可爱,但是转念一想,他的神色严肃了几分:“夏尔,你真的想当女孩子吗?” 为了正确引导孩子,他也看了不少相关书籍,还询问最有经验的父母(北城城主米利亚坦,把子女成群的米利亚坦震惊得不轻,战战兢兢给圣贤者普及育儿育女经,效果成谜)。关于性别认识,既有天性因素,也有后天影响。原本席恩不知道夏尔是返祖血统,和塞菲斯一样没有性别特征,以为小龙天生有缺陷,为了不让孩子自卑,刻意不传达性别意识。夏尔能变形成人以后,莫名其妙更爱花俏的打扮,喜欢鲜花,漂亮的颜色,把龙鳞变化成裙子。他一度以为是顽皮的风精灵从小打扮幼龙,误导了夏尔,大怒下急忙制止,矫正夏尔的性别意识。 席恩因为自己少年的经历,推己及人,觉得夏尔懂事了肯定会觉得这些错误的行为耻辱,坚定地不允许养子女装,做男性的装束。 可是,夏尔的原身是元素龙,没有性别,他怎么能用人类的标准去衡量?席恩认为女装是羞辱,但是夏尔未必这么觉得,女性的身体对他不过是一种形态的转换。 所以,席恩正视孩子的意愿,认真询问他的想法。 萨玛艾尔大喜过望,这还是第一次,父亲不是以暴怒的态度谈及他的性别认知问题,赶紧抓住幸福,殷切地道:“主人,人家是女孩子,我从三百多岁起,就有这个意识了。” “那……好吧。”席恩抱着一丝别扭的心情答应,只要夏尔喜欢,觉得变化成女性形态舒适,他也能适应。 小龙一方面欣喜开怀,另一方面也担心:“父亲,您讨厌吗?” “不。”这是实话,席恩从不觉得养子女性的姿态伤眼,不禁想起在血月最后一晚,地狱底层,那个在他怀里飞舞的红发少女,可爱的酒窝和明媚的笑靥……心底漫开奇怪的暖意,脸上也有点发热。 “主人,我最喜欢您了。” 席恩的眼神软化下来,只有孩子会这样说话,这样坦诚和可爱,而不是像他那样,冷冰冰的维持什么面子。 他也清楚自己的性格不讨喜。 不过夏尔以外的孩子依然让他觉得吵闹,愚笨,烦人,席恩揉了揉额角,他永远无法理解弟弟那种对孩童的喜爱。 所以他选择了养龙,养神,而不是养人类,精灵,甚至更夸张的魔族。 “主人,您不舒服吗?”发现他的小动作,萨玛艾尔紧张地问道。 “不,我很好。”一觉醒来,地狱之主感觉这段时间烧灼的情绪平缓下来,精神也好了些,打算乘此机会完成西琉斯摄政王的责任。 “今天我处理公务,换这里的衣服吧。” “好,西琉斯期间,我还是保持这个样子好了,不必向那些凡人解释。”其实作为中性的虹彩龙,萨玛艾尔也不讨厌男性的形态,人类的两性在他看来只是壳子,小时候穿女装主要是模仿风精灵们的打扮,好玩而已。但是他清楚父亲的性向,才往女性的方向发展。 席恩坐在床上,接过暖热的毛巾洗脸,然后是漱口,其实他觉得清洁咒就能一步解决,不过夏尔在西琉斯王宫学了一身贴身侍从的技能,央求他让自己物尽其用,席恩就当自己是试验品,任凭孩子“练习”,不知不觉被惯出一身王族毛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都分不出是自己在宠他,还是孩子变相在宠自己? 萨玛艾尔快乐地为养父换穿衣物,席恩已经习惯养子为自己穿上繁琐的宫廷礼服,但他还是制止了对方帮自己穿鞋,自己弯下腰,愣了愣: “夏尔,这是你做的么?” 刚刚鞣制好的新革闪闪发亮,细心地上了蜡,底部结实,曲面完全合脚,穿起来浑然天成,这不是他法师袍下面常穿的黑皮靴,而是一双新鞋。 萨玛艾尔开心地笑道:“是啊,主人。宫廷总管为首席骑士量身定制了新的礼服和长靴,我觉得有趣,就试试为您也做一双好鞋子,我想让你走路舒适一些。” 「有一双好鞋子很重要啊。」 黑袍脑中浮现一个苍老的声音,来自千年前一个破败的小村庄偶遇的老鞋匠,他眯缝着眼,佝偻着背在狭小的火炉边缝制皮革的身影历历在目,「虽然我这门手艺现在是越来越没人需要了。」 老鞋匠抬起头,看了一眼客人,不是通常人们看待黑袍避之唯恐不及的眼神,充满恐惧和厌恶,平和沧桑中带着一丝好奇:「不过,法师大人,你们都在天上飞吗?」 「不,我们也在地上走。」年轻的法师冷淡地道,蜷缩在漆黑的长袍里喝着退烧药,裹着羊毛袜的双脚放在一个小板凳上,怕冷地摩挲。鞋匠的孙女低头缩肩,怯生生地拿来一块破旧的毛毡,上面全是虫蛀和破损,看得出是他们仅有的被子,却拿来讨好他这个“贵客”。彼时的席恩没有拒绝,也没有放下脚,就算他的袜子都比那块毛毡干净。捧着药碗的手滑下一颗蜂蜜糖,落在女孩的围裙里。 女孩没有如他所想吓得尖叫,也没有吃,黑乎乎的手攥紧了糖,看了看忙着做手工活的老人,显然打算给爷爷省下,和老鞋匠一样皮包骨,只稍微有点rou的小脸绽开一个缺牙的笑容。 「爷爷做的鞋最棒了。」 她又说,「没事的,法师大人,这毯子暖和,我们也怕冷。」 此时,魔法之王低头看着这双精致称脚,用认真的心意和手艺制作的靴子,有所感悟:是的,法师也怕冷,需要在地上行走。 那双老鞋匠用他给的魔化鳄鱼皮鞣制的靴子非常合脚,附法后,在深渊也没有出问题。老鞋匠的手艺真的很好,虽然在那个世道,用得到他这门手艺的客人确实很少了。 临走的时候,除了制鞋的费用,席恩还给了一只元素之壶和一小块厥树根,壶连接了水元素界,厥树根能变出少量的面粉——钱在这个世道真不如食物有用。 那时他轻轻敲打三下壶口,清澈的泉水涌出,示范如何使用德鲁伊的法术媒介,深绿的树根旁也出现了新雪般洁白的面粉。 「这是……」老鞋匠惊呆了。 「能变出清水和面包,如果你敢用。」穿上鞋的黑袍法师戴起兜帽,冷冷地道。 「谢谢您,法师大人!」老鞋匠和他的孙女追出来,连声道谢。 因为那声感激的道谢,不知为何,席恩后来半夜回来,在门上挂了个隐形的符咒,能驱逐高级以下的魔兽,对两样法器也施加了忽视的法术,省得引来左邻右舍觊觎,反而给祖孙俩招祸。 他再也没回去,就和其他路上结识的人一样,匆匆别过。女巫梅罗曾经为感染了瘟疫的他治病,报恩后也没再相见,还有同一个冒险小队的伙伴…… 就不知道那位老鞋匠,有没有福气做手艺做到死亡。 后来成为地狱之主,他命令手下领主封印次元通道,只是因为答应了世界之钥菲里尼奥,还有别让这个世界的玛那元素继续流失,没有那么伟大拯救世人的心情,但是他脑海中闪过了所有在他生命中留下或深或浅印记的人们:导师们,朋友们,弟弟,父母,死去的和尚在人世的人们,其中也有这个老鞋匠和他的孙女。他想到,如果还活着,那么没有魔族以后的世道,可能对他们容易过一些。 “谢谢,夏尔。”席恩穿上鞋,微微一笑。 那时他遗漏了一声道谢。 第八百四十七章 监视 由于身份暴露,席恩不适合再亲身治理西琉斯的国政,所以着重培养列文的弟弟亚尼,为他安排适当的王族导师;还有探望在百月神降救下的六个有异能的孩子,把他们安插在主持设立的巫师学校里面,修订法案,给予境内的cao法者人身安全的保护,恢复法师的地位,还要巨人教会的配合,降低民众的抵触。 因为任命的大臣都很能干,席恩简单指示了未来的方向,听取报告,就结束了短暂的朝会。 经济部长依亚拉离开前,犹豫了一下,浅褐色的双眸注视黑袍:“殿下,您还会留在西琉斯吗?”得知这位皇子的真实身份,在部下当中引发了一场真正的“地震”。 虽然从来不认为这位殿下是普通人,但真相还是太惊人了。 席恩点了下头:“在亚尼成年以前,我和这片土地的交集还不会断绝。”虽然艾斯嘉大陆那边估计会先结束,神战不会拖到十年以上。 停顿了一下,席恩望着窗外:“这是列文带来的庇护,大概没人会记得。” “不是的,殿下,同为被迫害者,我会永远记得列文·嘉兰诺德,我认识这位殿下。”依亚拉诚挚地道,明亮的眼神看不出过去的阴霾,“我的丈夫热贝尔、海耶老师、巴特男爵……俱乐部和皇家学会的很多人都不会忘记他。” “我遗憾的是,列文殿下生前,不知道有很多人也关心他,虽然在他最艰困的时候,我们都没能帮助他。热贝尔的两次救援晚了,海耶老师懊悔没有发现丹奥多尼大学士不怀好意,我身陷囹圄,殿下在俱乐部只亲近辛西娅学员,拒绝了其他学员的友谊。这不是他的错,有的伤害让我们无法抵挡,只能在心上长出刺。我们也不知道人生的下一个转弯,是更深的绝望,还是一线希望,等不下去不是罪。但是我佩服殿下的是,他自己去争取希望,而不是等待。因为他的勇气,我们等到了您。” “所以,我也感谢您为西琉斯所做的一切。”依亚拉鞠了一躬,离开了大殿。